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
第12章 她
在遲漫回複完齊野，她就挂斷了電話。
漫野私莊距離江岸大學比較近，不過四公裏多點的距離。
到達漫野山莊，遲漫乘坐電梯，看着跳動的樓層。
她有些後知後覺，自己為什麽要去找齊野！！！
就因為他邀請自己了？
直到電梯門打開，遲漫不想再想了。反正來都來了，現在是法治社會，而且這裏有監控，自己害怕齊野殺人剖屍不成？
遲漫輕車熟路地輸入了密碼，緊接着她走了進去。
男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逆光更為他修長的身影打上了一層淡淡的濾鏡，整個人身上的氣質矜貴清冷。
遲漫突然就很不想打擾這樣一副如畫的場景，她靜靜地站了幾秒。
直到齊野轉身，他眉眼微擡，望着遲漫，笑了一聲，“怎麽不說話？”
“剛要說。”遲漫走了過去，站在齊野的旁邊。
巨大的高樓下，城市的夜景一覽無遺，漫野私莊樹上的點點星光已經亮起，但日薄西山的餘晖，又顯得不怎麽明亮。
底下的人小的只能看見一團黑影，但梧桐樹枝繁葉茂，大部分開出一簇簇的淺黃色花朵，高處遠望，像黃昏最後的溫柔。
齊野撇頭，狀似不經意地開口：“今天的投資怎麽樣？”
遲漫沒回答這問題，她轉換了個問題：“你怎麽這麽了解我們遲氏集團的事情，要是在古代，你就算是奸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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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氏投資江岸大學這事，不是人盡皆知的慈善麽。”
“那你還來問？”
齊野倒沒生氣遲漫這貌似抱怨的一句話，他涼涼地來了一句：“這一次不是你第一次代表遲氏參與的麽？”
言下之意，是因為你，我才會問。
遲漫後知後覺齊野的關心，想起剛剛在齊野面前莫名的氣鼓鼓的，就覺得有些羞愧，她道：“還行。”
怕他覺得敷衍，遲漫又補充了一句：“沒人為難我，但也沒人忽視我。”
齊野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道：“那你見到莊佳蕊了？”
雖是疑問的語氣，但卻是肯定句。
遲漫樂不可支：“齊總怎麽跟個八卦記者似的，了解得這麽多。”
她這話雖然是打趣，可是後知後覺未免覺得有些開玩笑過了。京圈豪門一向不喜抛頭露面，也不喜跟娛樂圈的人太過挂鈎。
遲漫望了一眼齊野，他沒生氣。
齊野不在乎，他繼續道：“她為難你了嗎？”
“戰鬥機裏的小垃圾，威脅不到我。”遲漫突然有些臭屁。
不知道為什麽，在齊野面前，她就十分的随性，大抵是因為自己潛移默化地覺得他是一個好人，覺得他是自己的盟友，覺得他或許真的對自己，存有那麽幾分成年人的心思與暧昧。
只是這喜歡，比不上偶像劇裏的轟轟烈烈，但卻是他在豪門選擇最優結婚人選。
齊野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他開口：“日落酒店，你想怎麽運營？”
遲漫瞬間明了，這人是想跟自己開小竈呢！
“不用。”遲漫都沒發現自己的唇角彎起，眼睛亮閃閃的，讓人無法忽視。
齊野驀然被女生眼底的一汪春水恍了恍心神。
遲漫開口：“你也別太小瞧我！”
“這麽有把握？”
“當然。”遲漫望着面前這男人，他一直以來其實都算得上自己的偶像。
初中的時候自己家道中落，遲氏的股票大跌，負債累累，企業資金運轉困難，私立貴族學校流傳了自己家裏即将破産的言論。
那時的他并未跟自己疏遠，反而在食堂遇到，主動的給自己付款。
又在自己養成了奢侈大小姐的情況下，看着奢侈品店那一套八萬的衣服不敢進去逛，只能日日地前去那裏觀看着。
直到有一天她走在奢侈品店外，自己孤身一人喝着咖啡，櫃姐把禮品盒送給自己。
“遲小姐，你是我們前年的超級VIP客戶，這一套新款衣服是贈予你的。”
遲漫覺得有些不對勁，直到後面她戴了假發，悄悄地來到商場，看到齊野在自己常買的高奢店。
直到齊野一走，遲漫脫下了外套，把假發放在了包裏，她若無其事地走進店裏。
櫃姐又開口：“遲小姐，因你的消費記錄良好……”
遲漫耐心地聽完，她看着櫃姐，眼裏有些尴尬，“之前的衣服，是那個男生讓你送的嗎？”
最後的答案——是。
回想起那些時光，遲漫都覺得記憶深刻。
此刻望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齊野，遲漫竟然生出了一股歲月不饒人之感。當年那一個身着白藍色校服的男生如今也已經西裝革履，唯一不變的是他眼裏的清澈。
齊野輕哂，卻沒有任何的嘲弄之意，“那你加油，有什麽不會的可以問我。”
“好。”遲漫不會拒絕。
有些事情要嘗試過失敗，才會做的更好。有些事情，不需要做出無謂的失敗。
肚子在這一刻叫起來，遲漫面色有些紅。
齊野也微微詫異：“江岸大學沒招待你們吃飯？”
“招待了。”遲漫努了努嘴，“但我不喜歡那場合，也不想跟遲梓豪一起吃飯。”
齊野看了她一眼：“你想吃什麽？”
“都可以。”覺得自己回答的太過籠統，遲漫又道：“火鍋。”
火鍋是一個好東西，遲漫是初中才第一次吃。
之前家中的才要麽是淮揚菜，要麽是牛排，要麽就是意大利菜……這些菜看上去好看，但不就是西蘭花加上點牛排，根本就不好吃。
當齊野坐在自己對面的時候，遲漫都覺得是一場夢，她沒想到齊野居然會真的陪自己來吃火鍋。
包廂內空無一人，遲漫看着齊野擦着凳子，她沒忍住笑出了聲，“你該不會是第一次吃火鍋吧？”
“不是。”
出乎意料的答案。
遲漫心裏酸溜溜的，她開口：“是跟莊心月？”
學生時代齊野唯一的緋聞女友就是她，而且遲漫還親眼見齊野與莊心月前後腳去一家火鍋店。
“不是。”齊野的聲音平穩有力，“我一個人來吃的。”
遲漫顯然不信。莊心月家境中上，但絕對比不上遲家這樣的百年豪門，而且齊野學生時代是天之驕子，會一個人來吃火鍋？
遲漫的小表情自然落入了齊野的眼中，他蹙眉，補充了一句，“你不也自己來吃過火鍋？我為什麽不行？”
涮好的肥牛突然停在了半空，遲漫若無其事地放在了碗裏。
她以前确實自己一個人吃過火鍋。初中的時候家裏變故，往日的塑料姐妹花關系疏遠。甚至，她也無法去吃幾千的日料，有一天與父母吵架太累了，外加上肚子餓。
她就做了人生中第一件叛逆事，偷偷吃了父母口中不幹淨的火鍋。
沒想到從那時候開始，她也就愛上了那一家小巷子裏的火鍋。
現在聽齊野談起，遲漫笑了笑：“行啊，當然行。”
“沒誤會就好。”
遲漫望着齊野，眼神凝重：“你真的從來沒有跟莊心月在一起過嗎？”
這一句話有些逾越了，但遲漫想，她早晚要跟齊饒解除婚約。
如果豪門注定聯姻，那麽，還不是聯姻的對象是齊野。
圈子內太多找小三，約炮，濫交，□□的，齊野起碼幹淨，起碼負責，起碼知根知底。
像聽到了極大的笑話，齊野反問的語氣帶了些笑意：“我什麽時候沒否認過，跟她沒關系？”
确實，他一直都在否認。
可是對于莊心月也是有些照護。
齊野還想說什麽解釋，可是又涉及一些不該讓遲漫難過的秘辛。
最後，他望着遲漫，語氣認真：“我從來沒喜歡過她，也沒做逾矩的事情，以前不會，以後不會，未來更不會。”
二人之間明明沒有什麽關系，他卻這樣的保證，遲漫竟然在這一刻有些不敢直視他的視線。
她清軟的聲音帶了些缱绻，“嗯，我知道了，吃火鍋吧！”
二人沒有說話，靜靜地吃完了火鍋。
齊野望着遲漫：“我送你。”
遲漫：“不用，我開車了。”
齊野Hela：“讓司機來開走。”
這也不是不行，遲漫打開手機，想打司機的電話。
就看到小群裏發着一堆消息。
【啊，莊心月要回國了，你們知道嗎？】
【正常啊，她不也研究生畢業了？】
【救命，這女人學生時代就纏着齊野，這會兒回來絕對沒好事。】
遲漫的眼神恍了恍。
學生時代她就和莊心月不對付，外加上莊心月整個人在異性的圈子裏特別的受歡迎，連齊野都對她有些閃躲。
若不是齊野說過不喜歡莊心月，多次拒絕她的告白，可是又為什麽接到莊心月的一通電話就慌忙地跑去醫院。
高中時期莊心月的話語還回響在耳邊。
“遲漫，你信嗎？齊野不會拒絕明天陪我去醫院。”
“遲漫，齊野跟我才是最配的。”
“他現在不喜歡我，是因為覺得配不上我。”
……
“遲漫，打好了嗎？”記憶拉回了現實，齊野的聲音傳入遲漫的耳中。
望着面前的這男人，遲漫突然眼神一變，她看向齊野，腦海中響起了莊心月的話，突然生出了一股恨烏及烏之感：“我不要你送了，你滾吧！”
“呸！”
齊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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