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申城篇27
申城篇27
餘副官和幾個衛兵捧着幾個盒子走了過來。餘鳳指着這些盒子說道：“小婉，亨利，這裏是一些禮物，聊表一下我和少帥的心意。你們收下吧。”徐婉推辭道：“治病救人是醫生的本分。上次少帥已經送過一次禮物了，這次就不用了。”
餘鳳讓餘副官把禮物放到亨利的車上，說道：“小婉不要推辭了。我聽子安說你是半工半讀的，也很辛苦。你餘姐姐家裏還有幾個錢，只是父親比較保守，早早安排我嫁了人，只能從學校肄業了。我其實很羨慕小婉你可以念大學，這些東西是我這個做姐姐的給你的賀禮，你就不要推辭了。”
亨利把徐婉送到學校宿舍，把那些盒子幫她搬了上去。徐婉打開一看，感嘆軍閥們果然有錢。禮物有貂皮大衣一件，法國進口的毛衣兩身，毛呢大衣一件，進口皮鞋兩雙，兩個香奈兒的皮質坤包，還送了一條白金鑽石項鏈和一張300美元的花旗銀行支票，再加上少帥之前舞會時送的浪琴手表，已經價值好幾千美金了。
盒子裏還放着章少帥和餘鳳的名帖，以後徐婉如果去北方有什麽事情，可以拿來當護身符的。徐婉花了些時間把禮物放好，聽到門口有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原來是劉素芳。
徐婉問道：“你有什麽事嗎？”劉素芳笑道：“小婉，我們好歹也算親戚，你怎麽不請我進門聊聊？”“你有什麽事，就趕快說吧。”徐婉有些不耐煩了。
劉素芳道：“這在門口說好像不太好吧。”徐婉奇怪道：“有什麽不太好的？”
“你已經快一個月沒回宿舍住了，都去哪裏了？”劉素芳挑了挑眉，問道。徐婉看着她，奇怪地說道：“你又不是我家裏人，我的行蹤沒必要和你彙報吧。而且我去哪裏了，霍夫曼院長和校長都知道。你去問他們吧。”
劉素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上次大華飯店歡迎奉軍少帥的舞會，你也去參加了。我看那少帥和你跳舞了，估計是看上你了。他可是個花花公子，而且已經有了正房太太了，小婉你可不要被他騙了。”
徐婉不客氣的說道：“這就不用劉同學你操心了，我和他沒有一點異常的關系。倒是你，我已經兩次看到你和申城督軍的侄子去舞會了，希望劉同學能求仁得仁。”說完砰的一聲把門關了。
劉素方在門口氣得要死，嘴裏嘀咕道：“不要以為攀上高枝了。”包秀玉和胡曉璐聽到聲響，也打開門探出頭來看個究竟。劉素芳頓時覺得太丢臉，心裏對徐婉更加不滿。
時間流逝的很快，轉眼到了1923年。到了四月份臨時大總統鐘文在和蘇聯代表長談之後，決定南下廣城改組政府，民黨組織的罷工也在如火如荼地進行。
徐婉幾人關于磺胺的論文終于在柳葉刀上又發表了，同時發表的還有伯特利醫院外科霍夫曼醫生和內科沃倫醫生聯名發表的關于肝髒手術和術後應用磺胺預防感染的論文，徐婉，梁宣繹和亨利的名字也列在副欄中。伯特利醫院一下子成了輿論中心，附近電報站的報童一天要跑幾趟醫院送電報。
徐婉也接到了好幾份從國外制藥公司來的電報，他們都準備派代表來華國和徐婉他們淡合作事宜。徐婉，梁宣繹和亨利還收到了很多國外大學或者實驗室的邀請函。蔔校長也收到了聖約翰大學本部和賓夕法尼亞醫院的電報，希望幾人從下學期能轉學去美國本校。美國本校願意給他們提供全額獎學金。
松井真雄又到聖約翰大學來找過徐婉一次，這次後面跟了三個穿西裝的日本人。除了上次的山田裕，還有另外二人不認識。
山田裕一看見徐婉，眼睛都在發光：“徐小姐，你好。上次一別，沒想到徐小姐的小組又研制出新藥了，這次也希望授權給敝司。”松井把山田裕的話翻譯給徐婉。
Advertisement
另外兩個日本人一聽，忙搶着向徐婉介紹自己。其中一人快步上前，拉着松井的手說道：“松井君，趕快幫我翻譯一下。”“徐小姐，我是日本武田制藥的代表佐藤敬三。我們會社想購買磺胺類藥物的配方，想和徐小姐談談。”佐藤敬三說道。
另一個日本人也不甘示弱，拉着松井另外一只手說道：“松井君，也幫我翻譯一下。”轉頭向徐婉說道：“徐小姐，我是日本鹽野義制藥的代表井上太郎。我們會社也是想購買磺胺類藥物的配方。”
松井把兩個人的話翻譯了一下。徐婉內心翻了個白眼，用英語說道：“各位先生能否說英語？不然都要麻煩松井君翻譯，交流起來也太不方便。”三人忙換成英語，說道：“能用英語交流。”
徐婉說道：“麻煩幾位先準備一下合同方案。我請我們小組專門負責這塊的同學看過了，再和你們溝通。”幾人連連稱是。
松井遞給徐婉一個邀請函，說道：“哥哥近期又回了一趟日本。東京大學醫學部的近藤院長托他帶了這張邀請函給你，希望你暑假能去東京大學參觀并交流一下醫學。”又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說道：“這是我大哥從日本帶回來的櫻花餅，是這個時節特有的食物。你嘗嘗吧，希望你能喜歡。”
徐婉說道：“謝謝松井君。今天下課後醫院還有手術，我馬上要去幫忙了。以後有空再請松井君吃飯。”這時亨利開着汽車過來了，按按車喇叭示意徐婉快上車。徐婉趕緊跑了過去，上了車和亨利一起去醫院。
徐婉和亨利離開後，三個醫藥公司的代表又圍住了松井，争先恐後地聘請他做臨時翻譯。松井說道：“諸位先生，我還是學生。工作的事還是找我們校長或者哥哥吧。我先回學校了。”說完趕緊走開了。
武田制藥的代表佐藤敬三偷偷追上了他，說道：“松井君，我和令兄是中學同學，這事你一定要幫忙。”松井真雄無奈地說道：“佐藤君，我确實沒什麽能幫得上忙的。”
佐藤敬三笑道：“聽你哥哥說，你喜歡那位徐小姐。但是在我們日本，女人結婚後都不能出去工作。所以你怕那位醫學天才徐小姐拒絕你的追求。等你從同文書院畢業後，你哥哥準備安排你去德國學習電訊。如果徐小姐畢業後願意和你結婚，我們武田制藥的實驗室将高薪聘請徐小姐擔任高級研究員。”
又說道：“那麽徐小姐在日本結婚後也可以工作。這樣的話你追求她的阻力也小一些。”松井說道：“我可以去和徐小姐說說。但是還是徐小姐他們做最後的決定。”
佐藤敬三很高興，拿出一個信封遞給松井說道：“松井君，這裏面是1000日元，是聘請你作為此次競标配方的翻譯。如果我們武田制藥能拿到磺胺生産授權，會社另有一筆費用酬謝。”松井真雄想了想後，伸手拿了過來，鞠躬道謝。佐藤敬三拍了拍他的肩膀，高興地離開了。
随後日本鹽野義制藥的代表井上太郎也通過東亞同文書院的根津一校長，向松井真雄提出了類似條件。
松井真雄被這三家會社煩得不行，他本來醉心于研究數學和破譯密碼，最近都沒有時間研究了。某日下課後，他專程到格致樓下等徐婉，問她想怎麽辦。徐婉想了想回道：“現在我們小組的幾個人還在等德國，英國和美國制藥公司的代表過來，所以暫時沒辦法定下來。不如你讓他們回去準備方案吧，到時我們應該會辦個小型招标會。這款藥我們還是希望訂價低一些，讓大多數人都用的起。”
松井真雄了解徐婉的意見後，告辭離開了。梁宣繹在後面聽到了，說道：“新藥可以抗感染，最近大家都被世界各大制藥公司聯系過了。英國葛蘭素和白蘭氏制藥公司的代表都已經聯系過我的舅舅，父親和媽咪，許了很多好處。”
亨利慫慫肩道：“德國和美國那邊也是很多人聯系我父親。我想我們應該找一下我們小組的商務代表穆子安，讓他去租個宴會廳或者其他什麽場地。看來人來的不會少的。”
第二日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3人和穆子安商量是否需要租一個場地。陳愛頤聽到了，說道：“我們家在華懋飯店有些股份。我去問問是否能優惠租給你們一個小宴會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