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申城篇28
申城篇28
徐婉想到後世辦招商會要有人組織，陳愛頤是大家小姐，經常協助莊夫人辦宴會，是個合适的人選。“陳姐姐，我們想辦招标會的話，你能否一起來幫忙？八妹妹也一起。”徐婉說道。
陳愛頤笑道：“我在家就幫母親辦過一些聖誕舞會什麽的，招标會可沒辦過。有點擔心能不能辦好。”徐婉伸手去抓陳愛頤的手，說道：“陳姐姐，你辦事我們大家都放心。再說還有八妹妹在旁邊協助。哎呀，我們小組會給你們報酬的。”
陳愛頤哭笑不得，看到旁邊陳方頤也有些躍躍欲試，說道：“好吧，我盡力而為。哦，還有件事，等下我單獨和你說。”
吃完飯後，陳愛頤把徐婉單獨拉到兆豐公園的一個角落，說道：“小婉，你認識哪位私人醫生醫術和人品都不錯的？我四哥，四嫂和五哥都在抽鴉片。姆媽聽我說了章少帥的事，發話一定要他們戒掉，戒不掉就不要管理家中的産業。”
“姆媽讓我找個靠譜的醫生來家裏治療。本來你也是很合适的，但是你是女孩子又要上學，不能天天來。”陳愛頤又說道。
徐婉道：“三鑫公司的杜老板認識一位米勒醫生，人品和醫術都不錯。我可以請他來幫你哥哥和嫂子治療。另外戒毒容易半途而費，最好請杜老板派人看着。”陳愛頤點頭稱是。
上次治療章少帥的時候，杜老板給了徐婉一張名帖。徐婉在約大附近找了個電話亭，按照上面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杜老板接到電話十分高興，徐婉和他約定今天下了課就去他家裏拜訪并吃晚飯。
亨利，梁宣繹，穆子安聽說了之後，要和她一起去。陳愛頤說道：“這事因我們家而起，我也一起去吧。”
下午4點下課後，亨利回家把車開過來載着幾人一起去了杜老板家。杜公館位于華格臬路，由一幢中式兩層石庫門樓房和一幢中西合璧風格的三層樓房組成。門房打開了鐵門，亨利把車開到了正廳前面。杜老板已經帶着管家萬木林在正廳門口迎接。
徐婉等下了車，向杜老板問好。杜老板笑道：“歡迎，歡迎諸位。”萬木林把客人迎進了大菜間（飯廳）。桌上已經放滿了美味佳肴，杜老板的四個太太和兒女們都站起來迎接客人。
吃完飯後，陳愛頤和杜老板說起自家哥哥嫂子戒毒的事，杜老板滿口答應幫忙，說道：“杜某現在主要精力都放在公債交易所和銀行上，三鑫公司的那些生意我要逐步退出了。”
徐婉問道：“杜老板是否有意生産藥品？我們有配方，但是偌大的華國居然很少有藥廠來競标。”杜老板笑道：“徐小姐如果有意合作，杜某可以采購一些設備來合作。”
梁宣繹說道：“我們家也可以一起合作。不過這藥廠的地點最好不要在申城，而在西南。西南軍閥盤踞在川城的劉志勢力頗大，其餘小軍閥皆不成氣候。不像這裏，督軍府很容易換主人。只是我們都和劉志不熟，這事還要仰仗杜老板。”
“梁公子客氣了，杜某和各方勢力打交道，只是為了混口飯吃。我來聯系一下劉志的駐申城代表。”杜老板說道。
幾人吃過晚飯後，亨利開車回家。徐婉好奇地問梁宣繹道：“你怎麽會想到把藥廠建到川城？這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梁宣繹微笑道：“我只是覺得申城這個地方魚龍混雜，即使我們授權華國藥廠生産，配方也很快會被洩露出去。西南多山，抗感染的藥物将來可能是戰略物資，放在遠離市區的地方生産會将洩密危機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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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誇獎道：“你想的很周到。”又過了20餘日，從美國，英國，德國和瑞士來的制藥廠代表都來到了華國，入住了華懋飯店。
5月底的時候，磺胺的招标會在華懋飯店的宴會廳開始了。經過一番讨價還價，美國的輝瑞，英國的葛蘭素，德國拜爾和瑞士的羅氏以5%的股份換取了徐婉小組之後一系列新藥的獨家生産權。
日本的武田制藥和鹽野義制藥共同獲得了授權生産，前提是這兩家公司必須在中國開辦一家合資制藥廠，并且每賣出一支磺胺，必須給徐婉小組2%的專利費。
招标會結束後，陳愛頤還辦了個簡單的自助午餐會。各個醫藥公司的代表把徐婉小組的幾人團團圍住，向他們轉交了所在國醫學院，實驗室的邀請函。彼時去國外旅行都必須乘坐郵輪，從申城去美國舊金山等地需要2個多月。
徐婉幾人接了邀請函，承諾會做個計劃，在暑假的時候前去，順便辦一下其他商務事宜。
杜老板與梁家，陳家等合作的藥廠，也在進行中，制備藥品的設備也在進口之中。徐婉幾人要協助技術方面的問題，一時非常忙碌。
一日二哥徐續到聖約翰大學來找徐婉，說表舅陳慕桦給他打了電話，表弟陳斯年考上了震旦大學機械系，請他們周末一起去吃飯慶祝一下。徐婉答應了，又問二哥這段時間在忙什麽。
“二哥還能幹什麽，在商務印書館上班呗。哦，上次你去講過課的平民女子學校不辦了。”徐續說道。徐婉覺得有點可惜，說道：“我上次去就覺得光靠這麽一點經費，老師都是義務教學，總不是回事。只可惜了那些女學生，又沒法上學了。”
徐續笑道：“我們已經把這些女學生領進了門，她們以後也可以自學。那個錢希在伯特利醫院的護士培訓班學得不錯，已經在醫院做了護士。前段時間我見到她，她還托我向你道謝呢。”
徐婉打趣徐續道：“二哥，你在申城都快2年了，什麽時候給我找個嫂子啊？”徐續臉紅了，說道：“還沒有碰到合适的。再說你二哥現在還是租房子住，哪有錢結婚啊。”
“二哥的薪水應該不低了，你還缺多少？我借給你吧。”徐婉說道。徐續道：“這是你去美國留學的錢，你還是存着吧。小妹以後還要你幫襯的。二哥自己會想辦法的。”
徐婉最後還是請二哥在校外的小飯館吃了頓飯。臨別時徐續說道：“小婉，周末上午8點我來接你。別忘了和醫院請假。”“知道了，二哥。”徐婉道。
周末徐續和徐婉一起來到了寶康裏的表舅家。表舅陳慕桦一看見徐婉就說道：“小婉，你都登上報紙了，我這個舅舅看了也高興。”徐婉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些都沒什麽的，報紙上有些都是胡說的。”表弟陳斯年道：“表姐，你就別謙虛了。我們班的老師都說你很了不起呢。”
徐婉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陳斯年說道：“還沒恭喜表弟考上了震旦大學。這是我和二哥給你的賀禮。”陳斯年打開一看，原來是一塊浪琴手表，皮質表帶，銀質的表盤，藍寶石表面，指針處都鑲着鑽石，非常漂亮。陳斯年很是高興，當即戴在手上試了一下，還挺合适。
李淑華說道：“小婉，這塊表至少要500多銀元吧。這也太貴重了。”徐婉笑道：“表弟考上大學是大事，所以我和二哥一起表表心意。”順嘴問了一句：“表妹也上了中學，成績應該也不錯吧。”
陳慕桦一聽，氣道：“哪有，寧兒的成績一直在中等，怎麽也提高不了。我看她中學畢業後肯定考不上大學的，只能出去找份事情做了。”李淑華勸道：“寧兒只是一時沒開竅，沒準以後就成績好了。”
過了一會兒瞿探長帶着太太孫秋月和女兒瞿麗娜也過來了。李淑華忙迎了上去：“表哥，表嫂，麗娜，你們來啦。”
瞿太太先恭喜陳斯年考上了震旦大學，随後送上了自家的禮物，一支派克金筆。李淑華和陳斯年連忙道謝。
瞿探長看到了徐婉，眼睛一亮，上前說道：“徐小姐，你也來啦。上次見面還是在去年工部局的聖誕舞會上。最近你都登上外國人的報紙了，我們巡捕房的人都在誇獎你呢，表舅也以你為榮。聽說很多外國公司和大學都邀請你去。”
徐婉笑道：“是的，我們幾人打算接受邀請，這個暑假去國外幾個地方交流一下。”陳慕桦高興地說道：“堂姐和姐夫知道了，一定很高興。年兒以後要也能去留洋，我做夢都會笑醒的。”
金太太宋蓮華和丈夫金有榮巡長也帶着兒子媳婦和女兒一起來陳家祝賀，帶了一個百貨公司最新款的男士皮包作為賀禮。金太太看到徐婉，又是好一陣誇贊，并叮囑自己的女兒金珠兒要以徐婉為榜樣。
陳家在老正興菜館訂了一個包間，請客人們吃飯。期間瞿探長和瞿太太一個勁兒的給徐婉和徐續夾菜，并問徐續有沒有娶親。徐續說道：“還沒有。”瞿太太說一定幫徐續留意一個好姑娘，搞得徐續臉都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