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這個人仆什麽也不算
第50章 你這個人仆什麽也不算
聖歌奏響,悅耳而又神聖。
人群手中所拿着的彼岸花燈籠的燈芯燃燒出了一朵火紅的彼岸花,數以百計的彼岸花辰光飄向了天空,凝聚,不斷的在聖主的身後集中。
天空漸漸被暈染上了一層血色的紅光,詭異而又絕美。
一抹彼岸花的陰影籠罩在他們身上的,聖主的鮮紅的衣袂翩跹,那些從彼岸花燈籠之中飄出了彼岸花辰光不斷的彙聚,籠罩着天地巨大的深紅彼岸花綻放,花瓣向四周延伸,怒放到了極致,一束紅光籠罩在聖主的身上,她的額頭間的彼岸花印記迸發出極強的紅色光芒。
沈行謙擡手遮住了眼睛,這光芒太刺眼,讓他們根本無法睜開雙眼。
紅光退散,聖主的身後的彼岸花依舊存在,她看着地獄一族的衆人,聲音冷然莊嚴,帶着不容置喙的上位者的強勢,“聖主彼岸花三日後,便要盛開,爾等的真誠,信仰本聖主收到了。”
“恭送聖主!”整齊而又氣勢莊嚴的恭敬聲起,他們左手覆上跳動的心髒,朝着他們的信仰致敬。
沈行謙的眉宇微蹙。
傳音術,‘沈行謙’道,“等到人群散去,我們就行動。”
“好。”
上官輕雲和沈行謙應聲。
火紅的血色的光芒綻放,聖主紅衣潋滟着血色的幽邃,衣袂翩跹,身後的彼岸花将她包裹在花蕊,瞬間消散。
衆人一直在行禮,一會後各自回家,不曾說什麽話。
今日的街道注定冷清,空無一人。
沈行謙一行人來到了城鎮的外空蕩的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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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輕雲問:“我們現在就去尋找具體的位置。”
‘沈行謙’:“現在恐怕還不行,我們必須小心謹慎,要找到聖主所在地,跟蹤她,找到聖主彼岸花的所在之地。”
“剛剛在聖主身後的那個彼岸花有沒有可能就是聖主彼岸花。”
“不是。”小白道,“地獄一族的聖主存在的職責就是守護聖主彼岸花,剛剛舉行的盛會是收集信仰,以灌溉聖主彼岸花,促使聖主彼岸花盛開。”
參加盛會之前,他們商量讓夜靳恒在聖主的身上下追蹤術,沒有辦法,因為夜靳恒的修為是最大的,畢竟是男主,而且怎麽樣也不會輕易挂掉的。
所以沈行謙和‘沈行謙’都是覺得夜靳恒是最好的人選。
“靳恒,怎麽樣,可以追蹤到她的具體位置信息”沈行謙看向了夜靳恒期待忐忑的問。
夜靳恒給了沈行謙一個安慰的眼神,“可以。”
衆人不約而同的都舒了一口氣,‘沈行謙’道,“那我們現在就混進去,在聖主灌溉聖主彼岸花,花開之際,就由他。”‘沈行謙’指向了夜靳恒道,“去摘下聖主彼岸花。”
“嗯。”夜靳恒道。
夜靳恒漫不經心的擡起了右手,一抹紅光形成了一個瞬移結界,直接帶着他們來到了追蹤的位置。
衆人來到了一處幽深的迷林,迷林到處是盛開的紅色彼岸花,在他們前面的地方,彼岸花簇擁着一座古堡,猶如上世紀的古堡一般的存在,森冷而又充滿了危險的神秘。
古堡被一個紅色的巨大的彼岸花包圍,潋滟着危險的幽邃迷靜,越發的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我們現在就進去嗎?”小白問。
上官輕雲看着小白道,“你也不知道該如何進入這個古堡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們最好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小白說,“上一次我來地獄一族已經是幾萬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感覺這裏很熟悉,又似乎很陌生,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一時間記不起來了。”
“難道你背棄了這個聖主?!”上官輕雲猜測。
“怎麽可能?!”小白反駁,“我對她一點感情都沒有,看到她的時候只覺得似曾相識。”
“我還以為可以賣了你就可以拿到聖主彼岸花了,也很好。”上官輕雲有些遺憾的打趣道,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小白和這個聖主認識,聖主又是那樣一副傾國傾城之色的面容,他一時間就亂了,說什麽也連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了。
小白轉身直接狠狠的在上官輕雲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不要亂說,我是阿謙的靈獸,要賣也是把你賣了!!”
小白下手很重,上官輕雲狠狠的倒吸了一口氣,但是之後卻沒有什麽的反應。
沈行謙揉了揉小白的頭,勸說道,“好了小白,就算賣了你,我們也會把你贖回來的。”
“師尊說的對。”夜靳恒附和道。
‘沈行謙’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他這樣安慰人,簡直是直男式安慰人的天花板,讓人說什麽都覺得不好說。
說安慰吧,好像又是,說打擊吧,也可以是。
小白聞到了一股鐵鏽般的血腥味,倏地松口了,看到了上官輕雲白色的衣服有點點的血色從裏面裏面滲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咬夠了?!”上官輕雲不鹹不淡的道。
小白眼神閃躲,他變為本身雪貂久了,一生氣,惹毛了他,他就愛咬人,以此來報複讓他生氣的人。
可是現在真的咬了上官輕雲,看着他眼神不冷也不熱,不知道為什麽一時間心裏面悶悶的,很不好受。
小白沒有說話。
兩個人之間氣氛微微的有些微妙。
夜靳恒試探了一下進入這個古堡,沈行謙問,“怎麽樣?”
“這個古堡進不去,如果強硬的闖進去,可能會打草驚蛇。”
‘沈行謙’面容有些凝重,都到了這最後一步了,他必須成功,“我來尋找一下破解之法。”
一行人在夜靳恒布下的隐藏氣息的結界中各自休息打坐,想辦法。
時間只剩下了三日了,他們的心中難免都有些忐忑慌張。
絕魇帝宮。時間倒回到夜靳恒他們離開的那一天。
許清牧在夜靳恒他們走的這一天彈了一天的琴,為他們送行。
看着倏地安靜下來的寝屋,許清牧的心中仿佛漏了風,什麽也沒有,什麽也抓不到。
以前教夜靳恒彈琴,他們在他的眼前坐着,聽他彈琴,好不熱鬧。
倏地都走了,許清牧感覺好空,好虛無。
他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美好的氣氛,習慣了熱鬧,再冷下來,真的讓人無法承受。
許清牧看着夜靳恒他們離開的地方,眼底是深深的思念,他希望他們能夠快一點,再快一點回來。
他的時間不多了,他還想要和他們見一面。
晚上帝紹君還沒有到許清牧的寝屋,就聽到了琴聲。
皎潔的月光落在許清牧的身上,他仿佛被所有人都留下了,形單影只,寂寥無魂。
帝紹君走近,直接坐在了許清牧的前面的椅榻上。
許清牧愣怔了片刻。
沒有停頓自己的琴聲。
悠揚的琴聲響起,此刻兩個人似乎近了近了,有一種相互救贖這冷涼的暗夜溫度。
最近可謂是太熱鬧了,讓他這個不喜歡熱鬧的人,都喜歡上了這種人多的平常溫馨日子。
琴聲婉轉低沉而又撫着最後一個音落而停。
許清牧雙手覆在琴上,輕柔的斂去琴的波動,溫潤如玉。
“你說,”帝紹君在琴聲停了片刻後,似感慨,又似自我嘲笑的沉聲道:“為什麽殿下他們走了就冷清了好多,以前我從來不曾有這樣的感受。”
許清牧沒有想到從來不會為任何人的去留而憂心的人,竟然會在此刻有了這樣的情愫。
他的眼中一暗,覆在琴聲的手一僵,他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帝紹君這個問題,良久後,才聽到他很輕很輕的聲,“殿下可以在往後都有他們陪伴,現在只是暫時的。”
“是嗎?”帝紹君看着許清牧,又似乎看向了遼遠幽邃沒有盡頭的深淵,他原先是想要問‘那你呢’,又感覺他一定能活,問不問都無所謂了。
“是。”
兩個人在涼亭中看着彼此,似乎這樣那些心底的不安都會煙消雲散。
“來,繼續教我彈琴,我要比那家夥先學會。”帝紹君倏地來了學琴的興致。
許清牧沒有想到帝紹君在沒有夜靳恒的存在下,還會想要跟他學習彈琴,一紫一黑的眼中波光暗流。
“好。”
許清牧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教帝紹君彈琴,每一個知識點都講得很清楚。
帝紹君以往聽得很清楚,因為要教給夜靳恒,防備着他,但是現在他的耳邊只有許清牧的聲音,讓他感覺到了寧靜,那不安的心,空洞的心,被他一一的填滿。
“你自己來彈奏一遍,”許清牧說,“我看看你這幾日的成果。”
帝紹君紫色的眼中一閃而過一抹暗光,“好,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做真正的琴聲。”
話落,許清牧準備起身去一旁,不打擾帝紹君彈琴。
帝紹君察覺到許清牧的動作,漫不經心道,“別亂動,打擾我彈琴。”
許清牧猶豫了一下,沒有動了,就這樣坐在帝紹君的身邊,看着他那指腹略微帶着薄繭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撥動着琴弦。
不得不說,帝紹君還真是會彈琴了,許清牧感覺很欣慰。
只不過就是沒有感情,只是完成任務般的彈奏。
“怎麽樣,本君可比夜靳恒那個家夥聰明多了。”帝紹君信誓旦旦的誇贊着自己。
許清牧莞爾,帶着溫雅的弧度,“嗯。”
“來,繼續教我。”
“好。”
帝紹君都等着許清牧手握手教他繼續彈琴了,只不過等了半天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啪——
一本曲譜掉落在帝紹君的腳邊,是許清牧再看教那一曲,接着就看到許清牧的頭低垂着下來,帝紹君眼疾手快的捧住了許清牧的側臉,許清牧羽睫很柔軟,輕輕的瞌着,睡得很是沉重。
時間一晃即逝,都已經子時了,許清牧的身體狀況越發的不好,睡覺的時間也比以往多了許久。
猶如風中殘燭。
帝紹君把許清牧送回了他的寝屋,替他蓋好被子,便離去了。
到了深夜,他又想到了什麽,回來果然看到了許清牧把手從被子裏面伸出來了,溫雅的放在腹上,帝紹君把許清牧的手塞進了被子裏面,手中紫光一閃,落在被子上,這才放心的離去。
許清牧醒來的時候,腦海之中的一切都回想起來了。
看着身上被蓋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在他醒來的那一刻才松了些,許清牧的看着被子,一紫一黑的眼瞳卻充滿了幽邃,不見底的深。
怪不得他做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感覺很是悶熱,原來是帝紹君怕他受涼,給他的被子施下了一個法術,把他包裹在被子裏面,只有他睡醒,這個法術才會消失。
他是忘記了至極在他的寝屋裏面設下了一個暖陽結界嗎?!
許清牧沉思着。
許清牧前半生都在不斷的,小心翼翼的計劃着自己的複仇,每一步都是精心計算,也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生命的最後時刻,他才真正的感到了放松。
不用去想,不用去計算,每一天日出而醒,日落而眠,平淡而又恬靜。
帝紹君每日下午都會抽出時間來看望許清牧,叫許清牧教他彈琴。
也許是琴聲真的很治愈,也許是他想要掩飾那內心無端而起的慌亂。
林舒逸自從上一次帝紹君送了一枚紫色的戒指來,他本是以為帝紹君還是心中有他的,正要樂滋滋的去見帝紹君,卻被帝紹君打發走了。
他有估摸不準帝紹君的這陰晴不定的脾性,加上許清牧和妖帝有關系,他更是忌憚了。
妖帝一走,他就按捺不住要去找帝紹君了。
結果卻看到了帝紹君和許清牧在彈琴,帝紹君在許清牧的懷中,兩個人情深深的一起彈琴,帝紹君眼中的寵溺,許清牧的溫雅的眉眼。
讓他當頭一棒,如遭雷擊。
帝紹君和許清牧心情很好,都沒有發覺林舒逸的到來。
林舒逸本來是來嘲笑許清牧的,可是卻猝不及防被嘲笑。
他氣得臉紅脖子粗,回到了房間,抄起身邊的東西就是一陣亂摔。
噼噼啪啪——
林舒逸不知道發洩了多久,倏地癱坐在地上,看着滿目的淩亂,他手無力的撐在地上。
許清牧,你這個下賤的人仆怎麽總是陰魂不散!!!
林舒逸餘光看到了至極手指上的紫色戒指,空洞無光的眼中倏地散發着亮光。
“将軍愛的是我,哈哈哈,你這個人仆什麽也不算,你算個什麽東西,”林舒逸親吻着紫色的戒指,惡狠狠的說着,眼中越發的森冷,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