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85章
警校駕駛課程專用的戶外練習場地的【天幕】在雷雨天不慎損壞, 正在維修中。恰好天公不作美,中雨時不時的來上一陣, 為了不耽誤學生的課程,改到了室內上,在模拟機的幫助下練習。
駕駛課程的模拟機外形是一個白色的大球,裏面可以坐兩個人。學生們坐進模拟機裏可以進行全息式的模拟教學,教學系統會從旁監督,根據每次練習成績制訂下次練習的建議。
模拟機一開始主要針對的是新手,大部分學生一年級入學時才剛剛過85歲,警校會統一安排學生進行駕駛訓練,然後考取駕照。
為了不讓學生在警校日益繁重的訓練裏對駕駛這項日後比較重要的技能生疏, 學生們即便拿到了駕照,未來幾年課程安排裏依然會有這項,甚至每年的升學考試和最後的結業考試,駕駛課的分值占比也不小。
此時, 室內的練習場裏,一臺模拟機前圍了不少人,機器裏兩個人練習的畫面投影在模拟機的正背後, 這也是方便教官檢查學生有沒有在裏面摸魚。
伊達航看着畫面裏兩輛制式相同的警車完全無視語音指導,在高速公路上橫沖直撞,一會漂移, 一會幹脆撞斷護欄一躍而下落到下方的馬路上,啧啧稱奇, “我本來以為萩原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會那樣開車的人,結果沒想到降谷也不遑多讓。”
松田陣平:“自從一年級的時候他們倆一起飛躍斷橋後, 之後在練習課上他們就喜歡讨論鑽研各種高難度動作, 更離奇的時他們竟然還都能做出來。”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伊達航笑道:“尤其萩原當初那招‘後空翻’, 我試了好幾次都做不到。”
“是我和hagi一起想出來的。”卷毛青年得意的揚起頭,“順帶一提,這也是零目前為止唯一沒辦法複刻的動作!”
伊達航頓時幻視了一只趾高氣昂翹尾巴的貓咪,他連忙甩頭把這個奇怪的想法打散。
“不過在飙車方面,他們倆不僅有很多共同話題,還一樣的瘋狂!”伊達航的表情變得奇怪起來,“就上次,我們出去買東西,遇見騎着摩托的搶劫犯,交警意外絆倒,他竟然就騎着對方的巡邏摩托去追犯人,還抄近路騎着車從樓上躍下去,強行攔了犯人的路!我在後面看的心都跳出來了!幸好沒出什麽事!”
“哈哈哈哈,景老爺那次可是發了好大的火,狠狠把金發大老師訓了一通。”松田陣平幸災樂禍的笑開了,“不過他也确實是自作自受了。”
“不過就這點而言,松田你好像也沒什麽資格說降谷吧?”伊達航眨巴了下半月眼,又吐槽道:“其實認真說起來我們幾個好像都沒什麽資格這麽說吧?”
松田陣平無語道:“那怎麽一樣!我們哪裏有那個金發混蛋那麽的作死啊?我們好歹也是懂得收斂的吧?”
伊達航:“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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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模拟機再一次給機器裏的兩個人判出不及格的結果後,降谷零和萩原研二結束了訓練。
萩原研二興奮的攬住降谷零的脖子晃了兩下,“哇!果然和小降谷一起玩這個最爽了!我們下次練習課一定要試試剛剛那一招!”
降谷零:“沒問題!hagi你剛才那招也超帥的!”
四個人邊說邊笑的走出場館,被建築物隔絕在外的雨聲随着他們的離開變得清晰了起來,長廊的兩側有些不明顯的濕意。
降谷零臉上的笑意幾乎是下意識的收了一半。旁邊三個人也不約而同的看了他一眼。
但也許是上次那樣程度比較嚴重的發作了一次,這段時間再上線遇到不愉快的天氣時他的開始逐步适應了,至少不會再出現幻視幻聽這種嚴重的情況了,只是有點影響心情。
降谷零在心裏深吸了一口氣,沒有中斷聊天,繼續往前走着,想快點回到宿舍。
諸伏景光昨天晚上發燒了,溫度還有點高,半夜被伊達航他們送到了保健室挂了瓶水才控制住溫度,今天還沒有退熱。
這也是降谷零今天上線的時候才知道的。
*
“hiro,要喝點水嗎?”
這樣問着,降谷零将一杯溫水放到床頭,又回身把剛剛跑出學校去附近商店買的寶礦力、布丁等等拿了出來,擺在桌上,中間還有一盒他去保健室醫生那拿的退熱貼。
他探了探黑發青年的溫度,皺着眉盡量放輕動作的把他額頭上已經被病人的高溫捂熱的退燒貼撕下來,貼上一片新的。
高熱的額頭與冰涼的退熱貼一接觸,諸伏景光條件反射的瑟縮了一下。
“抱歉。”降谷零把水拿過來,勸道:“發熱的人需要及時補充水分,hiro喝一點可以嗎?”
諸伏景光已經睡了好幾覺了,睡意暫時沒有那麽兇猛,就是有點暈乎乎的,還有點頭疼。聽到幼馴染的話,他輕輕“唔”了一聲算作回答。
于是降谷零輕輕托起了諸伏景光腦袋,把杯子舉到他嘴邊,方便他可以直接吞咽。
過于熟悉的動作和人讓他晃神了一秒。
總覺得,好像在哪裏經歷過。
“zero?”諸伏景光的聲音完全啞掉了。
他就這幼馴染的手喝了幾口水,就向對方傳達了“可以了”的意思,但無論是腦袋後的手還是嘴邊的杯子都沒有動靜。他睜眼向上看,就見金發青年正在神游天外,盯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只能無奈的又喊了他一聲。
“抱歉抱歉,剛剛有點走神了。”降谷零把杯子放到一邊,讓諸伏景光重新躺回了枕頭上,幫他掖好被子,才在他床邊的地上坐下。
“好了,hiro再睡一會吧,等你醒了就可以吃布丁了,我買了你最喜歡的焦糖味喲!”金發青年趴到他床邊,半仰着頭對他笑。
諸伏景光心裏暖暖的,回應了一個微笑,“嗯。”
室內兩人的呼吸都漸漸趨于平穩,諸伏景光閉着眼睛,迷糊間做了一個夢。
準确點說也不算是一個夢,而是一段回憶。
那是發生在諸伏景光10歲左右時候的事。那天的他也和現在一樣,因為傷寒感冒發了高燒,那一次正好他寄住的這家夫妻都因為工作出差了,zero也因為家裏有事,來看望他以後飛速離開了。
他一個人小小的房間的單人床上睡着,沒有任何人來打擾。
半夜,他被喉嚨幹渴的感覺弄醒了,他頭昏腦脹的側身蜷在被窩裏嗆咳的停不下來,眼淚糊了一臉。
迷糊間一個人把他從被子裏挖了出來,替他拍背順起,還給他喂水。額頭上已經變幹的毛巾被拿了下來,換成了冰涼的退熱貼。
不一會還有一股米香味萦繞在鼻尖,一只勺子送到了他的嘴邊,他靠在不知道何時墊高的枕頭上暈乎乎的張着嘴把圍過來粥喝光了。
胃裏暖呼呼的,身上也變得暖烘烘的,他開始出汗,于是那個人又給他脫衣服擦身體,在被套上幹淨睡衣的間隙,諸伏景光費力的睜眼看過去,光暈交錯間他看見了一頭燦爛的金色。
像光一樣溫暖。這是他睡着前最後的想法。
他本來以為那天晚上是他的夢,畢竟zero都和他說過了有事,怎麽會半夜出現在他家裏照顧他呢?
這麽想着的他直到醒來看見了貼在陽臺玻璃門上的便利貼。
上面寫了很多注意事項,然後又為自己擅自動用了他們家的備用鑰匙道歉,最後來了一句,“睡覺前要記得把陽臺門鎖好,笨蛋hiro!”
諸伏景光一愣,想起來自己昨天确實忘記鎖門了。他伸手去拉陽臺門,不出所料的發現門已經被鎖好了。
黑發的小少年笑了起來,藍色的瞳孔裏溫柔的笑意逐漸溢了出來,讓大病初愈氣色還不算很好的臉上染上了暖意。
與此同時,幼馴染間的默契也讓降谷零回憶起了這件事。
那天他正好在趕一篇論文,死線是第二天的中午,可他目前還沒有寫到一半。抽空上線本來是想和hiro道歉,說他可能要失約一起去釣魚的約定了,沒想到那個貓眼的男孩發高燒了,身邊還沒有一個人。
這讓本來就很愧疚的降谷零更加愧疚了。
他緊趕慢趕的把論文寫完,又熬夜上了游戲,給男孩換了毛巾做了點粥,一直守到他退燒了才放心下來,下線前還不忘幫忘記鎖陽臺門的幼馴染鎖好門。
*
諸伏景光睡了一覺醒來覺得自己好多了,額頭上的退熱貼已經沒有了作用,他将它撕下來想坐起來扔掉,起身動作剛坐到一半就頓住了。
一顆金色的腦袋正趴在他的床邊睡的正香。
“……”
諸伏景光盡量放輕動靜的從被子裏坐了起來,探身看去。
金發的青年是盤着腿坐在床邊,腦袋枕着手臂趴在他的被子邊。
這麽睡不會腰痛嗎?整條腿也會麻掉吧?
幼馴染想守着生病的自己,結果不小心自己睡着了。諸伏景光無奈的笑了,他輕輕推了推降谷零的手臂,“zero,起來了,這麽睡的話小心晚上失眠。”
金發的警校生似乎正在做着什麽夢,不願醒來,他皺着眉動了動肩膀,将腦袋換了個邊對着,想以此逃避擾人清夢的那只手。
被幼馴染無意識的舉動可愛到,諸伏景光又換到另一邊想去撓他的脖子,他知道幼馴染那裏最怕癢了。
伸出的手在他的主人眼神不經意的滑過一個地方時驀地頓住。
黑發青年的瞳孔微微放大,他盡量放輕動作的去握睡着的人的左手腕。
也許是被睡着的主人的腦袋一直壓着,戴在手腕上的終端手環的腕帶有點松了,往上滑了一點,露出了一直被手環遮擋住的痕跡。
諸伏景光忍住手指的顫抖,按在幼馴染的那只手腕上,指尖輕輕滑過手腕上的淤痕,和那些細小針孔周圍淤紫。
作者有話說:
*锵锵!更新奉上!
*祝大家周六愉快!感謝大家的支持和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