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沉淪
第二十二章沉淪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哦喲哦呦~帶上浴帽唱唱跳跳，哦喲哦呦~”幸好這時旁邊辦公桌上的手機忽然一震一震地亮起來。
江以擰上眼藥水瓶蓋，輕輕推了推司寇胸膛：“行，您想看就看，那請問司總，我可以去接個電話嗎？”
司寇早在電話響起來時便用右邊眼睛遠遠望向辦公桌，可惜距離太遠，看不清手機屏幕上顯示的來電人，聞言只好收回視線，有些不太高興地松開禁锢江以細腰的手。
又生悶氣了。
江以剛從他懷中離開就感受到他周身氣壓又沉了下來。
真是比從前還難哄。
她默默腹诽，轉身走到自己工位。
是嚴唯打來的電話。
手機屏幕上的備注已經改成沒有一絲歧義的“老板”，江以盯着屏幕皺了皺眉，怎麽又找她？從前在南城的時候，他好像都沒有接二連三的給她打過電話。
但她深吸口氣，還是接了：“喂，老板。”
嚴唯聽見有點不耐煩的話音，握着紅酒杯的手倏緊，心裏不受控制地升起一股郁氣，但嘴上卻只能故作輕松地調侃：“怎麽聽起來不太高興，沒打擾你跟男朋友相處吧？”
江以敷衍勾了下唇角：“沒有，我在等他下班，您有什麽事？”
這麽晚還在工作？隐隐猜到對方或許只是普通人，嚴唯眼中忽然有了笑意：“以以，你男朋友從事什麽行業？南城這幾年發展得不錯，如果他有跳槽的想法，你可以問問他願不願意來南城發展，這樣你們倆以後……”
跳槽？江以聽嚴唯越說越離譜，忍不住出聲打斷：“老板，他應該不會，您還是說說我的工作問題。”
雖然她跟嚴唯除了是同事之外也算是朋友，但就算是朋友，她也不喜歡這樣貿然被人指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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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唯察覺到她的抗拒，略有不甘地沉默一瞬後才說：“抱歉，我說太多了，是這樣，劉經理需要一份明天下午的面試名單，她半個小時前在工作群裏找了你，但你沒回，她就找到我這兒了。”
工作群？那個除了回收到就沒人說過話的工作群？她怎麽不用漂流瓶聯系啊！
江以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好的老板，我馬上和劉經理聯系。”
嚴唯：“嗯。”
挂斷電話，江以檢查了一遍自己的手機信息，确認劉經理真的只在工作群裏給她發了消息，立即就從手機文件中找出面試名單用公司郵件發給了她。發完之後，她截圖在群裏艾特劉經理：【已發送，請接收。】
司寇的左眼已經重新适應光線，他看着江以肉眼可見變得憤怒的側臉，清聲開口：“怎麽，被人欺負了？”
江以放下手機，扭頭看他：“沒有，小事一樁。”
反正休完年假她就會回南城正式遞交辭呈，以後她跟着劉經理也不會再有什麽交集。
司寇聞言抿緊唇不再追問，手指輕輕點了點桌上的眼藥水，沉聲：“過來，右眼。”
江以：“……”差點忘了，男朋友還沒哄好。
她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去，拿起眼藥水俯身，動作細致又溫柔地輕輕捧住司寇半邊側臉。
江以心無旁骛，越挨越近，近得幾乎快将唇貼到他臉頰。
可她心無旁骛，司寇卻心猿意馬，鳳眸目光因為她的靠近變得越來越危險。
下一秒，沁涼的眼藥水滴入眼睛，司寇突然閉緊雙眸。
江以見狀忍不住輕笑：“怎麽兩只眼睛都閉上了，不是說要——唔。”
揶揄的話沒說完，司寇微涼的薄唇便堵住她唇角，将剩下的話語全都揉碎成嘤咛。
江以耳朵瞬間爆紅，眼藥水“噗通”一聲掉落在地，雙手情不自禁地抓住司寇身前的衣領。
身子有點發軟，江以順着司寇的引導慢慢滑坐在他腿上，沒一會兒便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道。
還是和九年前一樣的味道，很好聞。
她抓住他衣領的手緩緩滑動，伸到他的後頸，溫熱紅唇在短暫的僵硬後便順從地體會他的侵略。
江以這些年其實一直有很清晰的自我認知，她喜歡司寇，喜歡他的靠近，喜歡和他擁抱、親吻，喜歡和他不分彼此，哪怕明明知道跟司寇沒結果，她也阻止不了自己在他的擁抱和親吻中沉淪。
司寇感受到江以微弱的舔舐回應。
他侵略的薄唇微頓，旋即便更猛烈地撬開她的貝齒，瘋狂汲取她唇舌中的甘甜，就好像沙漠幹涸之人驟然遇見綠洲。
思念如洪，一旦開閘，就再也收不回來。
江以不會知道司寇這些天忍住不碰她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每次她暗示的話語，有意或無意的撩撥，都會讓他産生把她壓在床上三天三夜的沖動，就像九年前那樣。
可是他知道不能。縱然司寇不後悔九年前用手铐扣住江以，卻知道這一次，他不能再這樣做。
辦公室裏格外靜谧，江以細碎的呻/吟和司寇蠱惑的喘息卻越來越急。
兩人的理智瞬間緊繃成一條細細的線，好像随時會崩塌，會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來。
可那條緊繃的細細的名為理智的線卻又一直在拉扯着他們，讓他們在失控的邊緣找到一絲喘息。
兩人終于在狼狽中拉開一絲距離。江以唇色紅潤，眼睛泛着一層霧蒙蒙水光，看着司寇輕輕喘了好一會兒才說：“回……回家。”
司寇眼眸中的欲/望絲毫不比她少，手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耳垂，嗓音喑啞：“好，但要等會兒。”
江以坐在他腿上一動不敢動，輕應：“嗯。”
“哥！以以姐！”沒想到陳齊卻好巧不巧地突然推開辦公室大門，一臉傻乎乎地向兩人報喜：“我的工作做……完了。”
看見辦公室裏司寇和江以緊緊抱在一起的模樣他杏仁眼頓時瞪得如銅鈴，聲音刷地一下弱下來。
下一秒卻飛快轉身，又大喊：“沒看見！我什麽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話落立即關上總裁辦公室大門，捂着慌張跳動的心髒緊急逃跑。
他本來想跟司寇還有江以一起回家吃晚飯，但現在他不敢想了，匆匆跑到電梯口，陳齊就給司寇發了消息：【對不起哥，我立馬回1616，保證不打擾你跟以以姐。】
辦公桌上的手機輕輕震了下，司寇沉沉望一眼信息，回眸便對江以說：“我明天就取消他進這裏的權限。”
江以耳朵有點燙，其實剛剛她跟司寇已經停了下來，沒做什麽，只是坐在司寇腿上的姿勢确實容易讓人誤會。
她輕吸口氣，松開司寇的衣領：“讓我起來，陳齊那兒你可以去解釋，再讓別人看到就不好了。”
司寇穩了穩呼吸，從善如流地松開她的腰，但還是輕聲解釋：“不會再有人闖進來，在你之前，除了我以外，只有陳齊有進這間辦公室的權限。”
江以有些驚訝：“我？”
司寇：“嗯，你的工牌可以随意進出，所以下次再有人攔着你不讓進，你不要聽。”
江以又想起了今天上午的事。
秦敏是司寇父親秦良的繼女，但司寇從前和秦良之間的關系很不好，他厭恨秦良在他媽媽剛剛去世三個月時就把溫晴娶進門，更恨自己當初沒有保護好媽媽……
但這些畢竟是九年前的事了。
江以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地看向司寇：“今天秦敏一直叫你哥哥，聽起來很親近，你和家裏的關系……是緩和了嗎？”
提起秦良，司寇神色瞬間冷漠：“沒有，每年除了母親祭日，我從未跟秦良他們一家人見過面。”
說着走到江以身邊，握住她的手，目露擔憂：“阿以，答應我別和秦良見面，他不是什麽好人。”
江以有些疑惑，九年時間，司寇對他父親的敵視為什麽不僅絲毫沒有化解，反而感覺還更深了？
他從前雖然厭恨秦良，但更多是因為他覺得秦良背叛了他的母親，是出于私人感情。
那時候他不會評價秦良不是什麽好人……
默了默，她說：“我不去見他，但是萬一他來找我怎麽辦？”
“我不會給他接近你的機會。”
司寇語氣篤定，眸中是對秦良不加掩飾的厭惡。
江以見狀不由抱了抱他：“沒關系，不提他們，你餓不餓，我們回家吃飯好不好？”
餓不餓？司寇低眸望向江以，喉嚨微滾，聲線啞澀：“餓，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