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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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知道今天會遇見老沈，林宇森絕對不會和喬曼曼一起出門的。
等到了目的地喬曼曼才知道，新開的這家商家上午十點才開門。商場門口三三兩兩站在一些和他們一樣來早的人。喬曼曼把下巴縮在圍巾裏取暖，只留下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在外面。林宇森看着一邊蹦蹦跳跳的喬曼曼，心裏有點煩躁，時間過得也太慢了。
林宇森：“你很冷嗎？”
喬曼曼像只小兔子一樣圍着林宇森蹦跶：“不冷呀。”
女孩的聲音清清脆脆，像風鈴一樣，撫平了林宇森心頭湧上來的煩躁。
林宇森有點好笑：“不冷你老蹦什麽？”
喬曼曼停下腳步，湊近林宇森，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消耗一下多餘的能量，等會能多吃一點。”
林宇森回了喬曼曼一個白眼，但是嘴角卻輕輕上揚。
距離營業時間五分鐘的時候，喬曼曼看了人群中的老沈。她用眼神示意林宇森往老沈那個方向看。
2年不見，老沈的發際線又後移不少，臉上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黑框眼鏡。老沈身邊站在一個打扮樸實的女人，雖然兩人一直在交流，但始終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離。
喬曼曼開始八卦：“這是出來相親了吧。”
林宇森皺皺眉，他想起初中最後一天老沈對于他和喬曼曼關系的質疑，暗道不好，如果等會被老沈看到他和喬曼曼單獨出來逛街，那不就百口莫辯了嗎。
林宇森拉開自己和喬曼曼的距離，試圖維持一種兩人只是好同學好朋友的關系。
林宇森：“我們去和沈老師打個招呼。”
喬曼曼應聲跟上林宇森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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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林宇森和喬曼曼往自己這邊走時，老沈就注意到了他倆。2年過去，曾經的少年少女都有不小的變化。若不是喬曼曼那雙顧盼生輝的眼睛，老沈一時半會還想不起他們的名字來。
林宇森把放在褲兜裏的手拿出來，規規矩矩放在身體兩側，禮貌道：“沈老師好。”
老沈欣慰的點點頭，笑着說：“好，好，好，放假了哈。”
林宇森：“嗯。”
老沈瞅瞅站在林宇森身邊的喬曼曼，繼續問：“考的怎麽樣？”
林宇森：“一般。”
許是顧及到身邊的女伴，老沈一直擺出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但林宇森也不是多熱絡的人，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尴尬。
喬曼曼剛剛一直默默站在林宇森身邊，這時才笑着開口：“沈老師，林宇森可厲害了，他這次還拿了獎學金呢。”
五高的獎學金可不好拿，全校前10名才能獲得。老沈自豪地向女伴介紹：“林宇森，我以前的學生，現在在五高。”
林宇森面不改色，朝老沈身邊的女伴問好：“您好。”
老沈看着喬曼曼，接着說：“這是喬曼曼，也是我以前的學生。”
喬曼曼甜甜的笑，熱情道：“姐姐好，你是在和我們沈老師相親嗎？我們沈老師人很好的，你可不要錯過了哦~”
老沈扶額，無奈道：“好了，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老師還有事。”
待老沈走遠了，林宇森問：“你怎麽知道這倆人是在相親的？”
喬曼曼笑容神秘：“女人的直覺。”
林宇森：...........
——
十點鐘，商場的工作人員準時打開大門，林宇森和喬曼曼随着人流湧進大廳。商場裏空調很足，喬曼曼解開圍巾拿在手裏。圍巾很長，好幾次不小心拖在地板上。
林宇森第二次看到喬曼曼的圍巾和地面親密接觸後，終于忍不住了。提醒她：“把圍巾拿好，弄髒了。”
喬曼曼低頭看了一眼，潔白的圍巾粘了不少灰塵。喬曼曼皺着眉拍打上面的浮沉，嘀咕：“真讨厭，這是我姑媽才給我織的。”
二樓有一家奶茶店在排隊，喬曼曼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走。拉着林宇森快步走：“林宇森，我請你喝奶茶。”
林宇森不習慣讓女生請客，輕聲說：“不用，我去買吧。”
喬曼曼點點頭，乖乖站在人群外圍等他。
林宇森看着擁擠的人群，實在搞不懂奶茶有什麽可排隊的。雖然心裏排斥，但還是忍着前去排隊。喬曼曼突然喊：“林宇森，我要喝.......”
沒聽清，林宇森轉身。
喬曼曼指着廣告牌，示意林宇森自己要喝那個。
冰桔檸檬茶。
等排到林宇森的時候，年輕的營業員問：“您好，喝點什麽？”
林宇森不加思考說道：“一杯熱的冰桔檸檬茶。”
營業員：.........
營業員：“不好意思，沒有熱的冰桔檸檬茶。常溫的行嗎？”
林宇森并不覺得尴尬，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站在林宇森身後的兩個小女生竊竊私語。
女生甲：“這個男生好帥啊，高中生吧。”
女生乙：“是啊是啊，而且還很萌，要一杯熱的冰桔檸檬茶。”
女生乙學着林宇森剛剛的口吻說道。
林宇森站在前面将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好脾氣的沒有吭聲。
溫冰桔檸檬做好了，林宇森面無表情的接過，兩個女生随着林宇森的身影看過去。
女生甲：“啊，有女朋友了呀。”
女生乙：“有點可惜，這麽帥的小弟弟。”
喬曼曼接過檸檬茶，有點失望：“怎麽是常溫的呀？”
林宇森心情郁悶，不想搭理她。
——
兩人從二樓逛到四樓，喬曼曼就像進到大觀園的劉姥姥一樣，覺得什麽都新鮮有趣，這個也想摸摸，那個也想試試。林宇森默默跟在喬曼曼身後，暫時将考試成績和學校排名抛擲腦後。
兩人在一面哈哈鏡前停下了腳步。
喬曼曼把手機拿給林宇森：“我想拍照，記得幫我拍瘦一點。”
喬曼曼對着哈哈鏡擺出搞怪的姿勢，林宇森咔咔拍了幾張照。
喬曼曼看了照片之後很不滿，嘟囔着：“怎麽把我拍得這麽矮這麽胖啊，你拍照技術好爛呀林宇森。”
林宇森看着自己拍出來的照片，确實不太好看，抓了抓頭發解釋：“我很少拍照的。”
喬曼曼：“沒事我教你。你個子高，拍着的時候必須蹲着拍，還有你看我的腳，要貼着屏幕最下面的邊，你再試試。”
林宇森點點頭，聽話的蹲下身去，按照喬曼曼剛剛說的角度又拍了幾張。
這次效果很好，喬曼曼滿意的發到了□□空間裏。
配文：愉快的假期開始咯~
商場五樓是各式各樣的餐廳，喬曼曼站在一家自助烤肉店前，眼睛都發光了，期待着說：“林宇森，我想吃這個。”
林宇森打量了一下這家餐廳，各式肉類蔬菜水果，品種多樣，而且看着很新鮮幹淨。189一人，學生半價，押金一百。
今天帶的錢剛好夠，林宇森點點頭，去前臺付款。
選好位置後，喬曼曼和林宇森分別去拿吃的，不忘叮囑林宇森：“多拿點肉，我要吃牛排。”
拿着小盤子來回跑了四五次，看着桌子上滿滿的食物，喬曼曼覺得幸福極了。腦子裏快速思考着等會先吃什麽，後吃什麽，怎麽吃才能吃回本。
吃掉兩盤牛肉片後，兩人才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喬曼曼：“林宇森，你以後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用的是肯定句。
林宇森皺眉，怎麽突然扯到女朋友這個話題上。
喬曼曼：“你看啊，你成績這麽好，以後肯定要去北大清華這種學校的，最不濟也是複旦武大的。我爸說你以後一畢業就可以進大公司，年薪可以拿到30萬。30萬耶，如果我以後的老公年薪30萬，我就可以在家裏安心當全職太太了。”
林宇森把剛剛考好的牛肉夾到喬曼曼面前的碟子裏，沒有打斷她無厘頭的假設。
喬曼曼眉飛色舞：“而且你長得帥，個子也高，智商也高，和你結婚也不用擔心後代質量問題。哇塞，林宇森，你可是三高優質男啊！”
林宇森被她誇張的表情逗笑，“你這都是在哪學的。”
喬曼曼塞了滿嘴的食物，口齒不清道：“林霜說的。”
林霜？林宇森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上高中之後，除了放月假，他和喬曼曼沒有見面的機會，對于喬曼曼的高中生活，他也一無所知。
喬曼曼把嘴巴裏的肉咽下去，認真地說：“林宇森，你以後有錢了不會忘了我吧。”
林宇森：“不會的。”
喬曼曼笑容燦爛：“那如果以後我找你借錢你會借給我嗎？”
林宇森突然想逗逗她，做認真狀反問：“你不是要找一個年薪30萬的老公嗎，怎麽還要找我借錢。”
喬曼曼聽到這話有些喪氣的搗搗盤子裏的牛排，“年薪30萬的男人又不是蘿蔔白菜，遍地都是，那是靠搶的，我這麽笨肯定搶不過別人的。到時候要是能找到一個年薪10萬的我就謝天謝地了。”
林宇森戳戳她的鼻尖，“瞅你這點出息。”
喬曼曼嗒叭嗒叭嘴，繼續吃好吃的。
年薪30萬，對于16歲的林宇森來說，确實是一筆天文數字了，畢竟他現在只有300塊，剛好夠請喬曼曼吃一頓她心心念念的烤肉。
喬曼曼：“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林宇森：“什麽問題？”
喬曼曼：“會不會借我錢？”
林宇森：“會的。”
喬曼曼：“哇，那你以後不會是個妻管嚴吧。”
林宇森：.........
喬曼曼：“以後你去了大學，如果有那種對女朋友要求不太高的優質男，可以介紹給我嗎？我喜歡可愛一點的，脾氣好的。”
林宇森敲敲她的腦門：“想得美。”
喬曼曼：“哇哇哇，林宇森你不要太小氣~”
——
回去的車上沒有位置，正好喬曼曼吃撐了，站着還能順順食。
林宇森：“不是說要請我吃雪糕嗎？”
喬曼曼楞了一下，記起昨天自己在短信裏說要請他吃雪糕地事情。
喬曼曼耍賴：“你也沒給我講題啊。”偷偷觀察了一下林宇森的臉色，見他沒有生氣，喬曼曼繼續說：“下次吧，下次你給我講題，我請你吃雪糕。”
林宇森抿唇微笑：“好。”
下了公交車，兩人并不順路。林宇森叮囑喬曼曼直接回家，不要在外面亂轉。喬曼曼點點頭，和林宇森揮手告別。走出一段距離，突然想起什麽，又轉身朝林宇森小跑過去。
聽到身後人哼哧哼哧的喘息聲，林宇森疑惑的轉身。
喬曼曼跑的有點着急，這會氣喘籲籲的，緩了一小會才恢複正常。
她從包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條形禮品盒，獻寶一樣：“吶，送你的。”
林宇森并沒有接，詢問她是什麽。
喬曼曼把禮品盒塞到林宇森手裏，笑着說：“我姑姑給我的，我也用不上，是一支鋼筆，你拿回去試試吧。”
林宇森的表情有點驚喜，他把禮品盒小心翼翼裝進外套口袋裏，語氣很鄭重：“謝謝你喬喬。”
見他這個樣子，喬曼曼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一件別人送給自己，而她用不上才送出去的禮物。她抓抓後腦勺，語氣軟軟的：“別客氣啦林宇森，今天的烤肉很好吃，謝謝你~”
林宇森想了想道：“那下次我拿了獎學金還請你吃。”
喬曼曼露出幾分期待的表情，點點頭，然後和林宇森說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