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計劃
計劃
劉培頓時滿意了。
他推了一把李泗，笑眯眯地說：“走，大哥給你物色兩個好貨色。”
同為男人，李泗一聽立刻明白了，一臉期待地鞠躬彎腰：“謝謝大哥！謝謝大哥！”
劉培對着手下的小弟們擺了擺手，小弟們很有眼色，将25層的玩家全部圍在中間。
和李泗關系很好的小弟們嘻嘻哈哈地從隊伍中間走了出來，留在包圍圈中的只剩下辛戚一行人和零散的幾名玩家。
他們拽着隊伍中的女性，将她們強行拖到一邊。
于烨想要反抗，被人眼疾手快地按在了地上。
劉培挑了挑眉，看到了意圖掙紮的于烨，嘴角帶着獰笑說：“哦，我認識你，人事三組的小組長于烨，當初還是你把我招進來的。”
他蹲下身，拍了拍于烨的臉頰：“火氣別這麽大，大家都是男人，你喜歡人事二組的白桃吧？公司裏早就傳遍了。”
劉培猥瑣一笑，湊到他的耳邊說：“我給你制造機會怎麽樣？”
于烨幾乎将牙齒咬碎了，他眼眶通紅地瞪着劉培，仿佛在看一個惡心的怪物。
他啐了一口說：“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把你這種人渣招了進來。”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落在了于烨的左臉上，他的眼鏡被扇落到了地上，滾出老遠。
“還拿自己是組長呢，什麽東西。”劉培呸了一聲，“把他帶到房間裏，好好‘伺候伺候’。”
被拖走前，于烨看着驚惶不安的桃子和默不作聲的辛戚沖她們露出了一個放寬心的笑容。
辛戚別開眼，目光落在滿臉淚痕的桃子身上。
桃子幾乎哭啞了聲音，兩只眼睛無知無覺地留着眼淚。
自從進了這個游戲，她恐怕都要将這輩子的眼淚都留完了。
辛戚垂首，任由那些人粗暴地把高爾夫球杆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
他們推搡着幾人，把她們趕到牆角的位置，和其他被看管的女生們扔在一起。
盡管心裏的火苗蹭蹭蹭地往上冒，她仍然忍耐着。
——還不到時候。
小狗很聰明，它的腦袋從進到22層開始就沒有露出來過，哪怕再害怕，它也一聲沒叫躲在帆布包裏瑟瑟發抖。
直到她們被趕到了角落，辛戚才将手伸進帆布包，撸了一下它的腦袋，平緩了一下它的恐懼。
那些衣衫褴褛的女生們膽怯地看着她們，眼神中帶着幾分同情。
其中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子怯生生地開口：“你們……是從樓上下來的嗎？”
袁萍早就憋了一肚子火，要不是于烨最開始攔着她，她早就動手了。
如今看到這些女生凄慘的模樣，當即氣不打一出來，倒豆子般地噼裏啪啦罵了起來。
“這群混賬！真不是東西！都是些什麽人渣！……”
辛戚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女人，替她回答了女人的問題：“是的，人事二組辛戚，我們從25層下來的。”
女人眼睛一亮，小心地伸手拽着辛戚的衣角說：“那是不是樓上的關卡通關了？能不能帶我往上走？我再也不想待在這裏了！”
桃子看着她們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由心生憐憫，剛想開口卻被辛戚搶先。
辛戚沒有半點同情，反而冷淡地問道：“既然這麽不想待在這裏，為什麽不試着去通關下面的樓層呢？”
她的話讓幾人都愣住了，連一旁的袁萍也停止了念叨，驚愕地看着她。
辛戚重複道：“為什麽不靠自己的努力擺脫，而是想要依附于其他人呢？”
“因為……因為……”女人呢喃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驚恐，“真的會死的……”
“你們沒有見到，我們這層原本50多個人，可是關卡結束之後只剩下這麽點人了……這個狗屁游戲，太可怕了。”
辛戚、桃子、袁萍三人的目光都變得複雜。
她們怎麽會沒有見識過？
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了。
女人見她們并沒有想幫助自己的打算，只得縮着腦袋躲到一旁的角落裏。
她扯了扯身上僅存的布料，似乎那是她身為人類最後的尊嚴。
袁萍惱怒地質問辛戚道：“你剛才為什麽不反抗？現在好了，于烨被關進去還不知道要怎麽對待，其他人也和我們分散了，更反抗不了了。”
辛戚冷靜地說：“還不到時候。”
“什麽時候？”
“自然是動手的時候。”
辛戚在見到這層樓的情況時便知道，這層已經分化出了它自己的制度：以劉培為首的團夥是主宰這層樓的統治階級，而其他人都是被他們壓榨的奴隸罷了。
他似乎要在22層建立自己的帝國體系。
這些女性成為了滿足他們變态需求的玩物，而那些試圖反抗他們的人都被殺死扔到角落裏堆放了起來。
如果想要推翻，絕對不是一頭莽進去。
很明顯于烨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大概是他實在無法忍耐這些人，所以不肯和劉培等人同流合污，才要遭點罪。
辛戚有着明确的規劃，初見這些人時她殺心便起。
“說起來李泗那小子，竟然敢胡言亂語！”袁萍恨得牙癢癢，“他除了翹了個logo還幹了什麽！還不是靠小戚才通關的。”
辛戚聽着她的抱怨抿了抿唇。
無所謂，反正他們都得死。
大樓裏沒有日光，所有的時間來源依賴智腦上的時間顯示。
22層還保留着正常的作息，也許是劉培有些歲數的關系，每天晚上的十點他都會準時熄燈，留下了幾個小弟輪班巡邏以防有人造反。
這些信息都是女人告訴她們的。
雖然辛戚明确拒絕了幫助女人，但是她還是心存希望，将自己這些時候攢下來的情報都告訴了她們。
“今天晚上又是我們兩個值班。”一名男子背上背着棒球棍，口中罵罵咧咧地從她們面前經過。
另一人手裏拿着從辛戚那裏繳來的高爾夫球杆，大力地拍了一下棒球男的後背，賊眉鼠眼地說道：“有福利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在女人們的身上逡巡了一圈：“看中了哪個？等會兒哥給你送到小房間。”
棒球男的眼裏寫滿了猥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人果露在外的皮膚。
他舔了舔嘴唇：“哥你知道的，我就喜歡瑤瑤那樣的。”
那人戳了下他的腦袋，罵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去小房間等着去。”
棒球男一邊說着謝謝哥，一邊一溜煙兒跑進了小房間裏。
瑤瑤正是那個一直和辛戚她們搭話求幫助的女人，她滿臉驚恐，盯着棒球男離開的背影，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救救我……救救我……”她低聲地嗚咽着。
袁萍和桃子聽不下去，她們将目光投向辛戚。
辛戚想了想，問道：“給你一個殺死他的機會，能做到嗎？”
瑤瑤聽到這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的眼睛都散發着光芒。
“我能。”
她的回答幹脆有力度，就好像這件事情已經在她的腦海裏醞釀了許久，甚至都不需要思考便給出了答案。
辛戚将匕首塞進了她的手裏。
“機會只有一次，記得捂嘴、抹喉嚨。”她異常冷靜地說着殺人技巧，“只有這樣才不會驚動外面的人。”
“我們會把外面的守衛解決掉，到時候去房間找你。”
瑤瑤連連點頭。
匕首被她死死地攥在手裏，那是她解脫的最後希望。
男人抓了抓雞窩一樣的頭發，用球杆戳了戳瑤瑤果露的大腿，宛如使喚一個物件兒一樣地命令道：“你，去小房間。”
瑤瑤咬着牙，她向辛戚等人投去目光，得到對方鼓勵的眼神後緩緩地站起身。
她的體力很差，只得用手掌撐在地上慢慢地站起來。
男人等得不耐煩，直接一把揪住了她的領子，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磨磨唧唧的，臭婆娘真麻煩。”
他用手戳着瑤瑤的胸口說：“等會兒給我兄弟伺候好了，否則你明天別想吃飯！聽到了沒？！”
瑤瑤低下頭，藏住了眼底的恨意，點了點頭。
男人看她這幅軟弱的樣子，心裏滿意極了，拎着她大步地向小房間的方向走去。
袁萍看着她離開的方向很是擔心，她有些憂慮地問道：“她不會出事吧？”
辛戚看着她離開的方向很肯定地說：“她一定會成功的。”
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人呢。
她一定會成功的，因為那是她豁出性命也要換來的生的希望。
躲在角落裏的其他女生将剛才的那一幕都看在了眼底，她們面面相觑。
其中一名短發女生咬了咬唇，好半天才鼓起勇氣挪到了辛戚身邊。
短發女生的頭發因為血跡凝結在了一起，臉上也帶着挨打的痕跡，整個人看上去狼狽不堪。
可是她的眼睛依然明亮，看向辛戚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救世主。
“我們可以幫助你們。”她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恨不得親手殺了這些禽獸，只求你帶我們離開這裏。”
辛戚一愣，她神色複雜地看向身後其他女生。
她們每個人都和短發女生一樣，眼裏是掩藏不住的恨意，盡管形容狼狽，也依稀能看得出來一股狠勁兒。
她早就聽說業務部的女生們很能吃苦，從前工作上也有很多不公平的對待，想來她們能一直堅持到現在也頗為不易了。
同為女生，辛戚于心不忍。
她說：“可以，但是你們所有的行動都必須聽從我的指揮，否則一旦亂了計劃，我們所有人都可能死在這裏。”
女生們齊齊點了點頭，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