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事開頭
故事開頭
奶奶見他們好久不出來，站在堂屋房檐下喊道：“爾爾（奶奶的實際發音是二二），陽陽，出來吃雪糕，西瓜”
陳越陽跑出去，站在門口，大言不慚的回複奶奶道：“奶奶，吃飯時再叫我們，我們學習呢”
奶奶一臉笑意，并帶有一種枯樹發芽鐵樹開花的感動，道：“好好，你們學吧，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轉身掀簾回了屋。
這些題對于陳越爾不在話下，只是數量過于龐大，又想一上午全部寫完，不免手速快起來。寫寫，活動活動手腕。
陳越陽不時獻個殷勤倒杯水，拿塊西瓜。在空調屋的情況下，無事忙的拿着扇子朝她扇兩下。陳越爾橫着眉毛瞪他一眼，他很機靈的放下手中的不務正業，忙拿起筆繼續寫起來。
工程将近結束，奶奶吃飯的命令已經下了五六回，比那十二道金字牌都着急。
陳越爾心慌的隔着窗戶朝奶奶喊道：“奶奶，你不要催了，快完了，你再催，我手都抽筋了”
“好好好，不吹（催）了不吹（催）了”奶奶愧疚的回答道。
奶奶也是本地人，怎麽有一些字的發音經過她的口就像變了異，不正常起來，要說她不會發ci音，她說瓷罐，磁鐵流利順暢，碰到個別的就不能發出來，真是神奇。陳越爾之前好奇的問奶奶為什麽說不清有些字，奶奶說是小時候喝熱水燙的，當時小，居然信以為真，再不敢碰熱水，後來才明白，奶奶別有用心。
吃過午飯，大人們都進屋去休息，陳越爾和陳越陽在客廳裏，一人占據一個長沙發半躺着看電視，中間，陳越爾低聲說道：“你不是說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麽？”
陳越陽聽她小心翼翼的說話，一擡腳一落腳把身體翹直了起來，上下打量着她道：“你幹嘛這樣說話？好像要讓我幹不可告人的事兒一樣”
“我像是讓你幹不可告人的事兒的人麽？”
“那你鬼鬼祟祟的說話這麽小聲”
“我怕打擾奶奶她們睡覺”
“哦，那你說吧，什麽事？”他放了心的又躺了下去道。
“上次我們不是去找王元清麽？咱們在村頭停下的那一家就是他們家，你幫我去問問？看她現在在哪上學”
“就這？”陳越陽一臉難以置信地問道。
“簡單吧？”
“No problem”陳越陽得意地秀了一句英文。
“你一會兒就去”
“啊，天這麽熱！再說，說不定這會兒她還在家睡覺呢，等等啊，等涼快了再去”他吓了一跳，現在的天熱的跟下火一樣讓人畏懼，他可一點想出去的念頭都沒有。
陳越爾笑他沒出息，道：“等涼快了就等涼快了，這麽激動幹什麽”
“我怕你真一會兒讓我去”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看看電視，不知不覺睡着了，天熱的魔力就是讓人容易犯困。
奶奶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了，給他倆一人蓋上一條小毯子免得着涼。老年人覺少，睡一會兒就管用得很。
如果不是奶奶怕他們晚上睡不着叫醒了他們，放任他們睡去的話，兩人估計要睡到晚上。勉強掙紮着坐起來，昏頭昏腦的，眼睛也睜不開，閉着眼問奶奶幾點了。奶奶說：“6點”
坐了一會方起身去洗臉。陽光依舊白的刺眼。
陳越爾問陳越陽現在去不去？陳越陽也不馬虎，擡起腿，騎上車，一溜煙的出了家門。
陳越爾坐在家裏等，時間仿佛盹住了，一分一秒都像是三秋之久，總不見陳越陽回來。她跑出大門向路口張望張望，又跑回來，又跑出去。奶奶看她心神不定，勸她道：“這會不怕曬黑了？一趟一趟的在太陽下跑，去屋裏慢慢等，一會兒就回來了”
“期盼”終于回來了。
陳越陽剛進門她就迫不及待的要知道結果：“怎麽樣？打聽出來了麽”
“咳，她原來是我們學校的”
“嗯？那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麽說不知道？”
“我發誓，我當時是真的不知道，也不認識。你讓我去打聽，我發愁我誰也不認識怎麽打聽呢？去她家時正好路過我哥們段輝家，我就想着去找他碰碰運氣，嘿，誰知道這哥們還真知道”他笑嘻嘻的，仿佛很光榮有這樣一位好哥們似的誇耀着。
“她在哪一個班級呢？學習，學習好麽？”陳越爾問道學習時，聲音很輕，謹慎地像怕說話大聲會把人吓跑似的。
“不知道在哪班，學習應該一般吧，因為沒印象”
兩人邊說邊往屋裏走。
“你們學校第一名是誰？”
“呃...好像是個男的，叫什麽虎的，我也記不清了”陳越陽着實深思了一下。
“你看，第一名你都記得不清楚，你怎麽知道她學習一般呢？”
“你這麽關心她的學習幹什麽？”
“沒什麽，因為之前她學習還不錯。你朋友跟他熟麽？”
“應該不熟”
“他們兩家離那麽近怎麽不熟呢？”
陳越陽委屈的盯着陳越爾，眼睛瞪得跟嘴巴一樣大，說道：“你怎麽了？我感覺我好像說什麽都是錯？”
陳越爾嚴肅的臉松了下來，笑笑道：“別緊張別緊張，我只是想知道的準确點嘛”
“你別這樣，我現在頂着城牆厚的臉皮去給你約這個叫王元清的，你當面問她好不好？随便問”
“不要不要不要”陳越爾頭搖的撥浪鼓似的連連拒絕。
“為什麽？你要知道詳細情況又不要我約她，你倆是不是有過節？”
“這個...呃..”陳越爾欲言又止。
她覺得找人傾訴一下也不錯，自己的堂哥又不是外人。
之前覺得這種事說出來大概率總是自己的不對，與其被人指責還不如埋在心裏自責。久而久之，這樁不大不小的心事化成一件深埋地下鏽跡斑斑卻腐爛不掉的青銅器。有人發掘出來就得以重見天日，沒人挖掘就再增加一下古董的年份。今天遇到堂哥問，是一個機會，不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
她反正不想再負重前行，索性放下或許沒有想象中那麽壞。
“我說出來你幫我分析分析”陳越爾拉着陳越陽到他的屋子裏，把門關上。兩人學着奶奶盤腿對坐在床上。
陳越爾娓娓将她的一段往事說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