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
第 22 章
自鄭雲出離開以後,賀雲暮就已經聯系不到他。他後知後覺自己應該是被拉黑了,于是打電話問了賀驚寒。
“送回去了,”賀驚寒那邊的聲音有些不清楚,“我就不回去了,你解決好自己的事情。”
賀雲暮松了一口氣,他遲疑了下說,“驚寒,你幫我照顧他一下,我擔心爸他……”
賀雲暮想要讓鄭雲出先妥協不是沒有道理的,那是因為他對自己的父親有着別人不知道的了解。
賀驚寒那頭沉默了。
賀雲暮又道,“我現在只能擺脫你,大哥沒有求過你什麽事情,只這一件,以後你有事情,我一定會全力幫你。”
“好。”說完之後賀驚寒就挂了電話。
賀雲暮心思不屬,也沒有在意這些,而且他早就習慣了賀驚寒這幅冷淡的态度。
“真好笑。”
鄭雲出的聲音在房間裏響了起來,帶着淡淡的喑啞,他擦了擦自己的嘴,“你竟然還敢當着我的面接他的電話。”
鄭雲出沒能走成。正如賀驚寒所說,他不會讓鄭雲出離開。
賀驚寒伸手想要撫摸他的臉,被鄭雲出偏頭躲過,有些厭惡地說,“別碰我。”
他當初有多欣喜有這個朋友,現在就有多惡心與後悔。
賀驚寒的目光一暗,“為什麽不能接?”他笑了下,“你看,他只能相信我。甚至比起你,他更信我。”
鄭雲出看着他,覺得非常荒謬,“你知道他喜歡你。”
Advertisement
賀驚寒有些反感地皺了下眉頭,“我們一定要談他?”
“不是你要談的嗎?”鄭雲出淡淡反駁。
短短一天,他見證了這麽多狗血的故事,連他自己都是這狗血故事裏的一部分。這個認知讓鄭雲出非常反感。
“沒關系,”賀驚寒再一次伸手撫摸鄭雲出的臉,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讓鄭雲出躲開,“這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鄭雲出被他掐着臉,目光始終不願意看他。
賀驚寒突然說,“我們打個賭好不好,看看你在他心裏是不是那麽重要?”
他像是覺得很有趣,臉上露出淺淡卻又興奮的笑容,“試試吧,雲出,去看看你那麽喜歡的人到底是怎麽樣的。”
*
賀雲暮一連幾天都沒有聯系到鄭雲出。
他去了鄭雲出的出租屋,然而出租屋內卻已經換了人。
“這才幾天怎麽可能換人了嗎呢?”賀雲暮不敢相信還試圖想要闖進去看看。
新租客嚴嚴實實地擋在門口,“你有事問房東啊,問我有什麽用,我還能藏個人是怎麽的?”
租客給了賀雲暮房東的電話,他當即打了電話過去。
“大前天就退租了。”
“他沒說過要退租。”賀雲暮堅持說。
房東“啧”了聲,“我還能騙你,先生,他這樣突然退租我也很苦惱的,還得重新找租客,這中間浪費的時間和錢可沒人補給我。”
“反正他就是不租了,當天下午把東西都搬走了。”
賀雲暮一手撐着牆,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是他自己搬走的嗎?”
房東:“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搬走了,我一天天這麽忙也不可能去盯着他吧。”
賀雲暮打完電話之後在樓道裏站了好一會兒,想抽煙才發現自己身上根本沒帶。
徹底聯系不上鄭雲出的賀雲暮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鄭雲出真的消失了。
賀雲暮第一反應便是對方答應了賀長霄的要求,在他不知道的時候,與他達成了共識。
他靠着牆坐在了臺階上,實際一遍一遍撥打鄭雲出的電話,但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與此同時,賀驚寒把玩着手裏已經被關機的手機,他對面是閉着眼睛沉默的鄭雲出。
下一刻,賀驚寒的手機響了起來。
賀驚寒開了免提。
“驚寒,他不見了。”賀雲暮疲憊的聲音傳來。
鄭雲出沒睜眼,但他看到了鄭雲出顫動的眼睫。他盯着鄭雲出,眼底晦暗不明。
賀雲暮的話顯然還沒說完,他想質問對方,明明已經答應了為什麽現在人還是不見了。
可是他又說不出口。
因為他面對的不是別人,而是賀驚寒。是他年少時期至今一直心心念念的人。
賀雲暮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明明他現在無法放棄鄭雲出,卻又不能安然面對賀驚寒。
賀驚寒在這個時候開口,“很抱歉,我的人也找不到他了。”
那你為什麽沒有早點告訴我?!
為什麽要在我找不到人之後才輕飄飄地說一句抱歉?!
賀雲暮沉默着閉了閉眼睛,片刻之後他才晦澀地開口說,“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照看好他。”
賀驚寒的目光在鄭雲出臉上流連,“你不怪我嗎?”
賀雲暮一時語塞,他從來沒想過賀驚寒會這樣對他說話。
他一向分寸感極強,甚至有些過分冷漠,而現在這樣一句話顯然已經逾越了賀驚寒為人所設置的界線。
“為什麽,”賀雲暮喃喃道,“為什麽現在要這麽說?”
賀驚寒沒有給他答案。
人最可憐的地方就在于總是想得太多,要得太多。
鄭雲出睜開了眼睛,目光冷冷地與賀驚寒對視。
這樣的把戲你要玩到什麽時候?到底什麽的結果你才能滿意?
賀驚寒坦然地與鄭雲出對視。
鄭雲出很清楚他要什麽,但也很清楚地給出了否定的答案。而這個答案,賀驚寒不接受。
賀驚寒直接挂斷了電話,對鄭雲出說,“今天的游戲結束了。”
他起身走到鄭雲出的面前,彎腰對他說,“明天要去一趟安瑞,施瑞的案子這幾天就會有一個結果了。明天我們一起去。”
鄭雲出看着他,“我還以為你不想讓我出門。”
賀驚寒摸了摸他的臉,“又不是囚/禁,我怎麽可能不讓你出門呢?”他轉而道,“我只是不想讓你見到不該見到的人而已。”
鄭雲出推開他的手,“我已經說了,我和賀雲暮分手了。”
“分手不代表結束,”賀驚寒深深地看着他,他的手虛虛地點在鄭雲出的胸膛前,“你依舊沒有忘記他。我得讓你失望得更徹底一些,你才能明白什麽叫做真正的結束。”
鄭雲出沒再和他說話,和一個瘋子講道理沒有任何意義。
賀驚寒笑了笑,“該睡覺了,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