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屠殺
屠殺
“二哥……”短發女生嬌嬌弱弱的聲音響起。
她的聲音立刻吸引了一旁正在守夜的男人的注意。
男人沒好氣地看了過來，壓着聲音極不耐煩地問：“幹什麽？！”
短發女生扭扭捏捏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她特意拉低了自己胸前的衣領，半遮半掩地挪到男人身邊，細聲細氣地說：“二哥，我那個來了……想上個廁所可以嗎？”
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胸口徘徊，早就心猿意馬了。
聽到短發女生這麽說，才依依不舍地将目光挪到她的臉上：“非得現在？”
他掃了一眼一旁的房間，棒球男進去到現在還沒出來，他不由得嘟囔道：“這小子……平時沒見他這麽耐久……”
短發女生心覺不妙，伸手摸上了男人的手臂說：“這種事情等不了，不然等會兒就弄髒地板了，到時候劉哥又要生氣了。”
男人一想到劉培發火的模樣，打了一個哆嗦。
他感受着短發女生纖細的手指在自己手臂上摸索，當下按奈不住了：“走走走，你可得給我點兒報酬才行。”
短發女生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心裏瘋狂作嘔，面上還得做出一副嬌羞的模樣。
“都聽二哥的。”
辛戚看着兩人漸行漸遠的身影，短發女生對着她們比了一個大拇指，情況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原本在她的計劃中，她是想要利用小狗将男人引走，但這樣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比如不知道男人會什麽時候回來之類的。
短發女生自告奮勇，她對于男人的習慣了如指掌，引開男人這件事由她來做最合适不過了。
【辛戚，他們仍處于深度睡眠中，無人有蘇醒跡象。】降霜緊接着說。
在行動開始之前，辛戚拜托降霜監控玩家們的睡眠情況。
按照常理說她的權限不足以查閱所有玩家的信息，但是降霜竟沒有拒絕她的要求，反而詢問了她緣由。
辛戚随便編造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糊弄，降霜也沒有多說什麽，答應幫助她監控。
在所有玩家都陷入深度睡眠的時候，便是她行動的最好時機。
【請注意安全，辛戚。】
在她即将動身前，降霜突然說道。
辛戚一愣，不知道為什麽，她竟然覺得現在的降霜有了一些……人情味兒？
然而除了這句話，降霜再沒有多說一句話。
辛戚扯了扯嘴角。
一定是自己的錯覺，人工智能到底是機器，怎麽會有人的情感？
就算模仿地再像，也是假的罷了。
她貓着腰快速走到了小房間門旁，敲了敲門。
門裏很快有了動靜，一條小小的縫隙被拉開，一只警惕的眼睛出現在了門後。
“是我，辛戚。”辛戚說道。
門那頭松了口氣，瑤瑤飛快地閃身出門。
辛戚看見她被濺了一臉的血，匕首上的血跡也還留着，想來是慌亂下她沒想到擦幹淨血跡。
她從瑤瑤手中接過匕首，匕首的柄被捂得很熱，看得出來瑤瑤應該很緊張。
“做的好。”她伸出手，拽着衣袖幫她擦去面上的血痕，安慰道，“接下來還需要你的幫忙，麻煩你把隔壁小房間裏的于烨帶出來，他是我們的……同伴。”
同伴二字一出，辛戚的心頭仿佛有什麽東西應聲落地。
曾經口口聲聲說着不想參合其中，到頭來還是與他們同行了。
瑤瑤點頭，她的聲音裏還帶着些顫抖：“交給我。”
辛戚随手将匕首上的血漬抹到自己的黑色的褲子上，原本被鮮血遮蓋住的寒芒露了出來，在微光的環境中無比滲人。
她壓着腳步繞到廁所後面，那裏除了正在門口守着的男人外沒有多餘的人。
畢竟沒有人會選擇睡在廁所門口。
男人正蹲在廁所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女廁所裏面，那望眼欲穿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反胃。
他不耐地出聲：“你好了沒啊，老子都等你多久了。”
女廁裏傳來短發女生嬌媚的聲音：“哎呀二哥你再等等我，馬上就好啦，總得洗幹淨的嘛……”
男人呸了一聲，立馬不樂意了。
他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壓低聲音怒吼道：“你tm耍老子呢！等個屁！”
說着，他作勢就要往女廁裏沖。
短發女生似乎很慌亂，女廁裏傳來砰砰地關門聲。
她仍在想盡辦法拖延時間：“沒有，沒有，二哥我怎麽敢！”
辛戚悄悄地跟在男人身後，聽着男人嘴裏的污言穢語心裏一陣惡心。
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短發女生的身上，全然沒有注意到身後還有人跟着。
男人走進女廁，看到盥洗臺前空無一人，頓時有些火大。
他一腳踢開第一間隔間，口裏說道：“婊子，滾出來！敢騙老子，看我不……”
話還未說完，一道冰涼的利刃割開了他的喉嚨，鮮血咕嚕嚕往外冒。
男人似乎沒有想到，他捂着喉嚨，拼盡全力轉身向後看，一雙冰冷的眸子落入他的眼底。
“額……額……”他的喉管被割破，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溫熱的鮮血很快漫過他的指縫，他瞪大眼睛跌坐在馬桶蓋上，撲騰着雙腿掙紮，眼神中透露着不可思議。
辛戚冷眼看着男人逐漸失去力氣，雙手也垂落到身邊。
她俯身摸了摸男人的頸動脈，已經完全沒有了跳動，看來是死透了。
她敲了敲廁所的隔板，說道：“不用躲了，已經解決了，謝謝你的幫助。”
很快隔間裏傳來了開門的響動，短發女生蜷縮着身體從隔間裏走出來，她的嘴唇煞白，看得出被吓得不清。
辛戚看着她的模樣頗為感慨，饒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相信自己會及時趕到，想盡辦法地拖延時間。
怎麽能讓人不心軟。
辛戚想了想，順手扒下了男人身上的衣服蓋在短發女生身上。
“辛苦你了，衣服髒了點，但好歹能穿。”她緊了緊外套，遮擋住短發女生的肌膚。
短發女生眼眶瞬間紅了，她用力地擦了擦眼睛：“是我自願的，接下來我們做什麽？”
辛戚微微一笑：“接下來才是正餐。”
廁所外，女生們早就做好了準備。
瑤瑤已經将于烨安頓好，她說于烨受傷不是很嚴重，大概是那些人覺得他還有用，所以沒有下死手。
她頓了頓說道：“巡邏組的人睡在會議室，他們身上都帶着點殺傷性武器。”
辛戚點頭：“那就從他們開始。”
女生們擁有天然的劣勢，她們的體力不如男性，身上也沒有任何武器。
因此，辛戚的第一步便是優先獲得武器。
她将女生分成三人一組，沒有武器她們只能采用最傳統的方法，用手。
“兩個人制住他們的手腳，一人捂住口鼻。”辛戚說道，“務必用全身力氣去壓制，無論發生什麽情況都不能松手，必要時我會幫忙。”
這場行動的要訣是快準狠，一旦鬧出動靜被更多的人察覺她們都會功虧一篑。
辛戚只有一把匕首，她不可能同時殺死那麽多人，這些女生的加入充分地彌補了這一點。
女生們互相握着手給彼此打氣，她們的臉頰緊繃，第一次殺人難免會緊張。
行動前，辛戚再次叮囑：“記住，一旦出了差錯，會死的不止你一個，而是我們這裏的所有人。”
所有人面色凝重，能在公司的業務部生存下來的女生都不是什麽善茬。
她們都明白，辛戚等人的到來是老天給她們的一次機會。
會議室的門被悄悄推開，一群如貓兒般纖弱的女生們悄然摸了進來。
借着從窗外滲進來的微弱燈光，她們看清了那些躺在桌子上、地面上的男人們。
想到這些人曾經如何地虐待過她們，女生們恨得牙癢癢。
女生們三人一組，将那些睡在地上的男人們圍在自己的包圍圈。
所有人站定，看向會議桌旁舉着匕首的辛戚，默契地點了點頭。
*
陳武的睡眠質量一直不太好，然而身為最底層巡邏隊員的他根本沒資格挑三揀四。
舒服的桌子都被巡邏組的組長們挑去，自己和其他隊員只能睡地板。
他今晚不知為何，心裏一直有些慌亂，想到白天新一批的玩家進來，他便惴惴不安。
也不知道睡到了幾點，他迷迷糊糊間突然感覺到有什麽溫熱粘稠的東西滴到了他的臉頰上。
一滴、兩滴……
速度越來越快，慢慢地水流速度像是水龍頭一樣傾瀉而下。
水龍頭？
會議室裏怎麽會有水龍頭？
陳武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的嗅覺最先恢複過來，濃重的血腥味兒幾乎是翻湧着往他的鼻腔裏灌。
他驚恐地睜開眼，入眼的是一把泛着寒芒的利刃，他甚至能看到刀身上自己的影子。
【辛戚，有人從睡眠中蘇醒。】
辛戚咧了咧嘴：“你提醒晚了，我已經看到了。”
她瞥了眼自己腳邊面容扭曲的陳武，毫不留情地揮下刀刃，割破了他的喉嚨。
陳武的聲音被卡在了喉嚨裏，冷冽的寒芒便劃過了他的脖子，飛濺出來的鮮血和臉上的血跡交融在一起，不分彼此。
【抱歉，我下次會更加及時。】降霜仿佛沒有察覺到自己成為了殺人的幫兇，一板一眼地回答。
“動手。”辛戚輕聲說道。
聲音在鼾聲一片的會議室裏回響，異常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