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花芝的信息素順着門縫飄進來。
謝時眠就像是餓久了的人,突然聞到一個行走的漢堡。
全身上下都寫滿的迫切和食欲。
太想要咬一口了。
苦檸檬的味道對別人來說或許是酸澀,但對此刻的謝時眠來說,象征着美味多汁。
好難受,頭好疼。
幾乎要疼暈過去了,這樣下去不行。
“芝芝,你在外面?”
謝時眠把花灑關掉,在身上套一件睡袍,扶着牆走出去,眼睛裏全是紅血絲,偏執地盯着花芝。
花芝眼前的浴室門突然打開了,裏面是個濕漉漉的女子。
長發在往下滴水,上挑着的狐貍眼上蒙了一層水霧,指節分明的手指按在門框上。
Alpha全身上下都散發着無法忽視的攻擊性。
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就像在盯着一個獵物。
花芝喉嚨滾動了一下。
她不是第一次被人這般看着,只有這一次不覺得厭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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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姐,您在難受嗎。”花芝循循善誘,她腿軟得幾乎要站不住。
姐姐的手上沒有做美甲,長短修剪得當。
“芝芝,你是Omega.”
謝時眠突然把她撲倒在牆上,一只手遏制住她的腰身。
另外一只手按在她的脖頸上。
“唔——”
十八歲的少女身體有特有的柔韌,就像個怎麽也玩不夠的玩具。
謝時眠的眸子裏閃過暗光,在她後脖頸上發現了一塊略微凸起的部位。
按壓下去會有彈性。
前段日子還沒有。
是Omega的腺體,她已經開始分化了,但沒有發熱,沒有任何人注意到。
“姐姐,疼……”
花芝像個犯人似的被按在牆上,後脖子被大拇指用力擦過。
少女發出了小奶貓的嗚咽,企圖引起獵人的垂憐,又好像是隐晦地催促獵人快點。
房間裏的持續升溫,Alpha覺得燥熱,心猿意馬。
“我的芝芝,想吃曲奇嗎,姐姐晚上給你烤好不好。”謝時眠沙啞的嗓音在花芝的耳畔響起,帶來一片酥麻。
“晚上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花芝的桃花眼迷茫,姐姐怎麽突然在現在說這些。
“好……”
“呵,好主動,我們家芝芝都快等不及了。”
此刻的時間好似突然停止了,變得無限漫長。
人在緊張的時候會流汗,頭暈,乏力,全身肌肉顫抖,花芝快要喘不過氣了。
“小姐!”
卧室的門突然被打開。
柯容急促,“莊園控制中心的警報響起,您易感期到了,需要立刻接受治療。”
和柯容一起進來的,還有外面發冷的風。
謝時眠此刻身上只有一件潮的浴袍,眼尾泛紅地松開牆上的花芝。
少女失力倒在地毯上。
柯容對上二人不算友好的目光,“小姐?”
謝時眠,“……”
柯容撓撓頭,“我是不是打擾了什麽?”
謝時眠:“你說呢。”
柯容按照以往的方式把謝時眠扶起來,道:“醫生已經來了。”
謝時眠幹啞道:“嗯,今日是我孟浪了,抱歉芝芝,吓到你了。”
倒在地毯上的花芝空落落地看着她,柔弱無助,臉上帶着還未消散的空茫。
謝時眠好像個把人棄之不顧的渣女……
謝時眠幹咳,收回目光,“會補償你的。”
随着大門關上,卧室裏只有花芝一個人。
她手摸在耳畔,已經沒有溫熱的氣體灑在耳垂上了。
發涼的身體上也有長臂擁抱。
剛剛和恩人的片刻接觸,好像是個一場夢。
小貓沒出息地哭出來。
她已經十八歲了,為什麽恩人還不願碰她。
是她長得不好看嗎,那恩人為什麽會摸她頭,輕聲哄她入睡。
又被抛下了,還是以這般不體面的方式被抛下。
對Omega來說,在标記前一刻扔下,簡直是侮辱。
……
“所以檢測出是什麽毛病了麽。”
謝時眠靠在沙發上,全身出汗,手腕的咬痕被繃帶纏繞。
柯容搖頭,“毒素暫時沒有查明,抱歉。”
謝時眠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一群廢物。”
柯容和幾個醫生垂下頭,謝時眠在分化之前就中毒了,謝家原以為是身體虛弱,結果分化成Alpha後,每次易感期前後都會發病,平日裏的頭疼頻繁,沒有規律可查。
謝時眠忍受燥熱和頭疼之時,一個嬌軟的軀體靠在她身上。
她手掌心突然觸碰到一片軟熱。
是腿側的是軟肉。
柯容和醫生悄無聲息退出去,前者欲言又止,“那花芝……”
醫生搖頭,“別打擾易感期的Alpha。”
“小姐,您來标記我吧。”
一個淡金色卷發的女仆掀起裙子,坐在謝時眠的腿上。
小姐?
意識模糊的謝時眠下意識道,“又不叫姐姐了?”
“姐姐?”
她身上的女仆誠惶誠恐,羞赧,“可以叫姐姐嗎?”
謝時眠聞到一股甜膩的味道突然清醒,“你是什麽東西,下去!”
樓梯上,花芝身上裹着謝時眠的外套靜靜看着這一幕。
她的指甲刺入手掌心裏。
“姐姐在和別人……”
明明她都已經送上門了,姐姐卻只說了幾句情話,沒有做下去。
女仆被Alpha用力推在地上,擡頭驚惶辯解,“我是夫人和老爺安排的,随時可以給小姐解決信息素的問題。”
謝時眠垂眸思忖。
她點燃了一根煙,“不需要,滾下去。”
女仆含着淚,被Alpha的氣息壓得起不來,被有眼力見的管家扯走了。
大家族總是會養一些高級一點的Omega女仆,幹淨嘴嚴,以便随時解決問題。
謝時眠閉上眼睛用力抽煙,意圖用刺鼻的尼古丁緩解疼痛。
她在穿書之前偏頭痛發作時,習慣抽煙了。
但信息素靠尼古丁無法緩解。
媽的。
謝時眠低聲罵一句髒話,睜開眼拿起裝有鎮靜劑的針管往手臂上紮。
預料的疼痛沒有襲來,針管被丢到一邊,謝時眠睫毛顫了一下,身體倏然被苦檸檬味包裹。
花芝看到恩人把女仆推開大喜。
她的恩人沒有标記她,也沒有标記別人。
貓兒在主人懷裏熟練撒嬌,“姐姐,您願意給芝芝一個生日禮物嗎?”
芝芝……
謝時眠意識到她在賣萌。
親手養大的貓兒在她懷裏蹭,“別人都不知道芝芝已經熟透了,姐姐随時可以來摘下嘗嘗。”
謝時眠修長手指夾着的煙,被花芝吸了一口。
煙霧彌漫間,謝時眠收緊了抓在她肩頭的手指。
謝時眠喑啞,“要什麽禮物?錢?寶石?還是去公司實習?”
花芝大着膽子:“要姐姐的一個吻。”或是別的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