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 針鋒相對
第27章 27. 針鋒相對
“喝!”
“孟少,張哥他真的不能再喝了……”有人替張津北求情到,“孟少,您也休息一會兒吧!”
“喝。願賭服輸,不是麽?還是得讓我喂你?”他惡劣地笑到,抓起旁邊倒滿的酒杯,捏着張津北的下巴就往對方喉嚨裏灌酒。已經醉得有些神志不清的張津北無法反抗他的逼迫,愣是把酒都吞了下去,在他猛咳之前,孟盛夏推開了他。旁邊有眼力勁的人連忙一把拉住了張津北的胳膊,防止他像是個洩了氣的塑料公仔倒地不起。
不需要借助信息素的壓制,他一個人對付在場的這一群烏合之衆綽綽有餘。正是有這樣的自信,孟盛夏才敢單刀赴會。不過今晚多少有些無聊了:“才喝了多少,這就不行了?”孟盛夏拍了拍張津北的臉,臉上的笑意帶着譏諷,“張哥酒量不行啊。”他嘆了口氣,環視了一圈房間內的人,淡淡說到,“沒勁,誰來接着陪我玩?”
沒人敢應聲,連想要掙紮起來的張津北也醉得不堪,即便嘴裏嘟囔着什麽再來,還是被周圍的人架到一旁的沙發上去了。帶頭的老大都如此狼狽,這時候即使在場有能人,也不敢接下孟盛夏的挑釁。他們只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所有人都防備着他接下來突然暴起的可能性。
孟盛夏為他們緊張的表情哈哈大笑。方才喝下的酒精,也讓他的頭腦中的閥門變得松動,Alpha與生俱來的、争強好勝的本性從他的心底浮上來,讓他感到被社會規則套牢的項圈松弛了幾分的愉快。
“來啊?怎麽沒有人接着陪我喝?那我先喝一杯。”他抓起桌上的啤酒,用牙撬開了瓶蓋,豪邁地把一整瓶都喝了下去。玻璃酒瓶在地上砸碎的聲響,更是讓在場的人們惶惶不安,有人已經趁機離開了包廂,剩下的幾個,孟盛夏也看得出來,是張津北養在身邊的小弟。
“他喝不下了,你們喝麽?這點面子,不能不給吧?還是說,你們和他一樣——慫?”他拖長了音調,故意挑釁起還在場的幾人。其中有人因他這句話已經憤怒地翻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而其中像是統率他們的人又把對方攔了下來,慢慢走到孟盛夏的身邊相勸到:“孟少,張哥請您來敘舊,也只是想和您多走動走動,增進感情……”
“客人不是随便能請的。”孟盛夏話外有話,他瞥了對方一眼,冷笑一聲,“他沒讓我盡興,就是他的罪過。”
男人一言不發,抓起裝了白酒的玻璃杯,二話不說就喝幹了。他把底翻過來向孟盛夏證明,孟盛夏為他鼓了幾下掌,算是認同了對方想要接替張津北的念頭。
“你代替他,要是也不能讓我喝高興了,那就別怪我不給面子了。”
……
他們兩人最後各退一步,選擇了和局。不管是男人選擇了退讓,還是真的無法堅持到最後,孟盛夏都不得不感嘆對方還算有兩把刷子。他從包廂離開的時候按照承諾什麽都沒做,壓抑的心情無處釋放,以至于在衛生間洗手的時候,冰涼的水也沒能壓下他蠢蠢欲動的好鬥的天性。
牧周文……應該趁亂離開了吧。孟盛夏用冷水撒在臉上降溫的時候,腦子裏亂糟糟的,既有對對方的擔心,又有一種仿佛被對方欺騙的憤怒。
他現在既想看到牧周文,可又不太想見到對方。他有點醉了,如果這時候看到牧周文,他不能确保自己還能裝出和善的一面;可他心裏想要感受到對方存在的渴望,又讓他下意識撥出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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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鈴聲竟然從衛生間的隔間傳了出來。孟盛夏尋着那鈴聲走過去,雖然只響了短暫的剎那,去電就被主人挂斷了,可在這時候,他的聽覺忽然敏銳得能夠聽見這狹小空間內的呼吸聲。
孟盛夏順着聲源走過去,步子踏得很慢,像是貓科動物狩獵之前在草叢中緩步前行,一點點靠近自己的獵物。他在自己認定的隔間門前站定,又再次撥響了牧周文的電話。
這一次鈴聲沒有響起,可猶如幻覺,他感覺自己聽到了牧周文陡然急促的呼吸。于是他把手按在門上,輕聲到:“開門。或者,你想讓我把門卸下來?”
過了幾分鐘,門才向後退開了一縫。孟盛夏不客氣地推開門踏進去,果然看到牧周文瑟縮在牆角。對方整張臉都被酒蒸透了,全身像是高燒一樣不停地打着寒顫。
“為什麽不走?”
牧周文嘶啞地回複了什麽,可也許是自己醉了,孟盛夏什麽都沒聽清。他湊過去,湊到牧周文的身邊,驀地聞到一種奇怪的香味從牧周文身上散發出來。
如此甜膩的,像是花的香氣的……Omega信息素一樣的氣味!孟盛夏頓時表情一變,反手把門銷上了。
“你身上為什麽會有這種味道?”孟盛夏抓住牧周文的肩膀,有些神經質地詢問到,“你剛才和誰呆在一起?怎麽會沾到這種東西?”
“我沒有……啊!”在牧周文的申辯結束之前,孟盛夏已然按捺不住自己的沖動,他湊到了牧周文的頸側去嗅聞,以确定自己剛才聞到的味道不是幻覺。
越是吸入那種香甜的氣味,孟盛夏越覺得自己頭痛欲裂。他的手也情不自禁加大了力氣,捏得牧周文發出吃痛的聲音:“你,放開我……”
“牧周文,你是不是傻?”孟盛夏終于能夠确定,這香氣的來源應當是一種致幻劑混合誘導激素的藥物。他從前聽說過有人用來“助興”,卻沒想到有一天會親自接觸到這種藥物,中招的人還是他最不能被人觸及的逆鱗,他真想現在就讓那些人去死!“他給你喝什麽你就喝什麽啊?!”
醉了的牧周文反應遲鈍,因孟盛夏的責備更是有些發懵,他開口接話到,顯然沒從這一頓數落裏回過神來:“為什麽我不能喝?他們不也喝了嗎……”
“你就不怕被人賣了還給人家數錢!”孟盛夏急得滿頭大汗,他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麽異變,但只是聽到牧周文像是在反駁他的語氣,他就感到了一種由衷的憤怒。作為Alpha,他們這種生來就要成為群體領袖的生物,怎麽能接受對方的抗拒?“我就是不看着你幾天,你就能跑這種地方來!”
“你想說什麽?”牧周文的聲音顫抖着,他不可置信道,“你想說我是來,來這裏……”
牧周文的戒心還是那麽弱,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孟盛夏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找個籠子把對方塞進去,省得牧周文又出什麽意外。可他的憂心表現在嘴上卻是口不擇言:“來這裏你還不懂他們要做什麽?你上趕着讓人家睡//你?!”
牧周文沉默了,像是因為這樣的訓斥陷入了震驚。直到過了一會兒,孟盛夏自己察覺剛才的話不妥,想要說些什麽補救,牧周文忽然輕聲道:“你,是這麽想的?”他這麽說着,臉上卻露出自暴自棄的笑容,“我不在乎……”
“他給了你錢是麽?啊?告訴我!”孟盛夏慌亂地提起另一個話題,而牧周文的眼神已經變得空洞了。他冷冷看着孟盛夏,兩片嘴皮上下碰了幾次,道出了更加火上加油的話來:“……那又怎麽樣?”
孟盛夏覺得自己都快被牧周文氣笑了,他怒目圓睜,信息素不自覺地溢出,滿心都是要讓牧周文屈服于自己:“誰給你錢,都能睡//你?”
“如果我值得做這樣的交易,不好嗎?”牧周文被他的信息素壓制得有些腳軟,可還是硬撐着臉上的笑,甚至輕挑地反問到,“你不也是這麽想的嗎?”
被牧周文的話激得惱羞成怒的孟盛夏啞然了一會兒,忽然暴怒到:“這是一回事嗎!”
“那不然呢?我說過,我們早就結——”
孟盛夏堵上了牧周文反唇相譏的嘴。他咬破了對方的嘴唇,可只是剎那,牧周文就奮力推開了他,他一下子就磕在了門板上,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
因隔間狹小、不得不與他面對面的牧周文顫抖着喘息了片刻,随後尖聲到:“玩感情游戲……你找別人奉陪吧!”
“你要去哪?”牧周文沒有動,像在忌憚堵住門的他會做些什麽,因為撞到門板頭暈眼花的孟盛夏擦着自己唇邊的血,陰郁地盯着對方。他看得出牧周文的恐懼和憎恨,可越是清晰地認知到這一點,他內心的野獸想要撕碎對方的沖動就愈盛。如果牧周文還要挑戰他的“權威”,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來,“要去找你的張哥,讓他為你主持公道?”
牧周文定定地凝視着他,像是要哭一樣皺眉,可嘴上還是諷到:“你要是覺得我不符合你床//伴的标準了,大可以去找個新的伴。孟少,你不是說,你身邊從來不缺人嗎?少了我一個,你有必要這麽生氣嗎?你在我身上浪費了這麽久時間,就不會覺得膩嗎?!”
牧周文的質問還沒有結束,孟盛夏就跨步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這樣的舉動只是出自Alpha控制的本能,可當真的握着對方秀颀的頸項,孟盛夏卻因它的脆弱陷入恍惚:只要他稍微用力,它就會折斷……
牧周文掙紮着去掰孟盛夏的手指,卻絲毫撼動不了他的力量。方才還在愣神的孟盛夏因牧周文的反抗再一次陷入暴怒,他把對方拎了起來猛地壓在牆面上,像是野獸一樣嘶啞地咆哮到:“就算我不要,也輪不到他們來染指!誰敢動你,老子就殺了他!”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