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道歉
第72章 道歉
許清牧看着帝面容很認真,嚴肅的問,“天界最近可有什麽行動?”
“沒有,就是那個樣子,”帝紹君彈奏着許清牧的琴,“你不用管,好好的教本君彈琴,等到也那個家夥回來,本君定要好好的讓他聽聽本君的琴聲。”
許清牧實在是想不明白帝紹君為什麽會對夜靳恒有這麽大的執念,疑惑的問:“靳恒很好,你為什麽一直都要跟他不對?”
帝紹君嘲諷的一笑,“什麽本君跟他對着幹,明明是他跟我對着幹。”
當着他的面,跟他的人親親我我的,還交頭接耳,這簡直就是在當面給他耳光子。
他堂堂的妖族大将軍,他豈能忍他!!!
許清牧低垂着眼,沉思着,最後在心底嘆了一口氣,他表示實在是不能夠理解帝邵君的莫名其妙的行為。
“不說那些了,趕緊繼續教本君彈琴。”帝紹君不容置喙的命令道。
許清牧也沒有說什麽了。
林舒逸打探了一下時間,發現帝紹君每天下午才會去找許清牧,但是許清牧可是一整天都坐在那涼亭裏面,不停的彈奏。
許清牧如往常一樣恬淡安靜的彈琴,當琴聲融入了自己的感情之後,就能夠引起共情。
他本人做事情很認真,閑散逍遙是他最後時間的輕松愉悅。
“姐姐真是好興致,這都連續彈奏了好幾天了,真是了不得啊!~”林舒逸眉眼彎彎的,扭着腰,輕點着步子走進了許清牧的身邊。
許清牧聽到‘姐姐’兩個字,心中泛着惡寒和惡心。
只不過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他的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淡定,“我不是你姐,別亂認親戚,不會說話,最好還是不要說,畢竟死于話多的人不缺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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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說笑了,”林舒逸嬌滴滴的笑了笑,壓根不把許清牧放在眼底,“我們都是伺候将軍的人,以姐妹相稱才能夠顯得我們的友好互助,這樣多情殿才會變得越發的和煦,将軍也會更加喜愛我們兩個人。”
許清牧看着沒完沒了的林舒逸,一紫一黑的眼眸微縮,“看來說人話你是不會聽了。”
“姐姐哪裏會說人話,是人仆話還差不多……啊啊啊!!!”
刷——
一道勁風朝着林舒逸的那一張不會閉着的嘴襲來。
林舒逸的嘴被狠狠地打了一鞭子,許清牧下手毫不手軟,疼得他不停的倒吸氣,他捂着自己的嘴,“許清牧,你竟然敢大打出手,你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殿下了。”
許清牧盡管修為盡失,但是身手卻沒有盡失,這一條鞭子便是一個法器,就算沒有修為也可以駕馭。
許清牧一怔。
林舒逸就知道許清牧是害怕了,“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我就告訴将軍你的惡行,我看到時候……”
刷——
凜冽的勁風摻雜着煞氣,直直的對着他的嘴來,林舒逸可以閃躲了的,但是他沒有。
任由這一鞭子落在了自己捂住嘴的手上。
鞭子落下,林舒逸發出了一聲慘叫,鞭子狠厲的力道讓他重心不穩,直接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火辣辣的疼痛讓林舒逸的眼眸氤氲了一層霧氣,梨花帶雨,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風輕雲淡的許清牧,他一如既往的冷漠,無動于衷,淡定從容到了極致,讓他想要把他踩在腳底下。
一個下賤的人仆,哪裏比得上他半分。
許清牧看到了林舒逸捂着嘴的手指上一枚清晰可見的紫色戒指,和那一天帝紹君送給他的一模一樣。
許清牧心中苦笑,眼中一痛。
他真的說到做到,送個一模一樣的給林舒逸,還有他……
這個認知讓許清牧微暖的心陡然降到了冰點。
和林舒逸戴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簡直是惡心他到了極點。
林舒逸渾身發顫,怒斥着道,聲音強忍着疼意,“許清牧,你為什麽要突然打我,我沒有說錯話,你太過分了!!”
林舒逸小瞧了許清牧,本以為許清牧打兩鞭子也就夠了,沒有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
許清牧的鞭子在他震驚的眼神中,帶着寒氣破空而來,直接抽在了他的身上。
“啊!!!”一聲又一聲凄厲的慘叫驚起了樹梢,鳥兒四竄。
林舒逸鞭子鞭打得渾身皮開肉綻的,鮮血争先恐後的從綻開的皮肉中汨汨的溢出,讓他不停地蜷縮着自己,頭發淩亂不堪,狼狽至極。
“我是誰,我怎麽樣,你不配說,你的嘴無法閉上,我幫你!”許清牧一襲白衣青色的竹紋點綴,居高臨下的睥睨着林舒逸,一紫一黑的眼瞳讓人不敢直視,強勢的清冷壓迫讓人不敢反駁他說的話語。
畢竟許清牧本人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也有着自己的清傲,不容輕蔑。
帝紹君只不過是他心中有他,但是他林舒逸是一個什麽東西,他溫雅久了,倒是讓他看起來是個什麽東西都可以挑釁他的傲骨了。
簡直可笑。
帝紹君遠處看着許清牧拿鞭子打人,急忙的瞬移過去。
林舒逸看到了帝紹君心中一喜,他這渾身被許清牧鞭打的傷成為了他最有證據的。
他腦海中浮現出許清牧卑微的被他踩在腳下的樣子,心中就激動極了。
許清牧也看到了帝紹君,沒有說話,只不過是維持着最後一絲淡定轉身,手指捏緊成拳,指節泛白。
林舒逸又嬌又柔的聲,“将軍,我好……”疼。
林舒逸難以置信的看着帝紹君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他所有的話語,滿腹的委屈說辭,都硬生生的卡在喉嚨,上不去,下不下,就堵在哪裏,讓他難受心慌憤恨至極。
帝紹君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完全的無視了他,徑直朝着許清牧而去。
許清牧緊握成拳的手倏地被帝紹君握住,許清牧渾身一顫,羽睫低垂着,說不清楚是什麽感受。
“怎麽樣了?怎麽突然想起玩鞭子了?你自己的身體情況你不清楚嗎?!”一連三問,雖然是自卑,但話語中是濃濃的關心。
許清牧瞳孔放大,有些詫異,還有深深的自我懷疑。
帝紹君不是會幫着林舒逸的嗎?
為什麽會如此的問他,關心他?!
……
帝紹君看着緘默不語的許清牧,“說話!”
許清牧眼中倒映着帝紹君的模樣,那樣的熟悉,他眉宇間帶着那一抹關懷,是他罕見的。
“你……”是真的嗎?!
太虛幻,太易破碎,讓許清牧既想得到,卻又不敢得到。
“你什麽你,說話!”帝紹君急切的想要知道許清牧為什麽要動鞭子,他現在的體質就适合做些輕松的事情,簡直就是兩步一喘,三步直接倒下的體質。
“我打人了。”
“哪個不長眼的狗奴才敢到這裏來惹是生非?!”帝紹君瞬間怒了。
林舒逸的身體一顫,還久久沒有從帝紹君無視他的悲傷中走出來,剛剛回神,聽到了帝紹君的話語,林舒逸無法相信,也不能夠相信,為什麽帝紹君會這樣對許清牧。
他不就是一個下賤的人仆嗎?為什麽所有人都要和他交好?他苦心接近的沈行謙,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卻和許清牧是朋友?!
他努力想要得到帝紹君的注意,但是許清牧簡簡單單的彈琴就可以得到,為什麽他得到一切東西都是那麽的輕松。
他搶走了沈行謙,為什麽還要搶走他的将軍……?!
林舒逸被刺激到了,他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将軍,将軍……”林舒逸梨花帶雨,聲音又嬌又柔的輕聲呼喚着。
帝紹君看向了林舒逸,看到林舒逸被打得渾身血色,皮開肉綻,慵懶的挑了挑了眉,“你怎麽在這?”
“将軍,我只不過是來找姐姐道歉的,想要和姐姐化幹戈為玉帛,好好的相處……”林舒逸閃躲害怕的看了一眼許清牧,欲言又止。
“姐姐?!”帝紹君玩味的道。
林舒逸眼氤氲了一層水氣,“姐姐比我在将軍的身邊長,我自然理當叫他姐姐。”
帝紹君走近了林舒逸,林舒逸的心瞬間就激動了:他就知道将軍的心裏面是有他的,他就知道……
帝紹君懶懶的蹲下,捏起了林舒逸的下颚。
林舒逸輕柔的倒吸了一口氣,“将軍,疼……”
林舒逸的被許清牧狠狠地打了一鞭子正中嘴上,下半張臉都腫了起來,眼中霧氣泛濫,“将軍,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打我?”
他好不委屈,林舒逸扭動着身軀想要往帝紹君的懷中靠去。
“啊——”
林舒逸痛呼了一聲,帝紹君捏着他的下颚的手用力,林舒逸的整張臉都煞白了起來。
“将軍~”
帝紹君鳳眸微眯,潋着深不可測的危險嗜血,冷聲道:“既然眼睛不好使,那就不要了。”
話音落,林舒逸的雙眼迸現一道刺眼強烈的光芒,伴随着巨大的疼痛朝着他的眼睛襲來。
許清牧看到這一幕,眼中滿是迷茫。
“啊啊啊——”
林舒逸捂着眼睛慘叫着。
帝紹君滿意的欣賞着林舒逸失去眼睛,痛苦扭曲的面容。
捏着林舒逸的手漫不經心的一松,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瞰着林舒逸,“他是一個男人,你連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眼睛也是瞎的,不如真瞎。”
林舒逸渾身緊繃顫抖着。
帝紹君走到了許清牧的身邊,“道歉,你先動手的,快點和我道歉!”
許清牧只聽到了前面的話語。
道歉?!
……
許清牧苦悶的扯了扯嘴角,薄唇緊抿,面容溫雅傲氣凜然。
“快點!”帝紹君催促道。
他就是要讓許清牧了解他到底是多麽的錯誤,林舒逸的事情,為什麽要自己動手,找他不行嗎!依靠他不行嗎?!
許清牧固執道:“我沒錯。”
“你有錯。”
兩個人誰也不肯退讓半分。
林舒逸聽着帝紹君和許清牧之間的談話,指尖緊緊的嵌入了掌心,血水混合不甘的淚水從他的眼中流下。
帝紹君看着如此固執的人,心底氣極了,大手一伸,緊緊的扣着許清牧的腰,摸了摸牙,“你道不道歉?!”
“我沒錯!”
“呵~”帝紹君輕笑了一聲,“你就是有錯,本君就不信了。”
話落,帝紹君帶着許清牧瞬移回到了寝屋。
空氣之中瞬間寂靜了下來,什麽也沒有了。
都走了,都走了,哈哈哈哈……
天空烏雲密布,電閃雷鳴,銀色的驚雷撕裂天空,轉眼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林舒逸一個人癱坐在涼亭中,久久沒有動靜。
“想要報複他們嗎?”
陰沉的天空之下,一道聲音破空而來,帶着幽深的蠱惑。
林舒逸沒有說話。
良久後,他手指緊握成拳。
……
寝屋內,帝紹君把許清牧壁咚在床上。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道歉。”帝紹君放輕了一點音。
“我沒有錯。”
許清牧也是脾氣上來了,聲音帶着切齒的怒斥。
“好,”帝紹君氣笑了,“你是我的人仆,發誓的時候說你的生命都是我的,但是你為了沈行謙使用了禁術,違背了當初的誓言,這也就算了。”
“但是,”帝紹君語氣一沉,“現在呢?!你告訴我現在呢?!”
“……”
“現在你還是一樣的違背了自己的誓言,你的身體情況是什麽樣子的,你比幫我更了解,為什麽還要不顧及自己的身體,這是不是你的錯,你該不該向我道歉?!”
許清牧一怔,震驚,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樣失控的帝紹君,聽他這麽一說,好像的确還真是他的錯。
他違背了他的誓言。
“對不起。”許清牧知道了自己錯了,輕聲真摯的道。
帝紹君咬牙切齒,“晚了!”
許清牧:“……”
帝紹君想要狠狠的懲罰許清牧,可是他的身體情況不好。
他的怒氣只能夠憋在心底。
許清牧看着帝紹君掙紮了半天。
帝紹君狠狠的在許清牧的唇上咬了一口,許清牧吃痛。
“告訴你,這些賬本君都記着,以後我要你一點一點的還給我!”
不出意外,晚上帝紹君抱着許清牧睡覺,許清牧發燒了。
許清牧修為盡失,一點小病都是大病很難好,帝紹君看着這樣的許清牧又是氣,又是想要罵人。
心口一窒,十分的難受。
後來他才知道
原來……這叫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