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師雪松的千層套路
師雪松的千層套路
弟子居
聽明來意後,陸拾硯深吸口氣,“師尊,魔族本就不該來定天宗。”
“什麽魔族,來,你把你的尋盤拿出來,滴你自己的血。”
陸拾硯,“我并非魔族,即使是血落上了尋盤,也不會有變化。”
師雪松啧了一聲,煩躁地拍了拍陸拾硯,“讓你照做你就做。”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被師雪松拍過的地方,似乎是有什麽東西順着其中,進入了自己的靈脈之中。
算了,應當是自己多想。
陸拾硯也不想多說,鮮血滴落尋盤時,卻在瞬間變換顏色。
陸拾硯頓時瞪大了雙眼,他不可置信,“尋盤,被人動了手腳?”
可不應該啊,這是他族中的寶物,一直以來都是貼身帶着的,究竟是何人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對它動了手腳。
蘇梧桐也一臉懵逼,他皺眉,“啊,師門有兩個入魔了?”
“入個屁的魔,你當入魔時挑西瓜,今天心情好入一個,明個心情不好不當了?”師雪松給了蘇梧桐一巴掌,“行了,把你有問題的尋盤給我。”
陸拾硯渾渾噩噩,“不成,它既是無用,我今日就毀了它。”
師雪松連忙從他手底搶過,“這可是斷靈石,不是什麽四處可見的靈石,就算不做尋盤,也是有其他的用處。”
“師尊教訓的是。”陸拾硯捏了捏眉心,欲言又止,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那,殿下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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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雪松,“七曜國的殿下,你不會以為是魔族的那位吧?”
見陸拾硯眼神躲閃,師雪松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師雪松故作不經意開口:“哦,對了,你師妹在執法堂被魔族帶走了,我最近有點事……”
“弟子定然将巫夏全須全尾的帶回來。”
看着如此上道的陸拾硯,師雪松滿意點頭。
看着自家師兄離去的背影,蘇梧桐簡直嘆為觀止,“不愧是師尊,所以,這個尋盤真的被動手腳了?”
師雪松毫無愧疚開口:“沒呢,這不是流明峰的咒術好嘛,等他回來,再把這個尋盤給他,就當做尋人的獎勵了。”
蘇梧桐忍不住豎起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诶,師尊,那不是……”蘇梧桐正準備将被子拿回,轉角時似乎看見了穿着白衣的女子,他的所有話語卡在了喉中。
女子身上背着長弓,氣息平緩,“您方才說,小姐失蹤了?”
*
沈浮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渾身都疼,後腦勺着地的感覺太疼,哪怕現在都緩不過神來。
四周很冷,似乎是個陰暗的地窖,背後的熱源源源不斷地傳來,那些人,似乎還抓了旁人。
“你好,不知這是何處?”沈浮玉開口試探道。
身後之人嘆氣,不知為何,有些耳熟。
“殿下,好久不見,你還沒死啊。”
沈浮玉:“……扇秋檀。”
不說旁的,就說這個問候,當真是非常的禮貌了。
藍勁淮同她說過,扇秋檀被宣柏抓了,所以,這裏是宣柏的地盤?
難怪宣柏未曾來拜師宴,沒有直接在拜師宴上搞事,都是看在自家師兄的面子上。
“殿下,你來中州時,可有在我的祈福樹下挂上紅牌。”
“未曾。”沈浮玉道。
扇秋檀興致缺缺,“那還真是可惜了,我來時,那棵祈福樹被人砍了,恐怕日後你想挂,也挂不上去了。”
沈浮玉沉吟片刻,“你來時,七曜國如何了?”
扇秋檀樂了,她似乎是有些興奮,“小殿下還惦記着那個國家呀,我還以為你一個人跑了,就沒準備回去了呢。”
沈浮玉并未接話,扇秋檀繼續道:“還能怎麽樣,不就是打到一半,聽說你兄長傷得不輕,我也沒待太久,我供奉的那位就讓我離開了。”
“你為何會在此處,你不是會些術法嗎?”
正是因為那些術法,扇秋檀才會被那些人高高捧起。
“說起這個,啧。”她的語氣似乎是無奈,又像憤恨,“他們把我的披帛搶走了,那是溝通天地的媒介,我的手也被他們用捆仙繩纏住。”
“不過。”她的話語驀地溫和下來,她聲音輕緩帶着笑,“ 我遲早把他們的腦袋,挨個挨個掰下來。”
感覺到沈浮玉似乎在嘗試往前挪,扇秋檀不滿,“你往前做什麽。”
沈浮玉老實回答,“相比于宣柏,我覺得還是你更可怕。”
扇秋檀:……
“小殿下,你在修仙界可有學到什麽,比如将靈力化作刀刃,隔空殺人?”
沈浮玉,“我會霹雷。”
“再不濟,千裏傳音你會吧,找人把我們救出去。”
沈浮玉,“霹雷。”
扇秋檀,“你到底學了什麽?”
“雷。”
扇秋檀:“……殿下,不如你去地府通風報信,我回頭再把你送回人間。”
大門被打開,魚琴與宣柏走在前列,見到沈浮玉的瞬間,魚琴咧嘴一笑。
她親昵地捧着沈浮玉的臉,“這就是玄陽火的宿主,瞧着可真是喜人,這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知道死的時候用那種驚懼的眼神看着我,啧,想想就喜歡。”
小蛇一臉懵逼,它搖着的尾巴都停住了,“這不是美人嘛,怎麽在這?”
沒人理它,它一條蛇的聲音格外清晰。
扇秋檀,“玄陽火是吧,我也能取,我有些餓了。”
魚琴不理她,“我同你說話了嗎,少在那多嘴。”
扇秋檀氣得直咬牙,而後又突然笑了,“行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麽取。”
“把扇家聖女帶出去,一天到晚,聒噪得很。”魚琴一聲令下,其它幾人立刻将扇秋檀請了出去。
小聖女笑得很開心,心裏直窩火。
“沈浮玉,你可算是落在我的手上了。”宣柏一聲喟嘆,“當初你差點把我射成篩子這件事,我可還記得呢,你見到我不開心嗎,為何不喊我師叔了?那日你在集市時可不是這副态度。”
“什麽沈浮玉,這不是你師侄嘛,你們在說什麽啊。”小蛇更懵了。
沈浮玉笑眯眯的,目光略過小蛇,落在宣柏身上:“那是什麽态度呢,好師叔?我覺着我的态度着實是夠好,想必以師叔的財力,是不會介意那些靈石的對吧?”
“牙尖嘴利。”宣柏被氣笑了,“我今日就要挖出你的玄陽火,助我早日踏上仙途,等我回去,遲早踏平你們七曜國。”
沈浮玉,“哎喲我好怕啊,可是有些人,現在都還在中州消磨時間,也不知道沒有錢財,他能不能回得去。”
“你也就現在能說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了,魚琴,動手。”
魚琴扭腰,神色餍足,“既然如此,那我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小蛇,“诶诶這是幹什麽,你不怕師雪松找你麻煩啊。”
宣柏沒說話,只是堵住了它的嘴。
刀劍劃過脖頸,最後落在丹田處,魚琴口吻憐憫,“換靈根時,我們也不喜歡別的法子,就像挖草藥時一寸寸地從土地中,将它的根從地底剝離,我還從未做過這般精細的活,往日裏都是直接碎了丹田的,還望您,多擔待。”
“是嗎。”沈浮玉絲毫沒有受限于人的态度,她身體放松,勾起唇角,“既然如此,我的玄陽火不聽使喚,您也得多加擔待啊。”
話語落下,火焰驟然間燃起,魚琴來不及躲避,炙熱的玄陽火猝不及防地燃起,幾乎将魚琴的半個手掌都灼傷。
看着魚琴不自覺向後退去,後者眼底平靜。
她後退時被東西所絆,眼中驚詫與恐慌交疊,那是刻印在魔族骨髓中,對靈火的恐懼。
宣柏的臉色變了又變,只見魚琴捂住雙眼,而後竟是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玄陽火啊。”
她笑得渾身顫抖,再擡手時,是毫不掩飾的欲望。
“若真有那般容易,我還得懷疑,玄陽火是否真的有這般強的效用,今日一看,果不其然。”
絲絲魔氣環繞她的傷口,立刻将她的手臂環繞,方才還面容可怖的傷口,竟然在瞬間開始愈合起來。
書上所記載的魔族,與修仙者無異,魔氣便等同于它們的血液,若是受傷,也需要靜養。
但卻從未說過,有能在瞬息間,恢複自己傷痕的魔族。
沈浮玉的心驟然下沉,若是這般,恐怕修仙界與魔族并不像表面,暗地裏也在發生一些變化。
“修仙界與凡間的陣法已然關閉,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呆在這吧。”魚琴笑眯眯的,“走吧,去尋點其他的辦法,總歸是能完完整整的,挖出玄陽火。”
魚琴一走,沈浮玉立刻從儲物戒中,手腕倒立想用刀劍劃破繩索,也不知那是什麽材質,無論她如何用力,都無法在其中造成半分的傷痕。
方才将玄陽火引起,也是将自己身上的靈力用了個七七八八,與其再耗盡最後的力氣,不如養精蓄銳。
定天宗
“你去做甚,你又不是修者,萬一到時候真打起來了,還得想辦法護着你。”蘇梧桐實在是被吵得頭疼,忍不住帶了點脾氣。
長雪不說話,她低垂眉眼,目光執拗,“我自幼修習弓箭,對于如何拉弓,如何瞄準,又如何将弓箭刺入敵人的眉心,這些,我最了解不過。”
印象之中,這似乎是長雪頭一次地說這般多的話語。
“可如果真遇上修者,他的感知力,以及他的靈力,都能保證不會被你的弓箭所近身。”蘇梧桐道。
見她唇角繃直,指尖攥得發白,他也很無奈,“我知道你和師妹感情好,心急也是正常,但有的時候,你也可以試着相信一下我們這些修者的。”
他不知自己在長雪的眼中,是個什麽形象,但她的言行舉止,只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并不信任定天宗。
“可是,如果是我,哪怕是拼死也要将她帶回的。”長雪呢喃道。
“什麽?”她的聲音委實是太小了,蘇梧桐半點也聽不清。
“這是上次你們給我的符箓,我按照它的形狀,鑿在了弓箭上,若是能借以靈力附着,我不比你們這些修仙者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