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蜘蛛教主讓別人去消耗蘇舊和容泊汐的體力,他自己倒是退到後方,偷偷嗑藥恢複上了。
完了還要唠唠叨叨,“雪族聖物的血可以逆天改命,魔尊大人一直想救他的心愛之人,因此誰先殺了魏寒,找到聖物,魔尊大人說不定就會提拔他做首領。”
蜘蛛教主的這一番話無疑是在給前方戰鬥的那些魔修畫餅,偏偏他們還就吃這一套,攻勢越來越猛。
但老實說,蘇舊在這世界待了許多年了,大半部分時間都用來閉關修煉,從未聽過什麽東西能逆天改命的,誰也不會比他更了解天道的小氣了,他只不過是偷偷開了一點小挂,就被天道給直接封了號,這要是天道知道這世上有能忤逆他的存在,早不就給滅了。
正想着,蘇舊忽然被大蜘蛛的蛛網兜住了頭,他一擡頭,發現那蜘蛛教主已經恢複過來,正站在人群裏朝他笑。
蘇舊徹底炸了毛,“你這蜘蛛欺人太甚,今天我非得把你那六根爪子都砍下來不可。”
呸掉挂在嘴邊的蛛絲,蘇舊伸出胳膊做出執劍的動作,只見一道淡藍色的光一點一點從他手中曼延,最後在他手中徹底成型,成為了一把藍色的冰劍。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認真地拿起一把劍了。”蘇舊看着那位蜘蛛教主說道,“我其實更喜歡低調地做個普通人。”
說着,他嘆了一口氣,“可是我沒辦法,誰讓麻煩總是要找上我呢?”
蘇舊轉動手腕,甩出一道淩厲的劍氣,直逼蜘蛛教主的面門。
蜘蛛教主趕緊用蛛絲做了一面盾出來,擋在身前,同時在蛛絲盾的掩飾下,忽然八爪并用跳上了洞窟頂,他牢牢抓住一截垂下來的岩石,倒挂在那處,對着蘇舊吐出了一口帶着毒素的蛛絲。
蘇舊一一用劍斬斷,斷口處濺出綠色的毒汁,蘇舊閃身躲過。
容泊汐被魔修首領以及七八個魔修纏住了,根本抽不開身過來幫蘇舊。
所以蘇舊只能靠自己。
蜘蛛教主喜歡攀在洞窟頂垂下來的岩石上,蘇舊就用劍氣将那些岩石一塊一塊地斬落下來,蜘蛛教主不攀在洞窟頂,很快就被蘇舊打出的劍氣在身上割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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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蘇舊提着劍一步一步逼近,“我最讨厭蜘蛛了。”
蜘蛛教主漸漸被蘇舊逼迫着退到牆角,臉色鐵青,八只爪不安地在地面上踏着小碎步,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嘶吼,腹部像是孕育着什麽大陰謀似的劇烈顫抖着。
蘇舊想着,這蜘蛛應當不是被他打的腦子抽風了,肯定是在讀條蓄大招。那他可不能給他這個機會,他提起冰劍對着大蜘蛛的腹部就是一劍,綠色帶着腐臭的汁水濺了蘇舊一身。
結果那蜘蛛教主受了這一劍,除了臉上有些痛苦的表情,卻還似之前那般繼續做着奇怪的動作。
蘇舊這一劍竟然沒能打斷他的讀條。
蜘蛛教主的眼睛裏迸射出一股綠色的光,蘇舊的直覺告訴他接下來可能會有點危險,他趕緊抽回手,準備往後退一退。
可那蜘蛛教主卻像是忽然瘋了一般地,擡起四只蜘蛛爪子,将蘇舊牢牢抓住了。
容泊汐發現蘇舊陷入危險,趕忙揮着劍跑了過來,卻還是沒來得及。
蜘蛛教主的腹部忽然吐出大量蛛絲,不要錢似的往蘇舊身上纏。
偏偏那蜘蛛還一口咬在了蘇舊脖頸上,注入了一口濃毒。
蘇舊雖然不至于直接昏過去,卻還是感到一些昏昏沉沉,連冰劍都握不住,在他手裏化成破碎的藍光,一點一點消失了。
蘇舊也是沒想到,這只蜘蛛的毒素竟然能入侵他的神識,傷害到了他的靈魂,導致神魂動蕩,劍氣不穩,身心重創。
容泊汐想用劍砍斷蛛絲,卻不知這回的蛛絲是什麽做的,竟然砍不斷,蘇舊還被困在蛛絲纏成的繭裏面,這讓他有些急躁。
蜘蛛的毒素漸漸在蘇舊身體裏曼延,他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恍惚中,他仿佛看到了一個身着青衣的男人,站在霧氣茫茫的林中。
那人的背影極為熟悉,可蘇舊卻想不起那是誰。
林中忽然又多了一個人,是一個只到男人腰際的孩子。
蘇舊聽到那孩子用稚嫩的口吻喚了一聲師尊。
那孩子的聲音也讓蘇舊覺得耳熟。
蘇舊拼命想跑到那孩子跟前,好去看一看他的臉,卻始終都追不上那孩子和青衣男人的腳步。
直到那青衣男人停下來,将一把劍交到了那孩子手裏。
“我的好乖乖,以後這把劍就給你用了,你要記得,手中的劍要為人間正義而出鞘,萬不可傷害無辜之人的性命。”
那孩子鄭重地點頭,奶聲奶氣地回了一句,“徒兒知道了。”
再然後,蘇舊看到了那孩子的正臉,竟然是幼年的容泊汐。
而那把劍,正是他曾親手交到容泊汐手裏的星以劍。
這是怎麽一回事?劇情裏不是說,星以劍是容泊汐憑借自己的本事拿到的嗎?怎麽會是,他贈與的呢?
……
蘇舊忽然睜開眼,正看到自己眼前橫着一把劍,劍身上刻着“星以”二字。
星以劍咻的一下從蘇舊眼前閃過,一下破開了纏在蘇舊身上的蛛網。
蘇舊被迫滾了一圈,最後落在了容泊汐懷裏。
這還真是巧得可以。
蘇舊真心實意地說了句謝謝。
容泊汐趕緊塞了一粒解毒丸給他,嘆着氣将他抱到一旁,放在一塊石頭上坐好,提起星以劍轉身又加入了戰局。
蘇舊卻是一整只愣住了,容泊汐剛剛……似乎……抱了他?
還是個公主抱?
蘇舊把魏寒放了出來,一個沒看住,讓小白也蹿了出來。
有一說一,魏寒比蘇舊能打。
而且小白竟然還能切換到戰鬥形态,膨起來比蜘蛛教主還要大,又大又白,還毛絨絨,蘇舊在一旁看得手癢,真想上去摸一把。
有了魏寒和大白的加入,自然用不着蘇舊這個半殘之軀出手,他找了塊石頭坐下,翹着二郎腿,靠着身後的岩壁,眯着眼睛看熱鬧。
大白戰鬥力驚人,一爪子就将蜘蛛教主拍得倒飛出去,将岩壁撞了一個大坑,跌下來的時候,嘴裏吐出了一口墨綠色的血。
蜘蛛教主的八條腿抽動了幾下,似乎是想掙紮着站起來,卻被忽然飛過來的星以劍刺中了心口,上半身被釘在了石壁上,墨綠色的血液流了一地。
蜘蛛教主渾身抽搐了兩下,終于頭一歪,不動了。
星以劍飛回容泊汐手中,容泊汐手握星以劍将一個試圖偷襲蘇舊的魔修刺穿。
總有些不長眼的魔修非要湊到蘇舊跟前來,以為他受了傷就好欺負,三番五次地偷摸過來想偷襲他。
蘇舊嘆着氣站起來,手中凝出冰劍,挑飛了一個摸到他身後的魔修的刀,并将冰劍刺入那魔修的身體,殺死了那魔修。
作壁上觀是不可行了,蘇舊被迫加入戰局,容泊汐一邊打一邊注意着蘇舊這邊的情況,時不時挑飛幾個試圖偷襲蘇舊的魔修。
打着打着,蘇舊就和容泊汐站在了一塊,将後背交給對方,打的十分默契。
很快魔修就被蘇舊和容泊汐他們殺得損傷慘重,雪族人将剩下還喘氣的魔修拽起來綁住,丢在了一塊。
蘇舊體內餘毒未清,剛剛那一番戰鬥又消耗了他太多的體力,
族長兒子将刀架在還剩一口氣的魔修首領脖子上,“你們到底是怎麽進入雪泱城的?”
魔修首領吐出一口血沫來,笑着說道,“是雪斂給我們開的門,想不到吧?哈哈哈!”
族長兒子氣不過,一腳踹倒了魔修首領,嘴裏罵罵咧咧地道,“這踏馬狗比聖子,真特娘的不幹人事。”
魏寒哪聽得了這話,一拳頭砸到族長兒子臉上,把他打的栽了個趔趄。
“卧槽你幹什麽!”
族長兒子轉頭就要還手,大白團子往魏寒身邊一站,龇了下牙。
族長兒子放下了擡起一半的手。
魏寒紅着眼睛,哽咽了一聲後說道,“雖然我師父有錯,把魔修放進了雪泱城,但做了更多錯事的那個人是族長,那些肮髒的事,他全都親口承認了,所以你沒有資格這麽說我師父!”
族長兒子憋紅了一張臉,抿了抿唇,最後一句話都沒說。
其他雪族人也都垂着頭,無顏面對魏寒。
縱使雪斂有千般錯處,但族長的的确确做了對不起他的事,而且,據族長所說,雪斂所受的那些苦,全都是為了給他們換資源。
雪族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資格責怪雪斂。
“魏寒決定退出雪族,從此之後,魏寒與雪族再無關系。”
魏寒拿出匕首在手臂上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液滴落在雪白的地面上。
他決定離開雪泱城,不再留在這個傷心之地。
族長兒子似乎是想說些挽留的話,可他看到魏寒那雙通紅的眼睛對上他的目光時,竟然帶着恨意。
族長兒子喉嚨一緊,最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