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自稱是我夫

第2章 我殺人了嗎？

第2章 我殺人了嗎？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回到家，家裏挂着白布，奶奶在靈堂裏為我守靈。靈堂裏面異常冰冷，似是寒冬。

才幾天不見，奶奶的頭發全白了，佝偻着腰。我想起這些年來她對我的好，心裏的那絲怨怼之情蕩然無存。我鼻尖泛酸，撲了上去，一把抱住奶奶。

“奶奶。”我哽咽道。

奶奶似是感覺不到我的存在，也聽不到我的聲音，她自顧自的做着手中的活兒。紙錢在銅盆裏燃燒，奶奶拿着棍子不時翻動。

奶奶的嘴裏不停念叨着：“染染，我的心肝寶貝，奶奶對不住你……”

六歲以後，我每次生病，奶奶總會一個勁兒的跟我說對不住。有一次我問奶奶會說對不住我，她說是因為她沒有照顧好我才生病的。

其實不然，奶奶雖然不大喜歡我，但是為了養活我，也費了不少心思。

我能活到現在，多虧了奶奶的照料。

“你這個惹禍精、賠錢貨、白眼狼你怎麽就丢下我一個人了呢？什麽玩意兒！你不是一直對我有怨嗎？怎麽不帶着我一塊走！”

奶奶吼的撕心裂肺，她對我的感情很複雜，既愛又恨。她抹去眼淚，又把一沓子紙錢扔在了火盆裏。

我鼻尖泛酸，繞到奶奶面前，哭着說：“奶奶，我沒有丢下你，你看看我，我在這兒，還活着，我會一直陪着你。”

奶奶站了起來，我以為她看到了我。我抱住她，她從我的身體裏穿了過去。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傻了。

“奶奶，奶奶……”我喊的嗓子都啞了，奶奶也沒有聽見。

對，柳叔。

若是他回來了，就一定有辦法。

我跌跌撞撞地來到柳叔家，他家房屋的朝向好像變了。我來不及多想，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柳叔，柳叔，你在嗎？”

沒有人回答我。

但我分明看到屋子的門是虛掩着的，敞開了一條縫。

來都來了，總要進去看看。萬一他在睡覺，沒有聽到呢。我大着膽子推開門，進了屋子。

屋子裏坐着一個少年，面色蒼白的可怕，碎發遮住了眼睛，眼簾低垂。他背着光，似是被黑暗籠罩，整個人看起來陰郁極了。

“你來了。”他擡頭看向我，那語氣似是一個久別重逢的故人。

我認出了他，他是那日跟着蒼舟偷溜進扶氏祖宅的人。

縱然我心裏有很多疑問，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柳叔：“柳叔呢？”

“他幾天前就入土了。”他有點喘，緩了緩又說：“戴上這個，你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樣。”

柳叔死了？我不敢相信。

我轉而去看他手裏拿的東西，那是一只镯子。我有點不太敢相信，湊到他跟前去看。我确信這是我的那只镯子，但怎麽會到了他的手裏？難道說她們之間有什麽聯系？

他把镯子套在我的手上，說道：“不許再取下來。”

我懵懂的點了點頭，一時間有些茫然。他倏然用一只手揪住我的衣領。他的手觸碰到我的傷口時，冰涼的感覺傳遍全身，灼燒感頓時減少了很多。

他是什麽人？是能幫我解除詛咒的人嗎？

我能感覺到我腰間的傷口在漸漸愈合，而他那張好看的臉卻越發蒼白。

“到了你該補償我的時候了。”他輕飄飄的說出這一句話，呲啦一聲撕開我的衣領，我渾身一震。

他的頭埋在我的頸窩，頭發蹭到我的下颚，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皮膚上，濕滑黏膩的感覺令我不住的顫抖。

我回想起那段不堪的過往，他也是這樣撕扯我的衣服，動作粗魯，無論我怎麽哭泣求饒，他都未放過我。

而此時此刻，我心裏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憤恨。我猩紅了眼，拔下頭上的發釵，往他脖子上的大動脈刺去。

下一秒，我失去了意識。

我醒來的時候還是在這間屋子。

我的衣服是完好的，渾身上下并無什麽不适。我伸手摸了摸腰間的傷口，傷口已然痊愈。

那個少年呢？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又為什麽會救我？他到底想做什麽？

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确定，我并沒有傷害到他。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看了看外邊的天色，時候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

我再次經過那棵老槐樹時，那群嬸子大娘遠遠的瞧見我，如鳥獸般四散而去。虧的先前我奶奶沒把我已經死掉的消息散布出去，否則他們現在見了我，只怕會跑得更快。

我看着那扇緊閉着的，破敗不堪的大門，伸手叩響。我已過世的消息，奶奶捂的很嚴實，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連棺材也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擡進來的。而如今大白天的，為了不讓街坊鄰居知道這件事，奶奶更是緊閉大門。

我想不明白，死了就死了，為什麽不能讓別人知道呢？

伴随着吱呀的聲響，大門被人從裏面打開。奶奶探出了一個頭，當她看到站在門外的人是我，伸出瘦骨嶙峋的手驚訝的回頭，将我拽了進來。

她激動地老淚縱橫，死死的抱住我，哭了好半晌才放開我。我把族長半夜偷我的屍體，以及在扶氏祖宅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奶奶。

“回來了就好，回來就好，這事可千方不要同別人說，聽見了沒？”奶奶拉着我的手叮囑。

奶奶越是這樣，就越說明她有事瞞着我。

我執拗地問：“奶奶，為什麽？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已經死了，他們想幹什麽？”

奶奶變了臉色，在奶奶發火前，我找補道：“我知道了，奶奶我不會跟別人說的，我害怕族長派人抓我回去。”

“不會的，他不敢。”奶奶緩和了臉色，她接着說：“染染，餓了吧，小米粥怎麽樣？就喝小米粥吧，養胃。”

奶奶唠叨着進了廚房。

我看着奶奶的都身影，五味雜陳。過了一會兒，我也進了廚房，想給奶奶打下手。

奶奶拿過我手中的圍裙，制止道：“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這些事我做就好，用不着你。去去去，趕緊去換一身衣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虐待了你呢。”

奶奶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

我看了看身上的古董衣，去房間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