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回去之後, 系統在時夏絮絮叨叨說了一晚上，無非就是“你現在處于熱度上升期，可以适當提一提片酬和咖位, 如果爆出來你在路邊攤吃東西，會拉下資源方和品牌方對你的印象”之類的話。
時夏知道系統說的這些話肯定是依據這個時代潮流總結的，但是她也懶得和系統争辯。
最後實在被系統說煩了，她問道：“你之前也承認我目前為止的一系列行為和操作都沒有産生負面影響，對吧？”
系統老實回答：“是的。”
“你也說過我可以繼續按照自己的想法去進行任務, 是吧？”
系統聲音越來越小：“是，是的。”
“那不就行了。”時夏聳聳肩, “這件事上你不用太擔心。明星的認可度和價值不是靠那些吃貴的、出入高檔地方提高的。相反你越是這樣塑造明星和人民群衆之間的差距, 越容易引起反感。這一點，人民群衆可比我們清楚多了。”
*
李林考慮到如今大家對時夏的好感基本上都來源于上一次《Perfect girl》的封面，于是他趁熱打鐵, 給時夏争取到一部清末民初時期新文化運動的電影資源。
這部電影叫《理想下的中國》，也是由一名非常著名的導演執導。
由于主題特定性, 整個劇本是有數十個單元劇組成，劇情節奏快，出場角色多。
“時小姐，雖然這次電影資源寶貴，但是您只能在這部電影的單元劇裏飾演一個配角。而且從導演方提供的信息來看, 目前您的角色只是暫定，可能在拍攝過程中會有各種各樣的調整, 但能明确的是這種配角前前後後加起來不會太久, 可能就十來分鐘的時間。”李林對此有些自責。
時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關系, 我剛剛聽你的介紹也能猜到，這種片子肯定是大腕雲集。你能幫我争取到這個角色, 已經很不容易了。這部劇我接！故事背景和劇本有嗎？”
李林點點頭，将一疊厚厚的劇本資料遞給時夏。
“有的有的！而且李導向來都是給演員發整個電影的劇本資料，從不局限于是哪一個角色，所以常常會出現演員看完劇本争角色的情況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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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夏突然有點明白這個李導的意思了。
他其實就是希望演員之間有這種良性競争。
“李總講究時效性，通知是下周一直接上妝開拍。今天已經周五了，時小姐你來得及看劇本，背臺詞嗎？雖然您的劇情不多，但也有好幾頁。”
時夏皺了皺眉。
其實她看劇本的習慣也有點像李導。
她這個人習慣于将整個劇本所有角色的背景故事、人物設定以及情感臺詞都研讀背誦，哪怕這僅僅只是單元劇。
因為她認為只有這樣才能真正理解這個片子的內涵、意義，才能更清楚角色需要什麽，想要表達什麽。
所以這兩天時間她不僅要讀完所有劇本資料，還要去查找當時的社會背景、文化觀念，然後背完所有角色的臺詞，再情景演練。
由于這種方式的研究劇本，時夏在以前文工團總能比他人通透劇本，也能在試鏡表演的時候屢獲第一，但相對缺點就非常明顯——耗時耗力。
時夏沉默了許久。
原本她和江擇一定了周末搬家，現在看來這個計劃泡湯了。
不僅如此，如果是下周一直接開拍，那就意味着她當天就要進組，那麽搬家的事就得無限推遲。
她将自己即将進組的消息告訴了江擇一。
“好的。以你的工作為主，”江擇一立馬回複道。
他沒有追問是什麽劇，也沒有問開機殺青時間，這引起了系統的懷疑。
按道理他是記者，不應該放過這種擺在眼前的新新聞。
“或許是咱們的這個消息不夠吸引他的注意力？”系統猜測，“也不對啊，咱們如今的關注度并不低。而且就算對我們不感興趣，那也可以考慮通過我們去了解這個劇組的進展呀。”
時夏見系統如此介意，失笑：“你這是人家問也不好，不問也不好。你別忘了，當初江擇一同志是因為我是季禹恒同志手下的藝人才接近我的。
“如今我要進組，這說明我将有一段時間不和季禹恒同志接觸。他從我這邊得不到想要的信息，自然就不用關心我進組的事情了。”
話雖這麽說，但時夏心裏還是有個小疙瘩。
系統的那句話她其實是認同的，她也覺得江擇一可能不僅僅是記者這麽簡單。
*
接下來的兩天時夏将自己關在屋子裏，除了一日三餐之外，她都沉浸在劇本裏，時而為了解到的真實故事落淚，時而慷慨激昂地表演着劇情。
就連季禹恒來到家裏都沒有發現。
季禹恒看着滿地的資料和劇本，上面已經被時夏寫上了密密麻麻的筆記和理解。
季禹恒這才意識到他談下來的這個女孩子對演戲是有多認真、負責。
他嘴角微微勾起，眸子裏是晦暗不明的情緒。
當他走到時夏身邊的時候，又恢複到原先的清朗。
此時的時夏剛剛結束一場情景演練，正衣冠不整地呈大字狀癱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氣。
“季禹恒同志？”她嗅到空氣中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微微昂頭便看到了季禹恒就站在自己頭頂前方不遠處。
時夏吓得立馬爬起來收拾客廳，“抱歉抱歉，我平常沒有這麽邋遢，只是這兩天我在模拟排練。”
“無事。”季禹恒找到地板上一處空着的地方直接盤腿坐了下來，他将事先準備好的晚餐車推過來遞，“我路過這裏想起李林和我說過你周一要進組，便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帶點吃的。”
“太感謝了！”時夏毫不客氣接下了晚餐。
方才演得起勁，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已經過了6點。現在停下來了，她聽到肚子咕嚕咕嚕叫了。
“不過你這晚餐也太豐盛了，我怕是晚上吃了會長胖。”
季禹恒帶來的晚餐裏面中餐、西餐都有，甚至還有一些時夏不曾見過的菜肴。
季禹恒笑了笑：“演戲挺消耗體力的，你晚上再排兩次說不定就消化掉了。”
時夏歪頭：“看來你也挺懂的嘛。”
*
季禹恒安靜地看着時夏吃飯。
時夏吃飯很淑女，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聲音輕微，但是看上去非常自然，絲毫沒有故意做作的模樣。
兩人就這樣相對無言，絲毫沒有注意到院子外有一個人影默默觀察着他們。
吃完飯後，季禹恒問：“你明天進組的東西準備好了嗎？”
時夏點點頭。
她在季禹恒這裏本就沒有太多的東西，所以進組也只需撿幾件衣服和日常用品。
季禹恒走到時夏的箱子前：“介意我看下你的衣服首飾嗎？”
時夏點頭，将箱子打開：“我準備了四套洗換的衣服；至于首飾的話我平常就沒怎麽買，正好省空間了。”
“你過得還真的……挺糙的。”季禹恒不知道如何形容時夏，他想了下興許是之前都沒人引導她怎麽做。
想到這裏，季禹恒問時夏：“那你通常穿多大碼？S還是M？”
“……XL。”時夏回答道。
季禹恒點點頭，随即給自己的助理打去電話。打完電話後又同時夏說：“我剛剛讓人去買衣服了。你自己的衣服你想帶就帶着，至于進組建議換上新衣服。”
時夏面露古怪：“季禹恒同志，你也信這個嗎？”
季禹恒一時沒懂時夏的話，他擔心時夏誤會自己，幹脆直接解釋道：“時夏你出門在家不僅僅代表的是你自己，也間接代表着天娛形象。你自己挑選的衣服固然舒适，合你心意，但天娛給你挑選的衣服必然也不會害你，我只是希望通過服飾能讓大家知道天娛對旗下藝人的關心和定位。”
時夏迷迷糊糊聽了季禹恒一大段話沒完全反應回來，但這并不妨礙她點頭。
畢竟季禹恒是她的大老板，不會害她的事，她就聽着呗。
見時夏應下，季禹恒又從懷裏掏出一個扁扁的古董盒，盒子裏是一只細膩通透的白碧色玉镯。
他走到時夏面前，聲音性感深沉：“伸手。”
時夏立馬反應過來季禹恒要做什麽，她激動捂着手腕連連後退：“使不得使不得！季禹恒同志，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季禹恒低笑了幾聲：“你別激動，先試試大小，如果合适你就戴着去劇組。”
“小了小了！一點也不合适。”時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時夏，別亂想，這玉镯我沒有打算送你。”季禹恒見時夏死活不收，無奈之下只好這麽說。
“既然都給你訂衣服了，那麽相對應的首飾也要配上。我的小助理一晚上買不了那麽多，我想剛好我帶着一個就給你。”
他怕時夏不相信，先套進自己的手腕上：“看，這是我的尺寸，不是給你買的。你回來之後還得還給我。”
時夏狐疑地看着季禹恒，見他端正自若，神色平靜，不像說謊，她這才接受了這只玉镯。
玉镯上手的時候還帶着季禹恒身上的點點餘溫，燈光映照下還顯得微微泛着碧光。
玉镯的确很輕易入了時夏的手腕，還大了一小圈，不過将手镯往手臂方向挪去，尺寸就剛好了。
時夏不是很會看玉的成分，但季禹恒帶的東西應該不便宜。
她暗暗思索這些天得格外注意這玉镯，別到時候磕了撞了，她可賠不起。
*
季禹恒給時夏買的衣服是幾件大氣簡約款。不得不說他的眼光非常高超精致，且非常熟知時夏适合什麽風格的衣服。
這套淡綠色的新中式旗袍将時夏完美的身材曲線勾勒出來，既高雅性感又不會讓人覺得魅惑低俗。搭配那只玉镯，使時夏整個人看起來遺世獨立。
“宿主，你說這個季禹恒是不是暗中一直關注你呀？不然他怎麽知道你合适這個風格的衣服呢？他肯定私下看了你之前的公益廣告和封面圖！”系統胡亂猜測并肯定道。
時夏真想狠狠揍一頓系統：“注意你的措辭。季禹恒同志是我的大老板，他關心旗下藝人動态很正常的。更何況你別忘了，我還有個會事無巨細向他彙報的經紀人。季禹恒同志想不了解我都很難。”
“我覺得你當我的系統真是虧了，你更适合去當個八卦記者。”她補充道。
正和系統拌嘴，劇組的工作人員來到時夏的面前：“時小姐是嗎？您好，我是李導的助理，您可以喊我小秦。這邊由我先帶您去化妝間上妝。等會化完妝了我們就可以先去試鏡了。”
時夏跟随助理小秦來到化妝間。
此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待上妝待試鏡的演員，她們或有熟知的聚在一起。
時夏和她們都不熟，索性坐到一旁，靜靜等候化妝師給自己上妝。
這時她注意到，她前面的化妝鏡那兒聚集了好幾個人。她們七嘴八舌讨論着什麽，時不時傳來幾聲驚呼。
“宿主，我猜測那兒一定是什麽大明星！如果你能過去混個眼熟，說不定以後合作可以被大明星帶着！”系統建議道。
這的确是個好方法。
可是時夏看着那邊被圍得水洩不通，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只是令她沒想到的是那邊的人群忽而往外散開，從中間走出一個婀娜多姿、步步生蓮的女子。
女子樣貌完全與時夏相反，長得非常豔麗好看。
一張标準的瓜子臉，狐貍般的眼睛含笑含俏，看到時夏的時候那一瞬間似有流星閃過，璀璨明亮。
小巧嬌俏的嘴巴被潔白的上齒輕輕咬住一側，使她整個人都顯得既清純無辜又性感動人。
那一刻，時夏的腦子裏突然間蹦出三個字“李栀柔”。
這個世界的女主角。
李栀柔從人群中央出來，她提起裙擺小跑來到時夏的面前，一把握住時夏的手，驚喜地說道：“時夏，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到你！真是太意外了！”
當年趙莼一共簽下了兩個藝人用于給公司低成本洗白，一個是時夏，另一個就是李栀柔。
不同于原時夏軟弱無助的處境，李栀柔是在知曉真相的第一時間果斷與天娛解除了合約。
雖然原書中對于時夏這樣的小配角着墨不多，但是對女主的描寫可是可以精确到頭發絲。
系統與時夏科普道：“李栀柔，現年24歲，是新晉00後小花裏唯一一個既自帶流量又有演技得到業內人士認可的女明星，前段時間還獲得了金書獎最佳女主角，是截止目前最年輕的獲獎女演員。”
“根據原書的介紹，那年她與天娛解約的時候也知道了趙莼給自己簽的無效合同，所以在趙莼找她要違約金的時候，她果斷将假合同一事攤出來，再加上她背後的勢力趙莼不敢得罪，無奈只得作罷。”
聽到這裏，時夏眯了眯眼。
“背後勢力？”
“是啊宿主，咱們的這位女主角可是集真千金回歸，真假千金互鬥、豪門恩怨，霸道總裁愛上我等熱門狗血元素于一體。當年就是有兩個霸道總裁讨她歡心，争先找天娛談判來着。”
突然系統似乎想起什麽趕緊道，“宿主，你要注意一點。李栀柔和原時夏是高中同學，一起來大城市打工的。所以，即便這麽久沒見面，她對你還是比較了解的。待會你們聊天的時候注意別露餡了！”
時夏點點頭，她想了想先試探性回李栀柔：“我也沒想到你會在這裏。”
不怪時夏這麽做。眼瞅着自己都穿過來幾個月了，她始終沒辦法得到原時夏完整的記憶。
所以面對李栀柔的時候，她也不知道什麽話才不會引起懷疑，只能先看李栀柔的反應。
李栀柔并沒有察覺到異常，一屁股坐到時夏的身邊，雙手合一，低頭道歉：“時夏，那年實在不好意思。我與天娛解約之後家裏出了一些事，所以就沒顧得上幫你。”
“其實事後我也嘗試聯系你，可惜你的社交軟件都在趙莼手裏，她不願意給我。我也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很不開心，一想到你我就很愧疚。不過好在你苦盡甘來了！”
她湊時夏身邊，有些自來熟般絮絮叨叨：“我看到了你的公益廣告，還有前些日子的雜志封面，感覺你新的團隊也慢慢摸索出适合你的風格了！咱們都有光明的未來！我真開心！”
李栀柔如此真摯的感情不想是演的。
幾番交談下來，時夏對她有着莫大的好感。
不過轉念時夏又想到既然當年李栀柔要走，原時夏不可能不知道。
那為什麽當時原時夏沒有和李栀柔一起離開呢？
對于這件事，系統解釋道：“那時候李栀柔和原時夏都不知道有人在背後替李栀柔撐腰，面對趙莼說的高額違約金，原時夏直接拒絕了李栀柔。後來她的手機被趙莼沒收後，就更沒法和李栀柔聯系，得到真相了。”
——原來如此。
“說起來，時夏你在這部劇裏飾演什麽角色呀？我飾演女三號，就是......第三個劇本裏那個教師有點悍的老婆！你知道嗎我為了這個角色狂補歷史，好幾個晚上做夢都夢到這個！”
李栀柔雖然嘴裏是抱怨，但是眼睛裏是神采奕奕，充滿期待，“你演誰？我看看咱們有沒有同框的機會！”
說罷，李栀柔又似乎想到什麽，小聲補充道，“時夏，我知道你不是很擅長演技，所以有什麽不懂的你可以和我說。我稍微有點擅長這個。”
時夏知道李栀柔對自己的印象還停留在過去。
她目前和李栀柔并不算熟絡，所以也沒有否認，只是說：“我目前是第十七個單元劇，飾演的角色比較邊緣，好像和你的角色沒什麽交際。”
“啊......”李栀柔的眼睛肉眼可見黯淡了一些。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走到兩人身邊，他看了看李栀柔，貼心提醒道：“李小姐，馬上就要到您出鏡了。導演讓我通知您準備一下。”
随後他又去通知了其他幾個演員。
李栀柔雖然還想和時夏多聊幾句，但為了工作她只能作罷。
她嘆了一口氣，打起精神：“那我先走啦！下次再有機會咱們争取同框合影！”
說罷，又拉出時夏的手，将她的手與自己的手放在一起擊了個掌。
時夏被李栀柔這一行動弄懵了，片刻後才想起來和人家揮手說再見。
待李栀柔消失在視野裏，她整個人緊繃的神經才舒緩下來。
這麽久以來，系統還是第一次見這麽緊張的時夏，它好奇道：“宿主，你為什麽這麽怕李栀柔呀？”
時夏看着自己的手掌，明明李栀柔都沒有用力，她卻覺得手格外沉。
“倒不是怕她......只是覺得她太熱情了，我有些招架不住。”
“原來如此。”系統明白過來，“不過宿主，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你擡頭看看，周圍的演員似乎有話想和你說呢！”
果不其然，周圍的女演員包括圍觀的工作人員都一副若有所思和躍躍欲試的目光看着自己。
“那個……時小姐，我可以這麽稱呼您吧。”一個看上去膽大的女演員走到時夏面前，“您和這位李栀柔李小姐很熟嗎？”
女演員不動聲色地打量着時夏，眼中隐約閃過一些功利和八卦之意。若不是同為演員，時夏差點被她騙過去。
時夏不知道這個人想做什麽，她只模棱兩可地回應：“嗯，我們以前認識。”
“可是我之前沒有聽說您和李小姐有過接觸，不過我倒是聽過李小姐曾經也是天娛旗下藝人的傳聞，剛剛也隐約聽到你們讨論到天娛。你們是那時候認識的嗎？”女演員窮追不舍地問道。
時夏并不喜歡人家對自己的事如此刨根問底。
她想不論是這個女演員自己八卦，還是想趁機傳播什麽造謠，單憑面對這麽多人口無遮攔地問出來，肯定沒安好心。
而從剛剛這個女演員的話裏時夏得知李栀柔在天娛待過的事大衆并不知道，這說明李栀柔團隊這邊有做過比較保密的措施。
只不過李栀柔本性大大咧咧，剛剛說話沒怎麽注意。
想到這，時夏看向女演員，裝作天真好奇的模樣，反問道：“你是想和李小姐做朋友嗎？這麽想了解她。我覺得既然您想和她做朋友的話，在她背後散播她的傳聞不是不太好呀？”
女演員臉上的肌肉瞬間僵硬。她不知道時夏是真的缺心眼不會說話，還是故意這麽怼她，現在搞的她完全不知道如何下臺。
她看了看周圍，已經有一些看熱鬧的人聚集過來，十分尴尬。
“哈，哈……沒有沒有！我可沒有在亂傳播消息，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聽誰說的？”時夏指了指剛剛和女演員站在一起的人，“她嗎？還是她？”
時夏不知道自己指的是幾個在圈內還算有點名氣和地位的演員，卻把那女演員吓得連忙否認：“不不不，不是她們！是，是我亂說！”
話說出口，她又立馬後悔，于是趕緊補救，“我也的确是想和李小姐交朋友，這不是……不熟悉嘛哈哈，想讓您牽個線。”
眼下這個地步，她只好想方設法圓回去。
“哦。”時夏似有頓悟應了一聲，“做朋友的話，我覺得李小姐應該會同意的。不過......”
時夏話鋒一轉，下一秒直接捅到女演員的心窩上，“可是我還不認識你，不知道怎麽和李小姐介紹。你叫什麽名字呀？”
——殺人誅心不過如此。
女演員的臉刷的一下就黑下來。她也知道即便自己辛辛苦苦跑龍套在各大劇組混眼熟，在這個新人如流水的娛樂圈也不一定有人認得自己。但是對于一般同行來說即便不認識也只是放在心裏，維持表面的平和。可是時夏卻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光明正大問了出來。
因此，她心裏格外難受。
女演員看向時夏，她神态自若，眼露好奇又帶了些許尴尬，女演員又覺得她不像是故意為難自己演的。
就在她女演員尴尬得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時候，周圍有人“噗哧”一聲笑出聲，原本就自認難堪的女演員她頓時臉漲得通紅，這一刻的羞辱感達到了頂值。
這時旁邊有個圍觀的女人介紹道：“她叫羅藤，入行已經七年了。”
羅藤聽到這話臉色變得更難堪了，她挽尊道：“我的确入行有點久，不像李小姐那麽幸運，沒什麽背景，也沒演過什麽重要的角色，時小姐不認識我是正常。”
好家夥，這人的話簡直一語雙關。她既否認了李栀柔一切努力，暗諷她李栀柔是靠關系、靠運氣演戲，又貶低自己是奉承有名氣的人的勢利眼時夏是見誰紅火就阿谀奉承的人。
時夏原本只是反感這個人越界追問打聽消息，決定敲打一下她，沒想到她能來這一出戲。這下時夏是徹底讨厭羅藤了。
不過時夏也沒蠢到直接像羅藤那樣直接陰陽怪氣，她眼睛微微睜大，一把握住羅藤的手，真誠地建議道：“是嗎？那羅藤小姐你得好好努力了！畢竟你已經入行這麽久了，得不到大角色可能是你演技平平的緣故。如果你能專心打磨演技，我相信你也會閃閃發亮的！”
“你！”羅藤只覺得自己氣得心肝疼，偏偏時夏的這番話，這舉措說得讓人挑不出毛病。
所以即便羅藤知道時夏是在諷刺故意內涵自己，也沒辦法明面上和她撕破臉。
在時夏這邊讨不到好處還摔了一身泥，羅藤最後無可奈何只能悻悻退場。
羅藤離開了，戲也就散了。時夏向着周圍掃視一圈，原本圍觀看熱鬧的人群此時已經見識到時夏的厲害，她們生怕惹禍上身，趕緊四處散開。
時夏頓時覺得周遭的空氣都變得清新不少。
然而之前“介紹”羅藤的那個女孩子并沒有走。
時夏略帶警惕地看着她。
見到時夏這副模樣，女孩子笑了：“你放心，我沒有那麽壞心眼。自我介紹下，我叫葉璇音，我希望下次有機會和你合作。”
葉璇音給時夏遞了一張名片轉身就離開了。
這時，系統冒了出來：“宿主，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缺德？”
系統并沒有責備的意思，它站在時夏的角度也覺得很爽，“不過，你就不怕羅藤回頭找機會報複你？”
“你認識她嗎？”時夏問道。
“我的百科裏沒有這號角色，應該是比宿主你戲份還少的角色。不過我有那個叫做葉璇音的，她是這個時間的女二號角色，性格開朗大方，雖然經常和女主争奪各大獎項，但葉璇音并不讨厭李栀柔。她是個很會看人很惜才的人。相反李栀柔并不喜歡葉璇音，只因為葉璇音常常開玩笑挑逗她。”
系統突然意識到什麽，“宿主！我明白了！和葉璇音、李栀柔不同，羅藤是個小角色，那說明她以後也翻不出什麽浪花！怪不得宿主你不怕以後被她報複！”
聽到這話時夏的眉頭迷茫地跳動了一下。
其實......她完全不是系統這麽想的!
只是聽系統那麽說，她就順嘴問了一句。
“我覺得你這個觀點不對，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即便你沒有羅藤的資料，但若是她好好打磨演技，不要老是想着打聽別人、抹黑擠兌別人，說不定就能翻身。”
見時夏這麽說，系統也明白過來時夏的腦回路壓根不似它所想。它順着時夏的話問道：“那如果她翻身了要報複你呢？”
時夏道：“她不是傻子，剛剛周圍都是人，再加上是她主動挑事，大家都知道我與她有了過節。若是以後她真要火了，再報複我，那還得掂量掂量今天的這件事會不會被人爆出，會不會又和今天一樣吃虧讨不到好。”
*
因為時夏的角色算個小群演，化妝師給她上妝的時間沒用太長時間，約莫20分鐘就弄完了，妝容平平無奇，還帶有一點灰蒙蒙的土氣。雖然算不上很難看，但肯定沒有之前兩次的妝容讓人驚豔。
對此，系統不是很滿意：“宿主，那個化妝師化的還沒你化的好看，把你的優點全都遮起來了。要不你自己偷偷重新化吧？”
“不行。”時夏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雖然的确如系統所說沒有之前兩次驚豔，但很符合劇本設定的背景。
“身為演員，她的所有妝容都是基于大的時代背景，為劇情服務的，并不是随自己想象，怎麽美怎麽來。可能你覺得不适合的妝容恰恰符合你所飾演的角色。你見過一個飯都不一定吃得飽的年代，女子會執着于梳妝打扮，口紅眉毛都畫得美美的嗎？”
“沒，沒有......可是我怕到時候會有黑粉說你‘見光死’，《Perfect girl》的封面是精修圖。”系統道。
“那就讓他們說去吧。我是個演員，是靠演技吃飯，又不是靠好看的臉吃飯。世界上總會有那麽些不同的聲音，他們不認同我，我也拒絕黨同伐異。”
時夏想了一下，安慰系統，“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生命值，但是我認為這次的妝造或許不是一件壞事。我也知道如今的大衆關注度基本都來自于大家對我好看的造型。在這娛樂圈好看的人一抓一大把，如果這次我能靠其他方面，尤其是我的演技征服觀衆，那他們對我的關注度也會逐漸加深加強。”
見時夏堅持不改妝，系統也不好再說什麽。
一人一系統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化完妝的時夏跟随大部隊來到大廳等待工作人員通知試鏡排演。
大廳內有很多演員，他們一小簇一小簇聚集在一起，有的在聊天，有的在對戲。時夏選了一個較為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随後悠哉地閉上眼睛在腦子裏模拟等會要試鏡的劇情。
不過在旁人看來，時夏這副模樣就好似在睡覺。
半個鐘頭過去了，終于有人好心地“叫醒”時夏：“時小姐，李導執片精益求精，等待的時間會很漫長，所以沒事的話建議你可以看看劇本，鞏固下臺詞。”
時夏未開口，就有一人跟着附和道：“時小姐你知道嗎？因為是單元劇很多配角都沒完全定下來，到時候全看現場表現的。而且李導是最重視演員态度的，如果你卡臺詞了說不定你的角色很有可能就被換掉了。”
她壓低聲音繼續道，“你看看除了原先那個喊人試鏡排演的小秦來來回回之外，哪還有幾個工作人員出去的。說不定他們就是在這裏監督我們，順便把我們一言一行彙報給李導。李導這是在考驗我們呢！”
面對兩人的關心，時夏非常感激地回答：“謝謝兩位前輩的提醒。不用擔心我，我對劇本和臺詞很熟悉，剛剛也已經将劇情和臺詞都模拟了一遍。”
這時，葉璇音坐到她的旁邊，她側目打量了一下時夏，不禁困惑：“你的劇本呢？”
時夏笑着回答道：“我沒有帶劇本過來。”
“你來排演不帶劇本？那你待會試鏡忘詞了怎麽辦？還是說你能保證臺詞都記得住？”聽到這話，葉璇音來了點興趣。
時夏規規矩矩點頭。
但顯然她這副模樣在大家看來是一種盲目的自信和浮誇的吹牛。
他們之中一個稍微年長的演員看出時夏的經驗不足：“你應該是第一次參加李導的戲吧？”
時夏承認如此。
“那就怪你的經紀人沒有提前幫你了解清楚。我和你說，咱們這位李導可是最喜歡臨時改劇本的了！如果你萬幸一次性過那是最好，但是如果遇到李導臨時改劇本的時候就有你哭的了！你家離這裏近嗎？要不回家去拿？”
臨時改劇本這件事時夏的确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這也不能怪李林，比較他也是個新人，也不一定了解這個情況。
“宿主，你要回去拿嗎？”系統問道。
時夏搖頭。
李林今天本來就很忙，來這裏都是她一個人打車的。試鏡的地方又距離她居住的地方比較遠，來回跑的話說不定還有可能錯過試鏡。
“別擔心，我對自己的記憶力有信心，如果臨時改劇情和臺詞的話，是可以記住的。”
時夏微微低頭，态度不卑不亢。可是在其他人聽來依舊是初生牛犢盲目自信。
幾個圍觀的演員互相看了看，最後也只是搖搖頭，不再多言。
唯有葉璇音，她似乎相信時夏說的話，饒有興趣地觀察了一會兒。
“行吧，你都這麽說了，那就祝你順利吧。如果真遇到改劇本的話，到時候我把我的劇本借給你。”那年長的演員拍了拍時夏的肩膀，随後也找狀态去了。
時夏乖巧地點了點頭。
随後才拿出方才一直在振動的手機。
原來剛剛江擇一給她發了好幾條消息，他說雖然時夏推遲了搬家，但是可以提前置辦家具，于是推薦了幾個平臺和線上商城，價格會比實體店的便宜一些。
或許購物消費算得上人的天性。本就等待的有些無聊的時夏剛好趁這個時間研究江擇一推薦的東西。她根據指示挨個操作，不一會兒就摸索明白了這些平臺商城的使用規則。
她與系統盤算着自己的需求：“江擇一的家沒有床，所以我得買一個；衣櫃有了就不用買了，但是桌椅我得備一些。卧室不需要太多東西，這些應該就夠了。然後就是客廳和廚房......”
系統見都這時候了時夏還在盤算着買東西，十分無可奈何：“宿主......”
時夏無視了系統，她認真浏覽着平臺上出售的家具，然後精挑細選将心儀的加入購物車。
系統見時夏毫無反應，只能暗自安慰自己，宿主實力不差，她浪費這麽點時間沒關系。只要宿主抓緊時間買完了家具，她就還能有時間再在腦子裏過一遍試鏡劇情。
然而當它看到時夏手機平臺購物車裏清一色發紅的家具，最後還是忍不住多嘴道：“宿主，你要不要考慮換個顏色啥的？”
時夏困惑：“換顏色？你覺得這個顏色不好看嗎？這大紅色多喜慶啊。”
“可是這被單上的牡丹花看上去非常有年代感。還有這個枕巾，就很像七八十年代！怎麽看都不會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話說到這裏，系統突然反應過來，趕緊閉嘴。
它的宿主不就是來自于七八十年代嗎？！！它宿主就是二十多歲的小姑娘！
它怎麽就把這麽重要的事給忘了呢！
“你不知道，這可是我們那時候最流行、最時尚的風格和搭配了！我沒想到這個時代還有這個風格。你看看這個牡丹多富貴，多漂亮......多有安全感！”
“是......挺有安全感的。”系統附和道，随後它小聲吐槽道，“算了算了，反正是卧室裏的東西，別人也沒機會看到，自然也不會将宿主沒眼光的消息曝出去。”
時夏恍然大悟：“你在質疑我的審美？”
系統立馬裝死。
*
不知過了多久，時夏終于結束自己的購物。她悄咪咪伸了一個懶腰，順便擡頭看了眼時鐘，已經17點了，不知不覺距離李栀柔排演已經過去了八個小時。
她又看了看周圍等待的演員，已經有不少人放下劇本和時夏一樣玩起了手機，但基本上大家的臉上都出現不耐煩、焦慮的神色。
葉璇音主動找時夏搭話：“從李栀柔出去後就一直沒有人喊我們排演。不過我剛剛從廁所出來聽到有工作人員聊天，好像是第三個單元劇排演的戲出了問題，李導不滿意還在重新排，可能是這一塊耽誤了時間。”
此話一出，人群裏逐漸有竊竊私語聲。
“哎呦喂！這都幾點了才第三個！我試鏡的單元劇在十幾章，那豈不是得熬到第二天？”
“那個李栀柔是不是就是第三組的啊？難不成就在她那裏卡住了？我當時就覺得那個李栀柔不太行。”羅藤趁亂說道。
果不其然立馬有人跟着表示不滿：“憑什麽李栀柔卡了就要我們所有人都等着啊！就不能換下一組先排演嗎？”
“我早就說了這個李栀柔牌面大，背靠金主有手段。肯定是她要求加戲加臺詞，為難李導。”
聽到這裏，時夏皺眉，她問道：“即便是卡在第三組，怎麽就能傳成是李栀柔加戲所致？咱們都在這裏等着，那邊的情況也不了解，這種空穴來風的話還是少傳比較好。”
羅藤在人群裏翻了一個白眼：“你真當大家傻啊！這麽多大腕雲集的戲，她這麽年輕就能出演一個單元劇的主角，沒點關系沒能手段能行嗎？但凡有點關系的不都得抓住機會加點戲嗎？”
也不知道出于什麽心理，人群裏還真有人信了羅藤的這套說辭：“是啊。咱們哪比得上出道即擔大制作，演主角的金書獎女頂流呀~有的時候咱們就得承認有的人就是和咱們的起點就不一樣。”
隔着這麽遠時夏都能嗅到這些人酸溜溜的口氣。
她沒想到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能有人張口造謠，閉口嫉妒的。明明都還不清楚排演廳裏發生的狀況，謠言就輕而易舉從嘴裏冒了出來。
“羅藤同志，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規定，造謠和傳謠都是屬于違法犯罪的行為。你知不知道你剛剛的話已經涉嫌違法犯罪了？”
羅藤對時夏之前的巧言善辯還心有餘悸，聽到她又拿《刑法》壓自己，立馬慫下來，不說話了。
而此時，那名年長的演員開口道：“我方才也說過李導在試鏡過程中會臨時改戲，他如果覺得某個單元劇不過關，就會一直改到滿意為止。所以有些不着調的話大家能不說還是不說得好。”
興許是這個演員有一定的威望，又興許是大家不想大廳的氛圍鬧得太尴尬，有人跟着出聲勸阻：“哎，大家都消停會兒。排演廳發生了啥進去就知道了。與其在這兒争這些沒有的東西，還不如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态，待會排演也輕松些。”
此話一出，大家的讨論聲果然小了很多，但斷斷續續仍然有對李栀柔表示不滿的。
時夏深知謠言的傳播之快，她不願坐以待斃，索性徑直走到一名工作人員的面前。
“同志你好，我們這裏等待試鏡排演的人比較多，大家基本上都是等了七八個小時了。我想請問一下，什麽時候安排我們試鏡排演？如果方便的話，能不能提供一份排演先後順序的名單？”
已經預料到自己今晚要加班的工作人員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裏去，他沒好氣地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咱們李導精益求精，你就慢慢等着吧！”
時夏聽出了這名工作人員話裏話外的不滿。只是她認為不論事出什麽原因，工作人員都不應該将氣撒在其他人身上。
她好言争取道：“同志，我也知道今天你辛苦。還得麻煩你們去問下今天排演的項目和時間。因為這部電影單元劇衆多，一天之內不可能全部排完。現在天也黑了，我想所有人都排演的情況應該更少。咱們這裏有很多女同胞，回去晚了不安全。”
“哎你這個人事情怎麽這麽多？”工作人員不耐煩揮了揮手，含糊推辭，“既然喊你來了你就等着！李導會忘了不成？”
“同志，化妝室這麽多人拍完至少需要兩天。如果你們不方便問排演項目與時間，那麻煩你們給我們一份排演名單，這樣大家也能根據名單順序預估時間，方便安排後續工作。”時夏的這個建議很好，“這也能減輕你們的工作量。”
工作人員哪不清楚時夏說得是對的，但是他猜測李導那邊如果重新排演這麽久，肯定心情也不好，自己現在過去，極大可能會撞上槍口，被罵得狗血淋頭。
想到這，工作人員揮手立馬拒絕：“沒有沒有，沒有那種名單。你不樂意等就走，你走了位子自然有人願意上。”
時夏皺眉。
她知道一個劇組不可能不會有排演先後名單，更何況他們這個還是單元劇的拍攝。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工作人員不願意給他們。
“同志，我以前是有……”
把時夏趕了三五次她還不走，那名工作人員的脾氣如同被點燃的炮仗，發火：“你想說什麽？你以前有過那種名單？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以前你演的是什麽貨色的戲，敢和大名鼎鼎的李導比嗎？李導的戲大家都搶着等，那種名單你覺得有用嗎？”
說到這裏，工作人員頓了一下，突然認出來時夏，鼻尖輕哼一聲道：“時小姐，據我所知你以前全都是黑料，名聲很差的，資本和導演都不願意和你接觸，你哪來的電影資源看到有這種名單？”
時夏語塞。
這家夥說的話也不是假話。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在以前的文工團看到的吧？
那名工作人員見時夏沉默不語，認定自己說對了，又道，“時小姐，娛樂圈瞬息萬變，別以為你現在火了就可以橫行霸道。這裏很多人都是入行比你早，資歷比你老的演員，你身為演戲新人要學的還有很多。人家老戲骨們都沒喊什麽，怎麽就你一個人抱怨了？”
最後還嘀咕了一句，“就你事兒多。”
時夏瞬間冷下臉，厲聲道：“這位同志，我身為演員察覺等待時間過久咨詢是正常權利，不是你口中的‘橫行霸道’，也與經驗無關。沒有人說不代表所有人都滿意，你也不要道德綁架其他人。現在既然我提出來，你們應當為我解惑解決。”
這名工作人員就是個吃軟怕硬的人。被時夏這麽一說，他原本的氣焰小了許多，只是依舊嘴硬：“你演過幾次戲啊，參加過試鏡排演嗎？等待很正常，有很多人等了幾天才到自己。更何況這是李導的戲，你要尊重李導！”
原時夏的确在演戲上并沒什麽經驗，但這個工作人員的話很明顯是混淆視聽。
時夏糾正他：“正是因為我們尊重導演尊重劇組，所以才會等這麽久。而我身為等待排演的演員申請查看排演先後名單，這個需求也請你尊重我。”
“時小姐，算了！”聽到時夏如此說，擔心她失言禍及自己，有人趕緊說道，“咱們8個小時都等了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當然也有部分人看熱鬧不嫌事大：“時小姐，大家等得本來就焦躁。你這麽鬧除了會火上澆油還能做什麽？我覺得這個工作人員說得在理，排演本來就需要等，李導這麽精益求精是為了劇組，也是為了我們。剛剛工作人員也說了，你要是實在等不急的話你就離開嘛，沒人阻攔你。”
時夏看過去，說話這人居然是之前和羅藤一起造李栀柔加戲謠言的演員。
“走吧走吧，等不及你就走吧。”
“你剛剛說讓誰離開了？”一道俏麗活潑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大廳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李栀柔走了進來。
她走到那名演員的面前，微微昂頭，神色嚴峻：“李導還沒發話，你有什麽資格讓人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