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72章
陸滄海一怔,這百年時間自己确實對他們掉以輕心,以至于讓魔域驟然崛起,可區區三千獸騎,居然敢闖萬劍宗,也太過狂妄。
他怒道:“攔下!”
那弟子瑟瑟發抖,道:“攔,攔不下啊。”
陸滄海:“什麽?”
陸滄海飛身而出,禦劍在空中,卻看見一道火龍從山腳直接燒到他的龍首峰。
那道火龍是由一頭頭全身燃着火焰的獸騎兵組成。
這是淵獸中極為稀有的火淵獸,而那三千騎兵無疑都是火系靈根,他們動作敏捷,訓練有素,一個個都帶着猙獰面具,氣勢逼人。
傳說中将夜訓練了一支赤夜軍,但是從未有人得以一見,如今現世,居然是突然襲上了無極峰,直接将半個陸滄海所在的半個龍首峰都燒了起來。
陸滄海滿臉怒容想要上前阻攔,只見将夜左右兩手分別持兩柄神劍,那是消失已久的神将為其親自鑄造的血無牙和葬天痕!
淩人的劍氣,夾着熾烈的罡風,直接将陸滄海擊退數米。
陸滄海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烈焰之中盛氣淩人的年輕魔尊,看着他身後來勢洶洶的烈火獸騎,心中驚愕而憤怒。
魔域的成長,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那三千獸騎,燒光踏平半座龍首峰,所向披靡,向鎖妖塔直沖而去。
這一場讓萬劍宗措手不及的奇襲被記載在史書之中,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鐵蹄踏仙山,也是萬劍宗千年來的恥辱。
這一路上無數萬劍宗弟子被掀飛燒傷,直到将夜強破鎖妖塔結界與陸靜軒夫婦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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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婦二人看着面前青年,熊熊赤色烈火之中,只見他周身卻是漸漸燃起紫色的火焰。
都知道魔族修行速度極快,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已經馬上就入大乘。
如此年輕便成了山海界中的近神存在。
除了天賦和努力,還需要無上的機緣,沒有想到上天居然将這樣的機緣落在一個魔族身上。
夫婦兩人以着必死的決心與他一戰,不想他的赤夜軍實在勢不可當,很快他們沖破兩人的防守,三千赤夜軍,直接沖入了鎖妖塔。
饒是鎖妖塔的妖魔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裏面被發狂的惡龍噴火,外面一隊魔族騎兵蜂擁而入,毫不講理地見誰殺誰。
而姜姒還在對抗着想要将她噴成叉燒的青炎。
比起赤炎,青炎更加強大兇惡,弑殺嗜血。
它的龍尾直接将姜姒所躲避之處的梁柱抽塌,讓姜姒避無可避。
看着一步一步靠近她的青炎,看着它喉嚨亮起的青光,姜姒想要禦出冰盾,卻發現已經靈力已盡,此刻的她只能與肉身相抗。
能抗多久,她也不知道。
青炎張開血盆大口,青色的巨焰從口中噴出。
姜姒緩緩閉上了眼。
她穿越到千年前,想盡一切辦法讓歷史脫離軌道,可是她發現自己無論如何努力,歷史都會自己悄悄扭正羅盤。
沒有想到卻要以這樣的方法扭轉命運的□□。
畢竟現在的她化為灰燼,就沒有歷史上魔尊強搶水神,也沒有了滄溟之戰的導火索。
其實她并不想死的,她還想回家,也還想……
她腦中一瞬間出現的竟是那個意氣風發,纨绔跋扈的少年。
曾經,每次千鈞一發的時刻,都有他的影子。
她其實挺想,再看他一眼。
卻在一瞬間,一道黑影飛掠而來,直接撲倒在她身前,幫她擋下了那能夠焚燒一切的青色火焰。
姜姒倒在地上,後腦勺卻被對方緊緊護住,讓她沒有被磕到。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人,看着對方那張猙獰的面具,當看着對方緩緩取下面具,露出那張俊美過人,桀骜之中帶着邪氣的臉頰時,一瞬間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他還是來了。
每每在自己的危難之時,他都會如期趕到。
她突然之間,她也不知為何,眼眶之中滑下淚水。
男子微微一愣,以為她是害怕,他用下巴抵着她的頭發,道:“別哭,我不是來了嗎?”
青炎蓄力的一口火噴出去對方居然毫發無傷,它歪了歪頭,有些錯愕地看着對方。
只見對方用刀鞘撐地,緩緩站起,這時候三千騎兵圍了過來,那帶頭的黑衣男子只是揮了揮手,道:“你們去除其他的。”
那些訓練有素戴着面具的騎兵,極為有序地離開此地。
只見将夜把身後披風一扯,看着那頭青眸巨龍,轉了轉手中的雙劍,全身燃起了紫色烈火,他笑道:“來呀。”
陸臣風趕回來時,只看到鎖妖塔中各種光芒閃爍,厮殺之聲,妖魔穿破耳膜的慘叫之聲不絕于耳。
“什麽情況?”
陸靜軒抿了抿嘴唇,極力攔住了想要進去的陸臣風,只道:“情況複雜,我也說不清楚,但是姜姒……應該是沒事的。”
陸臣風聽到姜姒在裏面想要沖進去,卻被陸滄海給攔住!
“裏面如此混亂,你若進去便是送死!”
将夜帶着魔域發展崛起的這些年,總體來說還是低調的,如今如此高調地帶着三千獸騎踏平了一半無極峰,直接沖入鎖妖塔,很難說這不是沖天一怒為紅顏。
這場殺戮持續了七天七夜。
陸滄海在外冷眼旁觀了七天七夜。
鎖妖塔內以惡制惡,兩敗俱傷,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局面。
陸臣風心如琉璃,不喜這些暗自盤算,陸滄海和陸靜軒終是按不住他,他正準備沖入鎖妖塔時,只見整個鎖妖塔塔頂都飛了出來。
只見一頭巨大的有着青色暗紋的黑龍從塔中飛出。
只見陸滄海大叫一聲:“不好!”青炎破塔而出!
“布陣!”
但是陣還未布成,卻見上面坐着一個黑袍男子,不是他人,正是魔尊将夜!
将夜降服了青炎?
天空之中數千只藏在雲中的巨大的枭鳥從雲中飛出,飛向鎖妖塔。
一頭頭獸騎從鎖妖塔第九層魚貫一般敏捷爬出,躍上枭鳥的背上。
要知道在世人認知之中枭鳥最厭惡背上馱物,第一個乘坐枭鳥的還是水神姜姒,當時她乘坐枭鳥阻止兩界戰争的過往還歷歷在目。
怎麽今日枭鳥就被訓練得可以上面馱獸,獸上馱人了?
難怪這三千獸騎可以奇襲萬劍宗!
想到這裏,他們一個個不寒而栗。
這時候只聽青炎身上一個涼薄而慵懶的聲音響起:“鎖妖塔裏面的東西本尊都給你們收拾幹淨了,你們也不用鎖了。”
萬劍宗衆人愕然。
鎖妖塔中都是惡獸,與其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将他們關在裏面感化,不如說,大多數都是殺不掉才捉進去的。
将夜如今,居然将裏面清空了?
就在衆人愕然之時,他們發現,青炎背上不止将夜,還有一個昏迷女子,正被他用披風緊緊包着。
而那人不是水神姜姒又是誰?
陸臣風上前一步,眼眶發紅,道:“将她放下!”
将夜聞言,讓青炎懸停在空中,他轉頭淡淡道:“陸臣風,現在感覺如何?”
百年之前,他們處境可是與現在截然相反。
面對着他的萬劍宗劍陣,帶領着殘破的魔族軍隊無能為力的屈辱,被搶走女人的屈辱,他陸臣風此刻是否體會到了?
這場奇襲,他得到了一頭蓋世青炎。
将夜淡淡道:“沒有你們,就沒有今日的魔域,今日的本尊。”
當日若非萬劍宗擔心世間沙化,靈力稀薄,想要将魔域趕盡殺絕,他
不會痛定思痛,百年來對魔域勵精圖治,對自己嚴苛類鬼。
他看着沉沉疊疊圍着他的數萬萬劍宗弟子,笑道:“你們今日要想攔下本尊不是不可能,只是……”
他看了一眼陸家父子三人,道:“你們就得給本尊陪葬了。”
“三千精銳換你們萬劍宗三千年基業,不虧。”
陸滄海想着他的修為,看着天上還有兩千餘人的獸騎,加上那頭兇龍。
就如他所說,可以殺他,但是,他們父子三人都得陪葬。
陸滄海咬牙命道:“放他們走。”
在萬千弟子退後給将夜讓出一條道時,卻見一道身影乘飛劍而出,緊随那黑壓壓的大軍而去。
看着緊随而來之人,枭鳥在空中齊齊轉向,那剩下的二千多餘大軍舉起火弩對準來人,他們擡弩的角度,自始至終保持一致,整齊得讓人汗顏。
黑體青紋的巨龍青炎在鳥獸大軍之上,青炎上的将夜自上而下俯視着獨自前來的白衣青年。
青炎巨翅帶動的風吹着陸臣風的白色衣袍,陸臣風卻只是看着他懷中昏迷的女子,“将她放下。”
将夜聽此不怒不笑,臉上神情莫辯。
他看着陸臣風,這個曾經讓自己羨慕過的男子,然後又看了看自己懷中消瘦女子,冷冷道:“做夢。”
大衫舞動的白衣青年嘴抿成了一條直線。
将夜看着自己懷中消瘦的女子,冷冷道:
“她最怕鬼,你可知道?”
白衣青年拳頭緊握,他并不知道。
這百年,他沒有試圖去了解過她。
“若非我來,她是不是已被你爹關入鎖妖塔中?或是與那些鬼怪為伍,或是死在青炎火焰下?”他冷漠的言語之中淡淡有了幾分怒意,“陸臣風,我将她完璧給你,不過是希望你對她好些,你扪心自問,你配嗎”
陸臣風一愣,面色發青。
“什麽?”
将夜看着懷中女子,冰冷的眼中帶着幾分憐愛的同時,也帶着幾分懊悔道:
“之前種種,她不過是陪我做戲罷了。我與她有名無實。”
陸臣風愣在了原處,那一夜夜他自己臆想出來的景象,居然都是假的?
她并未真正是将夜的女人?
而此刻的将夜想起之前種種,因為在意自己,她才陪自己做了一場韬光養晦的戲。因為保護自己,才舍身去了萬劍宗。
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立場去諷刺陸臣風,他揮一揮手,兩千多柄火弩能夠将陸臣風射得肉身與魂魄一齊破散。
他卻俯身下去吻住了懷中姑娘。
這一次,我不會再放手。
不要說陸臣風,哪怕是天王老子,也別再想從我手中搶走你。
看着這一幕陸乘風雙眼血紅飛劍沖出的瞬間,赤夜軍萬千弩箭飛出。
卻見陸臣風從劍上一躍而下,直接淩空站在風中,拔出天琊,那一劍,如長虹貫日,劈開了兩千熊熊燃燒的連弩。
然而,他卻依然沒有留住那騎龍而去的男子,沒有奪回那讓他一眼萬年,心動不已,他卻沒有珍惜過的妻子。
陸臣風追出去時,世人都以為他必死,不想他卻一劍劈開如火雨一般的箭林。
讓人不禁感慨他那得天獨厚的劍道天賦,就連将夜都微微挑了挑眉。
但是年輕天才從天邊歸來時,沒有半點意氣風發之态,甚至冰冷和孤獨中有了幾分頹然。
他落在地上,所有弟子給他讓了一條道,他與陸滄海擦肩而過,目不斜視,冷漠至極。
他走到了被毀掉的鎖妖塔前,看着藏在梁柱下面瑟瑟發抖的紫藤,金蛇以及噬魂獸。
他們從昏迷的姜姒身上掉落。
他曲身下來,伸出素白的手。
從此,我代替她照顧你們。
不想紫藤和金蛇卻是不願,金蛇甚至咬了陸臣風一口,兩個家夥飛快地向姜姒離開的方向爬去,想要追上姜姒,紫藤發不出聲音,金蛇卻是只能發出微弱的嘶嘶的悲鳴聲。
而那噬魂獸瞪着大眼睛看着這位仙君,在它眼中,萬劍宗這些把它們關在鎖妖塔裏的家夥沒一個好東西。
它不敢咬陸臣風,只是一轉身,溜回了殘破的鎖妖塔。
三千大軍無影無形地到來,無影無蹤地消失在雲海,只聽見巨龍震翅帶動着天地之風的震顫。
比起一劍成神的年輕劍尊,這一戰更是讓年輕的魔尊名垂千史。
後記史書上說:鐵蹄踏仙山。
那是後世的想象。
實際上那是萬千頭火系淵獸,用利爪攀着山崖,長龍一般燒了半座主峰,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一隊精銳直接從山腳直接殺入被視為禁地的鎖妖塔。
這是何等的恥辱。
也是這一場神出鬼沒的奇襲,讓将夜一洗前恥,從此魔域真真正正成了讓人談虎色變,讓人生畏的存在。
濃雲之中,強風拂面,而那意氣風發的年輕魔尊将懷中美人身上裹的披風扯了扯,幫她掩住淩冽的風。
她幫他遮風擋雨一百年,他居然現在才知道。
他看着她無暇的臉龐,緋紅的紅唇,俯下頭,準備再次親吻,卻在此時,懷中的美人緩緩睜開了眼。
他突然擡起頭,掩蓋了眼中的各種欲念,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姜姒視線有些模糊,漸漸變得清晰,看到那張熟悉的俊美面孔,此刻沒有之前那面對萬千妖魔,面對巨龍青炎時的殺伐陰狠,只有那已然成熟,讓人一眼就不自禁拜倒在他衣袍下的淩然。
那少年徹底蛻變成了讓天地震顫,讓後人不敢提及的魔尊。
可是,她怎麽會在這裏?
她從他懷中掙紮着起來,看着周圍濃雲密布的天空,因為剛才在鎖妖塔中的一戰精力還未恢複的她,青炎的一個傾斜,加上強風襲來,她又軟綿綿地倒在了将夜懷中。
将夜面色平靜,只是讓她撞在自己胸膛上,用一只手穩住了她的身體。
他這個手法很随意,不是摟腰,而是手臂随意地斜上,從腰到胸。
她臉色張紅,怒道:“你抓哪裏?”
這是她的本能的叫喚,但是她也知道,以他那跋扈的性格,想做便做,原來如此,現在的他,天下什麽得不到?想必更是為所欲為。
不想,他卻是一根一根直起了手指,語氣平淡:“那你說,我可以抓哪裏?”
姜姒在萬劍宗與那些君子呆久了,一下子适應不了這樣的将夜。
她低聲道:“哪裏都別抓。”
将夜居然真的聞言松開了手,姜姒身體柔軟地晃了晃,準備伸手去抓龍刺,不想手剛剛抓到龍刺,強風将她身上的披風吹飛起來。
她只覺得周身冰涼,低頭一看,如遭雷擊。
她想起,在鎖妖塔中,她正是因為青炎一口烈火,直接将她差點噴沒。
看來她命是保住了,衣衫卻通通陣亡。
她驚愕想去抓飛走的披風,然而卻根本來不及,只見它瞬間就被吹飛,隐沒在雲層之中。
姜姒要裂了,她終于明白為什麽将夜要以那樣的姿勢摟自己,因為這樣才能穩住裹在身上的披風。
她也不管其他,只是用雙手捂住身前,然而只覺得腰間一暖,她身體騰起,再次落入了将夜的懷抱。
他身上的铠甲冰得她激靈了一下,然後發現他傾身下來,一點一點打量着自己,像是打量着他的獵物,他的山河,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漸漸染了豔色。
只說了一句任性的話:“你是我的。”
姜姒只是看着他。
她沒有死在鎖妖塔,歷史還是又将軌跡扭轉到它的軌道。
将夜奪走了陸臣風的妻子,也是就自己。
這一場奇襲,不論出發點如何,它都是有效地震懾到了萬劍宗,洗清了魔域百年前的恥辱。
從此之後世人只記得魔尊鐵蹄踏仙山,卻沒人說百年前的魔尊也差點死在誅魔陣下。
這不排除後人只願提魔族之惡,不提萬劍宗挑釁在前,所以世人只提将夜搶了水神,卻沒有人說其實水神本是将夜的女人,是萬劍宗奪走了她。
但是這對将夜來說卻無所謂,他願世人記住他的恐怖。
現在對将夜來說,作為陸臣風妻子的她,現在的身份是一個俘虜,一個戰利品,一個他擄來的美人。
她看着他那帶着豔色和欲望的雙眼,也知道此時的将夜,不用再像百年前那般忍耐了。
她知道自己今日在劫難逃,微不可聞地吐了一口氣,身體也輕顫着,避開了他帶有攻擊性的目光。
果不其然,他道:“我想要你。”
她知道,在面對這個邪妄至極,比惡鬼更惡的男人面前自己沒有說不的權力。
她緊緊閉上眼,不安地等待接下來的一場狂風暴雨。
不想對方卻在耳邊輕聲詢問:“可以嗎?”
姜姒詫異地張開眼,看到地卻是淩然氣勢下隐藏的淺淺溫柔。
姜姒一愣,以她口是心非的性格自然不可能幹脆說出“可以”。
男人蹙了蹙眉,俊美的臉上顯出了幾分不耐,但是下一刻姜姒覺得自己身上被蓋上了什麽,她低頭一看,剛才那不翼而飛的披風,居然再次回到他的手裏。
只聽将夜淡淡道:“那我就等到你說‘可以’為止。”
他将她裹好,将她抱在懷中,認真道:“但你記住,無論你飛去哪裏,我都會将你拽回來,緊緊捆在我的身邊。”
姜姒有些讷讷地看着他,見他俯身準備吻自己,姜姒想要避開,卻被他輕輕鉗住了下巴,他道:“這個不準躲。”
說罷,他不待姜姒說出任何反抗的語言,便堵住了她的唇。
姜姒發現他冰冷铠甲的溫度開始上升,變得有些灼人,她突然想起鎖妖塔中那飛舞的飛蟲。
在向她撲來之時,将夜擋在她的面前一把火,燒光了那群讨人厭的家夥之時,卻也有兩只漏網之魚,直接飛入了将夜體內。
她突然想起将夜他——
中了情蠱。
摟着她的将夜也感覺到了她本是緊繃的身體此刻更是繃得似乎要一折即碎。
将夜道:“怎麽?”
姜姒:“你記不記得鎖妖塔中有兩只熒光小蟲飛進了你身體。”
将夜沉默片刻,問道:“那是什麽?”
姜姒将這情蠱的可怕之處說了一遍。一只情蠱都讓她和聖子不堪折磨,如今将夜身體裏進的是兩只
,想到此處,姜姒抽了一口涼氣,整個人變得不太好。
将夜後挑了挑眉,道:“聽起來着實可怖,該如何解蠱?”
姜姒現在無論是法術還是手術都精進了不少,可以用一人之力幫将夜取出體內蟲子。
将夜卻毫不猶豫拒絕道:“開膛破腹?不可。”
姜姒:“只需要很小一個口子,我就能将它取出來。”
将夜卻垂頭看着她,眉毛微微揚起,眸色幽深,“就沒其他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