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你自己開車？”
“是。”
“好的, 我很快。”
鎖門下樓，一出電梯迎面看到他。男人臉上帶笑，“都說女人出門麻煩, 我看你每次都很利索。”
“我是女漢子。”
倆人說說笑笑的上車，一路去了酒店。大場面啊，到的時候這裏已經很多的人。衣香鬓影一派喜慶的氣氛。
“主角來了。”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一時間所有的目光全看向了這邊。衛雲沛大大方方的跟大家打招呼，夏夏也是一派大家氣質, 兩人俊男美女十分登對。
這樣的場合公開出席, 大家默認他倆是一對。不過異性朋友不能說明什麽, 有些人換的比衣服都快。那邊看到了林瑩，看樣子她好像跟着衛雲池, 就是衛雲沛的堂哥。
衛雲沛手機響了, 他媽媽找他。“要一起嗎？”
“不了, 你自己去。”也許人家有私密話說。
“你在這兒啊。”
衛雲沛剛走就有人在她身後講話，下意識的回頭, 面前的男人她看了好幾眼，确定不認識。男人目測比她高一個頭, 五官也很好看，但跟衛雲沛是不一樣的感覺。衛雲沛是俊秀，他則是健壯魁梧。
“你認識我？”
“雲沛出事後昏迷了好幾天，恢複後就到處找人，最後找到的就是你。這半年來, 他一直緊跟你的步伐。可是，你們到底是什麽時候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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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說什麽？”
以不變應萬變, 她深谙四兩撥千斤的道理。這人的身份她不清楚，沒弄明白事情前不能輕舉妄動。
“我就是很奇怪。兩個之前完全沒交集的人, 為什麽會忽然間如此親近？”
“這世上奇怪的事兒多了，你好奇心未免太重了些。”
夏夏說完就準備走，不管這男人身份是什麽，說這些又是什麽目的，她都不應該單獨跟他待太長時間。
“等一下。”男人說完想伸手拉夏夏，被她閃身躲開。看她一副警惕的模樣，他趕快擡手。“別誤會女士，我只是想知道雲沛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沒惡意。”
“跟自己沒關系的事兒，我覺得還是少管為妙。”
“我、看來女士誤會了。我是雲沛的表哥，他舅舅的長子，我絕對沒惡意的。”
“是嘛。”
又一招太極推手，說了又好像沒說。男人面露無奈，對她換了看法。這女人覺不是表面那麽溫婉沒心機的人。
“夏夏、”
衛雲沛及時出現，他一過來就是那種保護的姿勢。側一步站在她前面，直接對上那個男人。
“大表哥，你找夏夏有事？”
“沒。我就是跟夏小姐閑聊。”
“表哥不是要去登珠峰嗎，什麽時候出發？”
“你之前登過的，有熟人介紹嗎？”
“忘了。”
得，這天被他聊死了。表哥無奈的聳聳肩，衛雲沛看到媽媽在沖他招手，直接牽着夏夏轉身就走。
被他帶到他媽媽面前，夏夏禮貌的問好打招呼。他媽媽态度很好，笑着拉着他倆跟好友介紹。什麽叔叔伯伯、阿姨姐姐，一大圈下來夏夏都暈了。
天哪，他媽媽好能交際。前世娛樂圈誰參加了這種上流社會的宴會都會明裏暗裏的炫耀。她今兒一晚認識了這是多少，自己都不記得。全是政商圈的，之前全是耳聞，今天見到真人了。
“雲沛，恭喜你。”
一個女孩身穿裙子搖曳生姿的走過來，夏夏認出是之前林瑩給她發那張照片裏的女孩。
“謝謝。”
夏夏在一旁不吭聲，衛雲沛面對別人時也不是話多的人。打了招呼好像無話可說，女孩笑笑端着杯子走了。
他的朋友基本全到，有的甚至專門從國外回來的。他這個圈子的人聚到了一起，夏夏和林瑩又碰上了。
“去拿酒過來。”
衛雲池指使林瑩，随意的口氣好像對着服務員。他這态度讓他的朋友對林瑩也都沒多尊重。
“我要果汁，蘋果汁。”
當她是服務生嘛，林瑩敢氣不敢言，甚至不敢表現出來。轉頭對着夏夏：“我拿不了，夏夏你陪我一起去吧。”
衛雲沛已經開口：“服務生，拿香槟和蘋果汁過來。”
“好的衛少。”
簡單的事情一對比，圈內人立馬明白這倆被帶來的女伴是什麽定位。對夏夏和煦親近，對林瑩或疏離或高傲。
“夏夏、聽說你這回得樂器第一，不錯啊。”
“琵琶彈的真好。我以前聽鋼琴小提琴多，沒想到古典樂器也能那麽好聽。”
“若凡，聽說那琵琶是你送的。”
“不是送的，是輸了。”
“輸了？”
“對啊。我大言不慚，哎，眼拙了。”
“哈哈，你小子、”
一幫富二代官二代，明星在他們眼裏都不算什麽。當然了，想進這個圈子，主要看帶你進圈子人的态度。
放開司若凡搭上了衛雲池，可衛雲池那麽随意漫不經心，旁人壓根沒當她回事兒。何況衛雲池可是有老婆的，這情形，大家都知道就是玩玩而已。大家要不擠兌她拿她當服務生，要不就是幹脆不理她。
如此被區別對待，林瑩剛開始參加宴會的喜悅都被澆滅了許多。衛雲池、算了，他還有用。
忍了一晚上，離開的時候看到衛雲沛給夏夏開車門，手遮擋門框上沿，等她上車後才繞到駕駛位。這樣不用說，肯定是他親自開車去送她。
“雲池、”
她嬌聲呼喚，衛雲池白她一眼自顧自上了車。車子啓動，他探頭出來：“走不走？”
她噘嘴生氣，他回身一腳油門車子開了出去。大晚上她穿着單薄的裙子，他就這麽把她扔在初冬的冷風裏。
夏夏那邊下車時身上披着羽絨服，超長款的羽絨服到遮住小腿，穿身上一點兒不冷。
“你不回家了嗎？”
“這不就是我家嘛。”衛雲沛刷卡送她上樓，說完他調皮的笑笑：“說好了明天回家。”
直接上了樓上夏夏家，進門到房間換了衣服出來，他也已經脫掉外套給泡了一壺茶。
沙發上坐下：“你那個表哥跟你有什麽利益糾葛？”
“我媽的財産吧。”給她倒了杯茶，他繼續說：“我外公三個子女。大舅風流成性，家裏産業都是二舅在管。外公去世後公司股份分了三份，我媽媽得了一份兒。”
“現代科技，壓根不會信什麽附身之類的東東。他……”
“我有了原身記憶。”
“是嘛？”
“是。”衛雲沛笑的輕松。“所以放心，如今我就是他。其實我們是一個人，只不過前世今生罷了，否則也不會如此。”
“我所料不差。”
“是，你最有眼光。”
被誇了，心裏還是有些得意的。但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的一瞬間還是擡手敲了他額頭一下。
“別沒大沒小。”
她敲的不疼，他還是故意委屈的伸手去摸自己額頭。“知道了。”
這乖巧小媳婦的樣子才是她熟悉的衛雲沛嘛，在她面前裝什麽大哥。半仰着腦袋笑笑好像傲嬌的貓咪，衛雲沛眼一熱，伸手摸了一下。
好可愛，怎麽能這麽可愛。有時候覺得她端莊懂事又大方，有時候又傲嬌可愛的犯規，害他以前就每次都想犯上、伸手摸摸她頭發。
————
兩人比賽全得了好成績，晚上坐在床上唇角都在翹。一時興奮的睡不着，幹脆跑書房去寫劇本。
登錄了ＱＱ，導演給她來了好幾條信息。兩天就事讨論了一番，結束工作後微信裏林瑩又給她發來了信息。
——你知道他們圈子裏都在傳衛雲沛什麽嗎？
這是、釣魚？哼，夏夏冷哼一聲關掉對話框，壓根不上這當。她都從本人口中得知他媽媽以為他是彎的，有什麽消息還能從他那裏得不到嘛。
晚上興奮的睡不着，看了一遍電影的劇本，根據導演的意見又修改了一下。等修改結束她打個哈欠伸個懶腰，窗外都已經透出了亮光。
站在窗前看朝陽升起，看着暗黑的天一絲絲一絲絲的亮起來。心裏忽然有很深的感悟，轉身在桌前坐下，十指翻飛飛快的寫下一首歌詞。
動作電影，主要賣點在真功夫。但其中又摻雜了愛情、親情、友情，戲最多的男女主并不是情侶，而是互相看不順眼的對手。
男二在劇中是氣氛組，搞笑擔當。男女主從古代穿越現代，大部分服化道都是現代，所以投資不用太多。
男主穿越現代，被卷進一個人口販賣的案子。女一追着抓他，一路上發生好笑又武打精彩的故事。
結尾男一再次回到當初穿越來的小飯館，開放式的結局大家可以有無限猜測。他可能在你追我逃中和女警産生感情，也許喜歡那個對他釋放善意的女孩，也許找到了回家的路。
寫完歌詞伸個懶腰起身去睡覺，臨睡覺前給衛雲沛發了個信息：今天我要好好睡一覺休息，你忙你自己的不用管我。
那邊又是秒回：知道了。
為什麽每次他都能秒回她沒去深究，畢竟前世女尊時他也是如此，随時都能找到他。
熬夜一晚的人躺床上立馬睡着，這個小區本身就是高檔小區安保很好，加上衛雲沛在附近，所以她睡的非常沉。
衛雲沛沒來打擾她，心裏對這種熬夜的行為非常不贊同。可這毛病她之前在女尊時就有，需要寫什麽東西的時候很喜歡晚上。真的是，難道晚上下筆有神助？
鍛煉回去的時候在早市買了所需食材，回家炖了排骨玉米湯、其他的水果和菜都放進冰箱。今天要回家，出去自己開車。
他父母平時和爺爺一起住，不過他媽好像一年有大半年都不在國內。進屋後碰到了爺爺的醫生，他關心的問是不是爺爺的情況。
“例行檢查，還是爺爺身體不舒服？”
“身體不太舒服。”
醫生面有難色，難道是老人家病了？衛雲沛沒為難醫生，跟着他徑直進了爺爺卧室。
“爺爺，我回來了。”
老人躺在床上，背後靠着枕頭。聽到他動靜後坐起來，護士趕快又給他調整床的弧度，讓他靠着更舒服。
“沛沛回來了。你爸說你開了影視公司，還簽約了不少人。”
“就是自己的愛好。”
他在爺爺床邊坐下，半個月沒見老爺子精神明顯不如之前。他伸手握住爺爺枯瘦的手，暗中在探脈搏。他雖然沒系統學過中醫，但簡單的脈象還是懂的。
“爺爺、”
孫子滿眼關切，老人望着他老懷安慰。還是有人真心關心他的，這個孫子雖然不喜歡做生意，可家裏這些家底也不是非要人擴大不可的。生命走到最後，反倒這一個真切的眼神讓他更動容。
“爺爺沒事。”
“爺爺、”
語調變換，老爺子聽出了孫子聲音中的擔憂。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拍拍床沿讓他坐到自己身邊。
衛雲沛乖乖的起身從椅子上換到床邊坐，爺爺問他最近的生活，他就乖乖坐着跟他唠家常。
“你從小就喜歡運動，之前玩什麽翼裝飛行，爺爺擔心可也不敢過多幹涉你。”
“對不起，讓爺爺擔心了。”
“好孩子，真是長大了。”
從小蜜罐裏長大的孩子，如今也會安慰爺爺了。祖孫倆一坐一卧的閑話家常，老二家雙胞胎進來時就看到這和諧的一幕。
“爺爺、聽說您生病了。什麽病啊，嚴重嗎？”
“爺爺、”孫女撒嬌的到近前，将衛雲沛給擠到了旁邊。“您哪兒不舒服啊，我給您按按。”
老爺子對着孩子們笑笑，剛想說什麽，外頭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聲音有些遠聽不真切，很快就歸于平靜。
“你今天沒上班？”
這是問大孫子的。衛雲池今年三十，在公司工作了三年。之前投資虧損了一個億，如今看着倒是穩重一些了。
“今天周末。”
“哦。”
老爺子轉頭看着孫女：“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剛。聽說爺爺病了，我就趕快回來了。”
孫女去年離婚了，如今又交了一個小六歲的男朋友。之前帶着小男友玩去了，估計是被她媽給叫回來的。
“爺爺，我給您帶了當地特産哦，等會讓廚房做好了您嘗嘗。”
“好。”
衛雲沛默默讓開，安靜的站到一旁。眼眸裏盛着擔憂，看爺爺咳嗽趕快去倒了水過來。堂姐不願讓開位置，他就将水杯遞給了堂姐，讓她喂爺爺喝。
老爺子咳出了痰，擺擺手不要水，伸手想要找紙巾。孫女放下水杯飛快的站起來，臉上的嫌棄很快收了起來，但也沒有去拿紙巾幫爺爺。還是衛雲沛飛快的拽了幾張到爺爺身旁。
老人伸手去接，衛雲沛已經放到他嘴邊。“吐出來。”
“你是誰啊？”
衛雲沛懵了，他堂哥堂姐也懵了。剛還好好說話，怎麽一下子問這種話？
“你們都是誰啊，怎麽在我家？”說着他轉頭看看：“這是在哪兒？”
仨人齊齊将視線看向醫生和護士，那一男一女倍感壓力。視線在老爺子和他們中間來回轉，最後醫生開口。
“阿茲海默症。”
“老年癡呆？”
龍鳳胎異口同聲，聲音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上回看爺爺還好好的，怎麽忽然間就老年癡呆了？
“不會是診斷錯誤吧？”大堂哥開口說：“爺爺上個月還去公司，講話很有條理啊。”
堂姐也說：“怎麽可能一下子就這樣？”
醫生無奈嘆口氣，老爺子其實去年開始就已經有了征兆，不過他一直掩藏的很好。身邊有人提醒，他自己又不和家人時常在一起，所以家人都沒發現。
豪門中，也許是害怕孩子争奪財産，反正他一直在掩藏，直到最近藏不住，被二兒子發現。
“這個結果是我們會診後的，您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家裏長輩。”
衛雲沛沒多問，自顧自的幫爺爺吐了痰，然後扶他躺下。示意護士将床放平。醫生過來給檢查了一下，然後示意大家先出去。
“老爺子累了，讓他好好休息。”
衛雲沛先轉身退出去，堂姐想說什麽可爺爺已經閉上了眼睛，她只好起身跟着出去。
仨人穿過走廊到花廳，堂哥開口對着衛雲沛說：“沛沛，聽說你開影視公司了，恭喜啊。”
衛雲沛回頭：“謝謝。”
堂姐翻個白眼：“顯眼包。”
她哥回頭狠狠瞪她：“說誰呢你？”
“你覺得是誰就是誰呗。”
“真是不分場合，現在是什麽時候，你還有心跟我吵架。”
這對龍鳳胎又吵起來了，衛雲沛轉身大長腿幾步就出了花廳。他倆吵架聲音不大爺爺聽不到，他坐電梯上樓去找爸爸。
書房裏敲門進去，他直接開口問：“爺爺什麽時候病的，就只是阿茲海默症，還是還有別的？”
“血壓高、血脂也高，之前有過一次腦出血。前年他就開始記憶力減退，可一直瞞着到現在。”
“剛才他還咳嗽，肺部沒什麽問題吧？瞞着病情是怕大伯和你争家産？”
“有些氣管炎，在治療。至于為什麽瞞着，恐怕只有你爺爺自己知道。”
他沒再問公司股權和爺爺私産等問題，長輩的東西，給他他接着，不給他也不要。
跟父親簡單交談後默默從書房退出去，給媽媽打了個電話，他媽出去打麻将了，得一會兒才能回來。
到自己書房處理了一下工作，出來時正遇到爺爺犯病，糊塗的誰都不認識，一個勁兒的要往外走。
“放開我，別拉着我。”
他做電梯下樓，上前讓醫生護士松手。放開讓老爺子自己随便，他在後頭跟着。
“別、你是誰啊？”
“沛沛啊，您的孫子。”
“哦，沛沛啊，長這麽大了。”
“對。”
老爺子指指醫生護士：“他們是誰，為什麽跟着？”
衛雲沛回頭，用眼神示意讓他們走。醫生護士頓時轉身離開，老爺子這回高興了。
“咱們去哪兒啊？”
這不是你要走的嗎，如今倒問起人來。衛雲沛懵了一瞬，然後指指房子。“要回家，該吃午飯了。”
“哦，回家吃午飯。”
被衛雲沛領着到餐廳，老爺子等了一分鐘沒見上菜，頓時開始拍桌子。“飯呢，怎麽不開飯。”
這嗓門，看來氣管炎不難受了。衛雲沛讓家裏的服務生趕快去催，女人轉身逃一般的跑了。
“很快就好，爺爺你別急。”
“哦。”
“爺爺、咱們玩個游戲吧？”
怕老小孩又折騰，他想出玩游戲分散注意力。老爺子點頭同意，衛雲沛從餐邊櫃裏找出一副撲克牌。
“接龍，如果有兩張一樣的就可以把那兩張包括中間的收起來，誰沒牌了誰輸。”
“哦。”
一老一少開始玩紙牌，大約十分鐘左右飯菜上桌。他爸也從樓上下來，看到他後老爺子忽然間好像明白了過來。放下紙牌嘆了口氣，什麽都沒說只拍了拍孫子的肩膀。
“沛沛今年二十四了吧。”
“是。馬上就二十五。”
“時間好快，好像剛抱着小不點，轉眼這麽大了。”
這感慨的話衛雲沛父子都沒接，給老爺子盛了飯他們陪着一起吃。老大一家子之前全出去了，沒一個在家的。
老爺子什麽都沒問，低頭默默的吃飯。很快衛雲沛他媽媽回來了，看老爺子清醒着，她也含笑坐下陪着一起吃飯。
“爸、您咳嗽好些了吧？”
“好多了。”
“那就好。”
公媳間也沒多少話可說，簡單問好後飯桌上再沒人說話。吃了飯衛雲沛他爸去了公司，衛雲沛送了爺爺回房，出來他媽等在花廳。
“有事？”
女人指指沙發：“過來坐下。你大伯一家子都在謀私，你這小子怎麽一點兒想法都沒有？”
“要有什麽想法？”
衛雲沛故做憨憨，逗的他媽擡手拍他。女人眼睛裏帶着笑意，對獨子心肝寶貝一樣，哪舍得真打他。
“你爺爺估計早就立了遺囑，可他名下還有很多私産。你真的不想要？”
他搖搖頭：“不想。”
“你啊，真是金窩裏長大，對錢完全沒概念。”
“媽你有概念嗎？”
“我、好像也沒有。”
女人本身就是富二代，活了這麽多年都沒自己掙過一分錢。有人勸她炒股，她懶得費心。這麽多年靠着遺産和老公給的零花錢活的潇灑，眼眸依舊有純真。
“算了，我就是随便說說，他們愛幹嘛幹嘛。媽媽是想讓你陪我下午去做頭發。”
“不去。”衛雲沛毫不猶豫的起身就走，他那大長腿加上速度，他媽想追都追不上。
“臭小子、”女人氣的呼呼大喘氣。“你還年輕，多認識一些人對你有好處。就比如挑衣服，你得多試多穿才能知道誰最好。”
“用不着。”
就知道她是什麽打算，衛雲沛走的飛快，沒一絲留戀。車庫裏開了自己的車出去，在車上撥通了護士電話。
“如果我爺爺有什麽你們處理不了的情況随時聯系我。”
“好的，我知道了。”
護士挂斷電話，迎上老爺子問詢的眼眸主動回答：“是衛少，說您有什麽情況随時聯系他。”
“雲沛？”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