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章
時夏一愣, 瞬間明白過來江擇一這家夥居然在看直播。她立馬捂住手機,低聲道:“你怎麽不好好工作?”
“我有好好工作啊,所以我也變得有錢了。”江擇一随即又轉變為輕快的語氣說道, “所以姐姐,你快把你的銀行賬號給我,我把錢打給你。你也不用再找季禹恒借錢了。”
怕時夏不答應,他又補充道,“姐姐你放心, 這錢你不用着急還我,等你啥時候有錢再說。”
聽到這, 時夏也沒有想太多了。她道:“謝謝!你可真是人民的好同志!我等會把賬號信息發給你。”
時夏很感激江擇一的雪中送炭, “我現在的片酬可低了,到時候你可別嫌我還得慢啊。”
聽到時夏的話,江擇一就知道時夏同意了, 頓時心底的石頭也放下了。
“放心放心!我不會催你的!”
放下電話後,工作人員舉着攝像機八卦地湊過來:“時小姐, 方便問下剛剛給你打電話的是何人嗎?剛剛我們聽到你要給他賬號信息,是他會給你轉錢對嗎?是你的老板嗎?那個傳聞中的小季總?”
“不是的。”時夏否認,“是我的房東。”
“靠?什麽房東啊這麽有錢?我怎麽沒遇到這麽好的房東?”
“我記得時夏的這個房東人真的很好,之前時夏大砍價,把房租從8000砍到了3000, 人還同意了。現在又随随便便借個幾萬塊錢,看來那個房東是真不缺錢。”
“不是, 就算是有錢人, 這個房東對時夏也太好了吧?是不是時夏和房東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啊?”
“包養?情人?不然我想不到更合适的關系。”
“前面的又來無妄猜想了。節目開播第一天去時夏家的時候, 時夏就說了這個房東是她的朋友,當時也沒有說這個房東是男是女, 你怎麽張口閉口就是包養關系。惡不惡心?”
“笑死,如果時夏有有錢的女性朋友怎麽之前那麽窮?她有錢的女性朋友沒出手相助?如果後來認識的朋友,這麽短時間能給她那麽多錢?想洗也得講邏輯好吧!”
“為什麽這麽短時候給那麽多錢的不能是女孩子?男人不是慣來摳門的嗎?男人會舍得給這麽短時間好上的女明星花錢?”
“哈哈哈哈樓上好口才!”
......
時夏并不知道直播間的觀衆吵得如此熱鬧,她在院子稍微鍛煉了一會兒便回去洗漱睡覺了。
等到了第二天,大家都陸陸續續起床為直播做準備。
此時島內的信號也恢複了正常,顧柏年這邊最先發現公司和經紀人給自己的警告,那一刻他終于明白昨晚直播間并沒有關閉,而自己說的那些話真的被部分粉絲聽到了。
好在公司處理及時,他們“完美”将說這話的事情推到了秦南身上。
“?秦南?你們把這件事推到秦南身上,就不怕帝江到時候報複我嗎?”顧柏年見狀焦急給經紀人發去消息。
不一會兒經紀人大段大段的回複就發了過來。
“別擔心,從昨晚的情形看,帝江應該已經放棄秦南。昨天他被罵得最狠,但是帝江沒有一點補救的意思,不僅如此,帝江公司養的那些營銷號将之前發的時夏的黑通稿全都删除了,關于這一點我們雖然沒查出來是什麽原因,但是你和時夏打好關系總沒錯。”
随後經紀人又将昨天時夏偷偷溜出去把13萬斤農産品全部買下來的消息告訴了顧柏年。
“這件事,你先莫拆穿她,如果她被別人發現,你也要站在她的角度幫她說話。要知道大衆的好感度比你現在相處的幾個室友更重要!”
“我明白了。”顧柏年關上了手機,準備開始直播。
最開始的時候,顧柏年的直播間的确有部分比較理智的粉絲在彈幕上質問他有關于昨晚的事,但顧柏年按照經紀人的指示一直閉口不談,他努力活躍直播間的氣氛,可是粉絲的回應始終都比較平淡。最後他将贊助商的商品挂上了鏈接,購買者依舊寥寥無幾。
顧柏年随即在群裏詢問大家,郭新等人回複他的是一樣的情況。
這下顧柏年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時夏的直播間,秦南和文瑞娜的直播間卻十分熱鬧。
時夏直播間的預約已經超過了8萬,觀衆們都在催促時夏上鏈接,生怕自己搶不到。
而秦南和文瑞娜的直播間卻是罵聲一片。
“出一咬三的話也敢說出口?你們是真不拿粉絲當人看!”
“當你們的粉絲真是大冤種!虧你們當年比賽我省錢給你們投票!最後小醜竟是我自己!”
看着滿屏幕的謾罵,一個不好的念頭從秦南和文瑞娜的心中蔓延開。
秦南強撐着笑意,道:“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看不懂大家的對話了。是什麽新的梗嗎?”
看着當事人還在裝傻,企圖蒙混過關,秦南直播間的觀衆罵得更狠了,甚至還有人跑到郭新、顧柏年等人的直播間謾罵。
“你們開直播帶貨是不是也覺得粉絲應該為你們買單啊?”
“肯定是啊!不然他們怎麽會同意按這個市場價賣呢?”
此時所有人都意識到昨晚的直播間并沒有關閉,或許只是黑屏了,但是他們讨論的聲音卻播了出去。
郭新緊急叫停了直播,他将衆人都喊到了客廳裏。
“你們直播間的情況如何?”
除了時夏之外的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不理想,很不理想。
紀愛貞也難得慌了神:“我和小顧直播間沒有賣菜,賣的是贊助商的産品,也受到了很大的影響。這樣下去,別說任務完成不了了,我們的口碑都要被敗壞掉了。”
秦南罵了一句髒話:“草。”
當他看到工作人員過來的時候,徑直走到他們面前,拽起衣領,“你們不是說直播間關閉了嗎?現在出了這麽嚴重的事故,你們說怎麽辦?”
工作人員心中叫苦。
“秦先生,我們當時說的是我們也無法确定是否在直播......”
擔心秦南上頭會惹出事,郭新和顧柏年聯合把他攔了下來。
郭新厲聲道:“秦南你冷靜點!我們這兒就屬你最不冷靜!每次都是你鬧出事!現在事情都應該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還不快想着補救!”
“你讓我怎麽冷靜?讓我怎麽補救?”秦南猛然間咆哮一句,随後他又将目光看向時夏,“就是你這個女人,非要降價!如果不是你要求降價,也不會有後面這茬事發生!”
時夏被秦南氣笑了,這種事也能怪到自己身上。
“秦南,事到如今,你是一點自己的錯都不承認啊!怪不得你會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你自找的!”
時夏的話似乎是激到秦南,他直接甩開顧柏年和郭新,一拳就要砸向時夏。秦南上頭的時候速度極快,眼看着拳頭就要落在時夏的臉上,場上的女孩子都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誰知下一秒就聽見秦南一聲慘叫伴随着沉悶的聲音傳來——秦南被時夏直接翻身扔到了沙發上。
衆人:“???”
秦南整個人都呆滞了,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
時夏拍了拍手,不屑地看着秦南:“有的事騙騙別人就算了,別真把自己騙過去了!我平日不搭理你是懶得和你計較,真要計較,就你可打不過我。我說真的。”
“媽的!時夏!少瞧不起人了!”秦南怒吼一聲,他掙紮地要從沙發上起來,可是右肩膀傳來劇烈的痛感。
時夏轉頭和文瑞娜說:“你們現在直播間那樣子看來是帶不了貨了。他的手臂已經脫臼了,你今天就帶他去醫院吧。順便讓醫生看看他的腦袋,是不是裏面都是水。”
文瑞娜已經見到了時夏的恐怖,她哪敢回嘴,一邊落淚一邊點頭。
時夏不再搭理秦南和時夏,她走到郭新的身邊。
“郭老師,我覺得我們現在就算把秦南和文瑞娜的直播間關了,肯定還是會受到影響的。而且......”
時夏看向顧柏年。
她記得顧柏年當時也是支持粉絲買單的。
見時夏看向自己,顧柏年自知理虧撇過臉,但他又想到經紀人的話,立馬道:“我認為小夏姐說得對。而且現在這個情勢,不降價的話恐怕施桃村的農産品賣不出去不說,也不能自證我們的‘清白’。”
章茵也附和:“郭老師,現在連我的直播間也受到的影響,明明昨晚我什麽話都沒說,瞧瞧我,多冤啊!現在我們之中唯一不受影響的就是時夏的直播間,我覺得可能是昨天大家都看到了時夏在給大家争取降價,都去時夏直播間捧場了。”
郭新嘆了一口氣,他問時夏:“你如何打算的。”
“我準備就按每斤兩毛錢的價格出售。”時夏道,“我知道這個價格很低,但是之前我們沒經驗,讓觀衆知道了這個價格。所以如果我們不定這個價格,總會觀衆抱有期望帶節奏,那這樣下去我們的農産品就真的賣不出去了。賣不出去這些農産品就會爛掉,那樣屬于浪費糧食!”
“可是這樣,你就不怕擾亂市場價格,等以後我們走了,這裏的村民又以什麽樣的價格再售賣農産品?”郭新反駁道。
對此時夏已經想到了對策:“在挂鏈接前我會告訴所有網友,我是以三塊錢一斤的價格向村民購買來的,這次兩毛錢一斤純屬福利,差額我一人承擔,福利此後也不會再有。至于未來村民定什麽樣的價格是村民自己決定的事,我和觀衆們都無權決定。”
“你一個人承擔差額?”郭新等人震驚了。
“嗯,錢我已經付給村民們了。”時夏道,“此外,我會注意下這次購買量大的買家,我想之後和他們溝通,看看他們是不是大型采購方。如果是,那通過我們的溝通看能不能将施桃村的種植銷售打通,這樣以後就算我們離開了,施桃村的銷售渠道也打開了,村民們農産品滞銷的情況也會大大減少。”
衆人聽着時夏的話啞口無言,他們本以為時夏只是普通地降價,沒想到她把後續施桃村會面臨的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
郭新無力反駁:“好吧,那就按你說得去做。”
*
時夏随後回到了直播間,章茵自告奮勇來幫忙。
時夏在挂上鏈接之前,同大家說道:“我剛剛也和大家協商好了,這次的直播帶貨會在我這裏繼續進行。但我在挂上鏈接之前,我需要和大家明确一件事。可能有的觀衆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情況,那就是這次我們出售的黃瓜和蘿蔔,皆是我們向村民按市場價購買來的。雖然這次帶貨的價格很低,但也只會有這麽一次,以後不會再有這種機會。”
時夏停了一下,她認真地看着彈幕上大家發表的意見和看法。
好在大家都表示理解。
“當然,如果大家覺得這次購買體驗很好,糧食也很可口的,也可以向施桃村的村民自行購買,後續我會将他們的聯系方式放上來。所以大家以後如果遇到正常價格的農産品也不要說什麽比這次的貴之類的話,因為這次的價格的确沒有可比性。”
随後時夏将購買鏈接放了上來。
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時夏放鏈接不過兩秒鐘的時間,13萬的農産品全部銷售一空。
在這之後彈幕上有炫耀搶到了的,也有哭訴沒有搶到的,一時之間熱鬧非凡。
時夏看向後臺,低聲問章茵:“可有大額買單的?”
“有的。”章茵指了指其中一個直接過萬的訂單,驚喜道,“這個我看了是以公司的名義進行購買,應該是你想要的大型采購商。”
時夏趕緊回到直播間,道:“我這邊後臺發現了有一筆大額訂單的,是一家叫山尚的公司。這家公司的采購員可以留個聯系方式嗎?我想就以後施桃村的農産品銷售與你們進行進一步溝通。”
“天!時夏不僅僅是這一次幫忙處理滞銷農産品,還會幫助施桃村打通銷售渠道嗎?”
“時夏還沒入黨呢,怎麽格局就這麽大了!”
“而且大家注意到沒有!是時夏主動聯系這家公司采購方。我聽說大型采購商常常會給農民壓低采購價,但如果有時夏這樣的在中間‘做媒’的話,采購商可能就不敢壓太低了!”
“靠!她真的,我哭死!”
……
時夏幾人在觀衆們的各種誇誇中找到了山尚采購員留的聯系方式。等直播結束後,立馬致電過去。
果然,這家的确是一所大型超市,還是全國連鎖的,只不過連鎖的店鋪都集中在三四線城市和鄉村。
采購員也是通過身邊人知道了這次直播。
至于時夏提出的長期合作,采購員同意了,但是他也提出了他們公司的一個要求。
“我們希望時小姐可以免費幫助我們超市宣傳,當然如果能您的其他舍友也能幫忙宣傳那更好了。雖然我覺得這個希望有些渺茫,畢竟我們屬于超市,不是那種高端産品。”
時夏倒是覺得沒什麽問題,不過這件事她得先和李林說一聲。
至于其他人,她只能幫忙轉達,無法直接應下。
“我明白了,這件事我先征求下大家的意見,等會給您回複可以嗎?”
“可以的。”對方也算很好說話。
随後時夏将山尚采購員的要求告訴了大家。
郭新沉默了很久,道:“這件事我會和我的公司進行溝通,小夏你是藝人你應該也清楚,我們這行合作的代言有各種各樣的約束,所以我們得先弄清楚違不違約。”
郭新的話時夏可以理解,她看向大家:“所以大家先咨詢一下公司?”
章茵卻疑惑:“宣傳也包括我嗎?我可不是明星。”
“包括的,畢竟你也是我的舍友。”時夏笑了笑,“你們雜志社也會有這方面的要求嗎?”
“那肯定也會的。我們雜志社出版的書籍只有線上會員購買這一個渠道,而有的超市就喜歡在門口擺一些盜版盜印的書籍。為了防止別人以為我們默許超市的這種行為,主編通常都不樂意我們去宣傳官方之外的渠道方。”
章茵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問,“我拒絕了你,你不會揍我吧?”
她比劃了一下,看來剛剛是真的被時夏吓到了。
時夏無奈地笑了笑:“那不會的。”
她又不是什麽不講理的人。
章茵又指了指門口,那是秦南和文瑞娜離開的方向,“那他們呢?”
“他們就算了吧。若是他們倆宣傳,指不定給人超市幹倒了呢。”說話的是紀愛貞。
而她也明确拒絕了時夏,“抱歉啊小夏,我和小顧這邊呢主要直播帶貨的是贊助商的産品,所以你直播間弄出來的代言宣傳什麽的,我覺得我也不好參加,尤其是在出事後我和小顧都沒帶動産品銷售,那就更不好意思了。”
随後她看了看顧柏年,顧柏年立馬點頭附和。
之後郭新也拒絕了時夏。
“小夏啊,山尚雖然是一家大型超市,但是它家的貨物品牌來源很雜,說不定裏面可購買的産品就是我正在代言的商務競品。為了不讓合作的品牌方不開心,我還是不冒這個險了。”
大家都有充分的理由拒絕了時夏,但實際上他們彼此心裏比誰都清楚。
他們就是看不上山尚超市。
“小夏啊,真對不住。這次又得讓你一個人去幹活了。你說你,平日裏幹活也挺多挺刻苦的,如今我們又指望着你完成任務。”
“沒事。其實我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打通村民的銷售渠道也是我擅自決定的想法,你們配合我咨詢了公司,我已經很感謝了。”時夏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最後時夏和山尚的采購員約定,由她來為山尚超市宣傳代言,而山尚超市也在大家的見證下與施桃村的村民簽下合同,達成了長期合作。
原本滞銷的農産品如今全部清空了,甚至以後都不用擔心銷售渠道問題。
施桃村的村民臉上各個都笑開了花。
那個為首的村民走到時夏的面前,将一份殘頁遞給她。
“恭喜你們,超額完成任務。這是你們的獎勵!”
衆人驚呆了。
他們只料到施桃村要完成任務,沒想到任務完成後居然有寶藏的獎勵。
“謝謝!”時夏欣喜地接下。
這時郭新盤算道:“咱們是不是已經得到了兩塊殘頁了?還剩三塊,運氣好的話只需要再做三次任務。”
“可是之前的任務領取是幫王姨幹活得到的,施桃村的村民只給了我們獎勵,沒有任務。那我們下一個任務怎麽去找呢?”章茵問道。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郭新并不擔憂,反倒是認為這次帶貨打了一個漂亮的開頭,“我們這次為處理滞銷農産品忙前忙後,大家也累了。今天下午就好好休息吧,至于新的任務,咱們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呢,不着急。”
紀愛貞認可郭新的建議,她道:“雖說秦南這事鬧得挺大的,但他好歹也是我們的隊友,下午休息好了我們去看望看望他。”
紀愛貞這話說完,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時夏。
時夏卻拒絕了這個提議:“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紀愛貞挽留她:“小夏啊,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我覺得你做的沒錯,但是吧你和秦南接下來還有三個星期的時間要處下去,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關系弄得太僵也不好。”
紀愛貞苦口婆心地勸說,但時夏也知道她,還有他們只是不希望以後相處氛圍太尴尬,看似勸和,實際上壓根沒有站在自己這邊。
時夏不是一個咄咄逼人的人,更不是一個願意委屈自己的人。明明從頭到尾都是秦南自己做錯了事,是他對自己動手,他受了傷就該對自己的言行負責。憑什麽自己要去醫院看他?
時夏堅定地搖了搖頭。
“紀老師,您說得我都明白,但是您應該也明白一件事。我若是去了醫院,那就是表明我服軟,我給他低頭認錯,對不起,我不願意,也做不到。”
“可是……”紀愛貞還想争取,但是看到時夏如此堅定的眼神,再多的話她也不好開口了。
“紀老師,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村民們和我說過,他們不識字,所以下午我得去幫村民們打包農産品,填寫快遞單。至于去醫院,你們去看望他就夠了。”時夏不想和紀愛貞就這個問題再說下去,轉移了話題。
聽到時夏這麽說,紀愛貞也就放棄了。
章茵聽到時夏下午要去填寫快遞單,她立馬舉手:“時夏,那麽多快遞單你一個人弄肯定要很長時間,我下午和你一起去吧。”
秦南這時候肯定還在氣頭上,她可不想觸黴頭。
緊接着顧柏年也舉手:“我也去。你們兩個女孩子力氣不夠,我幫你們。”
郭新正要開口,紀愛貞一個眼神跑過來,他的手臂動了動,沒敢提上來。
最後郭新和紀愛貞去了醫院探望秦南,而時夏、章茵和顧柏年則是與村民約好了一起去快遞點。
小鎮的快遞單向來運輸量就少,如今有這麽多農産品要運輸,他們顯然也有些手忙腳亂。由于村民不識字,他們只能在時夏的吩咐下打包,而章茵和顧柏年則是根據購買者的購買信息填寫快遞單。
快遞點的負責人看着這滿滿一地的農産品,好心提醒道:“姑娘,現在是夏季,還沒出梅雨季,天氣悶熱又潮濕,你們這麽多農産品,我擔心如果只按普通的快件來發,可能在路上就壞掉了。以前我就遇到過這種事,後來兩邊都不認賬,讓我們快遞賠付。”
時夏想想也有道理,只是快遞費是之前大家商量好用普通快件平攤的,如果自己再提議變更成更貴的快遞,恐怕大家不太願意。
這時,時夏又想到了自己再獨自添錢進去。
快遞費差價應該不會有農産品的差價貴,要不自己再找江擇一開口多借點?
正想着,顧柏年的聲音将她拉回現實:“小夏姐。”
時夏看過去。
只見顧柏年走到她的面前,小聲道:“小夏姐,這次的快遞費差價就由我來付吧。”
時夏一愣。
顧柏年解釋道:“當我知道小夏姐你一個人承擔了那麽多農産品的差價後,其實我挺自責的。明明是集體活動,但是每一次都是小夏姐出錢又出力,所以這一次我也想盡一盡自己的力量,幫助大家。”
其實這并不是顧柏年的想法,是他經紀人提議的。
花點小錢可以得到時夏,甚至是觀衆的好感,何樂而不為呢?
時夏不知道顧柏年的本意,她只當他是為人民服務,笑道:“我也是盡自己當明星的責任罷了,如果你想這麽做我也不攔着你。不過這個費用我想和你平攤。”
聽到這裏,一旁的章茵也坐不住了,只不過她的聲音裏頗有些埋怨。
“哇,你們倆當着我的面争相墊付快遞費,這不是置我難堪嗎?算了算了,也加個我吧!”
顧柏年一驚。
一個人墊付可是和幾個人平攤報道出去的效果不一樣。
他趕忙将兩個人推出去。
“你們都別争了,這次就讓我來付。我知道小夏姐手頭上沒什麽錢,你已經付了農産品的錢了,快遞費就不要和我争了。至于章茵,你也別來。咱們都知道你和我們不一樣,你還是替人打工的,賺得也沒我們多,這種事你不用參與的。”
顧柏年性子一急,說出的話就有些不過腦子,聽上去有點難聽,但是時夏和章茵也沒有往心裏去,見他這麽堅持,兩人便放棄了。
而直播間彈幕也正如顧柏年所料,一片誇誇。
“顧柏年還真不錯,既承擔了快遞費差價,還懂得考慮時夏和章茵。”
“我粉的明星真的很棒!既有入黨積極性,又這麽幫助農民。顧柏年,活該你紅!”
“顧柏年,你不僅要紅!你還要繼續紅下去!各種意義上的紅下去!”
當然也有人對顧柏年表示質疑的。
“顧柏年不也是在那場直播事故裏說粉絲應該買單的嗎?怎麽出了這種事還有粉絲粉他啊?你們都這麽喜歡當韭菜的嗎?”
“樓上的別造謠。公司已經說了那不是顧柏年的聲音,肯定是秦南說的,不要污蔑我們哥哥好吧!”
“笑死,那時候聽得清清楚楚是顧柏年的聲音,而且話語中很清晰地提到了‘拍戲’、‘角色’幾個字,秦南又沒有演過戲,哪來的‘拍戲’和‘角色’。”
“我看吶顧柏年就是看有秦南這個惹禍精趁機把鍋都推到秦南身上,然後自己再效仿時夏做點好事,這樣自己就摘得清清白白了。”
“前面的能不能不要陰謀論了。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想而已。我承認顧柏年有效仿時夏的意思,他自己都承認了,但是有句話不是說君子論跡不論心嗎?不管怎麽樣,顧柏年都付了這個錢,是做到了為人民服務!”
“就是啊。前面的你們動動嘴就行了,顧柏年和時夏可是真的花了這麽多真金白銀幫助村民的!有本事,你們也花錢來幫忙啊!”
“真是當韭菜都成精了!顧柏年的錢是從哪兒來的?不都是從你們粉絲上搜刮來的嗎?他幫助人民,怎麽不說你們幫助人民的呢!”
“哥哥的錢是公司發的,是節目組給的,更是他自己付出勞動得來的好吧!別張口閉口就是粉絲的錢!粉絲的确花錢了,但也不至于你們說的養得起哥哥。”
......
直播間裏粉黑扯皮十分熱鬧,直播間外村民們聽說了事情原委,争相要補償時夏錢。
“姑娘,你們在外工作也不容易,這錢你已經替我們賺了很多了,但是我們也不能白白占你便宜,是不是?更何況,你還幫我們打通了銷售渠道,以後啊我們的農産品也不愁賣了,怎麽着這差價也不應該是由你來支付。”
時夏連連後退:“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你們一年忙到頭才賺幾個錢啊,這錢我出都出了,怎麽可能還會找你們要回來呢?”
見時夏堅持不收,為首的村民撓撓頭,随後直接道:“那這樣,姑娘,你不是還要在島上再待一段時間嗎?你們的菜我們包了!這點小事你該不會又要和我推脫了吧?你再推脫可是有點瞧不起我們了!”
“是啊!姑娘你就答應吧!也給我們一個報答的機會呗!”
村民的熱情時夏難以招架,他們提出的這個建議也非常能解時夏他們接下來犯愁的夥食問題,于是她開心又充滿感激地應下了。
而令她更沒想到的是,桃花源島所屬的村鎮領導知曉了自己直播帶貨甚至自掏腰包補貼差價的事後,直接将一面“助農惠農”的錦旗和5000塊的獎勵送到了時夏他們居住的小別墅裏。
*
時夏等人和村民們花費了一下午的時間終于将所有快遞都打包完畢,快遞點的負責人何曾見過這麽大的單子,嘴都笑到了耳朵根。不過他也沒有忘記節目組拜托的任務,等時夏三人歇息的時候,他将一封信遞給他們。
“時小姐,顧先生,章小姐,恭喜你們完成處理滞銷農産品的最後一個環節。這是你們新的任務,請接收!”
章茵傻眼了,她道:“這任務還真是神出鬼沒,要是我們沒有直播帶貨的話是不是永遠拿不到這個任務?”
“那不是。”一旁的工作人員解釋道,“處理滞銷農産品的方式多種多樣,因為結果的不确定性所以你們任務的領取方式,獎勵的獲取方式也是不确定、不一樣的。我們會根據你們完成的任務情況實時改變下一輪的方式。”
“你們可真是辛苦啊。”章茵哼哼了兩聲。
工作人員沒聽出來章茵的陰陽怪氣,羞澀一笑:“不辛苦,不辛苦。”
時夏将信封打開,只見上面寫着的是“桃花源島居住多為老人孩子,年輕人多在附近城鎮務工,平日往來多為快遞運輸。以前桃花源島對外交通不便,近幾年才修好一條公路通往外面,但由于往來車輛少,快遞運輸頻次依舊很少,接下來各位‘島長’的任務就是将在城鎮外年輕人寄給家裏的物品安全無誤地送到家中老人的手上”。
章茵有些開心:“看來這次的任務比較簡單,送快遞什麽的聽上去就不難。”
時夏也沒有多想,反倒是很贊許節目組的行為:“我覺得節目組這兩次任務還挺好的,從幫忙處理滞銷農産品,到為農村孤寡老人、留守兒童送去物品,這些都是非常好的,正向的任務。我們利用明星的身份暴露這個社會現實,宣揚正向的公益活動,而觀看我們節目的觀衆也在潛移默化中感受、感知、改變,大家都行動起來,讓這個社會越來越美好。”
顧柏年和章茵盯着時夏看了好久,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應時夏。
其實他們只是把這個任務當作任務去做,而時夏這番話卻将他們的任務,甚至是節目主題都升華了。
章茵最後拍了拍時夏的肩膀,道:“你真的......不考公真是虧了啊。”
此時的直播間已經笑瘋了。
“哈哈哈哈哈時夏在這個娛樂圈真的好清新脫俗啊!粉了粉了!”
“我覺得章茵說得對,時夏适合去考公,她真的做什麽事第一反應都是人民,真正地把為人民服務落到實處!”
“嗚嗚嗚我也支持時姐去考公,她在娛樂圈的畫風完全和別人不一樣啊!”
“我不支持,時姐現在真的是我樂趣所在,她要是去考公了,我覺得這綜藝都沒盼頭了。”
......
顧柏年默默在用手機看着直播間的情況,他看着直播間對時夏頻頻誇贊,而自己的存在感越來越低,心裏不太舒服。
要知道他好不容易火起來,這次上綜藝的機會也十分難得,所以格外看中大家對自己的關注和評價。
之前時夏的熱度高是因為秦南和時夏爆發過一次矛盾,他可以理解。可是眼下時夏的熱度居高不低,而自己即便做了很多事,也效仿時夏做了一些可以得到觀衆認可的事情,但是直播間的觀衆卻始終無法持續保持他的讨論度,沒一會兒又輕輕松松被時夏“搶走”了。
顧柏年顯得有些焦慮,不過他沒有把焦慮表現在臉上,只是沉默了許久,轉頭給經紀人發短信:“如果我出資給桃花源島修公路的話,是不是比時夏還能更吸引一波人氣和熱度?”
顧柏年的經紀人:“......?”
顧柏年的經紀人:“我知道你很急,但是我勸你別發瘋。”
*
快遞點整理出來的快件有上百來份,桃花源島又比較大,時夏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晚上回去的時候帶一部分快遞回去,剛好晚上有空的時候就送掉。
可是送快遞的過程遠比他們想象的要難得多。
他們最近的一份快遞就是送到施桃村的,是一個獨居老人的兒子寄回來的快遞。快遞箱子看上去挺大的,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箱子外面除了用一層膠布綁得嚴嚴實實外,上面還壓着幾張符咒。
“這好生生的貼什麽符啊?”章茵上手就要去揭。
下一秒顧柏年就制止了她,他故作深沉地說道:“你別動,說不定一般來說箱子上的符咒都是起到了鎮壓作用。”
“啊?”聽到顧柏年的話,章茵猛地一縮手,“你這意思不就是這箱子裏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麽?”
章茵又看了幾眼,突然間無比确信顧柏年的話,“你說得有道理。我就沒有見過用膠帶綁得這麽嚴實的快遞,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随後她又看了看漸晚的天,心生怯意,“要不,要不這快遞我們不送了吧?這麽晚了……我怕我們會……”
出事兩個字,章茵最終還是沒敢說出口。
顧柏年沒想到章茵表現得這麽害怕,他趕緊道歉承認:“對不起!對不起!我開玩笑的!剛剛是我胡亂說的,沒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你別害怕。”
此時的章茵已經完全聽不進顧柏年的那句“我是開玩笑的”,一個勁認為這符咒大有用處。
“不!即便你是胡亂說的,我現在也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這箱子透露着詭異,我們還是不要碰得……”
章茵的話還沒說完就見箱子被憑空出現的一雙白皙透亮的雙手舉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章茵忍不住喊了起來,她縱身一跳跳到了顧柏年的身上。
“......”還沒搞清楚什麽清楚就被迫接住章茵的顧柏年頓時只覺得耳膜轟隆隆地響,等他看清楚來人之後,他趕緊騰出一只手捂住章茵的嘴巴,“你冷靜點!是小夏姐!”
章茵快哭出來了,她顫顫巍巍睜開眼,看到時夏舉着箱子滿臉困惑地看着自己。
“對不起,小夏姐,你被吓到了吧?”顧柏年把章茵放下來後趕緊解釋,“剛剛我把章小姐吓到了,所以她有點應激反應。”
“時夏,這個箱子有符咒!肯定封印着奇怪的東西!我們......我們還是不要管這個快遞了!”章茵示意時夏放下箱子。
時夏狐疑地看了看。
箱子的确如章茵所說,不過她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相信什麽怪力亂神,除了在自己穿越和系統這件事上。
“不用擔心啦,這個世界上沒有鬼怪的。”時夏一邊安慰,一邊将箱子打包在借來的一輛自行車上,“當然,如果你實在害怕,可以不運輸這個箱子,運輸其他的東西。你也可以離我遠一點,我不介意的。”
這是時夏能想到最優的解決方法了。
章茵驚恐地問道:“那你就準備把這個箱子放在車子後面,帶回去?”
“是啊,畢竟咱們都已經接下這個任務了,遲早都要去做的。施桃村就在我們回去的路上,不如今晚就把這個做了。”
時夏心中嘆息,她也沒想到還有新的任務,剛剛處理完快遞之後她就讓施桃村的村民回去了,不然他們回去的時候說不定還能蹭上村民的大卡車。
“哦對了,別擔心,我給你們各自也借了一輛。”時夏指了指身後,“你們會騎自行車吧?我瞧天色太晚了,拿這麽多東西走回去不太現實。這個自行車的後座大概能當兩三個大的快件,要不咱們今晚就先運這麽多。”
時夏的建議得到了顧柏年的認可。兩人飛速裝好了快遞,随後出發。
回去的路上,章茵要求在最中間,但是她又和時夏保持了非常遠的一段距離。一路上任何風吹草動,就連突然蹦出來的青蛙都能驚得她大叫。
騎在最後面的顧柏年原本是有些自責的,但是章茵這麽反複地受到驚訝,他也被折磨得快神經衰弱了。
這叫什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早知道他就不開這個玩笑了。
三人按照地圖在桃花源島騎行了一段路後成功抵達了施桃村。然而村民們聽說了他們要送的地址後卻表示那位孤寡老人并不住在村子裏。
“雖然這個地址上寫着咱們村,但實際上距離我們施桃村還有一段距離。從村口出發沿着這條小路往左走,能看到一條小河,河邊有塊沙地,走過沙地就是這老人家。”村民們非常熱心地給時夏指路。
“時姑娘,要不我帶你們去吧。”一個村民建議道。
時夏看了看施桃村各家煙囪都在冒煙,心想他們也差不多準備吃飯了就拒絕了。
随後她又看向章茵和顧柏年,道:“章茵同志,顧柏年同志,你們倆就留在這裏等我吧。顧柏年同志,麻煩你照顧好章茵同志。”
可是顧柏年斷然拒絕:“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我不放心。章茵小姐的話,就在施桃村村口等我們吧。這裏人多,你也安心。”
“不不不!”章茵淚目,“我寧願和你們一起。”
她倒不是社恐,只是她想到了曾經看過的恐怖電影,不論在哪裏,哪怕是人聲鼎沸之地,落單的那個也必然會出事。
她都跟了這麽久了,才不要落單!
見章茵如此堅持,時夏也只好同意,不過她提醒道:“那等會到了老人家房子附近,你注意下不要被吓到,也不要尖叫。老人家不經吓。”
章茵難得乖巧地點了點頭。
于是三人按照村民指的那條路一路騎行,不過五分鐘終于見到了一條河流,河流附近就是沙地。
而沙地的不遠處是一片花田。花田之上有一處花房,花房裏面有大排燈照着,宛如白晝。
而在花園之外沙地附近有一處比較突兀的小木屋,小木屋裏面隐約透着昏暗淡淡的光亮。
此時周圍毫無人影,一片寂靜,只聽得到不遠處知了聲和蛙聲。
相比較時夏這邊的安靜,直播間可是熱鬧多了。
“哈哈哈哈章茵好像看完恐怖片後的我本人啊,真的不敢落單。”
“可是他們不是有節目組跟随拍攝直播的嗎?按道理說章茵不應該害怕呀。”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們就一個跟拍,如果時夏他們去了,章茵就真的一個人留下來了。”
“可是施桃村村口不是這麽多人嘛,她怕個鬼哦!”
“就是怕他們是鬼啊。從拿到那個箱子的那一刻你就确信眼見的一定屬實嗎?”
“靠靠靠!前面的別制造恐懼了!時姐說得對!這世界上沒有鬼怪!信時姐,什麽都不怕!”
“前面的冷靜哈哈哈哈哈,感受到你的害怕了哈哈哈哈。”
“我也看出來了,前面的和章茵一樣,在一邊害怕一邊壯膽。”
……
由于沙地沒法騎行,時夏等人将車子停在了沙地之外。
時夏取下快遞抱在懷裏。
他們小心翼翼地踩在沙灘上,生怕因為地面松軟導致沒抱穩快遞,跌到地上。
三人急趕慢趕終于抵達了小木屋前。
顧柏年率先走到小木屋前準備敲門。突然間一陣風起,風攜帶着少許沙礫吹開。
時夏等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等再次睜開的時候,前面的小木屋裏的光亮已經滅了。
這時章茵驚恐地指着時夏懷裏的快遞箱,尖叫道:“那,那個符咒……符咒沒了!”
時夏和顧柏年看過去。果然,原本貼着符咒的地方此時已經光禿禿,而符咒早就被風吹得不知去向。
“這個符咒可能就是一個加固作用,你別害怕。”時夏如是安慰着她,“你瞧我現在好好的,什麽奇怪的感覺都沒有。”
誰知時夏話音剛落,一聲“吱呀”劃破了寂靜,小木屋的門不知何時從裏面被拉開,可是由于隔壁花房的燈光太耀眼了,從外面看去裏面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
這個場景,顧柏年心裏也有些發悚。
突然間一雙蒼老布滿褶皺的手從黑暗裏伸出,直接抓在了顧柏年的手腕上。
“啊啊啊啊——”
顧柏年吓得尖叫起來,沒一會兒,他直接暈倒在地上。
而章茵見狀則是直接尖叫着往回跑去。
“哎!你等等,別去沙地……”時夏的話都沒說完,就見章茵已經距離自己十米開遠。
章茵并不知道越是在沙地跑步,後腳跟帶起來的沙土就越是一下一下砸到她的腿上,後背上,甚至是肩膀上。
這一下又一下,把章茵吓得不輕,她甚至越跑越快,不敢停留,直到跑出沙地,跑到停靠自行車的地方,才停下來大口大口喘氣。
時夏失笑。
這兩人……
而這時,原先抓着顧柏年手腕的那雙蒼老的手突然出現在了時夏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