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 圍魏救趙
第25章 25. 圍魏救趙
孟盛夏突然的發難,讓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平日裏他飛揚跋扈的名聲在外,這時候誰也不敢觸他的黴頭。還是牧周文先開了口:“不好意思……那我先走吧。”
他不就是希望對方現在離開麽?孟盛夏心想,卻又不知為何有些不能接受牧周文離開這回事——起碼在牧周文和他說清為什麽他會來到這裏之前,他心裏的怒火是不會消退的:“來都來了,就這麽走了?”他瞥了張津北一眼,冷笑道,“張哥,你的客人要走了,你不會怪罪我吧。”
他難得拿出這樣的敬稱,可聽得人越發坐立難安,張津北不得不出聲調解他們二人到:“孟少,您消消火,是我沒有安排好今晚的飯局,當罰,當罰!”他主動往自己的杯裏倒了酒,然後豪邁地灌了下去,“您別生氣,小牧他也只是來看看大家,他家的事大家多少盡了點心意。”
孟盛夏感覺自己垂在桌下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只是這麽簡單的一段話,他就聽出來了張津北的弦外之音,無疑是讓牧周文就“幫助”這回事來陪酒。媽的,他怎麽敢?!要是從前,孟盛夏覺得自己恐怕已經把拳頭揮到了對方的臉上,但今天他不能這麽做——如果他在這裏暴露了和牧周文的關系,不僅是送了個把柄給對方拿捏自己,最重要的是,會讓牧周文羞愧難當。
他不願看到牧周文在衆人面前顏面盡失。孟盛夏只能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笑道:“是這樣麽。”他輕飄飄地說到,語氣中餘怒未消。
他甚至沒有道歉,可只是這麽一個笑,就算得上是釋放了揭過的信號,張津北也松了口氣,笑着應到:“對不住了孟少,是我沒有安排好,”孟盛夏看得出他額角已經有汗水滲出,似乎是害怕他當場釋放出信息素對所有人進行壓制,“小牧,”他轉過頭去,還不忘假惺惺地擔心一下牧周文,“你要是不舒服,現在就回去吧,或者待會我叫人送你回去。”
“我,我還好……啊,學校還有點事,要不我先走了吧。”牧周文垂着頭,孟盛夏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覺得對方感到了難堪,在張津北的暗示下,他打算現在就離場。
“坐着吧,來都來了,當然要讓主人好好招待。”
孟盛夏的話追着牧周文而出,本欲起身送牧周文離開的張津北愣住了,他把手放在牧周文的肩膀上,示意本想離開的對方坐下:“是啊小牧,就當做休息一下吧。”
孟盛夏不得不別過臉不去看張津北在做些什麽。光是對方搭肩這個動作就把他氣得夠嗆,他不能再看下去了,要不得當場和張津北翻臉。
他們就這麽沉默地吃完了飯,張津北主動提起了飯後的娛樂。這會所裏的“項目”豐富,就算是符合檢查的內容,他們也能玩出花樣來,招待他們幾個人綽綽有餘。
孟盛夏本來就吃得一肚子的火,這時候哪有心情繼續呆下去。可牧周文卻像是不好意思拒絕張津北的邀請,竟然在張津北的再三請求下留了下來——他還能走得了嗎?他要是走了,情願掉進龍潭虎穴的牧周文還能全身而退嗎?
他為自己感到惱火,如果先前直接任着牧周文離開,那麽現在也不用鬧到這一步。可對張津北和牧周文關系的親密,讓他妒火中燒,幾乎失去了理智,幾次對話下來,把牧周文生生推到了火坑裏。可他也來不及後悔了,只能不快地跟着他們進了另一個包廂。
那是一個裝潢成KTV包廂的房間,裏面卻甚至擺放了按摩用的躺椅。躺椅旁邊的小桌上擺放了桌鈴,應當是直接連通前臺的。巨大的屏幕橫在房間的一側,面對它的是一圈柔軟的漆皮沙發,看上去更像是豪宅客廳的設計。
一行人根本不敢坐下來,還是孟盛夏自己先找了個地坐下去,其他人才陸陸續續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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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就有人點上了歌,其他人則分成幾個小團體,分別去玩些什麽骰子和21點。孟盛夏裝作百無聊賴地靠在沙發上養神,眼睛卻不住地掃過被張津北帶着在小團體裏穿行的牧周文。
他如坐針氈,只能時不時掃一眼屋裏的設計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這時候他才發現,房間裏在桌上擺放了一些水晶,他走過去,發現水晶被盛在玻璃的容器裏,散發着一種奇怪的香味。
擴香石?孟盛夏從前寧可用香薰蠟燭,就是嫌擴香石清理麻煩,卻沒想到這家會所竟然有這樣的細節。
孟盛夏用手扇動着香氣,去感受精油的芬芳,總覺得這股味道初聞還沒有什麽異樣,可聞得久了,多少有點頭暈。
難道他們在裏面摻了什麽違法的成分?孟盛夏這麽想着,悄悄從自己口袋裏翻出了一張名片,抹了一下表面還沒有幹透的水晶,确保沾上了精油。
“轉盤輸了,哎呀,可惜了,只差一點。來吧,喝一杯。”
“我,我不太擅長喝酒……”
“輸了當罰啊,小牧,你不會反悔吧?”
“……我喝。”
正沉浸在思索中的孟盛夏敏銳地捕捉到了牧周文的聲音,他聽到這段對話便立即轉回身去,卻發現牧周文握着的小杯子,杯中已經空了。
喝什麽酒呢!你知不知道那些酒裏可能摻了什麽啊?!孟盛夏的嘴唇動了動,他幾乎要喊出聲來,可也只能瞪着眼睛,希望牧周文能夠感受到他的視線,不要老老實實地再往對方的圈套裏鑽了。
可牧周文渾然不覺,只是一杯酒下肚,酒精迅速瓦解了他的神智。他忽然腼腆地笑起來:“還玩嗎?”
他醉了!孟盛夏一下子就明白了,牧周文大概是喝了高度數的白酒,他極差的酒量根本撐不過三輪。而周圍的人虎視眈眈,或許正等着他徹底醉了,好對他做點什麽。
孟盛夏壓着心裏的火緩緩走過去,看張津北口袋裏賣的什麽貓,也看牧周文到底要做什麽。
“可以啊小牧!”張津北朝牧周文比了個大拇指,“爽快!來,你繼續轉。”
牧周文勉強維系着站立的姿勢,他伸手去撥動輪盤,可孟盛夏看得出來,他的手已經有些沒有力氣。輪盤就像是被人事先改造過似的,這第二次轉動,仍舊是停在了懲罰的格子上。
“真不巧,還是差一點啊,來吧,再喝一杯。”張津北為牧周文斟滿酒,牧周文望着手裏的杯子猶豫了一會兒,周邊的人就開始起哄了:“老爺們,喝酒就該幹脆點!”
牧周文一聽這話,把酒又都倒進了自己口中。他被辛辣的酒液燎到了咽喉,不得不倚着一旁的桌子咳嗽起來。而有人趁着這個機會,已經湊了過去,假裝關心地拍着他的後背,還為他遞了一杯水:“喝點水緩緩,別着急啊小哥。”
那像是關懷的動作卻別有用心,似乎在結束接觸之前,輕輕撫過了牧周文的脊背,牧周文當即側過臉去,像是被驚吓到的小動物,猛地往後退了一步。這一步動作太大,導致那杯水直接潑在了他的胸口。借助這點涼水的降溫,他緩了緩,才為自己剛才明顯的反應道歉到:“對不起……”
“小哥,你是不是第一次來這裏玩呀?”有個女人湊到了他的身邊,有些親昵地貼着他的手臂,牧周文想要掙脫,卻也脫身不得,只能紅着臉支支吾吾到:“我,我沒來過這種地方……”他忽然沉默了,孟盛夏看到女人的手已經暧昧地撫過他的脖子,“一回生二回熟嘛,多來幾次,你就明白了。”
“你們在玩什麽?”孟盛夏終于沒忍住走了過去,打斷了正在那兒玩着轉盤游戲的人們,“怎麽能不帶上我?”
“哎喲,孟少,我們還以為您想休息一會兒,那就一起吧!”
孟盛夏掃視了一遍在場的人,而重點只是在牧周文身上。他用餘光看到牧周文已經借他攪亂局面的機會逃到了一邊,心裏多少踏實了些:“我不玩這種沒意思的玩意兒。”他揚着下巴說到,“有飛镖嗎?小刀也行。”
孟盛夏許久沒有玩過這種東西了,可機械的肌肉記憶總是不至于忘記的。他本不想在牧周文面前露這一手,看上去流裏流氣的,但這樣的驚險項目,是最能震懾人心的。
“這,上次來審查的時候,他們說不能保留那樣的利器……”有人搶在張津北前替對方解釋到緣故,“孟少,不好意思了啊!”
“那還有什麽幹脆點的?別讓我覺得無聊。”
剛剛還在撩//撥牧周文的女人,連忙從櫃子裏找了兩個賭盅。張津北的臉頰看上去有些泛紅,方才的游戲裏看來也喝了幾杯。這時候酒壯慫人膽,他也顧不上再僞裝伏低做小的模樣,想在自己優勢的事上,為今天被孟盛夏再三找茬找回面子:“那,孟少,請吧?”他抓了一個賭盅遞給孟盛夏,臉上不自覺地顯露出十拿九穩的自信。
“呵,”孟盛夏不由得輕蔑一笑,接過了對方的挑戰,“比大小?”
就怕你沒命和我玩到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