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師雪松,“誰讓人進去的誰去
師雪松,“誰讓人進去的誰去。
“我呀我呀,好久不見啊師叔。”
“噗——”一口熱茶再也抑制不住地被噴出,沈浮玉微微側身,躲了過去。
“诶,你們認識啊,那好辦了,好好相處啊。”執法堂的弟子刷地一下關上了門,忙不疊地離開了此處。
“師叔你很驚訝嗎,怎麽一直在咳。”沈浮玉給她拍背,嘗試給她順氣。
“不是,你怎麽在這。”
方恨之整理好自己的儀容,溫和的表情徹底繃不住了,“今日不是拜師宴嗎,大晚上的你來我這尋晦氣?”
“對呀對呀。”
看着沈浮玉毫不在意的點頭,下一句話讓她找不着北,“但尋盤說我是魔族,我就進來了。”
“哈???”方恨之她目光複雜,似乎是要翻白眼,但硬生生地被忍住了,“它說你是你就是?把那破爛尋盤給掀了啊,拆了都行。”
“但嵇峰主說把師叔和我關在一起哎,沒事的,我來見見師叔,不出意外,我師尊很快就會來找我。”
方恨之,“……其實你也可以讓你師尊來的,一峰之主的面子,執法堂不敢不給。”
“我來此處,也的确是有自己的疑惑,但又不方便讓旁人聽去。”
方恨之還在百般無賴的玩弄自己的茶具,聽到這句話,她掀了掀眼皮,“能有什麽疑惑,你說。”
“例如其一,雲亭師姐知曉我在中州外建立一情報閣,她讓我救您出來,她幫我壯大情報閣,師叔如何想。”
方恨之,“讓她放心,我在裏面待得還不錯,執法堂不敢苛責我,裏面的靈石也不需要從尋墨峰那邊走,我過得很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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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浮玉哭笑不得,她輕咳兩聲,故作嚴肅,“其二,峰主當真是魔族嗎?”
方恨之的笑容消弭,她撐起頭,哇哦了一聲,“師侄,有些事情其實不知道比較好。”
“所以師叔,是,還是不是?”
“你覺得,我是還是不是?”方恨之輕抿了一口茶水,反倒是将問題抛給了沈浮玉。
“師叔是一峰之主,我雖是對修仙界知之甚少,但也知魔族與修仙界關系并不好,于情于理,我都不希望師叔是。”
沈浮玉并未直接給出答案,反倒是采用了其他策略。
方恨之的嘴角笑意漸深,似乎是有些無奈,“倘若我是呢。”
“師叔于我有恩,我聽之便忘之。”
“你的那只鳥,沒帶過來吧?”
沈浮玉不知方恨之為何會問起灰鳥,只是搖頭。
“哦既然如此,你可以自己猜猜。”方恨之舒舒服服地靠在一側,又将靈力灌入聲音,“尋一床被褥來,不,兩床,有些冷。”
門外的弟子似乎是有些無語,但還是任勞任怨地送來了兩床被子。
看得出來,方恨之的确是很享受這裏的生活了。
臨睡前,沈浮玉卻睡不着,困意攀爬腦海,卻愈發清晰。
似乎來這裏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外。
遇見魔族卷入事件中心,起初只是想好好修習,等時機成熟回到七曜國,如今一看,恐怕沒那般輕易了。
她自幼在七曜國長大,自然是人族,不會同魔族沾邊。
其實現在的局勢也好分析,能對她動手的無非就是幾人,她也從沒想借此瞞過宣柏,從此高枕無憂。
所以,在尋盤上動手的,真的會是宣柏嗎,可他又如何知道的,總覺得有些詭異。
夜裏的光芒暗了不少,執法堂的弟子怕夜裏巡邏的弟子看不清路,點燃了燈火,她看着窗外的燈籠,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得快些出去,長雪在外面,應當會很着急。
第二日,師雪松就帶着長雪來見她,還有睡得神志不清的灰鳥。
師雪松大概地說了一下,讓她好好地待在這,過幾日就能把她給救出來。
沈浮玉安慰了下長雪,讓長雪不必擔心,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讓情報閣的人都各司其職就行。
長雪認真記下,而後就帶着灰鳥走了。
第二日,方恨之嫌泡茶沒意思,問執法堂弟子要了棋盤,同沈浮玉下棋。
下了好幾盤,沈浮玉被殺得片甲不留,方恨之無語,就說要出去看風。
最離譜的是,執法堂的弟子同意了,順帶還捎上了沈浮玉。
看得出來,方恨之在這裏,是真的過得很開心。
第三日,方恨之的窗戶邊上飛來了好多只鳥,沈浮玉卻認得出,那是用來傳信的鳥。
信上說,定天宗還在抓那只藏在其中的大魔,那些弟子焦躁的整日嘆氣,但那只魔族卻并未傷人。
方恨之倒是沒什麽表情,只是無聊時會拿瓜子遛鳥。
辛辛苦苦帶來情報還被人溜,當真是慘淡。
第四日,一個陌生師兄帶着尋盤來了執法堂,他的衣裳上繡着一個執字,是執法堂的師兄。
沈浮玉本還以為是讓她自證清白的,剛伸出手,就聽那位師兄面容嚴肅地看着方恨之,“方峰主,得罪了。”
方恨之倒是沒什麽意外,她爽快地割開自己的指尖,鮮血落下,卻在瞬息間變化顏色。
這次的顏色,似乎是比其他速度更快,莫非是因為實力的強弱?
師兄渾身戒備,幾乎是瞬間将沈浮玉拉出門外,回頭時,她看見方恨之無所謂的低笑。
大門關上的瞬間,他拿過腰間的口哨,頓時,驚天的警報聲響起。
“方恨之入魔,執法堂弟子全員警戒,我先将巫夏師妹送往其他安全地方,你去向宗主彙報。”他迅速地吩咐完,“師妹,我帶你先去安全的地方。”
“師兄如何知曉我的姓名。”沈浮玉問道。
“我在你的拜師宴上見過你,快過來,魔族會傷你。”
不過幾句話語間,符箓與鎖鏈将大門團團鎖住,方才還平穩的靈力,變得壓抑起來。
那位師兄神色焦急,沈浮玉唔了一聲,在他将自己拉出執法堂的瞬間,刀柄抵在他的後腰。
“師妹這是在做什麽,我分明是在救你。”他的表情變得十分暴怒,像是好心被誤會。
“師兄,方師叔待我極好,并不會傷我,反倒是你匆匆忙忙的,像是急着帶我去什麽地方一樣。”沈浮玉無辜道。
若是想要去往安全的地方,就如第一日來時,那位執法堂的弟子所說,執法堂不缺空間,多的是地方可以居住。
再次之,也可以将她帶去她師尊的居所,可這條路,似乎只通往尋墨峰的後山。
也多虧了方恨之,這些日子什麽都想幹,連帶着定天宗的地圖都帶着她認了好幾遍。
“當真是狗咬呂洞賓,我看你是真瘋了不成,我還能害了你?你初來修仙界,不知魔族險惡,往日裏有些神智的,入魔第一件事就是殺了自己人。”他軟了語氣,苦口婆心地勸說。
“師兄如何知曉,我是初來修仙界?”
那些師兄與定天宗的其他人,大多将她當成了中州巫家的弟子,卻從未有人,知道她是初來。
“你,我……”似乎是知道多說無益,他的劍出鞘,立刻就襲上了沈浮玉的面門。
玄陽火驟然騰起,滾燙灼燒的火焰化作界限,刺目的光亮讓他睜不開眼。
儲物戒中的刀很多,她的速度也很快,在要刺入那冒牌貨的心髒時,一股強大蠻橫峰魔力驟然間襲上她的後背。
沈浮玉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真是廢物,一個剛修道不久的人都解決不了。”是那日在尋墨峰後山的女子,她眉目含笑,“走吧,去交差,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鬼神鈴了。”
男人被吓得不輕,哪怕沈浮玉暈得很快,但她的劍尖還是不置可否地刺入了他的皮膚。
劫後餘生的感覺太好,他擡起頭,目光敬畏,“不愧是魚琴大人。”
腦子好用又有什麽用,來了修仙界,沒有點實力傍身,根本就活不下去。
*
師雪松已經在刀藏峰住了五日了,他這次叫蘇梧桐搬了被子,索性在他門口打地鋪。
嵇承恩,“你別這樣,我不接受道德綁架啊,你就算在我這睡上一個月,我也不會松口的。”
師雪松,“無所謂,等你朋友來了,我就叫你爹。”
嵇承恩一邊哐哐鑿劍,一邊道:“生不出你這麽大的兒子謝謝。”
師雪松面無表情,“你今年七百歲,我說我十三,前十三年你不是去了秘境嗎,正好,還可以說你始亂終棄。”
嵇承恩大驚,“我的心,我的身,都是屬于暮宗主的,你不能如此造謠我。”
“師尊,執法堂那邊好像出事了。”蘇梧桐哼哧哼哧的杯子鋪平,聽着執法堂的哨聲道。
“我去問問。”師雪松沒說什麽,只是拿出傳音石。
那頭大致地講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師雪松,“所以呢,我弟子哪去了?帶走了,被帶哪去了?”
另一頭沉默,苦苦找尋了數十分鐘,最後得出結論,“不見了,好像被魔族帶走了。”
師雪松:……
這下師雪松連床鋪也不打了,蘇梧桐問:“師尊要去找師妹嗎。”
師雪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誰和你說,是我要去找她了。”
“啊?那我去?”
“當然是誰讓人進的執法堂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