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鄭樂生!”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怒吼開來。
鄭樂生身軀一震, 回頭看去。那不是別人,正是鄭樂生的經紀人。在經紀人身邊還站着季禹恒。
此時季禹恒的臉上可謂是“也無風雨也無晴”。他只是站在那裏,卻讓人感覺到周遭一片寒氣。
鄭樂生傻眼了。
小季總怎麽來了?他什麽時候來的?自己剛剛說的那些話小季總聽到了哪些?
他看着季禹恒, 又心虛地低下腦袋,話也變得有些結巴:“小,小季總,您來的正好,我, 我剛剛和時小姐正,正說起您呢......”
鄭樂生此刻腦袋轉得飛快, 他試探性說出這句話, 抱着一絲絲希望。希望季禹恒才過來,他沒有聽到剛剛自己說的那些話,這樣自己才好圓謊。
可是季禹恒卻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必解釋, 我有耳朵。”
鄭樂生頓時如五雷轟頂,心中後悔不已。
雖然他到現在還認為時夏和季禹恒有一腿, 但不妨礙他擔心被季禹恒發現自己在背後嚼舌根,對自己做出處罰。
好在鄭樂生的小助理的反應快,他站出來解釋道:“小季總,鄭先生今天遭到小人反水了!《相思》劇組違反合約,利用完鄭先生的人氣給自己打造熱度和流量後又将他踢出劇組!鄭先生心情不好才說錯了話, 還請小季總原諒。”
聽到這話,鄭樂生似乎有了些底氣, 他立馬擡頭, 眼珠子轉了轉, “解釋”道:“是是是!小季總,都怪我今天被《相思》這個劇組氣狠了!我剛剛還在勸說時小姐當心點, 這種會反水背刺的劇組不如不待!而且我還邀請時小姐擔任我下一期MV的女主角呢......”
此時此刻鄭樂生的經紀人恨不得捂住這兩人的嘴巴。既然季禹恒都到這裏了,他怎麽可能不知道在這裏發生的一切!他們這麽說無異于火上澆油!
身為金牌經紀人的他早就摸透了季禹恒的性格,因此他也明白當初季禹恒既然敢放棄股東高家力捧的高念清,就敢放棄被天娛一手捧起來的鄭樂生。
Advertisement
鄭樂生還以為自己反應快,沉浸劫後重生的喜悅中,絲毫沒有注意到經紀人對他瘋狂示意。最後鄭樂生經紀人恨鐵不成鋼徑直走到鄭樂生面前,一把把他扯過來。
“你都在幹些什麽啊!你真以為小季總什麽都不知道嗎?”
誰知鄭樂生先沒好氣地指責起經紀人,他道:“你怎麽來了?你來怎麽也不告訴我一聲!”
經紀人冷笑着把手機丢給他,只見裏面正播放着昨天他與其他演員争吵的視頻。
“你自己幹的什麽事你不知道嗎?你知不知道昨天和你争吵的那個演員是誰?那可是譚天聖老師,曾經獲得過華表獎的老演員!你居然讓他等你那麽久!”
鄭樂生細細回憶了一下随後才低聲罵了一句髒話:“草!”
他趕緊同經紀人解釋道,“我和他不熟悉,再加上那天他化妝了我沒認出他。”
見經紀人的臉色依舊難看,鄭樂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哎,不過就是個老演員,他獲獎還是20年前的,你瞧他有什麽資本,有什麽可擔憂的!更何況我當時不是向他們道歉了嗎?怎麽?他們抱着這件事不放?這視頻他們上傳到網上去了?”
“當然沒有!要是上傳上去,你就不會在這裏見到我了!”經紀人小聲責罵道,“多虧小季總人脈廣,及時阻攔下來。他和譚思行商量好久,最後以讓你離組為條件才拿到這個視頻。”
“搞半天原來是小季總......”鄭樂生這回才明白原來讓他離組的人是季禹恒。
但他心中有氣又不敢發洩,“我有錯我承認,小季總給我懲罰我認了。可是我和譚天聖的矛盾關譚思行什麽事?《相思》的導演當時也沒責怪我,是他事後背刺?就為了譚天聖這樣過時的演員?”
經紀人冷笑一聲:“你是不是吸煙吸多了腦子上鏽了?給我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譚思行和譚天聖姓什麽?”
意識到以後,鄭樂生無法反駁。
然後下一秒經紀人又給他爆出一個勁爆的消息。
“你知道小季總為了壓下這個視頻和譚思行做了什麽交易嗎?小季總可是為了你轉讓了他手裏的股權!”
經紀人說的聲音不小,有故意讓其他人聽到的意思。
時夏離得不遠,自然也聽得清楚。她震驚地看着季禹恒,難以想象他居然會為了鄭樂生做到這種地步。
可是,為什麽呢?
季禹恒不是向來是非分明的嗎?他為什麽要包庇這樣一個品行惡劣的藝人?
鄭樂生聽到這話心中很是竊喜。
看來這個季禹恒和之前的高管也沒什麽區別。
怎麽說如今的他在流量小生中也有一席之地,這些年他給天娛帶來的收益非常多。
之前的天娛不會放棄他,現在的季禹恒也不會放棄他。
想到這,鄭樂生這回總算是心甘情願道歉了:“小季總,這件事是我做錯了,我十分自責。同時,我也很感謝您出手相救,以後的日子我會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
“不可以!”鄭樂生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易白打斷,她不甘心鄭樂生這次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她看向季禹恒,忿忿不平,“小季總,這個人剛剛騷擾時小姐,又造謠您潛規則她,您不能就這麽算了!”
此時的鄭樂生宛如已經拿到了免死金牌,他見易白突然插嘴,不禁又發起了脾氣:“易白!你不過是小小的助理,我們說話你有什麽資格插嘴?更何況我剛剛都道歉了!人家小季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我。你別給我添亂搞事!”
“我只是陳述事實!”易白看向季禹恒,眼中彌漫出失望的神色,“小季總,虧時小姐昨天還向我們保證您是是非分明的人,絕不會包庇壞人。可是如今您的行徑讓我們很失望。您和之前的天娛高管沒有區別。”
一直沉默圍觀的季禹恒終于開口,與對待鄭樂生冷漠的态度不同,他問易白的時候,周遭的冷氣收下去不少。
“時小姐是怎麽評價我的?”說罷,季禹恒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時夏。
“不管怎麽評價,那都不是今天的你。”時夏嘆了一口氣,語氣裏也是難掩失落。
鄭樂生在一旁幸災樂禍:“時小姐,話可不能這麽說。小季總到底是把你捧出來的人。如果沒有他,說不定你現在還被趙莼欺負呢!”
季禹恒看着時夏這副模樣原本心中又氣又笑,但聽到鄭樂生所言,又冷下臉反駁道:“鄭樂生,你這亂說話的毛病看來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鄭樂生不知道自己哪句話又得罪了季禹恒,他立馬慫下陣,緊張地看向季禹恒。
“趙莼惡意破壞法律和天娛規定,即便沒有我,趙莼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還有時夏,她和你不一樣,她所有收到的資源邀請都是她靠努力争取來的,公司只是給她提供了一個平臺,并不全是我的功勞。”
聽出了季禹恒話裏的嘲諷,鄭樂生的經紀人立馬壓下鄭樂生的頭道歉:“小季總,對不起!剛剛是鄭樂生用詞不當。今後不會了。”
“其次針對于你剛剛說的事,我并沒有轉讓給譚思行股權,這件事也與鄭樂生無關。譚思行只是正常向我咨詢天娛的股票,他購買的是天娛的流通股,更何況那只有0.5%,于季家而言,這點錢不痛不癢。”季禹恒擡眼看向鄭樂生的經紀人,桃花眼裏的冷意直逼,“那麽現在你知道你要怎麽做了嗎?”
鄭樂生的經紀人不像鄭樂生那麽愚蠢,此時的他已經意識到季禹恒說這話就是要自己這邊給個态度,一個需要明确懲罰鄭樂生的态度。
他看了看鄭樂生,最後只能忍痛割愛,不情不願地說道:“我明白了,小季總。茲有鄭樂生拍戲不認真,公然頂撞業內前輩,其行為惡劣,情節嚴重,發生時間節點又距離趙莼一事相隔不遠,極其影響天娛及旗下衆多藝人的形象。身為鄭樂生的經紀人我有難以推脫的責任,我建議停止鄭樂生目前一切商務活動。待他深刻反思後,再予以恢複。”
聽到經紀人主張停止自己商務活動,鄭樂生急眼了,他大聲喊道:“你到底幫誰啊?”
經紀人頭疼,呵斥他:“如果不想鬧得人盡皆知,你就給我閉嘴!”
“人盡皆知?你停止我活動就不會人盡皆知了?”鄭樂生咬牙切齒,“姓柯的,老子這些年帶着天娛賺了多少錢你不清楚?這時候你給我玩背刺?我要是這段時間沒活動了,你覺得我那幾百萬的粉絲不會發現異常嗎?”
“那就直接微博發申明。”季禹恒下達指令。
鄭樂生不可思議地看向季禹恒:“小季總,我的熱度和人氣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我有什麽負面影響,天娛的股票也會受到影響。”
季禹恒:“既然知道受影響,做這件事的時候就沒考慮到。”
“這,這不是還有公司公關和營銷嗎?”鄭樂生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問題,“娛樂圈都這樣。哪個明星不有點黑料?不都是靠公司包裝打扮的嗎?”
“所以這些年你就肆意騷擾同行,抄襲成性,甚至讓公司替你賠償擔責?”季禹恒将一沓材料丢到鄭樂生的懷裏,“鄭樂生,你憑什麽認為公司會一直縱容你?”
早在知曉天娛要換新的領導人之前,鄭樂生就将這些材料銷毀了,他本以為自己隐瞞的天衣無縫,也不知道季禹恒究竟是從何處找來的這些材料。
季禹恒揉了揉天應穴:“你是多沒常識,以為把原件丢掉了,網上就查不到了嗎?我能查得到,別人就查不到嗎?你還指望着公司永久替你公關下去?”
“可是我已經,已經賠償他們了......他們也該知足了。”
這話讓易白、易亮十分不适。
這麽多年過去了,鄭樂生還是沒能明白自己的過錯所在。他總是認為只要營銷公關得好,錢到位了,一切都不是問題,哪怕自己都輸了好幾次官司。
“所以你打算還繼續這樣的行為,然後被告,道歉,賠償,公關,營銷?公司的錢就是給你用來做這些事的嗎?”季禹恒辭嚴義正。
鄭樂生自知理虧,不敢反駁。
季禹恒看出來鄭樂生腦袋空空,不再與他多言。他轉向鄭樂生的經紀人:“就按你說的去做。他什麽時候反思好了,什麽時候再恢複商務。還有離開《相思》劇組一事,不許造謠式洗白,給我老老實實認錯!”
鄭樂生的經紀人擦擦汗,卑躬屈膝應下。見季禹恒不再看他們,他趕緊讓小助理拉鄭樂生離開。
季禹恒見經紀人紋絲不動,皺眉:“你還有事?”
經紀人點點頭,他看了看時夏旁邊的易白和易亮。雖然季禹恒認同了自己給鄭樂生的處罰,但是不代表他就能放心讓易家兄妹倆和季禹恒相處。
他知道自己的藝人什麽德性,萬一易家兄妹倆又給季禹恒爆出什麽料,他怕是絞盡腦汁都不知道怎麽撈鄭樂生了。
“小季總,是這樣的,我還有一點擔憂。目前時小姐身邊的這兩名助理,他們是易晴的哥哥和姐姐。您可能不清楚,當年易晴與鄭樂生有過矛盾,雖然咱們官司敗訴後該賠償的也賠償了,但易晴退圈後因自身原因出了車禍。在他們看來,易晴所有的不幸都是天娛導致,所以我擔心這兩人成為時小姐的助理,會為了報仇而直接或間接陷害時小姐,甚至天娛。為了時小姐和天娛的名譽,我希望小季總能否考慮辭退這兩名助理。”
聽完了經紀人的話,時夏暗自結舌。
這個經紀人才是真正的高明!他放低姿态處罰鄭樂生,不僅僅是為了安撫季禹恒,更是為了提出辭退易白、易亮這個目的!
“柯先生!慎言!你這樣暗自揣摩,我可以控訴你污蔑我和我妹妹!”易亮義正言辭地否認道。
相比較易亮的冷靜,易白就直接開罵了:“我們要是想害時小姐,你們恐怕現在都見不到她了!而且本來我弟弟的不幸就是你們造成的!如果沒有你們那麽颠倒黑白,我弟弟也不會被你們刺激被迫退圈,他也不會患上焦慮症,發生車禍!”
誰知,易白這一操作正中鄭樂生經紀人的下懷。他就等着易白易亮反駁自己。
“易小姐,既然天娛如你口中是害你弟弟的罪魁禍首,那你和易亮先生又為何選擇加入天娛呢?你們當助理的經驗并不多且不專業,你們成為時小姐的助理是否有別的目的?”
這話把易白問得啞口無言。她緊咬着嘴巴,有些無助地看着易亮。
見兩人不說話,經紀人更大膽,他轉頭同季禹恒說道:“小季總,按照我剛剛所說的邏輯推測,我能否懷疑這兩人是懷有私心加入天娛,他們想趁此機會偷竊天娛信息、敗壞天娛口碑!即便我猜錯了,易白小姐這般暴躁的性格也非常不符合藝人助理這個職位!”
總之他得想方設法把易白和易亮這兩人趕出天娛!
只可惜他的算盤打錯了。
季禹恒只是睨了鄭樂生經紀人一眼:“你自己的藝人都管不好,還要伸手管其他人的事?”
“小季總,我只是為公司着想!”他還想争辯争取,“身為公司的老員工,我有權建議......”
“有權建議。”季禹恒細細咀嚼這四個字,他側目,深藍色的眼眸裏是波瀾不驚,“倘若我說這兩人是股東派下來的人呢?”
經紀人錯愕地擡起頭,滿眼不可置疑。
*
回去的路上,鄭樂生氣得直踹座椅,口中是各種污穢不堪的詞語。
鄭樂生的助理想安慰他,又不敢出聲,生怕鄭樂生遷怒自己。
“媽的!憑什麽我受了處罰,那兩個賤人還沒離開天娛!這個時夏也是心大的,不怕他們陷害自己!”鄭樂生吐了一口口水,看向經紀人,“我可和你說了,退組道歉微博我不會發的!”
經紀人本來就被鄭樂生的事情煩得頭疼,如今見他又不聽話更是火大。他斥責道:“別以為你在娛樂圈在天娛有多無可代替。粉絲這玩意長情的少,一旦你幾個月不活動就會流失一大批粉絲。你如果還想東山再起就老老實實聽我的!”
鄭樂生深知經紀人說的是實話,但他還是不太情願:“可是這微博發出去豈不是直接告訴所有人我被譚思行辭退了嘛!”
“如今天娛是季禹恒的天下,他說什麽你就照做,不然到時候你可就不僅僅是丢臉了。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你去過易晴的醫院刺激過他,這事鬧大了就是蓄意殺人。趁着季禹恒還不知道這件事,你這些天乖乖的,別讓他對你生厭,再查出點什麽。”
聽到經紀人這話,鄭樂生安分下來。
他困惑不已:“你,怎麽知道這件事?那天我去的時候隐藏得很好。”
“這種事稍微動用點關系查查監控就知道!”經紀人用力敲了一下鄭樂生,“你最離譜的地方就是自以為是的聰明和愚蠢的自信。”
鄭樂生顯然慌了。
他之所以這麽嚣張是因為他自知目前暴露出來的事撐死不過是說他狂妄自大,品德敗壞,至于觸犯法律紅條,違法違紀的事還真沒見有爆出來的。
所以這件事一旦被曝光,那他永遠也翻不了身了。
“那我怎麽辦?”鄭樂生焦慮地拽自己的頭發。
“放心,監控已經被我處理掉了。”經紀人擺擺手,示意鄭樂生冷靜下來,“趁着在家‘反思’的這段時間,你去調查一件事。”
“什麽事?”
“按照季禹恒的說法,易白和易亮這兩個人是股東方派來的人,他也不好處置。我剛剛也打聽了一下,這個股東方不是別人,正是高家。按道理說,高念清那件事之後,高家就和時夏結下了梁子。他們肯定也知道易家兄妹和天娛的恩怨,這個時間點高家讓易家兄妹去給時夏當助理,肯定不只是當助理這麽簡單。”經紀人眉頭緊鎖。
他之前就覺得這件事不對勁,但他說不出來哪裏不對勁。
現在再想想一切都通暢了。
“高家想讓易家那兩個賤人找時夏,甚至是天娛的負面新聞?”鄭樂生一針見血,他私有若悟,“我最近的确有聽說高家在暗中抛售天娛的股票。他們要對付天娛了?”
經紀人點點頭,歪嘴笑:“看來你的腦脊液還沒全流空。”
“然後你想讓我調查他們之間的名堂,從而确認這件事?”鄭樂生摸了摸下巴,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
“這個季禹恒太耿直,在他手下幹事沒有前途。倘若真的是高家要搞天娛,高季之争咱們不如趁早做打算,另投明主。”經紀人如是建議道。
*
将鄭樂生團隊送回去之後,季禹恒這才開口同時夏等人說道:“鄭樂生的團隊非常狡猾,他們将之前的證據都銷毀了,目前我手上只能查到當初他們官司敗訴的材料。”
易亮表示理解:“是的,就連當初我們發表在網上的證據也被他們動用關系删除了。您做了這麽多已經讓我們感到非常意外了。謝謝您,小季總。還有剛剛我為我妹妹的沖動表示抱歉。”
“對不起!”易白立馬跟着道歉。
“沒關系。你們這麽護着時夏我很開心。說明你們雖然對天娛有恨,但對本職工作盡職盡責,公私分明。”
季禹恒向兩人許諾,“你們放心,易晴的事我會查清楚。我不會允許天娛旗下任何一位藝人違法犯罪,倘若證據充足,我會想辦法讓鄭樂生得到應有的懲罰。”
易白和易亮互相看了看。
之前時夏讓他們相信季禹恒,他們沒法做到。但是今天他們知道了季禹恒的确很正直。
他們心存感激。
“謝謝。”兩人對着季禹恒鞠了一躬。
季禹恒微微昂頭,接受了兩人的謝意。随後他将目光看向時夏。
時夏立馬讨好地豎起大拇指:“季禹恒同志,剛剛的你非常帥氣!”
季禹恒冷笑一聲:“呵。你的意思是我就今天很帥,之前不帥,是嗎?”
“不!之前的你也非常帥氣!”時夏聽出了季禹恒的意有所指,自己剛剛事情沒有了解全面就不分青紅皂白指責他。
“實在對不起。”時夏彎腰鞠躬,雙手合十舉過頭頂。
她從臉紅到了耳朵,又紅到了脖子。
*
奔波于各個劇組,連軸轉了一個多月,在六月底的時候,時夏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休息時間。然而這個難得的休息日,她除了參加江擇一的晚宴之外,還有個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搬家。
搬家前一個星期,時夏将這個消息告訴了季禹恒。原本她還擔心季禹恒會生氣,但好在季禹恒尊重她的選擇,還問她搬家的時候需不需要幫助,自己的車可以借她一用。
誰知時夏早就找好了幫手,她看中了李栀柔那個容量巨大的商務車。而李栀柔也是非常豪爽,一口答應下來。不僅如此,搬家的路上李栀柔還帶着時夏去超市狠狠采購了一番,大大小小的東西塞滿了商務車,一并帶到了新家。
抵達時夏新家後,李栀柔驚嘆道:“我去!天華臺!這小區我都買不起,你怎麽租到的?”
她用屁股拱了一下時夏,“這不是挺有錢的嘛!看來前段時間連軸轉的辛苦沒白費啊!”
時夏笑着解釋道:“哪有。房東是我認識的人,所以價格方面他給了我很多優惠。”
随後她指了指一旁的沙發,“我也才把東西搬過來,好多家具也是才到的。家裏有點亂,你先坐在沙發上休息一會兒,我把這裏收拾一下。”
誰知李栀柔也挽起了衣服來幫忙:“時夏,我是什麽出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能閑得下來的人嗎?不就是幹家務嘛!這有什麽!我倆一起來還快一些!”
時夏勸阻道:“那不行。今天我是主人,你是客人,我怎麽能讓你幹活呢!”
“那怎麽不能了?前些天你一直幫我對戲,我都沒感謝你呢!你好歹給我一些回報的機會吧?”李栀柔口中的對戲指的是前段時間兩人連麥對戲。
自從第一次和時夏對戲後,李栀柔就對上瘾了。一開始李栀柔還只是讓時夏幫忙理解角色無法代入的部分,後來演變成直接把劇本發給時夏,讓她有空的時候就和自己對戲。
這就導致了時夏除了進組的戲需要演之外,下了劇組休息的時候她還要在視頻裏陪李栀柔演李栀柔的戲。
李栀柔知道這一個月裏時夏因為自己非常辛苦,這讓她一直感恩在心。不僅如此,時夏對于角色和劇本的理解也非常透徹,自己常常理不順的劇情,在時夏的引導下,她可以迅速理解角色,完成表演。這一個月下來,李栀柔明顯感覺到自己不僅演戲演得順暢了,閱讀能力和理解能力也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見李栀柔堅持,時夏也沒有再阻攔。兩人分工配合,李栀柔整理從超市買回來的蔬菜瓜果,将它們分門別類放進廚房收納,而時夏則來整理她從網上購買來的家具。
時夏率先将卧室整理好。
看着那豔麗的牡丹床單,系統有些絕望地問道:“宿主,我記得你今天邀請了大家來你的新房做客。是吧?你老實說邀請了多少人?”
時夏數着:“其實也沒多少人。季禹恒同志和李林同志是答應了肯定會來,易白和易亮他們倆看情況,因為他們跟着我一個月沒回家,想先回去探望易晴。雖然我也邀請他們帶易晴一起過來,但決定權在他們,如果真不來我也不勉強。然後就是江擇一。”
她看了一眼與江擇一的聊天框,她發去的消息還是未讀狀态。而且她剛剛也敲了對門,無人應。
最近的江擇一好像變得很忙,可能如季禹恒所說,他回到江家之後要學習、接手很多事務。只是今天比較特殊,之前和江擇一約好了晚上他來接自己去參加晚宴,但現在他都沒有搭理自己,時夏心中隐隐覺得不對勁。
“還好還好,都是自己人。”系統松了一口氣,“至少你這‘漂亮’的大床單不會有太多人看見。”
時夏頓時無語:“我之前就說你嫌棄我的審美你還死不承認!這牡丹花怎麽了!多漂亮啊!國色天香!要不是我呆家時間不定,高低也會在陽臺栽一些!”
“這不一樣......”系統無力地狡辯道,“沒事,宿主,到時候大家真要問起來,你就說這熟悉的床單讓你有安全感!大家都能理解。”
安全感麽?
時夏沉默了。
好像的确也是。她那個年代就喜歡這樣的圖案花紋。
雖然時夏來到這個世界的時間也蠻長的了,但她清楚自己依舊是孤身一人。而無意堅持保留這種審美和習慣,也是讓自己安心吧。
這時門鈴響了。
時夏以為季禹恒和李林提前來了,沒想到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葉璇音。
只見葉璇音手捧一束很大的鮮花。
“時夏,我看到你朋友圈發的消息了。我也住在這個小區,想着比較近,幹脆就買束鮮花慶祝你。我有點不請自來,還望你不要責怪。”
時夏有些驚訝,她朋友圈發的消息好像是“近日忙于搬家,不在劇組不在公司,有事聯系李林”。葉璇音是怎麽知道自己和她住同一個小區的?
不過她還是将葉璇音迎進家。
“家裏很多東西都還沒整理好,你別嫌棄。你先在沙發坐一下,我去拿點水果給你吃。”
“不用那麽麻煩!”葉璇音立馬拉住她,“比起這個,我認為另一件事比較重要!”
葉璇音打開手機,指着時夏那條朋友圈下的定位,“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圈有多少人看到,但是你這個信息我建議還是删除好。我剛剛也在手機上提醒你,你可能在忙沒有看到。索性我就向管家打聽了消息,找到你家。”
時夏這才看清,原來自己發朋友圈的時候無意定了位。雖然手機裏好友不多,但如葉璇音所說,住址什麽的暴露不安全。時夏趕緊删除并重新發了一條不帶定位的微博,也是這時她才看到葉璇音的确給自己發了許多條信息,甚至還打了電話。
“謝謝。”時夏感激,“不過你剛剛說的管家是什麽?你的私人管家能知道我住在哪裏嗎?”
“是負責我們物業啦!”葉璇音解釋道,“小區物業為了保證業主的安全,會有詳細的業主信息。所以我說明原因之後,他們便告訴了我住址。當然他們也不是誰都能給的,我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惡意,和物業說了半天。剛剛也是他們陪同我上樓,見你放我進來才離開。”
時夏想了一下,她交房租的那天江擇一的确帶自己去了物業登記了很多信息。
她忍不住贊嘆道:“這個物業還真棒!”
葉璇音點頭附和:“我們都在一期,要不我拉你進業主群?你還可以加管家的好友,他們還有各種服務,例如家政、訂貨送上門等等。我們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有的事交給他們,也很方便。”
時夏同意了。
兩人讨論的正起勁,在廚房的李栀柔聽到動靜探出頭。
她錯愕地看着兩人:“葉璇音?你們倆怎麽混到一起去了?”
時夏解釋:“在拍《理想下的中國》時候葉璇音同志和我加了好友。你們認識嗎?”
随後又向葉璇音介紹李栀柔,“我搬家多虧了李栀柔同志。”
“何止是認識!這家夥讨厭死了!”李栀柔頗有埋怨地評價葉璇音。她眯了眯眼,打量着葉璇音,問道,“你又沒有和時夏合作過戲。你為什麽這麽熱情?你很不對勁?”
葉璇音笑得頗為開心。
“雖然我沒有和時夏合作過戲,但是我倆私下對過戲啊。”
此話一出,李栀柔的小臉就垮下來。她看向時夏,似乎在說“你究竟有幾個對戲搭子?就不能獨我一個人了是吧?”
時夏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自己和葉璇音接觸并不多,只是葉璇音這個人很自來熟,加了好友她常常會發一些劇本給自己看,然後問自己的看法和意見。前段時間時夏雖然很累,但是對于演戲這塊非常有熱情,所以對于葉璇音的劇本她來者不拒,常常将自己的見解寫了滿滿一屏幕發給葉璇音。
明明自己也沒有和葉璇音對戲,可是看到李栀柔的眼神,時夏莫名有些心虛。她趕緊解釋道:“你別聽葉璇音胡說。她逗你的。我們在不同的劇組拍戲,不拍戲的時候我就陪你對戲,哪有時間和別人對戲。”
李栀柔并不相信,她有些委屈地反駁道:“我記得有幾次你和我對完戲中場休息的時候頻繁看手機,你是不是那時候在和葉璇音聊天?”
時夏承認道:“是,不過只是聊一些角色的理解和感悟。”
說到這件事,葉璇音忍不住稱贊時夏:“李栀柔,你是不知道。明明我和時夏看的都是同一個劇本,時夏對劇情和角色就有着更深刻的理解。如果說我看一遍只能讀懂一層劇本,時夏一遍不能能理解劇本和角色深度,還能延伸出三種表演手法,然後從這些手法中選一個最适合角色的。這一點我很佩服她。”
葉璇音的話不似說謊,雖然李栀柔不想搭理她,但提到時夏還是接下她的話。
“那當然!你也不看看是誰的朋友!不過你還是不如我!我可是這段時間與時夏視頻對戲!跟着她學了更多的東西!就連我的經紀人都誇我演技有明顯的進步!”
聽到這,葉璇音又有了打趣李栀柔的興趣:“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一個人鑽研演技始終不得要領,不如找人對戲。”
她轉而又看向時夏,“下次我也找你!”
“不行不行,時夏已經被我預定了!不給你!”李栀柔立馬把時夏護住身後。
時夏無奈地笑了笑。
似乎有些明白之前系統為什麽說李栀柔讨厭葉璇音了。這個葉璇音從進門就開始逗她們倆。
不過葉璇音的分寸感掌握得很好,見李栀柔這麽說,她也見好就收,随後加入了裝扮時夏新家的隊伍裏,三個人合力下時夏的小屋轉眼就弄好了。
雖然是租的房子,但是時夏也有精心布置它。整個房間主體是田園碎花風,鐵質家具雖然看起來有些單調和廉價,但是搭配格子桌布顯得十分溫馨。
“時夏,你家好像沒有花瓶,這花沒地方放。”李栀柔将葉璇音帶來的花修好後發現自己只能舉着,她對着葉璇音吐吐舌頭,“你說說你這個人,都帶花了怎麽就不能順手帶個瓶?”
“好好好。我的錯。”葉璇音承認錯誤倒是很快。
時夏左右看了看,然後在門口放置的垃圾旁看到了一個廢棄的鐵桶。
這個鐵桶應該是之前放白油漆的。
時夏拿回來裏裏外外仔細清洗了一遍,等到油漆味散的差不多了,她讓李栀柔将花放到油漆桶裏。
“哇!變廢為寶!而且超合适!”李栀柔贊美道,“這太漂亮了!回頭我在網上也買個!”
葉璇音立馬攔住她:“別!網上你加上了花這樣的關鍵詞,價格就翻了一倍!我家隔壁就在裝修,等會回去了我幫你問問他們有沒有廢棄的油漆桶!”
“也行。”李栀柔點點頭,對葉璇音的态度稍微好了點。
時夏眯了眯眼。
她對着李栀柔和葉璇音之間的相處模式有些不太對勁,但是說不上來怎麽不對勁。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好像有點多餘。
“啧啧啧。你們自己瞧瞧!你們哪有女明星的樣子!連個花瓶都舍不得買!這要是說出去肯定又會被人嘲笑。”系統頗有嫌棄的意味。
時夏已經習慣了它這種說話方式。
她堅信:“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鋪張浪費才會被嫌棄,變廢為寶,二次利用才不會!”
“要不咱們拍張照怎麽樣?”葉璇音建議道,“這麽有意義的一天必須紀念!”
“好哇!”李栀柔立馬贊同。
她率先架起手機,三人合拍了幾張。李栀柔選了一張最好看的将它倒入了修圖軟件裏,她噼裏啪啦一頓操作之後又把手機遞給葉璇音和時夏。
“我P好了我自己的,你們肯定有自己的風格,我就不幫你們P了,你們自己來!”
葉璇音對李栀柔的這幅舉動習以為常,拿過李栀柔的手機随便滑動了幾下。
反倒是時夏,她還游離在兩人之外:“P什麽?”
“P圖啊!你拍照不P嗎?”李栀柔反問道。
時夏茫然地搖搖頭,然後求助系統。
系統解釋道:“這是時下年輕人之間比較熱門的行為,他們通常習慣于拍照後利用特殊的軟件将照片進行美化。宿主你看,照片裏的李栀柔是不是……嗯?她怎麽成了錐子臉?她,她走的是搞笑風嗎?算了,我們再看看葉璇音。嗯她就正常多了!宿主你看,照片裏的葉璇音是不是比現實中的葉璇音......h黑了一個度?怎麽還有雀斑了?而且這瘦臉瘦得把脖子都P歪……”
系統無力吐槽,并陷入沉思。
怎麽這幾個女明星個個貌美如花,P出來的照片都不忍直視呢!
這讓它怎麽教宿主?可別把宿主帶歪了!
“算了,宿主,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學的好……”系統如是建議道。
時夏也認可系統的建議:“我也覺得。她們美化完還不如她們現實中好看。”
一個蛇精臉,一個歪脖子,能好看起來才有問題!
系統嚴重懷疑這兩人的精神狀态。
時夏将手機還給李栀柔:“我覺得你拍得挺好看的,我就不P了。”
“好哦,那我發微博啦~”李栀柔快速編輯了幾段話,就将照片發了出去。
緊接着時夏的手機就收到了這條推送,她點開一看,傻眼了:“你還真發啊?!”
“是啊!我剛剛不是問你們了嗎?”李栀柔不解,“你還需要改嗎?”
時夏下意識看向葉璇音。
葉璇音聳聳肩,似乎并不覺得意外。
當她看到李栀柔把自己P成蛇精臉的時候,她就知道李栀柔是故意的,索性順着她的方向把自己的脖子拉長拉彎。
李栀柔做事向來随心所欲,毫無顧忌。
也真不怕被黑子保存了當作笑話。
時夏第一反應就是去看李栀柔的評論,她擔心會有人嘲笑。可令她想不到的是李栀柔的評論區一眼望去全是“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姐姐!求你別再P圖了,好好的美女自毀式P圖我是真的服了!”
“咱們柔妹肯定不在經紀人身邊,這才足夠放飛自我。”
“旁邊的兩個美女姐姐是誰啊?這可是柔妹少有發合照。”
“左邊歪脖子是葉璇音,中間的是時夏。剛剛查了一下,他們仨都參演了《理想下的中國》。”
“笑死!葉璇音我第一眼都不敢認!中間這個時夏有點格格不入啊!”
“哎別說了!誰家美女P這種圖啊!我都擔心時夏和柔妹接觸時間長了也變沙雕了!”
“樓上的,我覺得柔妹和葉璇音應該是故意的。柔妹不是說了今天是時夏搬新家嘛!她是主角,應該是兩人特意這麽P的!”
“雖然是自毀式P圖太沙雕,但她們太有愛了!我果然喜歡看美女們貼貼。”
“已經幫你們這群老色批找到了!指路@天娛-時夏。不過她好像不怎麽用。至于葉姐,我就不幫你們找了!兩屆白馬獎女影帝,還有誰不認識!”
“是真的!我朋友上次群演碰到了時夏,她好像生活在上個世紀,手機對她來說就是發消息打電話,其他功能都不會用。”
“笑死,我懷疑時夏不P是因為她不會,并且掌握了證據。”
……
和時夏之前遇到的情況不同,李栀柔的評論區格外歡脫有趣,評論的網友也非常可愛,各顯神通。這讓時夏有了一絲羨慕。
三人休息片刻罷,開始準備午餐。這次是時夏親自下廚做大餐,李栀柔也特意買了材料展露自己新學的甜品,唯有葉璇音,她不會做飯,只能幫兩人打打下手。
時夏對其他不擅長,對做飯還算擅長。她幹淨利索地洗好菜,然後殺魚剁肉,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将一切準備好後,起火下油。
看着時夏熟練地颠勺,李栀柔和葉璇音都震驚了。
李栀柔驚得嘴巴都合不攏:“時夏,你老實說,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學新東方了?”
時夏笑了笑。
畢竟會做飯這件事,在文工團也算得上是一門基礎技能。李栀柔她們應該是在劇組呆的時間比較多,這個時代又是快節奏,她們就不怎麽下廚了。
不一會兒,時夏就做好了五菜一湯,又配了四個涼菜。
李栀柔看着滿桌子菜摸了摸嘴角。
這時候門鈴響了。
季禹恒和李林總算來了。
他們各自帶了禮物,順便還把易白和易亮準備的禮物送給時夏。
“哇!好香啊!這是你們做的嗎?”李林的小狗鼻子比誰都靈,在進門之前他就聞到了香味。
“不不不,我們可沒有這麽厲害。除了這個甜品,其他都是時夏一個人燒的!”李栀柔誇贊的話快都說倦了,“救命——為什麽我不是男的。是男的我一定把時夏娶回家!”
李林被李栀柔這副模樣逗樂了,葉璇音嘴角的笑意卻淡了下去。
季禹恒放下禮物後,沒有着急吃飯,他将時夏的主廳環顧了一圈,随後又往其他地方逛了逛。
“這房子戶型不錯,采光通風和排水做得也可以。”季禹恒給出專業性地稱贊,“這家房主人挺好的,他能以這麽便宜的價格租給你。”
時夏點點頭。
不過她沒有告訴季禹恒,房東就是江擇一。
随後季禹恒轉到了時夏卧室門口。
按道理說,女孩子的房間不應該停留太久,可是季禹恒到底還是沒忍住。
因為那床大牡丹花的床單,實在是太“耀眼”了。季禹恒原本只想着象征性一晃眼就過,但是他看到床單的那一刻,眉間跳了跳,過不去了。
季禹恒看着床單幾欲開口詢問,最後還是礙于面子和禮儀忍了下來。
興許是兩人耽誤了一小會兒時間,其他人好奇地湊了過來。
系統看到大家一窩蜂過來,它吓得尖叫:“宿主!你快把房門關上!別讓他們看到!”
可惜為時已晚。
當他們看到時夏床單的時候,原本嘻嘻哈哈的聲音瞬間消失。他們互相看了看,眼裏都是彼此都是震驚和不解。
“挺有安全感的。”葉璇音如是解圍,她的說法竟與系統出奇一致。
“啊對對對!也非常有年代感!懷舊風格!”李林立馬附和道。
聽到李林的聲音,季禹恒側目,眼中的神情似乎是:“這裏沒外人吧?”
“應該吧……某種意義上我倆才是外人。”李林用眼神回道,“小季總您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讓第六個人知道!”
季禹恒瞥過眼,他将大家引回餐桌上。
“菜要冷了,大家先去吃飯吧。”
衆人回到餐桌上,開始吃飯。
葉璇音和季禹恒吃得都很有禮儀,斯文。李栀柔一開始也是,但是兩杯酒精味飲料下肚後她又放開了,拉着葉璇音和李林石頭剪刀布。
而時夏一個人默默扒着飯。
“怎麽不和他們一起?”季禹恒柔聲問道,此時的他卸下了工作中的正經和嚴肅,宛如一個老友。
“我不太會這種酒桌游戲。”時夏老是說道,雖然如此,她還是畢恭畢敬對着季禹恒舉起酒杯,“季禹恒同志,這杯我敬你。”
季禹恒接下了這杯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之後,李栀柔覺得頭有點昏,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醉了?”時夏不解地問道,她記得飲料酒精含量并不高。
葉璇音點頭:“醉了。她是那種吃啤酒鴨都能醉的程度。”
時夏和葉璇音兩人合力将李栀柔的手臉洗幹淨,随後扶着她,将她送到了時夏那大牡丹花的床上,蓋好了被子。
這時,時夏的門鈴響了。
時夏有些好奇。
往日她都聽不到有人敲門,今天都第三次了。
時夏随即出去開門,沒想到季禹恒已經先她一步打開了門,但他見到門外的人,原本松弛的神态又嚴肅起來。
時夏不明所以看過來。
——是江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