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初吻
初吻
學生自認不是外放的人,大少爺走出十步,他也至多走出三四步,比如這次,原是他忍受不了相思與大少爺抵額,但是看到大少爺一雙眼睛蒙上了一層紅色的欲望,他就又瑟縮了。
“我們……我們吃晚飯吧……“學生耳朵微微發紅,他将口罩取下來好好的放在一邊,站起身要去拿食盒,大少爺的眼神追随着學生,他眼中此時的學生就好像剛剛睜眼的小貓一般,粉粉的臉上連眼尾都帶着緋色,大少爺嗓子有些發幹,他咽了咽口水道:“安渝……”
學生聞言回了一聲,又聽到大少爺啞聲道:“你來……”
學生聽言朝着大少爺靠近,大少爺此時還沒有将衣服穿好,胸膛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學生還以為大少爺要跟自己說話,他微微俯身,等着大少爺說話。
大少爺用手指勾勾學生的衣袖,勸道:“你離得近些……”
學生看着眼前大少爺的臉龐,這其實離得并不遠了,他們都快耳鬓厮磨了,學生知道自己不如大少爺放得開的,大少爺嘴角裏的笑帶着戲谑,學生心想,自己又被大少爺逗了,他羞赧地瞟了大少爺一眼,就要起身。
大少爺哪裏肯放過他,他上半身坐起,一只手握着學生的手腕拉進自己,一手掌握學生的後腦,學生來不及反應,嘴上就觸碰到一處柔軟的地方,大少爺的胡須有些紮刺,他清醒了些,大少爺這個登徒子!
他想将大少爺推開,不知是不是碰到了大少爺的傷口,大少爺悶哼了一聲,學生連忙收回了手,不敢再做多餘的動作,大少爺的舌尖像是沾濕的羽毛般掃過學生的唇,他有時吸吮,有時舔舐,學生想,為什麽剛才他想将大少爺推開嗎?他真的想推開嗎?
大少爺覺得這個高難度動作累得很,他手下用力,讓學生坐在病床邊,他好躺好了。學生怕碰到大少爺的傷口,身子哪裏敢跟他貼上,只能扣着病床邊緣的金屬,好給自己分分力。
大少爺的舌尖在學生的唇邊描摹,一直不得進入之法,他有些懊惱的将學生的頭拉開些,學生迷蒙的看着他,唇邊的透明液體閃着光亮,襯得學生的唇更加秀色可餐,大少爺忍不住笑,學生這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啊,怎麽他們培訓,都不教一教這個呢?
大少爺柔聲細語道:“安渝……張嘴……”
學生沉溺于剛剛的吻,大少爺在他面前嘴一張一合,他倒是一個字兒都沒聽清楚。
大少爺心裏嘆了口氣,無奈的笑,複又吻上去,學生閉上眼睛,唇瓣猛地一痛,大少爺是下了決心咬的,學生吃痛低叫了聲,想脫離,可是後腦被桎梏着,大少爺趁他唇張開了些,連忙将舌尖卷入口腔。
于是學生終于知道了親吻是什麽,那舌尖輕悠悠的從他舌面掠過,又退離,引得他不受控的将自己的舌尖翹起挽留它,像是在起舞一般,大少爺松開拉着學生的手腕的手,将學生的頭捧着去加深這個吻,與它舌尖癡纏,學生落了下風,只能被迫接受這大少爺在自己的唇齒間攻城略地。
大少爺的舌尖像一個士兵般深入學生的唇,舔吻着每一個角度,如同在探索一座神秘的迷宮。大少爺太久太久在白花花的彌漫着消毒水味道的醫院裏,他沉醉在學生的唇齒如同沉迷在一片花海,他覺得自己像一個暴君,緊密地吸吮着,像是想要将學生這一片花海都納為己有。
學生的下颌被大少爺的胡須紮得發紅,連唇都好像被磨破了,在大少爺的強烈下都又些刺疼,他扣着床邊的手指用力到發白,可是還是不願意将大少爺推開。大少爺聽到學生不住的吸氣,這是喘不上氣的表現。心裏一驚,連忙撐着學生的肩膀,将學生推離自己,這一看不要緊,學生的臉都憋紅了。
大少爺怨怪自己,怎麽只顧着自己過瘾,卻一點都不在意學生的感受呢,大少爺心疼的去撫學生的背,讓學生順了氣。學生懊惱,怎麽這麽簡單的親吻自己就做不來呢,沒有能夠讓大少爺盡興。這個想法讓學生臉上又重新燃起了緋色,就跟窗外的紅霞似的。
大少爺枕着自己的左手,右手拇指指肚細心的擦拭着學生嘴邊遺留下來的濕潤,勾唇笑,帶着些許促狹:“這是我們的第一次,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我們以後還有很多次,我會慢慢教你。”
學生的羞意被大少爺逗得一點都沒有了,他做起來,沒好氣的将食盒掂過來:“就因為你胡鬧飯都要涼了,快吃飯吧!”
大少爺笑得見牙不見眼,學生一邊吃飯一般看着大少爺,防止他再來逗自己,大少爺為了學生不戴口罩,能夠呼吸順暢些,好好地吃頓飯,也不再鬧學生了。學生這才吃了頓安生的晚飯。
吃了飯後,學生重将口罩戴起來,将食盒送回醫院的食堂,回來時跟着看守大少爺的那幾個人,一人掂着兩個暖壺回來,學生左手拿着毛巾和剃須刀,右手抱着新的病號服和肥皂。大少爺高興極了,終于不用過魯濱孫的日子了。
學生先給大少爺洗頭,大少爺躺在病床上,只是頭懸空着,被學生輕輕的捧着,放到自己的腿上,溫熱的水從他頭皮上潺潺流過,學生纖細的手指穿過他的發間,泡沫綿密起來,肥皂的香味充斥了整個病房,大少爺眯着眼睛,享受得很。等将頭發洗了,學生用毛巾包着大少爺的頭發吸水,等到大少爺的頭發不再往下滴水時,學生讓人重新換了一盆熱水,先把毛巾沾濕,擰一擰,敷在大少爺的人中和下颌上。
大少爺的胡子野蠻生長了這麽久,平時只願讓人将長的胡子剪短,這下是該将這些雜草般的胡子剪除掉了。等敷了幾次胡子明顯變軟了後,學生就用肥皂在胡子上打出泡沫,小心翼翼的用剃須刀去刮,刮完就把小刀在盆裏涮一涮,接着繼續刮,大少爺都快睡過去了,等學生說:“好了。”大少爺才睜開眼,學生垂頭一邊撫着大少爺的臉,仿佛對自己的作品很驕傲,一邊對着大少爺笑:“可沒有劃傷哦。”
大少爺想起自己第一次給學生刮胡子,劃出了一道傷,學生這時候說就是笑話他呢,他伸手摸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就準備去握學生的後頸,裝勢擡頭要吻他:“這次絕對不會紮到你了!”
學生連忙笑着躲:“別胡鬧了,外面還有一堆人呢!”
大少爺就老實了,學生扶着大少爺坐好,去外面叫了人,過了一會兒,幾個人一起擡着一個裝了水的木桶進來,學生知道大少爺絕對不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脫衣服洗澡,叫他們放下了水就出去,學生還讓最後一個出去的人把門關上。
大少爺原本想學生一定會随着他們一起出門去,誰能想到學生一擺手,其他人出去了,他自己還要過來為自己寬衣解帶。這跟換藥可不一樣,自己是要脫光了衣服的,于是大少爺躲了。學生“诶”了一聲:“你的傷口,自己洗會扯到的,而且會進水,我可是在醫生面前打了包票的,如果這次你傷口扯到或是進了水,那以後就別想再洗澡了!”
大少爺剛才強吻的勇氣這時候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學生說的有理,他也實在想好好洗洗,大少爺看着學生眼珠子盯着自己動都不動,幹咳了一聲,道:“我……我自己脫吧。”
學生就抱着手臂坐在病床上等着這個大少爺又羞又惱的脫衣服。
大少爺好不容易将上衣褪去,學生好整以暇的擡擡下巴:“褲子,褲子,要洗就得都洗了。”
大少爺的臉紅的不是雲霞了,因為天色早就黑了,此時的大少爺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似的。
等他邁進了木桶裏坐下,學生就在手上纏了毛巾來給他擦背,大少爺雙手撐着木桶,學生的手一觸碰到靠下的位置,大少爺連忙就說:“那個地方我來就好了。”
學生本來拿這個當工作來做,結果他一擦洗到腰部,胸膛處,大少爺就艾艾叫着阻止他,一次兩次學生不以為意,結果等擦洗到了大少爺身前,水紋突然波動了一下,他看向水紋漾開的地方,臉一下子跟火車上的蒸汽爐竈似的,紅的發紫,大少爺頭是擡不起來了,本來撐着木桶的雙手,默默的和在一起,擋住了……
學生咬唇,話怎麽也說不出口,最後憑着一絲清明将毛巾解開,扔進了水裏:“你……你自己洗吧……我……去……換換床單。”
大少爺想把頭埋進水裏,要是這桶裏有縫隙,他都想鑽進去,正覺得自己好受點了,學生又背着臉将一個短褲遞給他:“這是新的……是我等着水燒開的時候去布店裏買的,你……先試試……”
大少爺聽後叫苦不疊,本來自己冷靜些了,一聽到學生去給自己買了貼身的衣服,他就又不淡定了。完蛋了……大少爺心想,怕是這澡他要泡得久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