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八)
(十八)
沿着密道唯有的一條路前行,可從牆壁挖鑿痕跡可見這條密道存在時年已久。不遠處卻見一劍一人躺在地上,過去一看,這裏有過打鬥痕跡,但明顯那躺下的人敗落下風。
李蓮花一看不僅這劍眼熟,連人身上的衣服的眼熟地很,那是和他碰面了卻也還沒認出來的肖紫衿。
笛飛聲俯身下去探脈,“中毒,沒死。”
李蓮花摸摸鼻子,掃視了一下這個躺着的肖紫衿,他身側有嘔出的淤血,手邊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衣服底下活動。笛飛聲翻開他的手,有三條指節大小的蠱蟲正在吸食他被人割開的傷口。
笛飛聲掌風一去,那三條蠱蟲便爆體而亡,濺了周遭一地血。看來肖紫衿知道的比他們早,已經和這周鄭打過了照面。
既然蠱蟲在肖紫衿的身上,那說明周鄭一定會去而複返,兩人相視一眼,笛飛聲便伸手攔着,“你才恢複不久,不要妄動內力,蠱蟲并未進入他的身體,等他醒了讓他自己把毒逼出來。”
李蓮花對肖紫衿也沒有很想動用內力去救的想法,笑着應了一聲,“好。”
兩人一起越過地上昏着的肖紫衿繼續往前走去,密道的盡頭又是一道石門,不過這石門并未設機關,靠近過去還能聽到聲響,只是不大清楚。
笛飛聲一掌拍向石門,兩人破門而入,方多病被吊起來,整個人不省人事,兩腕已經被血染了一片,而面前站了個青衫男子,拿着空碗,碗沿有血色,像是剛喝盡什麽方才戴好面具。
李蓮花向他飛出幾片翠葉,青衫男子拂衣躲過,扔去手裏的碗,那怒目鬼神面具長得駭人,看過來時語氣已然不善,“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會到這裏來!”
“堂堂的昆侖閣閣主竟然就住在這麽一個地方啊。”李蓮花哼哼兩聲,四下看了看密室,密室沒有窗戶也沒有光線照進來,難免有些潮濕的黴味,擡手掩住了鼻子,“哎呦,你這還沒你家管家過得好呢。”
“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不知道,你帶着個面具,我又沒有透視眼,又怎麽知道你是誰。”李蓮花看向青衫男子,真模真樣地算起來,“不過我呢略通些玄幻之術,讓我來算一算,你是昆侖閣的閣主,還是那個在正堂裏伺候食客的管家周鄭啊。”
聽青衫男子哼笑一聲,李蓮花又道:“人的身體在放松的時候最容易做出自己習慣的動作,你方才那躬身的幅度不就是替人端茶倒水習慣了的動作嗎。周管家,沒想到這聽聞難得一見的昆侖閣閣主就在身邊哪。”
周鄭一個轉身便到昏死過去的方多病身後,亮出刀刃抵在他的脖子上,一手扯下面具,“我不曾見過你,你怎麽知道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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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蓮花不回答他,指着他懷裏的方多病道,“你是不是不知道他是誰啊他可是天機山莊的少莊主何堂主的寶貝兒子,就這樣手腳利落地取了他的血,回頭天機山莊的炮車可要打得你滿身窟窿。”
周鄭的刀又近了幾分,方多病的脖頸上赫然出現一道血痕,“我管他是誰,既然你們進來了,那就把命留下,決不能讓你們出現壞了我的事!”
“何必同他廢話。”笛飛聲抓住刀把,李蓮花則将他按住。
“你不關心天機山莊的炮車會不會把你打得滿身窟窿,但我覺得你應該會關心我手裏的東西。”李蓮花從袖間拿出幾張泛黃的紙,周鄭顯然知道那是什麽,眼裏自然充滿怒火,李蓮花擡手止住他要說的話,“等等,且聽我慢慢說,這幾張古方呢是從你房裏搜出來的,與客人名冊放在一起還真是心大啊。這上面是教人如何用奇物匣養蠱的方法,這蠱有些不同,是以人身養的,以自身血肉喂食蠱母,你還真是豁的出去啊。”
“而那名冊上劃去的名字逐頁變多,我想也是跟你控制不住身體的蠱母有關吧。”李蓮花收起古方,擡眼看過去,周鄭極力掩飾自己的慌亂,他接着道,“即便喝人血也無法讓蠱母得到滿足,你也無法殺死這個與你共生的蠱母,但我可有法子讓你從今往後都不必囿于困境。”
周鄭有一刻動搖的想法,立馬又醒悟而來,沒被這面前的人給迷惑住,厲聲大笑道:“能枯木逢春之人早已不在,你又有何方法能幫我”
“的确,不過我可是在江湖之上有着能活死人肉白骨的譽名李蓮花啊。”李蓮花拿出之前撿的枯木,手中運氣,那枯木竟然複得生機,綠得青翠。
“你,你竟然會揚州慢!那可是李相夷的絕門心法,你是他的什麽人!”周鄭瞳孔一震,被李蓮花的淡漠雙眼給灼了一下,轉了話頭,“幫我,你有什麽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