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馬上到家了, 回家再說。”
他聲音不高，低沉的帶着一股不容辯駁的語氣。說完挂斷電話，對方再打來他直接挂斷拉黑一條龍。
車子依舊平穩, 衛雲沛的心理素質夏夏是信得過的。進了市區後車速慢下來，一個個紅綠燈耗費時間，等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
車子到大門前停下，老爺子依舊沒醒。衛雲沛還未下車，車窗已經被人拍響。
“你就在車裏, 我出去一下。”
“知道了。”
衛雲沛開門下車, 門外那個中年男人對他怒目而視, 一開口好像吃了槍藥。
“你怎麽回事？啊，你這孩子怎麽回事。真是二弟和弟妹把你慣的沒個樣子。自己玩命喜歡瘋自己玩去, 帶着你爺爺瞎跑什麽？你爺爺八十多的人了, 如今還病着, 經得住你這麽折騰？”
站在這兒的是大伯一家四口，閨女離婚後常住娘家, 兒子好像也在鬧離婚。他們這種家庭，小輩們哪個在外也不缺幾套房子。之前這倆也很少見, 自從爺爺病了，這一家四口出現的次數可是越來越頻繁。
“我怎麽做輪不到你在這兒指手畫腳。”
一句話嗆的衛老大捂誤胸口，一副随時要嘎了模樣。大伯母伸手給丈夫撫摸後背順氣，還不忘順着丈夫繼續指責。
“衛雲沛，你不要仗着你爸媽的嬌慣就不把旁人放在眼裏。我們好歹是你長輩, 你如此跟長輩說話有沒有點兒禮貌？”
“這是誰啊，跑我兒子面前拿長輩架子？”一輛紅色跑車在附近停下, 裏頭出來的正是衛雲沛媽媽。女人踩着高跟鞋，噶等噶等的走到近前。平日就不對方不怎麽說話的倆女人頓時對上。
“我兒子做什麽自有我這個當媽的管, 什麽時候輪到你們了？”
這個弟媳出身豪門，自小被父母捧在手掌心長大的。講話的時候氣勢十足，大伯頓時默默嘆口氣，決定不跟她硬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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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弟妹你誤會了。我們是擔心老爺子，怕雲沛孩子小不知深淺。”
“我覺得這事兒你不用擔心，雲沛再怎麽也比你兒子知深淺。”
“弟妹、你這麽說……”
提及兒子，老大媳婦不忿了。“我兒子怎麽了？我兒子好歹結婚正常生活，如今在公司也獨當一面。你兒子一個彎的，也配跟我兒子比。”
“你造謠是要負法律責任的。”
衛雲沛拉住起了火的媽媽，開口講話擲地有聲。大伯母被大伯和她兒子拉住，兩方人隐隐的在對峙。他媽媽瞪了老大媳婦一眼，開口噎的她直翻白眼。
“彎的怎麽了。只要正直善良就是好孩子，不像你家那些，給弄回什麽傳染病你哭都找不到墳頭。”
“你、”
老大媳婦氣的渾身哆嗦，偏這話十分實在，讓她想反駁都不能睜眼說瞎話。老大拉住她，開口對上衛雲沛。
“你爺爺呢？這麽冷的天，沒凍着老爺子吧？”
衛雲沛沒接話，轉身打開車門。老爺子在車子停了後就已經醒來，夏夏給了他水喝，這會兒目光有些迷茫。車沒熄火暖風一直在吹，他打開車門後将車裏的毯子依舊給爺爺蓋好。
“到家了爺爺，我們下車吧。”
“好。”
老爺子在夏夏和衛雲沛的攙扶下下車，望着外頭幾個人臉色不太好。積威猶在，看到他這樣老大夫妻愣是沒敢貿然開口。
等老爺子進了屋子，他閨女指着開口問：“那女孩是誰啊？”
一家人面面相觑，轉頭望向衛雲沛媽媽。女人傲嬌一轉頭，踩着高跟鞋也進屋了。
“走、”
老大一聲招呼，一家四口準備殺去老爺子卧室。可剛準備走呢，門衛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兒媳和一個男人在門口要進來。
老大恨的瞪了自己兒子一眼，“你自己的事兒自己去處理，別鬧到你爺爺面前。”
“知道了。”
衛雲池轉身去處理自己的事兒，他父母和妹妹進屋上樓去找爺爺。那仨還沒到門口呢他給妹妹打過去了電話。
“那男的是找你的，說你答應給的錢沒給。到底什麽情況，你趕快下來。”
龍鳳胎全都一屁股麻煩，只剩老大兩口子去了父親卧室。老爺子被保姆帶去換衣服了，他們幾個在屋裏氣氛十分沉悶。
夏夏正在想如果老爺子已經不記得之前的事兒，那她該離開。腳步邁出一步，老爺子從更衣室出來了。
“你答應給我彈琵琶，你帶琵琶了嗎？”
“沒。我回去取。”
“行。我等你哦，不能說話不算話。”
“我盡快回來。”
既然答應了，對方并未忘記，那這就得踐諾。夏夏和衛雲沛出去，開車返回家中去取琵琶。老爺子在他們走後将兒子兒媳趕了出去。
“都出去，我要休息。”
衛雲沛他媽毫不猶豫的笑着走了，老大想說什麽，沒開口呢被他爸一瞪眼給憋了回去。
“出去。”
“好。爸你別生氣，我們是擔心你。”
這兩口子也被趕走了，老大媳婦拉着他低聲說：“老爺子的遺囑你探聽到了嗎？”
“沒。”
“你這大傻子，你趕快想辦法啊。公司裏老二說了算，老爺子一向偏心他。如果遺産留給他的多，那我們多虧。”
“應該不會。我們兒子比衛雲沛出息。”
“對，我們還有兒子，是有希望的。”
女人給自己打氣。她娘家破産就指着婆家呢，如果婆家這邊遺産分的不夠多，那怎麽能行。老大做生意壓根不行，老爺子活着他們每月按時領錢，老爺子要是沒了可就指望遺産。
老大手機此時響了，他沒接而是按了挂斷。幾這麽眨眼的工夫他老婆看到了來電顯示，立馬不幹了。
“你在外到底有多少女人？王八蛋東西，狗改不了吃屎。”
“你嘴巴放幹淨點兒。”
“老娘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但別鬧到我跟前來。随意給你打電話，她把我放在什麽位置？是哪個，你安頓在哪個小區？”
“閉嘴，別讓老爺子聽見。”
“你現在知道怕了？”
“閉嘴。想要財産就別胡說八道。”
女人妥協，翻個白眼越過他走了。屋裏站在窗前的老爺子面色冷凝，轉身到書架上拿了本書後到椅子上坐下。
夏夏和衛雲沛返回的時候大門口已經無人，倆人開車進去，老爺子看到他倆笑的很開心。
“你之前樂器大賽得了第一，彈的不錯。”
夏夏謙虛的笑笑：“多謝誇獎。”
衛雲沛給她搬來椅子，她抱着琵琶坐下。低頭撥弄幾下，擡頭沖老爺子笑笑。“那我彈了。”
老爺子含笑點頭。“好。”
《陽春白雪》曲調清新脫俗，讓人聞之心曠神怡。老爺子目光不聚焦，望着一個地方好久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曲罷夏夏放下了琵琶，老爺子好幾分鐘才回神。望着她笑笑：“老了，反應慢了。你彈的真好，謝謝你彈給我聽。”
“不用客氣，我答應的肯定做到。”
她抱着琵琶起身：“我該告辭了，有機會再來看您。”
“有機會是什麽時候？”
她只是出于禮貌，這是禮貌用語您老不會不明白吧。但想到他身患病，她依舊好脾氣的應對。
“您想聽琵琶的時候。”
“好。那說定了，我想聽了就讓沛沛去接你。”
看她微微皺起了眉，老爺子又換了說法。“讓沛沛帶我去你家也行，或者其他地方都可以。”
想聽琵琶以你的財力雇人都可以，為什麽非要聽我彈？但老爺子一副對她琵琶情有獨鐘的模樣，看在衛雲沛的面子她也沒法拒絕。
“爺爺、夏夏平時要工作，很忙的。你要是喜歡琵琶，我找人給你彈。”
“哦，工作啊。”
老爺子有些失落，小孩子一樣可憐兮兮的。萎靡的坐在沙發上，望着窗外好像在可憐巴巴的盼望什麽。
“如果我有時間就來給您彈可以嘛。”
“好。”
這老爺子，一陣兒一陣兒的。有時候好像很正常，有時候又不記得多少事兒。有時候坐在那裏好像陷入回憶，在期盼他想要見的人。
衛雲沛開車送她，拿着琵琶望着她有些抱歉。“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她回頭瞪他一眼：“跟我用這麽客氣嗎？”
他笑笑，好像被寵溺的孩子。“你真好。”
她笑着擡手摸摸他頭發，發現夠不着後垮着臉。衛雲沛朝她那邊低下頭，這回她開開心心的摸他發頂。
“別怕，姐姐罩着你。”明明在哪個時空他都比她大，但剛開始在女尊時她自覺是活了兩輩子的人，從來都覺得自己是姐姐。他也随着她，她喜歡什麽就是什麽。
“你說的，不許扔下我自己跑路。”
“我是那麽沒信用的人？”
“當然不是。”
說完他笑笑，上車後閑聊說起了工作。第一次正式自編自演，壓力還是不小。
“演職人員基本到位，等一過年就開拍。”說完他笑笑給她打氣：“要對自己有信心。”
“萬一我演不好不賣座怎麽辦？”
“你在擔心這個？”
“不該擔心嗎？劇本是我寫的，女主我來演。如果不賣座，第一回 我就賠大發了。”
“沒關系。這個戲投資不大，賠也賠不了多少。”說完他轉頭沖她笑笑。“放心大膽玩，萬事都有我。”
我的老天，這霸總氣質怎麽越來越濃。夏夏故意給他個白眼，“這之前都是我的詞。”
“好，好，下回換你說。”
這寵溺的口氣，她已經無力吐槽。算了，随他去吧。搖頭笑笑靠着椅背昏昏欲睡，到小區停車場車子一停她醒了過來。
“困了要不在車裏睡一會兒。”
“不了，我想回家洗個澡。”
電梯裏她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是她爸打來的。“有事？”
“快過年了我想跟你說過年回家來吧，阿姨已經給你收拾好了房間，還是你之前住的那間。”
“還早，到時候看有沒有時間。”
“好。反正歡迎你随時回來，這裏是你的家。”
挂上電話一陣反胃，前世她被逼到快走投無路他怎麽不說那是她的家，怎麽不說那有她媽媽一份兒，怎麽不顧及她是女兒。現在有利可圖了她是女兒了？抱歉，她永遠不需要他這個父親了。
“晚上想吃什麽？”衛雲沛開口分散她注意力，既然關系不好，那就別往心裏放。
“烤串啤酒，獎勵自己。”
“好。”
“咱們到外頭吃吧，上回小敏說過一家味道不錯。”
“行。”
真是千依百順，她說什麽都可以。剛坐電梯上去接着又坐電梯下來，兩人開車去了燒烤店。
烤茄子、韭菜、玉米、羊肉、金針菇、辣爆蝦尾、叫了一桌子好吃的，杯中倒滿啤酒。
“幹杯、預祝我們電影大賣。”
“好，祝我們心想事成。”
這家店每張桌子都有屏風隔着，相對來說更私密一些。店裏此時客人還不算多，兩人周圍沒有其他客人。
“家裏有涼茶吧？”
吃了兩串羊肉了她才想起來問，衛雲沛笑着點頭。“放心吃，我有獨家秘方，保管你不上火不長肉。”
她繼續往嘴裏炫：“不上火我信，不長肉不可能。”
“跟我打拳，鍛煉。”
“那我還是少吃幾串。”
吃飯的間隙衛雲沛接了個電話，是導演打來的。電影籌備的差不多，因為古裝只需要幾套，他從別的劇組借的。
“古裝借到，時裝也準備了不少。女主服裝根據夏夏身材定制，你說一下她的三圍。”
将夏夏的三圍身高告知對方去訂做服裝，她默默深呼吸一口。角色是她自己寫的，她對角色有深刻的領悟。
第一次上大熒幕，不知道她倆出演觀衆買不買賬。不管了，什麽事都是需要試的，沒試過誰都不敢百分百斷言。大熒幕首秀，一定要拍好。
開車回家，一路上衛雲沛接了幾個電話，處理了一下工作上的事兒。下車後夏夏讓他直接回家。
“跟人約好開視頻會議，你別遲到。”
“也行。茶葉放在第二個抽屜，都是小包裝分好的，你開水沖泡就行。那個綠色的小冰箱裏放着綠豆糕還有一些其他吃的，你要餓了拿出來吃。”
“知道了、管家公。”
衛雲沛笑笑，對這個稱呼還挺開心。以前在女尊時她就愛這麽喊他，如今換了時空依舊如此。他們依舊形影不離，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夏夏自己刷電梯卡回家，今天有時間她就打掃了一下衛生。家裏全屋智能家居，做衛生十分的簡便。她只需将桌面和自己的私人物品打掃一下就好。
洗澡護膚，床上拿着手機，衛雲沛來了消息：睡了嗎？
挺晚了，他這會兒應該睡了，所以她讀取沒回。翌日倆人一起吃了早餐，他去忙電影的籌備，她在家待着寫劇本。現在在籌拍的已經和導演幾次溝通，如今她在構思一個大制作，給以後做準備。
坐那兒不到半小時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經紀人。“喂、”
“夏夏，一檔音樂節目邀請你，去嗎？”
“什麽時候錄？”
“就一月份，年前，你正好有檔期。”
“接吧。”
“還有一個洗發水的代言，我幫你争取到了，明天拍攝。”
“好，知道了。”
翌日去拍廣告，攝影棚裏拍了一天，出來時天都黑透。助理開車送她回家，倆人在停車場被人攔了下來。
“還記得我吧？”女人一副纡尊降貴的模樣，夏夏不想理她。可剛走一步再次被她擋住車門。
“我是衛雲沛堂姐，有重要事兒跟你說。”
看來不理不行了，夏夏點點頭。“你在前頭帶路，找個地方說。”
開車來到一家咖啡館，坐下點了兩杯咖啡。夏夏讓助理先回家了，等一下談完她自己打車回。
“要說什麽說吧，我很累，想盡快回家休息。”
“你知道衛雲沛是彎的嗎？”
“造謠犯法。”
“為什麽良言聽不進去呢？他找你只不過為了掩蓋這個不堪的事實。以後就算他跟你結婚你也是同妻，不會有好日子過。”
“造謠真的犯法。”說着她拿起自己手機。“你這些話我都錄下來了，咱們還是法庭見。”
夏夏說着起身就要走，被女人一把拉住。“你這人怎麽不知好歹？”
“放開。”
“你坐下。”
夏夏也就吓唬她，跟她這種人上什麽法庭，給衛雲沛抹顏料啊。此時順着坐下，咖啡上來她端起喝了一口。
“你要多少錢？”
被未來豪門婆婆甩支票的戲碼要換人演？夏夏不禁在心裏暗自發笑，真是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五十億。”
堂姐差點兒被這個天價數字驚的跳起來，姑奶奶我才能得多少財産，你居然敢開口要五十億。
“不可能。我給你五百萬，你離開他別再嚯嚯自己。”
“衛雲沛的身家啊。你當我是傻子呢，還是你自己是傻子？”
“一千萬，你以後別再跟他一起見我爺爺。”
“五十億，我現在就要。”
“夏南伊，你別不識好歹。跟我合作你還能得一千萬，執迷不悟的話你只能慘兮兮當同妻。”
“你有什麽好處？”
“你、”衛雲溪快被她逼瘋了，在抓狂的邊緣。“你就說你要多少才答應？”
“五十億。”看來套不出話了，夏夏起身準備走。“沒五十億別找我談。”
出去打車回家，卸了妝做護膚時衛雲沛回來了。先是敲了三下門，隔了半分鐘才用密碼開鎖進來。
“還沒回來嗎？”
“我在洗手間。”
“哦。你還沒吃飯吧，水煮菜還是什麽？”
“今天好想吃點兒碳水，做油潑面吧。等一下我跟你做運動。”
“好。”
油潑面，配菜放了豆芽菠菜，少量花椒面和辣椒粉放在上頭，熱油一潑頓時香氣撲鼻。
面條采用純手工拉扯，嚼在口中爽滑彈牙。他還給剝了兩瓣蒜放她手邊，她沒吃他也沒拿。
“今天你堂姐來找我。”
衛雲沛立馬緊張起來：“她找你幹嘛？”
夏夏将兩人對話說了一下，“我跟她要五十億，她氣的抓狂。”
衛雲沛笑笑，給她豎大拇指。不愧是你，一開口就要天文數字。“下回衛家再有人找你，你給我打電話，我來處理。”
“沒事，閑着也是閑着。你爺爺這一病，那一家子跳的挺歡。你小心些別着了他們的道。”
“我知道。”
這壞笑，他怎麽那麽喜歡呢。開着小馬達吃飯收拾，陪着她到小區健身房鍛煉。
“我接了節目，估計得封閉幾天。”夏夏将自己行程告訴他。
“什麽時候去？”
“明天。”
“節目結束快過年了啊。”
“嗯。”
“你過年有什麽安排嗎？”
“沒啊。等着電影開機。”
“那我們一起過年？”
“行。”
過年都沒安排工作，踏踏實實的在一起過個年。夏夏答應的很快，忽然想起他如今早不是一個人了。
“你家人呢？算了，你還是回家陪家人一起。”
“爺爺很喜歡你，不如一起？當着爺爺在，大伯一家不敢多嘴。”
“不合适。”
“那我還是陪你。”說完補充一句：“我心裏，你最重要。”
夏夏笑笑心裏滾燙，從女尊時期到現在，兩人經歷多少事。盡管他有原身記憶，合二為一依舊将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翌日她去錄節目，兩人每天電話聯系。同來錄節目的還有耿旋，倆人見面開心的不行。看她吃飯都給衛雲沛拍照片發過去，酸的耿旋直翻白眼。
“姐們，你這麽喂人吃狗糧真的好嗎？”
夏夏擡頭：“你也可以喂。”
“我才不要。那家夥走了半個月，一通電話都不打，我才懶得搭理。”
“怎麽，吵架了？”
“嗯。”
兩人在一起，那吵架很正常。夏夏沒多問，倒是耿旋很信任她，開口跟她念叨了很多日常。全是吐槽。
“襪子回家亂扔，說幾次了不改，還嫌我麻煩。我去，我還嫌他邋遢好不。”
“男人有時候是大條一些。”
“你家衛雲沛就不會。內務整理的比當兵的也不差，做飯那麽好吃。”
“可我就很随性啊。東西會亂放，吃完也不會及時整理。如果我自己生活，家裏也是會亂。”
“不是吧？”
“真的。這都是小事，請鐘點工就好。”
“已經請了。之前那個不做了，好不容易請到一個合适的。”
“那這問題解決了，別煩。”
兩人一起錄節目一起聊天玩，臘月二十幾的時候衛雲沛給夏夏發了視頻，接通後是爺爺想見她。
“什麽時候有時間再來給爺爺彈琵琶？”
“再過幾天，等節目結束。”
“好，爺爺等你。沛沛說快過年了，你一起來啊。”
衛雲沛接過電話兩人閑聊幾句，他那邊籌備工作已經基本收尾。這回拍攝就在北京，初三舉行開機儀式。
“你這回的角色好評如潮，都在說你氣質絕了。大家風範，寧折不彎。”
夏夏放下筷子。“你在看自己演的戲？”
“在看評論。”
夏夏笑笑，難怪最近粉絲漲了很多。她也不吃飯了，打開手機刷一下評論。暑假拍的戲裏她演反面角色，身份高的掌門獨女，接連幾個這種出身高的角色，她身上那種傲骨展現無疑。
——淩風傲雪，我就說夏夏很像梅花。
——她身上有一種大家氣度，五官長的也很端方大氣。
——好漂亮，比女主絲毫不差。
——樓上別給夏夏招黑。
——對，對，都很漂亮。
沒吵呢已經息事，她開心的笑笑看了下自己粉絲量。有人留言想聽她彈琵琶，她回自己在錄節目，等回家了就開直播。
——可以喊哥哥一起嗎？
——對啊，哥哥從來不開直播。
——我把哥哥之前吹笛子的視頻保存了，有要的嗎？
——要，發我，發我。
粉絲活躍度非常高，她收起手機跟耿旋去練習。錄節目一天天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過了小年，大年近在眼前。
節目結束離開的時候她和耿旋結伴，兩人提着東西從樓上下來。助理放假回老家了，倆人只能親力親為。
“我打車回，夏夏你現在住哪兒？順路的話咱倆一起。”
“我……”
“不用了，有人來接了。”耿旋聲音低落中帶着羨慕。“你告訴我，你到底會什麽法術？怎麽能讓男朋友如此細心體特，對你死心塌地。”
夏夏将行李遞給衛雲沛，回頭拉着耿旋。“走，先送你。”
“好，我也沾你一回光。”
衛雲沛開車送耿旋，因為正值高峰所以路上有些堵。他幹脆将車開到一家私房菜館，先吃了飯再回家。
“老袁也回家了，昨天到的。”
耿旋在吃飯時忽然說了這麽一句，夏夏沒接話，給她舀了一勺松仁。“吃這個，不長肉。”
耿旋笑笑，拿起勺子吃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什麽時候都要好好愛自己。
“我年後可能會有個好角色。”
耿旋小聲的跟她分享，夏夏開心的點頭，打心眼為她高興。資源，你知道自己所為是什麽就好。
開車先送耿旋，等他倆到家已經晚上八點。終于回到自己的屋子，窗明幾淨床上還有她喜歡的香味。
“你好好休息，明早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馄饨。”
“好。”
給她自己單獨的空間，之前在女尊時她的衣食住行都是他在管。這個世界裏她不讓他動自己的私密東西，他就再沒幫她收拾過行李。
打開行李箱，外頭穿的放大洗衣機，內衣等貼身穿的放小洗衣機。襪子放盆裏泡着，準備洗了澡出來再洗。
卸妝護膚，敷了面膜躺床上，打開手機微信裏她爸一大串的信息。已讀不回讓他忐忑去。倒是看到耿旋給她發了信息，打開看到讓人會心一笑。
——臘肉臘腸，都是我外婆親手做的，給我寄過來今天剛到。
——農家土豬肉做的，我外婆自己養的豬哦，外頭買不到。
——臘腸好好吃，有麻辣和香辣兩個口味。你嘗嘗，都好絕。哪天你有空，我給你送過去。
夏夏笑笑，飛快的給她打字。
——哪天帶着來我家，咱們一起做飯一起吃。
——好啊，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