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介意多一個人嗎
介意多一個人嗎
“放肆!”師雪松驀地開口,“這種事豈容你胡言亂語,你知曉些什麽就在那胡亂編造,把他帶下去。”
“是,師尊。”雷師兄立刻站出身來,他一把抓住了還在說話的方思浩。
他似乎是在生氣,“我知曉你不喜歡小師妹,但這畢竟是她的拜師宴,又不是什麽別的日子,方思浩,師妹不欠你什麽。”
見方思浩一個人在那裏死倔,雷師兄牛高馬大的。愣是沒有拉動方思浩。
蘇梧桐見狀,連忙一起上去,想來幫助雷師兄。
“着急什麽,不如讓他說說啊,我就知道,她和方恨之玩,肯定不是什麽好人。”
嵇承恩顯然醉的不清,“方恨之那家夥在我這做到還不給錢,欠了我幾千靈石!他還學宗主的打扮,他不要臉。”
花司绮,“我和我師弟自幼一起長大,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
嵇承恩,“你接什麽話,你也欠了我好幾千靈石。”
俗話說,欠錢的人是大爺,大爺糾正道:“是師姐欠的,賬單轉交于我的。”
“那不還是欠了嗎?”
“可你出借時,說過不必還了。”花司绮道。
嵇承恩一臉理所當然,“如果是師姐當然不用還了,但既然是你,我一分錢都不願意讓你白占。”
趁兩位自己又吵起來了,蘇梧桐立刻發力,誰知方思浩這貨跟個八爪魚一樣,死死地黏在地面上。
“替我做主啊,你們他爹的都別讨論了,我還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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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司绮立刻轉過頭來,架也不吵了,“好,那你還,可以把他拖下去了。”
方思浩:??
嵇承恩,“聽聽他要說什麽呗,我也挺好奇的。”
一把重劍擦過蘇梧桐,立在他的身側這才堪堪停住,他目光不滿,“你把人給拉下去了,我聽什麽?”
蘇梧桐渾身汗毛倒立,他來不及說話,方思浩跟個兔子一樣立刻竄到嵇承恩面前,“巫夏早就死了,現在的巫夏是魔族的人。”
“你可有證據?”嵇承恩把玩着酒杯,目光落到方思浩的身上,“如果你在騙我,別怪我把你的頭給擰下來。”
方思浩立刻伸出三根手指發誓,“弟子所言絕無半句虛假,若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他問你要證據,不是誓言。”蘇梧桐沒忍住道:“你不會專門,挑着師妹不在的時候,好借機造謠吧?”
“胡說八道,此事我自然是有證據的,今日在定天宗,陸師兄同我說,只要裝模作樣地埋個東西,再告訴她,說句雲裏霧裏的話語,她就會自亂陣腳,此刻陸師兄就在外面,拿着尋盤,你們若是不信,大可出去一看!”
他轉了轉眼珠子,情緒愈發激動,“再說了,當時尋墨峰不是有兩個魔族打架嗎,當時在那個地方,除了那個魔族的屍體,就只有巫夏了。”
師雪松嘴角抽搐,大概也猜到了事情的原委,恐怕兩個人說的身份根本不是一個。
他看向四處,确定宣柏未曾到來後,這才松了口氣,“行啊,現在就過去看,如果你說的是假,定天宗今日就容不下你。”
沈浮玉是不是魔族,長雪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并未走出大堂,正是因為相信沈浮玉。
樹林中,沈浮玉饒有興致地看着滿是符文,古樸的尋盤。
尋盤的樣貌與羅盤相似,不同的是,上面是她看不大懂的古文,只是缺了一根指針,光是靠近,就能感受到一股寒涼的氣息撲面而來。
“我聽見,你的婢女叫你殿下,魔族也有位小殿下。”陸拾硯目光灼灼,直直地盯着沈浮玉。
沈浮玉耐着性子開口,“我若是什麽所謂的小殿下,我現在就把這裏給掀了,滴血是吧,指尖血行嗎?”
陸拾硯也沒想到這人答應得這般痛快,他剛想說話,就見大堂裏一堆人魚貫而出。
“小陸,你這是在做什麽?”師雪松看見他手上的羅盤時,眉心狠狠一跳。
“師尊。”陸拾硯轉過頭來,看着小人得志的方思浩,大概明白了些什麽。
他抿唇,“弟子有自己的思量。”
早知,就不尋方思浩了。
陸拾硯的本意就是,不願将事情鬧大。
結果方思浩倒好,不僅把事情鬧大了,還不忘再添上一把火,可惡得很。
“宗主,你看,陸師兄的手上都拿着羅盤了,這還不能說明什麽嗎?”方思浩情緒激動。
雷師兄面容煩躁,他一把勾住方思浩的肩膀,将渾身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皮肉不笑,“好事壞事都被你占盡了,上面又沒血,能證明什麽。”
方思浩被他的體重給壓得不輕,他掙紮開雷師兄,面容不悅,“若是師兄不懷疑她,又怎麽會拿出羅盤。”
“巫夏,你如何想。”師雪松這波屬實是自己沒管教好弟子,方才還說将平遷峰留給她,現在鬧這麽一出,是個人都受不了。
“你問她作甚,尋盤不是在這嗎,這好說啊,直接讓她滴血不就行了。”嵇承恩道。
師雪松道:“無憑無據之事憑何要她自證清白,若你有确切證據你就放出來,沒有,就把你的眼睛吞到她丹田裏去看。”
“多謝師尊,若是我是清白的,還望師尊将方師兄的處置權交與我。”沈浮玉目露感激,沒再多說,只是将自己的指尖用小刀劃破。
鮮血落在尋盤上,靈器嗡嗡震響。
血珠抖動一番,便落在了尋盤的最中央,高高懸挂而起。
幾乎是一瞬間,方思浩和陸拾硯立刻屏息凝神,觀察着尋盤的動靜。
“這也沒變化嘛,我就說,就是方思浩胡亂瞎扯的。”見那滴血珠并未變化,蘇梧桐立刻松了口氣。
“這不可能啊,那,若不是她,尋墨峰的魔族,還有誰。”
這個消息并未讓幾位峰主的臉色好轉,這些日子以來,尋墨峰的魔族的确是抓了不少,但有那種實力的魔族,依舊是沒有被找出。
也就是說,那位大魔,依舊是藏在了定天宗中。
雷師兄道:“你管他是誰,你每日睡飽了吃吃飽了睡的,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着沒事幹,還不快給師妹道歉!”
方思浩膝蓋窩被踹,險些摔了個狗啃屎。
一直處于上位審判者的陸拾硯,眼底頭一次露出了茫然,“抱歉。”
嵇承恩嘆氣,“我還當是什麽被魔族殺害的戲碼,原來就是胡編亂造。”
師雪松道:“行了,明日你也不必去執法堂了,她要如何處置你,巫夏自己說了算。”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方思浩神色慌亂,師雪松眼底揉不得沙子,出了這種事,他再也不可能要自己了。
就在陸拾硯打算将尋盤收回儲物戒時,血珠的顏色驟然間從最上面,成了明亮的藍色。
血珠的顏色,變了。
“師尊,你看,顏色變了,我沒說謊,巫夏她是魔族啊師尊!”他赫然起身,從喉間溢出古怪的笑聲。
“宗主,此事有詐,還待我查清真相再做決斷。”師雪松赫然攔在了沈浮玉的面前。
方思浩神色癫狂,“師尊是在懷疑尋盤有假嗎,那可是斷靈石所鑿,怎麽可能輕易出錯。”
“陸拾硯,把你師妹放開。”見陸拾硯的手一直抓着沈浮玉的袖子,師雪松厲色道。
似乎從結果出來以後,陸拾硯就一直是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就像是在馬車時,受了傷後的情緒。
“師尊,我沒有魔族的同門。”他擡起頭,目光冷冷,“我将她送入執法堂如何?”
師雪松也知曉他父母皆喪命于魔族,對魔族素來憎惡,但此事絕非表面看見的那般簡單,還需從長計議。
林麟看得一臉懵逼,他道:“什麽鬼,她不是人類嗎,怎麽這尋盤說她是魔族啊。”
長雪捏着弓箭,殺氣騰騰升起。
“喂,別不說話了,你靠山倒臺了,我們要不要現在走啊。”林麟戳了戳長雪,後者目光寒意刺骨看向他。
他摸了摸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的手,嘀咕道:“怎麽只有我啊,阮成蔭呢。”
沈浮玉本打算試着用玄陽火跑路來着,誰知,嵇承恩道:“我看成,那就把她和方恨之關一屋子?”
她琢磨了一瞬,對長雪搖了搖手,示意不必這般沖動。
沈浮玉也不想去,可是他說,讓她見方恨之耶。
方恨之還在執法堂裏品茶,身為六峰之一的峰主,雖然進來了,但花司绮并未給出原因,不管怎麽說,還是不能虧待的。
于是乎,方恨之有事想練劍,問執法堂要劍;有時又想要筆,問執法堂要筆。
總之,在方恨之居住在這兒的日子裏,執法堂的流水直線上升。
方恨之在裏悠閑的品茶,想到自己不用面對尋墨峰那些無聊的卷軸,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
嗯,茶水有些淡了,下次問他們要天山水好了。
她豎起耳朵,聽到門外來回踱步的聲響,似乎是很糾結,“不是,真把她們兩人關一屋啊,執法堂又不是沒有地方了,搞那麽擠作甚。”
誰啊誰啊,那個倒黴蛋住不了單間,要拼雙人房了。
她又喝了一口茶,目露憂愁。
真可憐,總歸不會是她。
下次茶具也要個新的吧,這也太不賞心悅目了。
“可,嵇峰主說要把她們放在一塊啊。”
“但他又不來執法堂,天知道我們放沒放。”
“你問問去?”
“也行,那什麽,方峰主,你介意自己房裏多個人嗎?”
方恨之,“誰啊?”
不是,誰要和她一間,雲亭?總歸不會是巫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