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集神回憶錄

第6章 初現北獄狼妖

初現北獄狼妖

“想要下界必須先飛過蝕神川。”

“是嗎？上次我和遣念神下界的時候就直接從天界跳下去。”撩煙依舊抱着胳膊，十分無奈的說，“那我們下界就要那麽麻煩嗎？”

人界已過去半年，信徒在燕山的祈願只多不少。

“将軍，酉池将軍，稍安勿躁。”遣念神一時，竟不知應該解釋些什麽。

遣念神是天界小神官，下界是難免的，自然不用到蝕神川尋人批準，可職位比較高的神不同，一是怕天界出現什麽幹淨的東西，二是因高職位神離神界，想必都是些大事，自然要報備。

“那麽，請先遣念神大人帶路吧。”酉池面部冷漠，沒有什麽表情。

―――

蝕神川和逾世橋位于神、仙兩界的交接處。但在名義上還是屬于神界的。

神仙下界或凡人死後投胎、成神，都必須經過這裏。

蝕神川內容的是蝕神水，就如同仙界的弑仙臺。想要帶着記憶投胎轉世，便只要只身從川這頭走向那頭便可，即便是神仙的骨頭都會被蝕神水腐蝕融化，凡人妄想通過，異想天開。

神、仙下界便由掌管這裏的神官批準後飛過去即可。

那蝕神水從面上來看，就是一潭黑水，如同油鍋裏的油，還吱吱的發出聲響。

兩旁滿是幹枯的樹木，形态就如同人樣歪歪斜斜。這裏的天都是暗的，像是被籠上了黑霧，據說這水下封印着各種妖的祖先。天界人人皆知的的便是那鳌妖、狼妖，以及貓妖、蠱妖、狐妖。

近日來，蝕神川之水時常發出很大的聲響，整個天界有時都會震兩下。

“将軍，那漠北北獄與燕山附近居民的祈願，會不會和蝕神川有關？”遣念神不知為何來到這裏會感到不安，心口覺得十分悶。

“念念，你飛升的時候經過這裏了嗎？”撩煙站在蝕神水邊歪着頭問他。

“我飛升時，這裏很熱鬧。”

撩煙向四周望了望，別說是人或神了，連個鬼影都無。

“想必是出什麽事了。”遣念神閉了眼。

“我們如何過去？”

酉池伸手點了下蝕神川裏的水，感到了鑽心的疼，又忙把手縮了回去，還是沒什麽表情，盡管內心疼得差點尖叫，但面上還是穩如泰山。

“我記得這裏有個掌管記錄的神的。”遣念神四處望了望，并未瞧見那人身影。

“既然如此，我們還從天界直接跳下去吧。”撩煙吹了下頭發，“你覺得呢，念念？”

“我可以，但……你們恐怕不行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啊！！！！”

“妖逃出來了！！！！”

“快去報告神帝！”

蝕神川附近傳來哄亂的聲音，以及神的求救聲。接着就是刀劍出鞘，劍與劍相碰撞的聲音。

撩煙聽了立刻拔劍，那一瞬閃出一道銳利的寒光，劍氣沖擊四周，樹也受到波動，其中幾棵被劍氣震斷，轟下四周的樹全都倒下。

撩煙頭發的一瞬也被掀起，後又緩緩落下。

酉池的劍幾乎與撩煙同時拔出，兩道刺眼的寒光。

而遣念神還未拔劍出銷，就差點讓這兩位将軍的劍鋒照瞎。

撩煙連忙瞬移至遣念神跟前。

一個神官磕磕絆絆的跑過來，十分慌亂，仿佛已被吓破了膽，見到酉池忙撲到他腳底，拽住他的下擺。

“酉池将軍！酉池将軍！！！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将軍！快快！”小神官結結巴巴地說“将軍将軍，我家将軍，正與那狼妖戰鬥，快不行了，你們快去吧。”

“你家将軍姓名。”撩煙拿劍指着他的脖子。

“劉……劉……劉夢琪。”

“快走！”遣念神說着，輕功飛上別的神官的大殿房頂。

三人在大殿金瓦上疾行，飛馳跳躍，金瓦被踩的直作響。

就這樣，兩黑衣一白衣，在屋頂上穿梭，遣念神雖修為比不上兩位将軍，但如同貓妖樣靈活，行在最前方。

撩煙見遣念神突然立住，一只狼妖映入眼簾。

身高三丈，是只毛發淺灰的野狼。雙眼猩紅，一口獠牙，嘴中流着鮮血。并不似當今妖修煉成人的形态，就是自然的可怕。

身邊圍滿了神官，全都立在那裏，面如土色，雙手顫抖着持着劍。擺着拿劍的姿勢，就是沒人敢向前。

劉夢琪只身與狼妖戰鬥，長劍直向那狼妖的眼睛刺去，被那狼妖拿長的出奇的爪擋下。像是刺到了石頭一般，發出了劍與劍交鋒的聲音。

劉夢琪一下被震飛，轟的一聲摔在附近的一座大殿的牆壁上，大殿整個受到沖擊塌了下來，金磚一瞬間全向劉夢琪倒去，将她埋了。

“妖孽！休得無禮！”說着酉池便沖上去，舉起刀刺向那狼妖。

一剎那，金光波動，蕩出水樣的波紋，只把那狼妖團團圍住。

遣念神只手畫符，一道金光閃起，地上的驚石，沙礫到處飛，猛地被掀起。

遣念神表情自然，拂手将符揮出去。

符紙只沖狼妖，“砰”的一聲，符紙在狼妖身上爆xx 炸，随後又掀起一陣狂風，直往四處猛吹。

撩煙只是抱着胳膊，将劍插回鞘中，在一旁看戲，有風來了，他就用胳膊稍微遮一下。

兩面打鬥離自己遠了，就移動幾步，一副十分悠閑的樣子。好似自己不是神官，就只是路過的孤魂野鬼。

狼妖處于下風，每一招式都被酉池懂的透透的，招招被壓制。

遣念神則是直接攻擊，絲毫不顧及自己的情形。

一張張白色的符咒，閃着耀眼的金光，書着金色字符，從遣念神身邊飛起，直沖向狼妖體內飛去，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在狼妖身邊響起。

“将軍！”

“我在。”

遣念神邊擋住狼妖一招重重的爪攻擊，邊對撩煙說：“将軍！你再不幫忙，我就要死這兒了，”

慌亂的樣子也很美，發絲在空中漂浮，一臉嚴肅的表情。皮膚白皙中透着晶瑩的紅色，眼角鼻梁處越來越紅。

“來了來了。”

說罷撩煙再次拔劍，揮劍直沖，一劍刺入狼喉中。接着又把劍插回鞘中，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狼煙被擊倒在地，化為塵土消散，地上一攤黑血。

“将軍……你……”

将軍你給我們留點面子！

“嗯？”

天界打鬥過後的硝煙未散，彌漫在空中，四處是一片狼藉，附近沒有一座完整的大殿。

“劉将軍……”小神官跪在一堆金磚旁，裏面埋着他的将軍。

他實在沒有勇氣剝開金磚尋找将軍的遺屍。

如若劉夢琪沒死，她無論如何都會爬出來與狼妖決一死戰。但遲遲沒有動靜，便只有另一種可能了。

“節哀啊……”遣念神拍了拍小神官的肩膀。

撩煙并未說什麽，他怕說錯，反而給別人補一刀，在別人傷口上灑辣椒粉。

――――

“此事便由你上報于神帝。”酉池将軍拍了拍小神官的肩膀。

小神官抹了把臉，拱手行禮：“下官明白。”

――――

“這下我們可以從天界跳下去了吧？”撩煙歪着頭，揚了不彩的對遣念神說，“念念？”

“将軍做決定便好。”遣念神。

與狼妖這一交手，震的天界也動，地下也動。劉夢琪逝後，雲醋派酉池在蝕神川附近巡視，以免讓那蝕神川內的妖再逃出禍世。

――――

北獄，晨

“念念……雲醋有告訴我們……北……北獄那麽冷嗎？”撩煙凍的哆嗦，牙齒在嘴裏打架。睫毛上趴了幾朵大雪花，眉毛也被染成了白色。

烽子戲卻沒什麽反應，還是泰若自然。

回頭見滿頭冰霜的撩煙，不禁笑出了聲音：“哈……将軍你什麽時候買的帽子？”

撩煙高高束起的發梢上落滿了積雪，厚厚的一層，像是長了個鳥窩。

撩煙眨眨眼不說話，呆呆的看着他。

烽子戲用手輕輕将撩煙頭上的白雪掃掉。

“很奇怪将軍，你怎會怕寒呢？”

“不……不知……”

漠北北獄冰天雪地，常年被冰雪覆蓋。

大雪吹得撩煙睜不開眼，只能半遮擋着前進。

北風呼嘯，聲音很大，時不時還有附近冰窟坍塌的聲音。

撩煙皺着眉，時常跺兩下腳再前行。而烽子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一直擋在撩煙前方。

雖然還是很冷，但至少沒有了寒冰刺骨的風吹在身上的感覺。

“念……念念啊……你真不冷嗎？”撩煙羨慕的看向他。

“将軍，神怎會怕冷呢？”烽子戲反問。

大雪還在飄落，整個天色都是白茫茫一片，撩煙長發上已經又落下了一層雪。

“不如，我們找個地方避避？”烽子戲向四周望去，一眼望不到頭，像是蒙了一層霧。百裏不見房屋，萬裏不見人煙。

“我們回去吧不然……”撩煙，“雲醋老頭就知道坑我。”

烽子戲笑笑不說話。

撩煙不是那種行善的神，在某種意義上他就像個散仙。何況這裏那麽冷，人的生死又關他何事？

“如若是人與人之間相殺，我們自然是不可插手。可現在是妖魔在作祟我們可定當為人斬妖除魔，這也是一個平衡，你知道吧？”

“不知道。”撩煙随口一答，管他什麽使命不使命的。

烽子戲輕笑：“人界與天界是平衡的，如若人界毀滅，天界也會不複存在，而妖魔本就是不應存在的。”

這是從上古之神時期，就傳下來的口訓。

魔，是在上古之神時飛升的人，他們成仙、神後，不改本性，性情兇殘，戾氣極重，這才被貶下人界，可他們依舊不知悔改，不但聚在一起狼狽為奸，而且還建立魔域，妄想打破幾萬年的平衡，統一四界。但魔族首領很快被鎮壓，魔族也不知所蹤，只是還有一些殘留的魔族，成不了什麽氣候。

妖，的出現，比魔要晚兩年。他們是一些飛禽走獸的祖先，自然有善有惡。有一些曾經差點毀滅天界，神、仙自然将他們禁锢于蝕神川中以及弑仙臺下。

鬼，是人死後執念太重，□□已死，可執念未曾散去，一步步堕入別的異類種族中的東西。一說也是人死過後怨念太重，無法轉生，只得繼續生活在人世。近年來戰争頻發生，鬼的數量只多不少。鬼的誕生比妖再晚一些。

怪，的話就是矗立在這三種種族間的邪祟，并沒有太多記載。他們只是隔離幾百年會出現一次，近幾百年來，并沒有他們的消息，接近于銷聲匿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