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人送信
錦繡既是徹底弄明白了方麟幫她的緣故,當時就将賞花宴的事兒答應下來——若是華貞郡主在賞花宴上真能給方麟相個媳婦,這也算拐着彎還了他的人情。
這一行人也便在離開京城兩日後,就順利到達了保定府容家村,連帶着服族長與族老們給錦繡上族譜也是頗為順暢。
也就是這樣的順暢,不但令錦繡又一次見識到了錦衣衛一出、閑人閃避的威嚴,就連容氏的族長見了容程後,用一個“戰戰兢兢”形容都不為過,難免惹得錦繡在心頭發笑了好幾回。
只是容程夫婦雖然理解宋麗娘為何給錦繡取了個這樣的名字,也覺得這名字頗為順耳,卻也有些猶豫,猶豫于到底不能拿着這樣的一個名字給這孩上族譜。
容家的孩可都是按着輩分不同、以不同的字來排行的。
若只給錦繡上了族譜,卻沒給她按着女孩兒的“之”字輩重新取個名字,是不是有些不夠莊重?
容程夫婦當即就在祠堂門口商議起來,兩人無須片刻也就決定了,索性還保留錦繡這個名兒——只要他們夫婦覺得這名字好,這名字便好。
只待祠堂裏的族譜添上這一筆,并将她記在華貞郡主名下,她從此便成為容程夫婦的嫡長女。
只是容程的兩位兄長戰死時也都是成了親的,兩個房頭還各自有個女兒,不但都已出嫁,還都比錦繡年長,錦繡也便成為輔國公府這一輩的三姐。
華貞郡主此行既是帶了不少仆婦跟随,她又是女進不得祠堂,等容程與族長等人邁進了祠堂大門,華貞當即就英傳令下去,命人從此稱呼錦繡為三姐,若敢出錯必有重罰。
“我也怕你乍一換了名字且覺得不習慣呢,這才與你父親商議了片刻,都覺得不如還讓你叫着錦繡這個名兒。”華貞挽着錦繡的手笑道。
“就像我當初已被父母姐妹喊着閨名喊了二十幾年,卻突然被改成被叫華貞一樣,我竟是好些日都反應不過來。”
“再錦繡這個名字……終歸是你娘給你取的,哪怕未按着族譜排行,我猜你也願意将它保留下來。”
“那麽将來一旦有人拿你這個名字事兒,不是笑話你未按排行來,就是笑話我和你父親對你不夠重視,你可莫要往心裏去。”
錦繡看來就是個懂事的,想必也不會為個“之”字如何計較。
可是輔國公夫人的陰陽怪氣又該如何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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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輔國公夫人可是個混不吝的,就連容程的錦衣衛差事都敢拿去當辭,動不動就怪容程壞了她兒女的名聲與前程,甚至還令容家的祖宗蒙羞呢……
如果錦繡這名字再落進輔國公夫人耳朵裏,華貞幾乎已經想象得到她這繼婆母的模樣兒,會是如何一邊冷笑一邊唠叨。
“你們三房倒是前程錦繡了,四房和五房被你們連累的名聲呢?前程呢?你們三房打算拿什麽來補,又補得起麽?”
錦繡本來就是想都不敢想,她娘給她取的這個名字竟然可以保留下來。
那麽不論是排行,還是輔國公夫人的刁鑽,對她來講又算得了什麽?
她便笑着點了點頭:“母親盡管放心,若有人敢拿着我這名字話兒,想借此挑撥些什麽,我必不會中他們的奸計。”
更何況她的回歸父族可不是來享福的,她還擔負了救娘的重任,名字改與不改又有什麽大不了的!
卻也正是錦繡低眉順眼的與華貞郡主低聲聊着天兒時,她突然就聽到祠堂西邊傳來幾聲極是輕微的聲響,就仿若是有人刻意捂住馬匹的嘴,卻偏叫那匹馬從鼻孔噴出了氣息來。
她就不動聲色的挪動目光,悄悄往那個方向瞟了幾眼,就眼見着一個身披黑色大氅、內穿灰色短褐的人飛快上了馬,又飛快的催動馬匹奔馳而去。
而這人上馬之前還仿佛生怕被誰抓住,踩上馬鞍的腳當時就是一滑,險些沒從馬背上掉下來。
錦繡就再不顧得此處正是容氏祠堂門口,祠堂裏正辦着給她記上族譜的大事,而她也正在與嫡母着話兒,便伸手一指。
“母親快瞧那人,那人這般匆忙的騎着馬跑了,是不是給誰報信兒去了?”
華貞頓時皺了眉頭,連忙順着錦繡手指的方向看去。
可也不知那人的馬是腳力太好,還是那人刻意打了馬、好叫馬跑得再快些,也不等她仔細看個清楚,那人已經成了遠遠的一個黑點。
華貞難免惱怒得不行,張口便要吩咐容程帶來的幾個錦衣衛趕緊追去。
她既是擡眼就瞧見了那人的速度,她當然知道不是錦繡太過多疑,而是那人一定有蹊跷!
誰知錦繡也不等她開口下令,便聲阻止起她來,直道母親稍安勿躁。
“我父親可還在祠堂裏頭呢,若是外面守着的人全去追了那人……”言之意下便是萬萬不能中了誰的調虎離山之計。
華貞一聽倒也是這麽個理兒,外加上錦繡既是最先瞧見那人的,此時既然不能調虎離山,倒叫她與錦繡身邊沒了護衛,她便又仔細問起了那人的裝扮。
“我瞧着那人雖然穿了件黑色大氅,裏面卻是一身灰色夾棉短褐,這身裝扮好像和族長身邊那些服侍的下人……差不太多。”
這也是錦繡開口阻止華貞派人去追人的另一個緣故了。
如果方才騎馬跑掉的那人只是族長等人暗中派出去的呢?
譬如族長雖是明裏不能阻止她父親給她上族譜,甚至還表現得無不言聽計從,卻也害怕将來被輔國公埋怨,這才暗裏派人趕赴京城,想給輔國公夫婦送個信兒呢?
那若是他們這邊還仿佛如臨大敵,竟派了她父親手下的錦衣衛去追人,豈不是平白叫人笑話,倒像故意将輔國公府內裏的不合全撕開給容氏一族看了!
華貞聞言這才有了些許笑模樣兒。
她就麽,她那個方麟表弟絕不會平白将錦繡強塞給她做女兒!
這孩多機靈多明白,不但将那騎馬跑了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還當即就猜到了那人與族長等人脫不開幹系,又知道若是這就叫人追了去,便等于自曝家醜!
而她夫君明明還留了這十幾個錦衣衛與她們母女一同等在祠堂外呢,這些錦衣衛竟還不如錦繡一個女孩兒耳聰目明!
看來她方麟表弟還真是給她找了個極好的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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