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放狗◎
事後于洋告訴宋詩言關于顧楠佳的事。
她這才知道顧楠佳的養父居然為了升職把自己的女兒當成禮物。
而那個領導剛好是于氏集團的人,于洋的朋友在飯店裏看到顧楠佳之後一直跟到酒店,發現不妙之後才打電話告訴于洋。
他知道後立馬從床上爬起來,打電話給宋詩言的同時已經取車開往酒店。
宋詩言怕顧楠佳難過,就把她接過來一起住。
聽顧楠佳說,從那天起顧以天不在為難她,反倒對她很好,而更奇怪的是他還是升了職。
直到後來,她們才知道這些都是于洋怕顧楠佳再出類似的事而求他爹安排的。
這個寒假,宋詩言沒有再見到白榆。
好在寒去春至,新學期開學的前一天,她見到了心心念念的人。
民中突然通知高一的學生要為分文理科進行一次開學考,為了上好的班級,所有人都在忙着複習,只有宋詩言還在睡覺。
一大清早。
宋詩言就被歡快的手機電話鈴聲吵醒,清晨溫柔的日光透窗而來,有一束剛好打在只露出半張臉的少女身上,所有的不耐煩化成不輕不重的一腳。
她踢了踢一旁還在熟睡的顧楠佳,“佳佳,你的手機響了。”
說完她拉起被子把剩下的半張臉也蓋住,顧楠佳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坐了起來,緊閉雙眼,這時手機鈴聲不再響,她“啊”的一聲又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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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接着剛才的夢睡去,放在床前櫃上的作惡多端的手機如同奪命兇鈴般響了起來。
“顧楠佳,快把你的破手機扔了!”宋詩言不耐煩地說道。
“誰啊,大清早的就打電話。”顧楠佳的心情不比宋詩言好,借着煩勁轉身摸了摸手,放在耳邊,“喂?”
電話那頭。
于洋大聲喊道:“喂,顧楠佳,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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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說的救命?”宋詩言指着地上散亂成一堆的卷子無奈的說道。
“不算嗎,馬上就要分科考了,我一考差就不能和你們在一個班,這難道不嚴重嗎?”
于洋坐在地上,擡着頭看向剛趕到他家的宋詩言和顧楠佳,似乎覺得自己很有理的說道。
宋詩言已經将白眼翻上天。
一聽到于洋的求救聲,她以為他真的出事,就和顧楠佳簡單的洗漱然後往這邊趕,飯都沒吃,結果一進門就看到這家夥對着她們一個勁地傻笑。
她真的很想揍人。
在她咬牙切齒間聽到了腳步聲,轉頭望去,看見于堇穿着居家的睡衣,拖着鞋子從廚房裏出來,“宋詩言?”
“于堇學長。”宋詩言擺手打招呼,于堇“嗯”的一聲就端着一杯牛奶走進書房,再看與宋詩言一同站着的顧楠佳,一身僵硬,手指不自然的相互摩擦着,一直望着已經關上門的書房。
“我以前還覺得于堇學長是那種一直端着的悶騷男呢,沒想到他在家也是這副樣子,是個溫潤如玉的美男子。”說完,宋詩言看向身側的顧楠佳,但對方好像沒有在聽自己說話,“佳佳,你發什麽呆呢,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啊?”
“啊?”顧楠佳這才回過神來,不清楚問題但也回答道:“對。”
顧楠佳的眼神和緊張于洋都看在眼裏,但對于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這件事,他有着少見的理智,他不強求但是會給自己争取機會。
“別傻站着了,快給我講講題。”他拉着顧楠佳的手,順勢讓她坐在離自己很近的沙發上。
顧楠佳拿起自己算是比較擅長的科目,語文,每篇文章的理解和題目的答案的解析,她都十分的上心。
從早上講到下午,中間只有一個午飯的休息時間。
可少年的注意一直不在試卷上。
宋詩言在一旁吃瓜看電視,瞥了一眼一旁,發現于洋一直盯着顧楠佳看,嘴角有着一個完美的上揚弧度。
“你能不能認真聽講,我們顧老師可是很累的。”宋詩言抓起一把瓜子扔向于洋說道。
于洋回過神來,對着顧楠尴尬一笑,随即立馬做出很認真的樣子,轉而他撿起掉落在手臂上的瓜子扔向宋詩言,說,“你能不能別在這裏吃瓜子看電視啊,你影響到我了,OK?”
“切~”宋詩言拍了拍手,正巧這時于堇從剛要去二樓的陽臺上喝茶吹風,他注意到了宋詩言的目光,他引上問道:“要一起嗎?”
宋詩言點了點頭,跟了上去。
這是一棟別墅,一共有三層,第三層比其他兩層小了許多,是因為二樓多了一塊很寬的陽臺。
陽臺上靠着邊緣的地方放着一個架子,架子上養着有多肉,除此之外還有玫瑰、百合等這樣美豔的花。
拐角處還有通往三樓的小梯子,石梯旁是含苞待放的薔薇。
時間尚早,夕陽還在天際,于堇坐在椅子上,靠着,手裏拿着一本契科夫的短篇小說《吻》
宋詩言坐在相鄰的椅子上,吃着于堇遞過來的蛋糕,望着繁華的城市,逐漸點起明燈,縱橫交錯的街道,路燈明亮如晝。
“你有想過考哪所大學嗎?”于堇關上書問道。
話音一落,宋詩言收回目光之時看到了剛走進院子的白榆,她站起來搖着手臂喊道:“白榆,你也來了。”
白榆聞聲擡頭,看見宋詩言穿着粉色的毛衣外加一件牛仔裙,正向他招手。
少女的臉頰被雲曉印照出紅暈,柔風也才随意吹,但處于欣喜萬分的她似乎不在意被風弄亂的頭發。
于堇也站了起來。
白榆瞧見和宋詩言站在一起的于堇,心中有點疑惑,更多的是不爽,面色灰沉,加快向前的腳步。
宋詩言見狀轉身就要離開,哼着歡快的小曲,走了幾步之後再回頭,說,“我要和白榆一起考清華。”
說完就下樓。
于堇眸色晃晃,深呼一口氣後悠悠地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歪歪斜斜地擺在茶杯旁,風吹着,書頁發出沙沙的聲音。
是風動也是心動,是書聲亦是心聲。
風吹哪一頁,就看哪一頁。
他瞧見了《吻》這本小說裏的一句話:怎麽兩句話就說完了,我以為要說的第二天早上呢。
但現在他們也只說了兩句話。
宋詩言走下樓梯看見白榆正坐在沙發上,房頂上的精美白燈照下,他雙腿分開,彎着腰,體型非常完美,他一手拿着數學試卷,一手拿着玻璃水杯,這只手上戴着一串手鏈。
瞧着很熟悉,正是宋詩言送他的那條。
星星手鏈。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又或許是感受到了某人的目光,他側擡頭看了一眼,眼神裏有不被輕易看出醋意,随即低下頭。
宋詩言走到客廳,專門坐在白榆的旁邊,正要搭話就被白榆打斷。
白榆拿着試卷敲了敲于洋的頭說道:“這種簡單的題,你也要問?”
“這很簡單嗎?在我這裏只有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是簡單的。”
“我說的是口訣……不是運用。”
于洋撓着頭傻笑着說道,白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揚起手欲打不打,最後無奈的将揉皺的試卷放在桌子上,指着于洋說道:“我只說一遍。”
白榆拿着筆和草稿紙講解着一道三角函數的大題,宋詩言歪着頭看着,在白榆沒來之前她都有可能幫于洋補一補物理題和數學題,但是白榆一來她就不打算班門弄斧了。
她和顧楠佳在一旁吃着保姆阿姨準備的水果,簡直不要太快樂,可不到一會兒顧楠佳就提出要去廚房幫忙,宋詩言不懂廚房技能就沒有去,于堇也沒有在二樓待着,也去了廚房準備做晚飯。
于洋也是學累了,靠在沙發上閉眼長嘆一口氣。
宋詩言伸手去拿白榆手邊的瓜子,手速太快,碰到了同時去拿瓜子的白榆的手。
手背間的溫度傳遞如同電流擊破空中介質,她的心中酥酥麻麻,可白榆如同碰上什麽極度厭惡的東西一般,撤回手。
宋詩言擡眸對上白榆皺着的眉頭和看不出情緒的眼底,片刻他怕露出那股莫名其妙的醋意,撇開了眼,說,“你們,關系挺好啊?”
“啊?”宋詩言很是不解。
“你和你的于堇學長關系很好啊。”白榆再次說道。
有些人,在那個不知如何開口年紀裏吃着沒有身份的吃醋時總會說出這麽一句吧——你們關系挺好啊。
“那哪有咱兩好啊,咱兩是世界無敵頂配好關系~”宋詩言提着屁股直接貼着白榆坐,她抓着他的手臂撒嬌道。
白榆的心情開始陰轉晴,手上的瓜子也香了不少,他抓起宋詩言的手,攤開,随即往裏面倒了一把瓜子。
于洋擡頭看了看頭頂的燈,怎就覺得自己你那燈還亮呢,“宋詩言,我警告你,我榆哥是要當明星籃球運動員的,你可不能逼着他早戀啊。”
“不然這就是他火了之後的黑料。”
宋詩言眼睛睜圓,她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你要當籃球運動員?”
“這是以前的想法,現在簡單考個清華就可以了。”
于洋:“……”
宋詩言:“……”
白榆說完,看向自己的右手,扭動了一下,都能感覺到骨頭裏細細的酸疼感。
已經這樣了,那運動員的想法就只能被迫是以前的想法了。
宋詩言幹咳兩聲開始轉移話題,“诶,于洋,你哥成績不是挺好的嗎,你為什麽不讓他教你?”
于洋伸了個懶腰,轉繼皺起眉頭,說,“他太能裝了,我讨厭愛裝逼的人。”
在于洋的心裏,于堇從小就是一個很能裝的人,學習的時候裝乖孩子,打架的時候裝軟弱,就這樣他把屬于于洋的那一份愛和關注也奪走了。
所以他不喜歡他哥。
從小到大。
聊天間,顧楠佳和于堇已經做好晚飯,所有人都稍微吃了一下就相繼離開。
顧楠佳卻提出要出去逛逛,于洋明白她的意思,讓白榆将宋詩言送回家。
夜色靜谧,星火半點,隐隐犬吠聲接二兩三的從遠處轉來,白榆內心十分害怕,躲在了宋詩言的身後。
在将宋詩言送到翠灘小區時,宋詩言家的狗星星不知從哪突然冒出。
“汪汪汪。”狂吠舞羅中跑向白榆,
“宋詩言你快把它帶走!”
聞言,宋詩言覺得很是好笑,她捂着嘴笑着說道:“你真的這麽怕狗嗎?”
說完她将狗抱了起來。
白榆見狀才松了一口氣,随後又覺得自己這個樣子有失少年的膽魄,他拍了拍衣服說道:“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就被宋詩言叫住。
“白榆,我們都這麽熟了,你就委屈一下你自己,和我在一起呗~”
周圍是那麽寧靜,薄薄的雲層擋住星曉,他眸色微暗,喉結微動,緩緩回身。
對于宋詩言的再一次表白,他渾身的酥麻感從腳底湧上心頭,一動不敢動。
可他知道,他們兩人之間隔着一堵看不見的牆,現實又堅固,密不透風到叫人絕望。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又是這句拒絕的話。
這話宋詩言已經聽了很多次了,心中沒有預想中的傷心,她揚起嘴角,慢慢地将星星放下。
星星似乎明白了小主人的注意,“汪”的一聲沖向白榆。
白榆先是一愣,随後黑着臉跑開,他繞着小區的小道上繞着圈跑,起先星星根本沒辦法接近他,可久而久之他就體力不濟,狗和他的距離就越來越近。
宋詩言在白榆路過身旁時,說:“要不你改變一下主意呗。”
白榆已經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他一個側身繞道宋詩言的身後,有手臂橫在她的脖子前,怒視着汪汪叫的狗,說,“你再過來你就對你的姐姐不客氣了!”
這話一出,它真的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伸着舌頭滴答着口水傻傻的看看白榆。
沒想到星星能聽白榆的話,難道這就是同名的威力嗎?
宋詩言想着就歪着頭,樹葉飄落間,唇瓣與皮膚的點水接觸,瞬間兩人如同石人,一動不動。
只有星星趴在地上舔着自己的手。
“宋詩言,你幹嘛!”
這聲音讓宋詩言有種不安感,一轉頭發現蘇琳不知何時在她身後。
“媽?”
作者有話說:
提問:這本小說裏有幾種暗戀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