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衛雲沛開車回自己家, 電梯裏直接刷的夏夏家的電梯卡。電梯入戶，直接在相應的樓層停住。
按密碼開門進屋，屋子裏靜悄悄的沒任何動靜, 他放在茶幾上的東西都沒動過，看來夏夏還沒醒。
他換了拖鞋進屋，洗手去廚房。先洗了水果放在果盤裏，等她醒了再切。然後準備晚飯。
夏夏是被香氣叫醒的，一醒來肚子就咕嚕嚕的叫。手機上好幾通未接來電, 全是小敏打來的, 她趕快給對方回了一個。
“沒多大事, 就是跟你說一聲，明天的活動禮服給你借到了, 你要不要自己看看？”
“好。那我……”
“哦, 我給您送過去。”
“謝謝。”
“老板不用這麽客氣。”
她如今的經紀人和衛雲沛一樣都是劉哥, 小敏作為助理熟知她的性情，相處起來很愉快。
洗手間裏收拾一下, 出去後到餐桌前拿手抓了一個小餅放嘴裏。“嗯，好吃。”
衛雲沛笑笑給她拿筷子。“你昨晚弄到幾點？”
“六點多。”
“那是一整晚都沒睡。你不是說女孩子熬夜對皮膚不好嘛, 幹嘛不白天弄？”
“晚上有靈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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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下吃。都是你喜歡的，不用急。”
“今天先不減肥，等明天再說。”
“對，吃飽了才有力氣減肥。”
哈哈一笑坐下安心吃飯，吃完了沒一會兒小李拿着禮服送來。一條抹胸禮服, 裙擺曳地。她換上後尺寸正合适，搭配一雙八公分的高跟鞋。
将房門打開, 衛雲沛一下都看呆了。第一次見她穿這種衣服，跟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感覺。穿旗袍時端莊溫婉, 宜室宜家。這衣服給她添了性感妩媚，嬌豔的好像妖精。
“怎麽了不說話，不好看嗎？”
衛雲沛趕快點頭：“好看，很漂亮。”
“就是冷。明天高溫只有三度，低溫零下十一度。還有四到六級西北風。”
“不如換其他的。”
“不要。我就要這件。這件可不一般，要不是劉哥出馬，一般人可借不來。”
女尊時男人們争奇鬥豔，這個時代女人們為了美也是各處奇招。晚飯本來說要多吃的，想到明天要穿禮服，她還是只吃了半小碗。
“你那什麽神情？”
“可惜我的好手藝。”
夏夏笑的花枝亂顫，轉身先回房将禮服換下來。這件禮服裙擺上散落着很多鑽石，走動間閃閃發光，好像天上的星星。
換了家居服出來，小李已經先行告辭離開。她到廚房剝了個橘子，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口中爆開，吃美食的滿足感在想到那些贊賞或羨慕的目光時也不是不可以舍棄。
一個橘子吃了兩瓣放下，“你今天的糙米在哪兒買的，味道還挺好的。”
“超市。我用盒子給你分份兒凍在冰箱了，吃的時候一盒一盒的不會超量。”
她湊近，沒發現他一瞬間繃緊的身體和開始充血的耳尖。“十五你好細心，離了你我都沒法活。”
他靠着料理臺，原本可以靠後跟她拉開距離，可他沒那麽做。而是任由她靠近，允許她處于一擊必中的距離。
“我不會離開。”
輕輕往前，那麽近的距離一下子觸碰到他的唇。他左手攬着她的腰，右手朝後放在料理臺上，支撐着兩個人的重量。
戀人之間，一切都是那麽有理有據。以前在女尊沒幹的事兒她如今是信手拈來，這麽開放的時代，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拒絕。
衛雲沛擡手推開她，兩人之間拉開兩公分的距離。白皙的臉頰紅紅的，急促的呼吸在他深呼吸幾次後恢複正常。
夏夏非常大膽的給他抛媚眼：“其實不用忍。”
“不可以。”
“哈哈、”好吧。女尊時沒有名分她絕不越雷池一步。如今他也依舊，用同樣珍視的心情對她。
“吃幹果嗎，我買了好多。”
“好。”
知道她要保存身材，所以準備的茶果都是低脂低糖的開心果、核桃、腰果。
不用開果器，他擡手輕輕一捏核桃外殼應聲而碎，取出裏頭完好的果肉遞給她。
“烘烤過的。”
夏夏笑笑接過放進口中，核桃入口有淡淡的焦香，比生核桃好吃的多。這東西基本不長肉，而且還能預防便秘還能補腦健腦，是減脂期不可或缺的好東西。
脫脂牛奶加堅果，量沒多少但營養豐富。別說，他是真下工夫。之前在女尊時她身體不好他就搗鼓藥膳，如今她要保持身材，他就琢磨既保證營養還不用她費力去運動。
這人有多不愛動沒人比他更清楚，有時間寧願坐着看書也不想去跑步。跟着他練了幾天拳，如今早就扔到了後腦勺。
為了第二天狀态能好，他用古法調制了面膜給她使用。厚塗在臉上，十五分鐘後到衛生間清洗，然後再用美容儀朝上緊致肌膚。
“很透亮、你裏頭加了珍珠粉？”
“嗯。還有白附子、白芷、白蒺藜、茯苓、龍膽草、人參。”
“你哪兒弄的方子，怎麽沒聽你說起過？”
“以前你用的潤膚霜就是這個配方，不過制作方法稍有不同。至于方子嘛，藥仙那兒得的。”
“百花谷的藥仙，傳說中吃小孩保持容顏的女人？”
衛雲沛笑笑，“她是有保持容顏的秘方，不過絕不是什麽吃小孩，都是旁人胡傳的。”
“就說三人成虎，謠言自古最不可信。”
“嗯，謠言殺人于無形。”
“別理就是，別急着去向跟你無關的人證明什麽。做自己，管他人要說什麽。”
“尤其是我們這行，更不用在乎旁人怎麽說。”
“如果傷害到我們的名譽，那還是要計較一下的。”
“哈哈、”
兩人輕笑，閑聊了一會兒衛雲沛出去下樓。夏夏這邊做了護膚後睡美容覺，結果睡了一白天晚上有些睡不着。幾次想起身去開電腦，但都被她強制壓住，最後終于在淩晨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翌日盛裝出席活動，助理小李帶了化妝師給她做妝造。精致的妝容将容貌勾勒到滿分，穿上那套高定禮服瞬間氣場全開。美麗高貴，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目光。
活動現場林瑩同樣盛裝，但在看到她的那一刻頓時咬碎了銀牙。公司如今在力捧她，可為什麽出去單幹的夏夏能借到這套高定？
她倆屬于這幾年最有潛力的新人，媒體也經常拿她倆做比較。這回走紅毯她倆也是前後，可夏夏這樣，讓她怎麽豔壓？
經紀人徐姐也皺起了眉，可事情已經迫在眉睫，只能任由自然發展，再無力回天。
夏夏和衛雲沛一起出場，大冬天雖然有太陽但依舊冷的裸露的皮膚起了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其他女星都慢慢的走，擺很多造型讓媒體拍照，她就擺了兩個，然後扶着衛雲沛胳膊走的飛快。
七厘米的高跟鞋加上長裙，讓她走路十分不方便。但身邊有衛雲沛，男人壓根沒注意自己的角度，也不管媒體怎麽拍，一心都在她身上。時不時的低頭查看她會不會踩到裙擺，擺造型的時候彎腰将裙子給她整理好。
——我艹、這是什麽神仙男友。
——哥哥好暖，一直在照顧夏夏。
——哇哇，你們都沒注意到這倆的盛世美顏嘛，夏夏好漂亮。
——對啊，哥哥好帥。
——這倆氣質絕了。
——路轉粉了，就沖這倆顏值我追了。
收獲一大波的顏粉，之後有博主深挖出夏夏禮服出自某高定，大家頓時又吃了一波狗糧。這也太寵了吧，資源全部可供夏夏使用。
衛雲沛身高一米八五，身形挺拔，一身合體的定制西裝穿在身上盡顯貴氣。
一舉一動在關注夏夏，上下臺階讓她扶着他的手，會适時調整她裙擺的位置，等走完紅毯立馬将自己的西服披她身上。簡直新世紀好男友的典範，紳士風度男友力爆棚。
各路明星的紅毯照曬出後，網上讨論的熱度也持續上升。夏夏和林瑩原來同屬一個公司，兩人前後出場，簽字時媒體特意捕捉了在一起的畫面，引導觀衆評論這倆。
——林瑩皮膚沒夏夏白。
——氣質也沒夏夏好。林瑩屬于那種小白花，夏夏端莊大氣，是那種國色天香的感覺。
——夏夏五官精致。
——之前在劇裏就能看出來，夏夏皮膚是真好，氣質高貴。
——夏夏穿漢服彈琵琶才絕，美的像是壁畫上的飛仙降落。
一波對比，加上有人放出了夏夏比賽時的視頻，好多不堅定的都路轉粉。美貌與才華并重，誰不愛這樣的小仙女。
前世林瑩黑她心機深欺負人，片場耍大牌等，這種時候她都是被罵的。今生不用她做什麽，只是單純沒被黑，和林瑩站一起高下立判。
“去做光子嫩膚吧。”徐姐開口建議林瑩。
“已經做過好吧，難道這麽重大的場合我自己不知道要保養。”
“繼續做。什麽氣質什麽皮膚好長的漂亮，這些後天都可以努力。”
“你不會讓我整容吧？”林瑩從小也是被人誇美人坯子的，從沒想過自己需要整容。
“你鼻梁墊一下，嘴巴做一下，微整就好。”
————
活動結束夏夏刷手機發現自己粉絲又漲了，都在呼喚她開直播。晚上在家換了漢服，臉上淡妝她開了直播。
“哈喽大家好呀。”
——天，看我看到了什麽。
——毫無征兆開直播，快粉絲群裏艾特姐們們。
——好寵粉，我們說開直播夏夏就開了。
粉絲好熱情，她也非常接地氣的跟大家打招呼。然後抱起了琵琶，低眉信手，一曲溫婉的《相思》如月光般緩緩傾瀉。
——夏夏手好好看。
——保養這麽好的手，應該平時十指不沾陽春水吧。
——小憐初上琵琶弦，彈破碧雲天。分明繡閣幽恨，都向曲中傳。
肌瑩玉、鬓梳婵，倚窗前。素娥今夜，故故随人，似鬥婵娟。
——哇哦，樓上好有意境。
——夏夏，哥哥呢，不跟你在一起嗎？
——沒結婚，應該不住在一起吧。
一曲畢，夏夏對着屏幕開始跟大家聊天。“雲沛不住這裏，你們想看他的話去喊他。”
直播大概不到十分鐘結束，對于粉絲來說已經非常好。雖然很多留評她都沒看到，但直播的感覺就好像面對面，特別親近。
關了直播去洗臉護膚，手上也敷了手膜。雖然皮膚本來就很好，但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敷着面膜聽音樂也是一種享受。
翌日是個大晴天，之前下的雪已經基本不見蹤影。她醒來時聞到咖啡的香味。
循着香氣到餐廳，果然是衛雲沛在煮咖啡。現磨咖啡豆，他在杯子裏拉出一朵玫瑰花。
“你什麽時候會弄這個的？”
“聽說黑咖啡對保持身材有好處我就去學了一下。”他将咖啡放她面前：“我覺得味道不如茶。你試試看喜歡不，我這還準備了牛奶和紅豆沙芋圓。”
“我要吃紅豆沙芋圓。”
“等一下，馬上好。”
蝦仁蒸蛋、全麥饅頭片、紅豆沙芋圓，倆人将現磨的咖啡放到一旁，還是喜歡這些中式早餐。
“你今天什麽安排？”夏夏邊吃邊問。
“劇組請泰拳這屆冠軍來，可對方拒絕了，我想親自去一趟。”
“去泰國？”
“不，他現在在北京，打聽到他住址了。”
“我陪你去吧。”
電影主打的是動作、功夫，能請到泰拳高手的确有助于影片。她如今沒接戲正好有空，今天跟導演一起去找人，她倒是想看看這位泰拳高手要什麽價。
“好。”
吃了飯來人驅車前往對方所在的酒店，到了後跟導演彙合，三人一起上樓。按照打聽到的地址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男人穿着簡單的背心短褲，身上和手臂上的肌肉健碩結實。
“你們找誰？”
導演上前遞出名片：“昨天給您打過電話，我姓徐。”
對方禮貌接過讓開地方示意他們進：“是徐導啊，請進。”
進屋一番寒暄，對方也不拐彎開口講話很直。對着衛雲沛開口：“我就是想跟你比一場。如果你能贏了我，我免費幫你出演。”
“接下我的電影，你自然能跟我交手。”
“我要是非比不可呢？你如果沒有宣傳的那麽厲害，我可沒興趣跟你上電影。”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拍戲我如果輸的話，你也可以轉身走。”
“不用簽協議？”
“附加一條。我輸了随便你，我贏了随我。”
這條件對于一個武癡來說太有誘惑力了。以往都是給人做配角故意放水，這回可以實打實的來真的。他立馬站起來。
“成交。”
“ＯＫ。”
跟對方談好後簽約，看着衛雲沛利索的寫下自己名字，一旁的徐導五官都皺到了一起。這麽多錢請最重要的武打配角，這可是泰拳冠軍。你萬一輸了人家可不跟你繼續拍接下來的戲，那可賠大發了。
這短短的時間徐導已經腦中過了好幾個适合這角色的人選，實在不行再找人替補吧。
夏夏注意到他，湊近他小聲說：“在擔心？”
“沒事。我已經想好了替補。”
“把心放肚子裏，你那替補用不着。”
這倆如此自信，徐導默默點頭。行吧，誰讓這倆是老板呢。他作為乙方能做的就是考慮周到，到時候什麽都不說，不能給老板難堪。
夏夏見多了這種情況，默默心想你那都是白操心。有這時間你不如多想想怎麽拍好電影。不過徐導這人做事很有眼力，多餘話不說，給人感覺很舒服。
從酒店出來，跟徐導分道，各自忙各自的事兒。車上衛雲沛接到一個電話，保姆聲音很急切。
“衛少，爺爺找不到了。”
“什麽叫找不到了，你們是怎麽看的？他帶手機了嗎，現在還會不會撥打電話？”
“糊塗的時候什麽都不記得，而且他沒帶手機。我們已經找了半小時，他也沒打電話回來。”
“地址發我。”
現在不是質問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快找到爺爺。夏夏今天有空，聞言跟他一起出去。
她開車他打電話，很快弄清楚爺爺為什麽會丢。老爺子忽然間清醒，讓司機開車帶他去銀行。護士要跟他不讓。原本有司機在也應該沒事，可誰能知道一眨眼的工夫就看不到人了。
“在銀行丢的嗎？”
“嗯。司機說去了趟衛生間，等好久不見人結果銀行工作人員說老爺子已經離開了。”
丢了半小時到現在沒消息，也就是老爺子又糊塗了，不會打電話。兩人開車飛快趕往事發地，銀行門前護士在留守。
“已經派人到處找了，到現在沒消息。我在這邊守株待兔，問很多人都說沒見過。”
夏夏回頭問衛雲沛：“開車找還是走路？”
“開車。”
倆人再次出發，衛雲沛開車繞銀行直徑畫圈。衛氏也出動了許多員工，還有警察也在幫忙尋找。
附近找人的很多，轉了一圈衛雲沛忽然想到一個地方。車子調轉方向，朝着東北方向前進。不用夏夏問，他主動解釋。
“可能去看望奶奶了。”
“哦。”
車子一路開出市區，沿着記憶中的地方行駛。出市中心後車速快了不少，就這也開了倆小時才看到青山綠水的地方。
這邊墓地相隔都挺遠，一看就價值不菲。一輛出租車停在道路旁，一位老爺子和一個年輕男人好像在争吵。
“你家人電話呢，給你家人打電話讓來接。老師傅、你剛才上車不還好好的嘛，怎麽一下子就不記得了？”
“你是誰？”
“我是……”男人崩潰的拍腦門，指指車門：“上車，我拉你回之前上車的地方。你家人應該在那邊找你。”
“我不去，你到底是誰？”
衛雲沛趕快開過去，飛速下車伸手扶住爺爺胳膊，轉頭對男人說：“對不起，我爺爺記性不太好，給您添麻煩了。”
一看有人來了，司機苦笑一聲搖頭。“那倒沒什麽，只是麻煩您把車錢給了。”
夏夏掏出手機給對方掃碼支付，出租司機開車離開。衛雲沛扶着老爺子讓他上車，他掙紮着不願。
“我要去看秀秀。”
“我帶您去。”
老爺子轉頭望着他，好一陣開口笑道：“兒子、你長這麽大了。”
好麽，将他認成他爸了。衛雲沛這才想起來還沒通知爸爸，沖爺爺笑笑他拿出手機給父親去了電話。
“那爺爺交給你了，你照顧好別再丢了。”
“知道，放心。”
“咱們去哪兒？”
好麽，這記憶完全是混亂的。一會兒記得妻子已經去世，一會兒又把孫子認成兒子，這又問去哪兒。
衛雲沛在想是帶他回家還是去看望奶奶，旁邊老爺子發現了夏夏。“小姑娘，你是誰啊？長的真俊。不過沒秀秀俊。”
夏夏笑着去扶他：“嗯，秀秀最俊。”
“那當然。”一下子将他的回憶帶了起來，老爺子開始滔滔不絕的跟她講關于秀秀的一切。
“秀秀會彈琵琶，彈的可好了。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穿着紫色的裙子、坐在窗前彈琵琶。夕陽撒在她身上，你都不知道有多美。”
“嗯，肯定很美。”
扶着老爺子上車，她用目光詢問衛雲沛現在怎麽辦。他回頭望着老人，老爺子指指東北方向。
“看我幹嘛，咱們去看你奶奶啊。”說完他低頭看看，然後四處找。
“您要找什麽？”夏夏問。
“花、秀秀最喜歡鮮花。”
衛雲沛開車掉頭：“等下我們去買。”
“好。”
車子返回找了家花店，爺爺親自挑選了花束。黃色的天堂鳥，看起來高貴又美麗。不知這是奶奶喜歡還是他心裏的寓意，在老人口中，一見鐘情的愛情來的如同這花一樣美麗。
“秀秀喜歡幹淨，路上帶些水。”
“好。”
拿抹布弄濕，将墓碑擦拭幹淨。衛雲沛想動手被老人拿去自己親自擦，他和夏夏站在一旁不打擾。
“秀秀、我來看你了。我應該很快就去找你，你別急，很快的。”
這會兒是又清楚了？夏夏和衛雲沛望一眼沒說話。下午天氣起風了，衛雲沛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
“不用。你裏頭就一件襯衫，很冷。”
男人笑笑：“我不怕冷。”
強硬的讓她披上，他的外套本就是中長款，在她身上像大氅。老爺子回頭看到這一幕笑起來，夏夏被他笑的臉頰有些紅。不知是不是身上衣服太暖，帶着他體溫讓人心裏燥熱。
“真像、”
也不知他又想起了什麽，衛雲沛過去攙扶他。“爺爺說什麽真像？”
老人回頭望着他：“你啊，真像年輕時候的我。你可別學我，喜歡她就要多陪她。我就是太忙了，一輩子忙碌不知道在忙什麽，到頭來跟她在一起的時間那麽短暫。”
“那是因為你太愛奶奶了，所以總覺得時光短暫。”
扶着老人往外走，老人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時光。忘記了剛剛祭拜過亡妻，眼眸中閃現一種初戀般的光。
“秀秀琵琶彈的可好了！”
感慨一句，老人忽然望着前方眼神迷茫。車子駛入市區速度慢了下來，衛雲沛就近找了一家淮揚菜館。奶奶是揚州人，家中到現在還有淮揚菜廚子。
荷葉粉蒸肉、幹菜焖肉、龍井蝦仁、松子魚米、蟹粉獅子頭、砂鍋野雞、六個菜又加一個菌菇素湯。
老爺子安靜的坐着吃飯，衛雲沛擡手用公筷給他夾菜。轉頭對上夏夏，她笑笑沖他點頭。不用管我，照顧好爺爺。
“你會彈琵琶嗎？”
衛雲沛結賬，夏夏寸步不離不錯眼的跟着看着照顧着，生怕再次走丢。老爺子忽然開口問她，她含笑點頭。
“會。”
“我想聽《陽春白雪》”
“回家，回家我彈給您聽。”
“好。”
老爺子上車睡着了，腦袋一歪靠在夏夏肩頭。衛雲沛随時在調整車裏溫度，舒緩的音樂放的極低。
手機鈴聲打破了溫馨的氣氛，來電顯示是他大伯打來的。接通後他戴着耳機夏夏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但能看出他臉色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