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
第18章 她
狹小的車內, 連二人之間的呼吸都清楚可聞,在這一刻所有的一舉一動都被格外的放大。
其實齊野與遲漫靠的距離不近,足足有近半米。但車內這淡黃的燈光, 在此刻也有了那麽幾分暧昧缱绻的氣息。
遲漫呼了一口氣,她急着手搭在門把手,開口:“我……我走了。”
“慢慢地, 別摔着了。”
被齊野這樣提醒, 遲漫打開車門下車的動作變得緩慢。
在即将關上車門的那一刻,遲漫有些心虛地開口:“我剛剛不是緊張。”
“嗯。”
遲漫脖子一梗,繼而繼續開口:“我只是太悶了。”
“現在不悶了?”齊野嗓音溫柔,望着遲漫, “我不問了,回家吧。”
“哦。”
在遲漫即将關上車門的那一秒,齊野的聲音伴随着那車門的罅隙傳到了風中。
“遲漫,晚安。”
遲漫腳步一頓, 車門被關上,齊野的車子隔音效果很好。更何況,這時候還被搖上了車窗。裏面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
遲漫回首, 臉上露出了她都沒察覺到的笑, 緩緩開口:“晚安, 齊野。”
在說完這一句話,遲漫知道齊野不會聽到, 她轉身回到屋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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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裏燈火通明,空調讓室內溫度成人體最适宜的溫度。之前的別墅外, 悸動與通紅的面龐也逐漸歸為平靜。
張萍梅在一旁安聲地詢問,“遲小姐。”
“嗯。”遲漫有些不解, “張姨,怎麽了?”
張萍梅笑了笑,“沒有,就是覺得難得見小姐你這麽開心了。”
聽到張姨這一番話,遲漫莫名其妙腦海中就冒出了小說中那麽幾句經典臺詞。
“你是少爺第一個帶回來的女人。”
“好久沒看到少爺這麽笑了。”
這樣天雷滾滾的話,讓遲漫忍不住笑了笑。
遲漫回到屋子裏,她有些睡不着,她回想起了剛剛的細枝末節。
夏日晚風,少年的聲音帶着些獨特的磁性。
“遲漫,你不用想成為像我這樣的人,因為,你本來就很優秀。”
“我相信你,你想成為什麽人,你都可以。”
還有他到最後說的晚安,還有他看自己的眼神。
遲漫想起那樣的話,內心到現在還是覺得微微顫動,她起身,走到書桌上。
桌子上堆着一些書,大多都是中外名著。而訂制的木桌下面,堆放着幾個盒子,大多都是遲漫學生時代的書與筆記。
她一向不喜歡丢這樣的東西,因為覺得那些東西畢竟是自己努力的象征,她不想丢棄,也不想舍棄。
遲漫拿起自己的一本筆記本,她緩緩的翻開,在這一刻,居然有了那麽幾分徜恍之感。
筆袋的筆還在,遲漫拿出一支,她筆尖在白色的紙上唰唰寫着。
2023年7.18日。
我感覺齊野真的有點對我心動。
但我不知道他到底對我是合适結婚對象的心動,還是容顏外貌的心動。
但我想在今天對他打一個分。
如果他對我是喜歡的話,那一百分的情況下,如今應該有。
應該是三分吧。
不對,三分太少了。
那停頓的那一刻因為筆尖的暈染,留下了一處難以忽視的黑點。
最終,遲漫寫下。
——如果他對我是喜歡的話,那一百分的情況下,如今應該有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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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漫在日落酒店觀察了那麽幾天,等到酒店宴會舉辦的時間出來,她開始着手宴會的相關事宜。
遲晏航與施桃梅安排她與遲梓豪在日落酒店舉辦宴會,做為遲氏集團的三十周年慶。
關于宴會的事宜,遲漫找了一個小衆,設計風格獨特的設計師前來布置會場。
裏面的酒席位置也都是一開始就安排好固定位置。主位輔位,邊緣化的位置,前來參加的人在踏入酒席的這一刻,就不僅僅只作為一公司的開場儀式。
他代表着權力與地位的地位,更是身份的象征。
遲氏集團的晚宴在日落酒店舉辦,一方面是在此舉行遲氏的周年慶,一方面也是遲晏航與施桃梅想借此宣告,日落酒店現在有了新人接管。前來參加宴會的商界名流衆多,這也是一次宣傳的好機會。
畢竟原先日落酒店走的就是權貴路線,如今也是想重新打響這一炮。
遲漫很早地就來到了日落酒店。
遲梓豪站在門口,迎接着前輩與長輩,還有一些即将冒頭的新生代掌權人。
酒店的人觥籌交錯,雲香鬓影,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處。
在這種宴會上,高定華服只是入場券,真正的通行證是家世背景與能力。
而今晚的宴會更是堪稱為近些年來的天花板級別,無數即将繼承下一代資産的學子繼續努力,在這資産組局當中竭盡所能地發揮社交能力。
然後,利益不僅僅是花言巧語所能維持的,還需要有相應的背景與底蘊。
今晚全場最受歡迎的就是齊野了。做為齊家唯一且法定的繼承人,他從出生就受人矚目,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喜喧鬧,但還是有些不死心的人前去打擾。
遲漫下車到達宴會就看到這樣的一番場景。
“齊總,你一直都是我的偶像。”
“齊總,我父親讓我回國多跟你學習學習。”
遲漫撇撇嘴,明明齊野比同齡人大不了多少歲,她們一口一個齊總,搞得齊野像是比她們大了多少歲似的。
遲漫想,大概就是所謂的老成?
她走進禮堂,周圍巨大的落地燈與今日的裙子交相輝映。
遲漫今日身着C家的高定出場,一襲暖白色的長裙,上面鑲嵌了無數的水鑽,脖子上挂着閃閃發光的項鏈,整個人化着紅唇,烈焰如火,純與媚在這一刻很好地交融,令人無法忽視。
在場的一些富圈名媛自然認出了遲漫身着的這一套禮服。臉上唏噓不已,全球唯一一條的夢幻水晶紗裙,就這樣被她當作大白菜地拖在了地上?
遲漫的到來讓這會場暫時安靜了幾分,随即而來的就是一群見風使舵,巧言令色的人前來誇贊。
免費的彩虹屁誰不喜歡,外加上這些人精不愧是從小學習各類課程,連誇人都十分的舒坦。
“漫漫,C家不愧喜歡你,這一條裙子,聽說連俞家的女兒去借都借不到。”
“瞧瞧這皮膚,可比那些開美顏濾鏡的明星還要好上幾百倍。”
“而且漫漫不僅膚白貌美氣質佳,聽說在美國讀研還作為優秀學生代表,這不,如今回國可是要準備大展宏圖了。”
被人誇了這麽一堆,遲漫也聽吐了,不過外人面前她始終要保持遲家小姐特有的風範。
遲漫禮貌矜持地留下一句,“我有些累了,我自己去那邊坐坐。”
周圍的人都十分地有眼色,暫時沒前來煩遲漫。
酒會舉辦地在一巨大的泳池,而附近的三幢別墅全被用來做為今夜酒會的征戰地。
遲漫這會打量着這方位。這酒店當初耗資三年打造,雖然時間有些趕,不過處處彰顯精致。
兩側的大樹都是從法國空運來的原産地梧桐,外加上這裏的溫泉與泳池都是取自真正的地表水,豪華的裝飾與這場景相得益彰。
遲漫坐到了附近的一旁,她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到齊野。
她只是很喜歡梧桐,所以看到梧桐居裏有星星燈就覺得很漂亮,所以走了進來。
齊野蹙眉,他聽到了聲響,起身,看到了是遲漫,點頭示意。
遲漫坐了下來,望着這數百幢的別墅,沒忍住感慨:“這三年建成這樣,當初也名譽一時,不知道為什麽現在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了。”
“成功的因素很多,失敗的因素也很多。”齊野淡淡地開口:“管理機制,經營戰略,實施過程中的困難,還有産品定位……”
“當然,這些問題是絕大多數企業中的問題,它太過于籠統,真正的問題得深入了解才可以知曉。”齊野望着遲漫開口。
遲漫煞有其事地點頭,腦海裏不自覺地浮現了他剛剛被許多人簇擁的場景,忍不住打趣,“齊總,這是教導我呢?”
“你也可以這樣想。”齊野扯了扯領帶,他道:“不過,我只是提些建議,真正的實踐者在于你。”
遲漫點頭。她作為今日的酒店即将接管人,自然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而且本來只想獨自一人來這裏靜靜,沒想到打擾到了齊野。
想來齊野也是來這裏靜靜,自己也應該還給他這一隅清靜了。
外面的人聲嘈雜,可以窺探出人員基本到齊了,似乎外面熱鬧非凡。
遲漫對着齊野微微颔首,“我先出去了。”
“嗯。”
遲漫走了出去。
巨大的落地燈下,無數的人頭攢動,紙醉金迷的場景,有人留戀,有人陷入羊群定律,無法脫身。
她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看到書嬌嬌穿着一襲紅裙,面色激動,周圍圍着一群人。
書嬌嬌本就比尋常女子高5cm,外加上宴會穿着恨天高,自然在人群之中很容易被看到。
遲漫蹙眉,她走了過去。
人群之外不知道是叫了一聲,“遲漫來了。”
那圍繞着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潮水散開,露出了裏面的人。
是莊佳蕊。
書嬌嬌也知道今天日落酒店的晚會對遲漫來說意味着什麽,可是她無法忍受小三莫名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而且還挑釁自己的閨蜜。
此刻對上遲漫的目光,書嬌嬌低下了頭,語氣有些不好意思:“漫漫,抱歉。”
“沒事。”遲漫知曉書嬌嬌不是主動找事的性子,她語氣溫柔:“怎麽了?”
開口的是莊心月,語氣溫柔:“遲漫,來宴會的人都是客人。雖說莊佳蕊不是什麽名門望族,可是書嬌嬌作為你最好的朋友,也沒有必要一上來就打人。”
大多數人永遠是喜歡看別人熱鬧的,此刻越來越多的人圍了過來。
書嬌嬌瞪了一眼莊心月,“你們兩個別裝,我打小三有錯嗎?”
“莊佳蕊,你明明就知道遲漫與齊饒有婚約,你還跟齊饒在宴會眉來眼去的,你要不要臉?”說完這一句話書嬌嬌還是不解氣,望着莊心月,“你少給我裝什麽爛好人,你什麽事都不知道,就想來當包青天,你配嗎?”
聽到這樣的話,遲漫也大抵猜測到了幾分事情的經過。
莊佳蕊臉上确實紅了一大片,在她那雪白的面龐上露出了痕跡,再配上她那盈滿淚珠的黑眸,看起來确實楚楚可憐,令人心疼。
遲漫看了一眼莊佳蕊,語氣有些冷,“你跟齊饒來的?”
話雖然是疑問句,可是聽着就像肯定句。
“是我邀請你佳蕊小姐來的。”
周圍中間空出來的道路,迎面走出來了一個人。
遲梓豪望着遲漫開口:“剛剛在酒店外望着佳蕊小姐似乎很想來,而且與齊饒似乎有什麽誤會,我就做個順水人情,把他們一同邀進酒店,好化幹戈為玉帛。”
今日舉辦周年慶,日落酒店全部清場,來往的賓客審核的都十分嚴格。
遲漫望着遲梓豪,她沒想到遲梓豪居然這麽絕。
他在門口接待貴賓,遲梓豪早就看到了他們,也沒加以制止莊佳蕊過來。
他想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出糗。
遲漫望着遲梓豪,尾椎骨裏莫名地生出了一股錐心的寒意。
在漫野私莊裏,齊野提醒自己的話還在腦海裏回響。
遲漫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遲梓豪走了過去,停在莊佳蕊面前,“沒事吧?今天的事情是漫漫招待不周,我讓阿姨帶你去換身衣服,稍後給你送上薄禮。”
“謝謝。”莊佳蕊望着面前溫柔且成熟的精英男性,一時之間語氣有些磕巴,“不用了,我……我沒事。”
齊饒趕來,随行而來的還有遲晏航與施桃梅,與之而來的還有齊家的一夥人。
人群很有眼力地把道路讓出了一條給他們。
聽到遲梓豪這樣的話遲漫笑了,她站在一旁,拉住即将沖動的書嬌嬌。
透過人群,遲漫看到了莊心月眼裏的惡意,看到莊佳蕊面龐的尴尬逐漸化為羞澀,看到人群裏許多人眼裏的憐惜,還聽到了身邊朋友的嘆氣聲。
齊饒也沒想到場面會變成如今這樣。在他的認知裏,就沒想到莊佳蕊會被遲梓豪請進日落酒店。
本以為莊佳蕊進來酒店,遲漫看到會嫉妒。沒想到,自己居然忽視了書嬌嬌這樣的不可控因素。
莊佳蕊望着齊饒,有些委屈。
科學研究表明,大多數的男人都無法拒絕梨花帶雨的女人。而且,齊饒本來就覺得莊佳蕊性情溫順,家境不好,讓他從心底多了幾分對莊佳蕊的憐惜。
遲梓豪看到這樣的場景,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地笑,“齊饒,還不趕緊安撫一下客人。”
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齊饒也不含蓄了,他走到莊佳蕊旁邊。
遲漫只覺得齊饒真的是蠢到家了,她擡頭,望着父母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何嘗不是一個機會?遲漫轉念一想,遲梓豪敢用這方法來對付自己,那麽這也是對自己突發狀況的一個機會。
遲漫擡頭望着遲梓豪,壓下心裏被親人背叛的酸澀,她開口:“表哥,既然事情因我而起,那還是讓我來處理這件事。”
莊佳蕊神色一變,諾諾地移動了碎步,來到了齊饒的後面。
遲漫的語氣雲淡風輕,語意言之有理:“不然表哥與齊饒都覺得莊小姐受了委屈,那不得好好調查清楚,總不能既委屈了莊小姐,又委屈了嬌嬌吧?”
“委屈”這兩個字被遲漫咬得特別重,話音之間,她還看了一眼莊佳蕊。
書嬌嬌這會兒也情緒緩和,“對啊,我書嬌嬌也不是會平白無故找茬的人,是莊佳蕊在我們這裏茶言茶語的。”
遲梓豪眼裏有些不贊同,“漫漫,給人點面子。”
“表哥,你覺得你這一句話說的沒問題嗎?”遲漫冷笑了幾聲,“你覺得,該放過他們的是我?”
遲梓豪側頭對莊佳蕊安撫一笑,轉頭往向遲漫:“漫漫,今日是遲氏的集團大慶,不要胡鬧。”
“我胡鬧?”遲漫望着衆人,“胡鬧的是我?”
看着衆人沉默的樣子。
遲漫望着一旁的莊佳蕊,“我朋友打了你,這我得好好的跟你道個歉。”
“沒事。”莊佳蕊柔聲開口。
“有事,總得回報一下你千裏迢迢跑來膈應我的大禮。”話音剛落的那一剎那,遲漫揚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向了莊佳蕊的右臉。
一左一右,剛好對稱。
遲漫望着莊佳蕊,高擡下颌,露出的脖頸白而纖細,她緩緩開口:“冤枉我朋友好玩嗎?”
在場的人都被這樣的場面所驚呆了,只有書嬌嬌激動地叫了起來,“打得好,誰叫在別人有婚約的時候還跟齊饒接吻,我不是提醒過你了,你不聽被打我可就沒辦法了。”
莊佳蕊回過神來,臉上的火辣辣讓她一驚。
遲漫冷眼望着莊佳蕊,說出來的話字字珠玑,“痛讓你清醒了嗎?不知道齊饒有未婚妻,被他騙,我不會怪你,我只會幫助你。可是,嬌嬌提醒你了,你還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我面前挑釁,你當我是軟柿子麽?”
女人的尾音上揚,這話一出讓莊佳蕊的心裏一顫。
打完了莊佳蕊,遲漫轉頭看着齊饒,語氣帶着與生俱來的驕傲,她冷冷地看着齊饒,“還有你,哄騙女生很好玩嗎?”
“漫漫,你聽我解釋……”
桌子上的燭火搖曳,像是風雨欲來。
遲漫對着一旁的圈內好友點頭示意,拿過那紅酒杯,她對準齊饒,紅酒潑了上去。
齊饒解釋的話戛然而止。
覺得不解氣,遲漫把空的紅酒杯丢在了齊饒的西服外套上,杯子與□□碰撞使齊饒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他白襯衫被紅酒浸濕,整個人神情無措,看起來狼狽不堪。
酒杯落在地板上,那些解釋如杯子跌落地下,那些自尊被碾壓,那些微弱的愛在這一刻化為了恨。
遲漫眼裏藏不住的厭惡,她望着齊饒,“你不用再跟我解釋,也不用想維持兩段女生的關系。”她的語氣越來越冷,帶着幾分輕謾的意味,“齊饒,大清早亡了,你以為你姓齊,還想享齊人之福?”
“我遲漫在此跟你解除婚約,記住,是我不要你了。”
記住,不是你不要我了,而是我不要你了!
被人這麽當衆落了面子,齊饒面色也有些不好,他忍不住開口:“遲漫,你能不能別這樣?”
“別這樣?”遲漫望着他,索性就在這裏把話說開了,“你這話搞得我像無理取鬧一樣,能不能少來規勸我,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遲漫,你什麽意思,你敢保證在這段愛情裏面,我們雙方都沒有錯嗎?你有像別的女朋友一樣在我身邊噓寒問暖嗎?你有像別的女朋友一樣給我煲粥送湯嗎?你有像別的女朋友一樣,天天來我的宿舍樓下找我嗎?你都沒有……”
“所以這就是你出軌的理由?”遲漫望着男人的眼神,她現在真想給當初的自己一巴掌,居然聽信父母的話跟這男人訂婚。
遲漫望着齊饒,眼裏的寒意不減,“當初訂婚時,我已經說過這些事情了。”
看着齊饒眼裏的哀求,遲漫在這一刻,絲毫不想給他任何臉面,“當初是誰求着我,說讓我成為你的夫人,讓我不用擔心任何事,不用像其他女生像一樣對你噓寒問暖,讓我只用做自己,你說的這些話是大餅嗎?”
女子的聲音铿锵有力,穿透在周圍人的心間。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之間或許真的不是時候,而是只是一種協議,一種協議的婚姻罷了。”遲漫聲音冷且淡,“所以,你別太自以為是。”
齊饒被這樣火辣辣的話刺得臉一紅,他想要開口,卻說不出什麽所以然來。
書嬌嬌毫不留情地嗤笑,“看吧,渣男,你還想找什麽借口。”
齊野不知何時站在了遲漫的身邊,他在此刻饒有興趣地觀看着齊饒臉上五彩紛呈的神色。
“遲小姐說的好。”齊野望着遲漫,“出軌只是自己的理由,把出軌的原因歸咎于旁人,想來,絕對是一個失敗者。”
名媛們出生豪門,見怪了身邊的太多波谲雲詭,此刻也被遲漫的這一句話所驚到了。
望着遲晏航與施桃梅晦暗不明的神色,還有齊家掌權人在這一刻明目張膽的表态,語氣紛紛鄙夷。
“哇靠,原來當初訂婚的真相是這個,這私生子居然還好意思出軌。”
“果真小三的兒子,也愛找小三。”
旁人的嬉笑聲在這一刻毫無遮掩地傳入了齊饒的耳中。他擡頭就望着遲漫那冷冰冰的神情,也在他的臆想中成為了嬉笑的嘴臉。
齊饒靠近遲漫,他眼裏全是怒火,手剛擡到肩上那位置。
一股巨大的力量拉住了齊饒的手,惡狠狠地桎梏住了齊饒的下一步動作。
那力量是下了狠手的,疼的令齊饒忍不住痛呼。
與之而來的還有齊野那毫不留情的羞辱:“理虧就想打人,齊家可沒人你這樣丢人現眼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