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九)
(十九)
“放了方多病我自然會試着為你醫治了。”
周鄭手上并未松懈,越過李蓮花看向他身後背着刀的大塊頭,方才就覺得那大塊頭盯着他的眼神充滿殺氣,他吞下口水潤了喉嚨,“讓你的人往後退!”說罷,周鄭也拖着昏死過去的方多病往後退,一直推到了牆根處。
李蓮花同笛飛聲對視一眼,又按了按他的手,笛飛聲才往後退去,沒幾步,突然天降一座牢籠下來,将笛飛聲困在籠裏。笛飛聲運氣欲要震開鐵籠,卻不想這鐵籠竟有磐石之固,又拔刀砍去也無傷分毫。
周鄭看着笛飛聲不斷嘗試着打破鐵牢,狠戾笑道:“別白費力氣了,這鐵牢可是鳳城的制物高手所做,李蓮花,現在可不是你同我談條件了,是你非要聽命于我不得!”
周鄭按下牆上機關,位于密室之內的書櫃分兩側打開,露出一個新的密室。周鄭拖着方多病往裏走,示意李蓮花跟上。
李蓮花擡眼看過去,這周鄭跟那狡兔似的,喜歡挖密道蓋密室。
“李蓮花。”
笛飛聲急了,不停地嘗試用內力震開鐵籠,李蓮花隔着鐵籠與他對視,眉眼柔和了許多,聲音也勾着笑意,“笛盟主,相識十餘年,你還不放心我嗎”
“至少不要亂用內力,這鐵籠不過能困住我一時罷了。”笛飛聲難得露出慌張神色,這大抵又是為了在意之人的自亂陣腳,看着李蓮花的臉,他自然是相信的,但擔心也不少有。
李蓮花應了點點頭,随着周鄭進去,兩側書櫃也随之合上。
新密室之內更是簡單,随地可見的武功秘籍醫學紀要南胤秘術,這裏應當是周鄭的修煉之地,想來周鄭要壓制體內的蠱母也找了不少方法,不過都一一失敗罷了。
周鄭随意将方多病扔在一處,回身看向李蓮花,警惕之心并未放下,“你說好的,先幫我,我得看過你的醫術是不是真的對我有效才能放人。”
李蓮花打量完密室,點頭道:“可以。”
周鄭見他爽快,竟真的不再提一點要求,心裏更是懸起一顆心,兩人盤腿坐下,周鄭便感覺身後緩緩送來一股至陽至純的內力,原本躁動的蠱母因這股力量安靜下來,他感覺到這內力護住了他的心,又将蠱母一點一點地從身體裏引出,兩人同時嘔出一口血來,周鄭立馬為自己護法,運轉體內不見阻礙,睜眼再看地上血跡之處正躺着一條兩指粗長的蠱母。
“揚州慢果然不假,原來你就是李相夷,李相夷竟然沒死。”周鄭喜于言表,再難壓抑心中的喜悅,自然狂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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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再看李蓮花,雖然嘔出了口血,但也因及時封穴才不至于露出虛弱神色,敷衍着扯起一笑,“你倒是為李相夷高興。”見周鄭将蠱母用小盒收好,皺了皺眉。
李蓮花略正了神色,問道:“聽說要見閣主還得過個攬月捧星關,我們進來時是一條平坦之路,莫非你這兒還有其他滿是機關的密室又說此處還有藏寶在閣主手裏,我猜是那奇物匣吧。”
周鄭語氣不少雀躍,道:“我這兒的秘密你知道得不少,不錯,平常人自然要過個攬月捧星關,并非什麽機關暗器,不過是利用人心之欲。那些看起來是正人君子私底下又是另一副面孔,你可見過那贏了錢就失去理智的人,拿一生來賭一時輸贏。他們欠了昆侖閣這麽大一筆錢,又無計償還,自願把整個人交在我手裏的,我為人仁善只好幫他們解脫,錢總是不嫌多的。”
“你還不止吸他們的血,連他們身上的寸肉都不放過啊。”李蓮花忍下一陣惡寒,原來這周鄭不僅造賭城,竟然還倒賣人的髒腑,“這奇物匣從未出現在江湖之中,既然是藏寶,那也不止是和你身體裏的蠱母有關吧。”
“你說得不錯,我身上的蠱母确實是奇物匣裏的,它的确是個寶物,能把從人身上剝下的皮完完整整地儲存,什麽時候拿出來都宛若初刃下來的。”周鄭不由伸手撫摸自己的面龐,極為珍惜地迷戀着,“若非有它,我依舊要頂着一張醜陋不堪的臉,街頭巷尾無人不對我喊打唾罵,說我就算再有才華又如何,也只是個躲在米缸裏人人喊打的老鼠罷了。我又怎麽能咽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