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白榆的親生父親◎
“不是告訴你不要和他來往嗎,你剛剛是在幹嘛!”
蘇琳打開門,心一急就很慌亂,換鞋這個很平常的事情都做不好,一氣之下踢飛鞋子,光着腳走了進去。
宋詩言抱着狗站在家門口,不敢進門,蘇琳光着腳給自己接了一杯水之後坐在沙發上,喝了一口之後看向門外,“你知不知道他的家庭情況啊宋詩言,你這樣是在害你自己,你知不知道!”
“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和那種人在一起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現在你就應該好好學習然後考一個好的大學。”
“媽,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可是他家的事情跟他又沒有關系。”宋詩言送下狗後,走到蘇琳的身側站着,随後低聲細語的說道:“再說了,我和他沒有在一起……我還沒追到他呢。”
“你說什麽?”
“你是要氣死我嗎宋詩言!”
蘇琳已經氣急敗壞,惱的面色通紅,所有的情緒都變成她将手中的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宋詩言吓得激靈,一直低着頭不敢說話。
這時顧楠佳到了門口,見門還沒關就直接進去,一進去就看到宋詩言委屈巴巴的站在那,“阿姨,我回來了。”
“佳佳回來了,今天去哪玩了?”蘇琳表情與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眉眼彎彎地說道。
宋詩言低頭間,側歪着頭對顧楠佳擠眉弄眼,顧楠佳瞥了一眼後走到蘇琳的身邊,說,“阿姨,是這樣的,我們學校明後天有一場分科考試,所以今天我和小言就去和幾個朋友一起複習。”
聞言,蘇琳皺着眉頭,說,“你們班那個白榆是不是也在?”
顧楠佳握住蘇琳的手,迅雷不及掩耳之下看了一眼宋詩言,說,“白榆同學是也在,但是!我們只是普通的學習,在場的還有我們的同學和學長,白榆的成績很好,真的教會我們很多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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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爸那樣……你都沒有嫌棄我,還把我當成親生女兒寵,您是不會因為白榆同學的爸爸個人行為而對他有偏見的,對不對?”
蘇琳心疼的反握顧楠佳的手,說,“阿姨怎麽會嫌棄你呢,阿姨疼你還來不及呢,只是這個白榆……”
回想到被白榆退回來的那十萬塊錢,她很是驚訝,但她還是不會讓他接近宋詩言,并不是因為他家窮而且因為他家沒有愛。
一個人在沒有愛的地方成長,他會自卑,也不太懂什麽是愛,甚至會因為愛或者不被愛而心裏扭曲的傷害別人。
宋詩言自小對任何事都是三心二意的人,蘇琳害怕以後白榆那小子會因為不愛或者不被愛而傷害她的女兒。
可她不知道的是。
喜歡白榆這件事是宋詩言做的最長久的事。
“算了算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快進房間休息吧,好好準備考試。”蘇琳拍了拍顧楠佳的手背,随之看着宋詩言說道:“你要是再這麽胡來,我就和你爸說讓你直接出國。”
“知道了。”宋詩言對着顧楠佳招手,顧楠佳說了再見之後跟着宋詩言回到房間。
在睡覺之前宋詩言看到了桌子上的一本天藍色的筆記本,封面上還圖畫着一排字——楠佳專屬筆記本。
“這是什麽啊?”
“這是于洋同學給的。”
宋詩言拿起翻開看了看,裏面是幼稚的正楷字,第一頁寫着《差不多的我們》,這是顧楠佳手寫的原創小說,“喲,他真的幫你抄好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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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總是在考試的時候過的很快,而分數也出來的很快,分班名冊也相繼出來。
白榆不負衆望的以年級第一的成績被分到理科一班,宋詩言的語文考的很不理想所以只能進到理科二班,顧楠佳在文科一班,于洋考了最後一名,最後靠關系和顧楠佳在一個班。
宋詩言的新同桌羅霞是位有着自來卷頭發的身高一米五的長相十分可愛的女孩子,性格和宋詩言很合得來,很快她們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宋詩言很喜歡喊她“女鵝”
鈴聲一響,宋詩言立馬醒了瞌睡,她關上書拍了拍羅霞,說,“女鵝,我要和佳佳去小賣部,你要吃什麽我給你帶。”
“給我來一包草莓果幹。”
“好。”
理科一、二班和文科一班、二班在同一層都在四樓,其他的按照班級名號依次在三樓到一樓。
宋詩言一出門就看見從文科一班探出頭的顧楠佳,她一個眼神顧楠佳就小跑過來。
“白榆最近為什麽一直躲着你啊?”顧楠佳問道。
宋詩言挽着顧楠佳的手臂往理科一班那一側的樓梯走去,在經過第一扇窗戶的時候宋詩言的眼和心都已經飄了進去,可白榆坐在最後一排,這個地方根本看不見他。
見宋詩言沒有回應,顧楠佳用手肘戳了戳她,說,“你聽我說話了嗎?”
“不知道啊。”宋詩言稍微過了神,故意加大嗓音,想讓某人聞聲而給她一個眼眸。
說話間她們走到了第二扇窗,就在她走到窗戶邊緣的時候,坐在窗前的小胖立馬伸手把窗戶打開,還喊了一句,“榆哥,大嫂又來看你了。”
此話一出,班裏的開始吹哨鼓掌起哄,“大嫂好!”
“大嫂要進來坐會兒嗎?”
有些人甚至出到門口熱情的打招呼。
“不用了不用了。”宋詩言被這現狀吓到,倉促地走了幾步,微風恰好,而時機也剛剛好,她走到窗戶中央的時候白榆剛好拿起筆扔向最能起哄的小胖。
就這樣,宋詩言成功翻過有形的窗戶和無形的想念而與白榆對視。
他眯了眯眼,眸色暗了下去,眼尾那一寸紅色,好似更深了兩分,應該是剛睡醒,驀地躲開眼,直視黑板,拍了拍桌子,說:“起個屁哄啊起,誰在喊試試!”
他的聲音就像他的現在的目色一樣,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
班裏的人一個個的閉上了嘴,坐在桌位上假裝看書、做題。
宋詩言知道他這是在生狗的氣,也是在怪她放狗威脅他答應表白。
想之,宋詩言就覺得好笑,抿嘴一笑,說:“我們走吧。”
“好。”
宋詩言離開後小胖冒險着走到白榆面前,彎着腰支支吾吾地問道:“榆神,你為啥一直躲着她幹嘛?”
如果真是宋詩言惹到了他,該躲的應該是宋詩言才對啊。
白榆擡眸直視着小胖,拿起筆筆,用着筆頭一直敲着桌面,“砰砰砰。”小胖此時和這個頻率一致的敲擊聲一樣。
小胖的腰彎的有點酸疼,心中捏了一把虛汗,特別後悔自己會想着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良久,白榆瞥了一眼空了的窗外,說:“因為我怕狗。”
小胖長呼一口氣,用手平複自己的心跳,說道:“你不喜歡人家也不能罵人家是狗吧……”
聞言,白榆只覺得面前的人廢話很多,他聲音如飛墜的冰霜,雖是疑問句但威脅力很重,嚴厲道:“嗯?”
“能能能,你想罵什麽都行。”小胖說完趕緊溜回自己的座位上。
宋詩言和顧楠佳買完東西剛從小賣部出來,就被一個男人攔住了去路。
“請問你是宋詩言宋同學嗎,我是白榆的爸爸我們可以聊聊嗎?”
宋詩言拉緊了挽着顧楠佳的手臂,打量面前的男人,陳聲是個寸頭滿臉的胡渣,臉上油的發光,像是很久沒有入睡,他的手裏拿着一個裝滿東西的紅色袋子,湊近些能聞到一股酸臭的酒味。
“小言,快上課了,我們回教室吧。”顧楠佳拉着宋詩言的手就要離開,可陳聲又開口說道:“同學,真的是白榆的爸爸……我們見過的,在中秋節那天。”
話音一落,原先在樹下等着的月亮跑了過來,拉着陳聲的手,看着宋詩言說道:“姐姐,你有見過我的哥哥嗎?”
女孩的聲音明顯比先前還要虛弱無力,宋詩言很不想理這個抛棄白榆的男人,她将視線下移,發現女孩的臉比之前更要瘦,那拿着一顆小糖果的手似乎要被糖果壓斷。
心中一軟,答應和陳聲聊一聊。
他們往一旁走了幾步,到了一顆三角梅樹下,剛一停下來陳聲就跪在地上拉着宋詩言乞求道:“宋同學,我這次來呢就是想讓你幫我勸一勸白榆,讓他救一救他的親妹妹。”
“這事我幫不了您,您還是另尋他法吧,”宋詩言轉身就要離開。
見到宋詩言要離開,陳聲立馬暴露了本性,他一個巴掌接着一個巴掌的扇着自己的臉,一次比一次手重,“只有你能幫我們了!”
宋詩言愣了半秒,轉過身去,被男人留着血絲的嘴角吓得後退了幾步,他眼梢微紅,赤紅的眼睛裏帶有這一絲殺氣,但下一秒他好似感覺到了宋詩言的害怕,擡眼一笑,笑的很假很詭異,說:“不好意思,一想到孩子化療時受的苦我就特別恨我自己。”
他擦拭着嘴角的血絲,看向了坐在小賣部門口的凳子上的月亮,說:“每次她做完化療都會疼得夜夜睡不着,做為父親的我很是自責,我每時每刻都在責怪自己沒有照顧好她,我還沒帶她去最美的游樂場,帶她吃最愛的蛋糕呢。”
“曾經我真的很想一了百了,可是現在出現了希望我又想活着了,我想陪着她長大,看着她出嫁……”
他一度哽咽,說的每一句都帶着哭腔。
“我知道我不是個合格的父親,我沒有陪着白榆長大,沒有給他父愛……可是當我知道我還有那個聰明的孩子之後我真的有去找過他,也想帶她走,可是白文進不讓……”說着他撩起左手邊的袖子,汗毛茂密的小臂上有着一道十分明顯的大概十厘米的刀痕,“他為了不讓我帶走白榆,居然發瘋似的砍了我一刀……”
宋詩言看着那道疤驚得合不上下巴,白文進天天打人,像是能幹出這事的人,但宋詩言還是沒有松口說要幫陳聲。
見狀,陳聲用着膝蓋行走了幾步,把東西放在宋詩言的手裏,而他的手也緊抓着她的手久久不放,“宋同學,你就幫幫我吧,我不用你做什麽,你就幫我把這個東西給他就行,讓他願意見見我……”
宋詩言被兩只有意無意地撫摸她手心,還在她手心撓癢的手弄得心生害怕,她急忙抽回手,說:“我會幫你拿給他的。”
說完,她禮貌的點頭,随即離開。
而此時,西教學樓四樓的走廊上有一個人一直往小賣部那邊看,直到宋詩言再次走進小賣部。
“白榆,你在看什麽呢?”張悅在白榆的面前擺了擺手,疑惑地說道。
“沒什麽。”白榆收回視線,把注意放在試卷上,說:“看題吧。”
作者有話說:
再喊我大嫂,我可就當真了。
————小言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