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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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曼曼17歲的生日這天正好在暑假。
這天林霜和林宇森第一次見面。這個一直存在于喬曼曼口中的男生,眉眼俊朗,神情溫和的站在喬曼曼身邊,微微點頭算是和林霜打過招呼了。
因為生的漂亮,林霜在異性面前一直自視甚高。但是林宇森,只有在和喬曼曼說話的時候,神情才會柔和一點,其餘時間都是淡淡的,一副什麽都不在意,也不關心的模樣。
吃飯的時候,林霜故意挑了林宇森對面的位置,大大方方的打量着他。感受到對面女孩肆無忌憚的目光,林宇森回看了一眼,是極其冷淡的一眼,不摻雜任何情緒的一眼。
林霜自嘲一笑,開始專心吃飯。
喬曼曼今天心情很好,叽叽喳喳地說自己在學校發生的趣事。
“領成績單那天老陳把我叫到他辦公室去,問我是不是故意考這麽點分氣他來着。我說,不是的老師,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的真實水平只能考這個分數。”
喬曼曼咯咯笑:“老陳當時鼻子都氣歪了,還有他那個臉色啊,可以和包大人比了。”
雖然是一件小事,但是喬曼曼表情生動,配合着模仿老陳生氣的模樣,其餘幾人都笑出聲來。
只有林宇森一言不發,眉頭微皺。
吃完飯時間還早,張栩和餘薇提議一起去唱歌。這個時間段包房便宜,還有果盤和飲料贈送。
喬曼曼唱歌不好聽,曾經被評價為五音不全,幾次之後就再也不願意唱歌了。到了地方,餘薇和林霜一起去選歌,喬曼曼開始拆今天收到的禮物。
餘薇送的是一條水晶手鏈,張栩送了一盒堅果巧克力,林霜的禮物盒子最好看,喬曼曼小心翼翼的打開,看清禮物是什麽後,喬曼曼心頭一顫,慌忙把盒子蓋上。她偷偷觀察林宇森的神色,也不知道他剛剛看到沒有。
林宇森手裏捧着一杯橙汁,橘黃色的液體在透明杯子裏蕩漾,他正在看屏幕,神色如常,估計是沒有看到。
喬曼曼稍稍放下心來,扭過身子又把盒子打開。林霜送的是一套內衣,黑色的蕾絲花邊,肩帶細細的。幻想了一下自己穿上的樣子,喬曼曼捂住狂跳的心口,蓋上蓋子把盒子放在了巧克力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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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霜和餘薇都是漂亮又自信的女孩子,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是并不生疏。幾分鐘後,兩人已經可以擁在一起唱一個是秋天一個是夏天了。
喬曼曼眨了眨清透漂亮的眸子,嗓音甜軟的問身邊人:“林宇森,我的生日禮物呢。”
不知道是不是天氣熱的原因,林宇森的耳垂紅的像火燒雲,即使包間的燈光閃爍晦暗不明,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林宇森清了清嗓子,“我忘了。”
喬曼曼不可思議的眨眨眼:“忘了?”
林宇森點點頭:“嗯,不好意思,明年給你補上。”
心裏有點失落,17歲的生日禮物喬曼曼可是期待了很久。去年生日,林宇森送了她兩條金魚,現在還好好地養在家裏呢。
好在喬曼曼并不是個愛計較的女孩,她莞爾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好哦,明年的禮物我要雙份哦。”
林宇森點點頭,這是答應了。
餘薇和林霜一連合唱了幾首,結束後倆人都有一種相逢恨晚的心情。坐下後,林霜一口氣喝了半杯橙汁,從書包裏翻出手機要加餘薇的扣扣。加完後,又往林宇森的位置挪,最後在還有大概半個人距離的時候停下來,搖搖手裏的手機,眉眼含笑道:“學霸,加個扣扣吧,以後有不懂的題我好問你呀。”
張栩正在唱歌,林宇森不得不提高了聲音:“不好意思,我的手機沒有扣扣。”
林霜用一種“你騙鬼呢”的表情看着林宇森。
喬曼曼扒拉了一下,蹭到林宇森和林霜中間坐着,附在她耳邊替林宇森解釋:“他的手機安裝不了扣扣,我們平時都是發短信聯系的。”
林霜帶着探究的目光将林宇森打量了一遍,男孩雖然相貌出衆,氣質冷清,但是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發現他生活的拮據,腳上是一雙洗到掉色的黑色帆布鞋,襯衫的領子有點皺,應該是穿了很久導致的。
林霜了然一笑,朝林宇森舉杯:“學霸就是不一樣哈,以後我也不玩扣扣了,耽誤學習。”
說完,将剩餘的半杯橙汁一飲而盡,撩撩頭發繼續唱歌去了。
喬曼曼的目光随着林霜的身影移動,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緊身短袖,身段玲珑,腰部露出了大片的雪白,兩條長腿又直又白,喬曼曼帶點羨慕的口吻說道:“林霜很漂亮吧。”
不等林宇森回答,喬曼曼就将他拉起來:“別一直坐着嘛,我們也去唱歌。”
林宇森的嗓音幹淨澄澈,仿佛帶着清晨的露水,将一首許嵩的半城煙沙唱得清透悠長。
一曲結束,包間頃刻間安靜下來,緊接着是一陣鼓掌的聲音。
林霜評價道:“厲害啊,林宇森,你長得這麽帥唱歌又好聽,還考什麽大學啊,去參加快樂男聲吧。只要能出道,以後你就是明星了。”
林宇森沒理她,下一首歌是張栩的,林宇森把話筒遞給張栩,回沙發繼續坐着。
對于林宇森的冷漠,林霜并不在意,聳聳肩去廁所。
十分鐘過去了,林霜還沒有回來。最先發現的是林宇森。
林宇森提醒喬曼曼:“你同學出去有一會了,怎麽還沒回來?”
喬曼曼回憶了一下,“好像是耶,張栩都唱完3首歌了。”
張栩放下話筒,“我們去找找她吧。”
是在拐角的走廊找到林霜的,她被兩個喝醉酒的男人堵在角落,一臉焦躁的罵道:“滾開,也不照照鏡子,想讓我陪你們喝酒,做夢去吧。”
喬曼曼剛想沖上去,被林宇森攔了下來。
林宇森的聲音出奇的冷靜:“先報警,你倆一起去找工作人員,不要過來。”說完和張栩一起朝林霜跑去。
見到林宇森和張栩,林霜如同見到了救星一般,緊緊抓住林宇森的胳膊,躲到他身後。
醉酒的男人見到林宇森和張栩兩個毛頭小夥不僅沒有走,反而饒有興致的笑笑:“喂,高中生吧,滾遠點,只要這個妞陪我們哥倆喝一杯,今天什麽事都不會發生。”說着,另外一人伸手想摸林霜的臉,被林宇森攔了下來。
林宇森朝天花板張望了一眼,是監控死角。
看出林宇森的心思,男人并不氣惱,舔了舔牙齒笑着說:“別看了,這裏沒有監控。”
另一個人等的不耐煩了,盯着林霜的目光惡心又貪婪,“跟這倆小屁孩費什麽話,揍一頓把妞帶走不就好了。”
說完,林宇森感覺到胳膊上的手指微微顫抖。林霜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林宇森,小聲說:“求求你,別走。”
僵持不下時,有聲音響起,雖極力保持着鎮定,但聲音還是有些顫抖。
“快走,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來。”
是喬曼曼,她手裏舉着手機,雖然心裏很害怕,但還是步伐堅定的朝林宇森和林霜走過來。
兩個陌生男人對看一眼,然後惡狠狠的朝幾人說道:“老子記住你們了,別讓我再看見你們!”
說完就走了。
林宇森怔了一瞬,反應過來兩人是朝喬曼曼的方向走時,猛地一下甩開林霜的手,快速朝前跑,然後先一步趕到喬曼曼身邊,将她護在身後。警惕的看着還未走遠的兩人。
路過林宇森的時候,許是氣不過,剛剛想摸林霜臉的男人朝他肚子踹了一角,用了很重的力道。
張栩追上來,大罵:“神經病啊!”
林宇森微微彎腰,額頭上出了一層汗。他拉住張栩,咬着唇說:“算了。”
張栩:“為什麽,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不行,我要去找工作人員,把他們抓起來。”
林宇森加大聲音,面色蒼白的說:“不許去,我等會和你解釋。”
林霜猜到林宇森不追究的原因,走過來想扶他,卻被林宇森側過身子拒絕了。
喬曼曼的手還被林宇森牽着,她焦急的問:“你感覺怎麽樣,要不要去醫院啊?”
林宇森緩緩搖頭:“不用,我們去包間坐一會就好。”
餘薇帶着工作人員趕過來,問發生了什麽事情。張栩剛想開口便撞上林宇森警告的眼神,咽咽口水說:“沒事,和其他人發生了一點争執。”
工作人員對客人之間發生口角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照例又問了一遍:“真的沒事嗎?”
林宇森盡量站直身子,聲音虛弱:“真的沒事。”
工作人員點點頭,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喬曼曼和張栩一起将林宇森扶着回了包間,餘薇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問:“挨揍了?”
喬曼曼點點頭,不安的摳着手指。
見幾個人都圍着自己看,林宇森有點不自在,說道:“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不用圍着我,我這會感覺沒那麽疼了。”
喬曼曼不放心,堅持坐在林宇森旁邊。
幾人早就沒了唱歌的心情,但是這會又不方便走。林霜和餘薇一起去買水,張栩瞅了幾眼林宇森和喬曼曼,咬咬牙,也跟着一起去了。
這會包廂只剩下林宇森和喬曼曼兩人。不用再僞裝,林宇森身子後仰,在沙發上躺下來,捂着肚子蜷縮在一起。
喬曼曼蹲下來,又擔心又心疼的看着林宇森。
林宇森想到今天是她的生日,又撐起身子安慰喬曼曼,語氣柔和的說:“別害怕,剛剛他們踢了我一腳已經出氣了,以後你和林霜要是在學校附近碰到他們,躲遠一點,他們應該不會找你們麻煩了。”
林宇森挨了打還要安慰自己,不報警的理由也是擔心那兩個人壞人以後會報複她。喬曼曼忍不住嗚嗚哭起來。
林宇森的聲音有點無奈:“你又沒挨打,哭什麽?”
喬曼曼抽抽噎噎的答道:“我心疼啊,林宇森對不起,對不起........”
林宇森最見不得喬曼曼哭,每次喬曼曼哭的時候他都感覺頭一陣一陣抽着疼。他揉揉額頭,拍了拍喬曼曼的肩膀,聲音裏帶着幾分寵溺,“別哭了,我已經不疼了,其實剛剛他們并沒有用力,我都是裝的。”
喬曼曼不相信,淚水漣漣的說:“你騙人!”
林宇森耐心的哄她:“真的不疼,不要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