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這一次的談話加深了黑狼部落對月亮草部落的印象。
月亮草部落也知道黑狼部落隐藏在貧窮之下的信息荒漠。
既然達成了認識, 回去之後,糖就開始将自己知道的東西全部寫下來。
順便讓部落裏過去幾個獸人,幫助黑狼部落把甜菜種起來。
月亮草部落在狼山的隔壁山頭安定下來。
保持着三天一張獸皮的傳書速度, 将本該是祭司了解的部落、草藥等等所有東西情況,寫到了獸皮上, 交給了黑狼部落。
“吃飯了~”
月亮草部落的山洞,黑狼獸人們将部落裏承諾的那一份送過來。
糖将寫好的手獸皮交給他, 期間沒多餘的交流。
樹帶着廚師隊的獸人撤下山。
山洞中, 糖看着面前香噴噴的炖肉。
“黑狼部落在這方面比西荒好得多。”
“是啊是啊,吃得我都不想走了。”
糖揉了揉手腕,放下手裏的羽毛筆。優雅又迅速地給自己添了一碗。“這麽吃下去, 在黑狼部落待個半年也不算虧。”
*
山下,樹小心的将獸皮放進自己的獸皮衣裏。
“我們一天給山上送兩頓飯, 他們倒是舒舒服服地窩在山洞裏面什麽也不做,說好的幹活呢?”
陽光下,湖泊上波光粼粼。湖風飄蕩,吹得人身心舒暢。
湖:“你以為他們給我們消息是不用交換的。”
樹拍了拍胸口, 道:“也對。”
下了湖泊, 走個幾分鐘就看見獸人們坐在草原上的棚子底下吃飯。獸人們過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地基什麽時候打好?”
“急什麽?”金看了他一眼。
淡淡的, 可乍一看有點白杬冷臉時的威嚴。讓人發憷。
“我只是問問。”
炎沖着樹笑笑:“他最近火氣大。”
樹擺擺手:“我們家草最近火氣也大, 動不動就兇我。”
“是吧是吧。”說起這個,炎立馬端着自己的碗給他探讨到一起。
金目光一頓。
他最近……火氣大嗎?
他捧着碗, 淺淺地喝了一口濃湯。目光放在已經挖了一半地基的空地, 嘴裏燎泡又是一疼。
他皺眉, 心想: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
*
春日像舞者手中的輕紗溫柔, 又如水波般輕盈而過。
化雪的第二個月。
地裏的種子已經全部生根發芽。
所有覆蓋了地皮的枯草收集起來, 被放在了山洞裏當火燒。
山崖前,遠了一冬的鳥雀盡數歸來。
球帶着獸人将積攢了幾天的獸皮拿出來處理。
“嘭嘭嘭”的敲擊木頭的悶響在山崖前響了幾天,獸人們從新奇已經是習慣。
白杬将手裏的蜂箱收個尾,随後雙手一攤,抻着脖子活動了幾下。
曜放下手裏打磨的木頭箱子,走到白杬的身後,捏着他的肩膀輕按。“夠了吧。”
他們面前,小幼崽們圍着泛着木頭香氣的木箱子轉圈圈。
肩膀上舒爽的感受傳至大腦,白杬悶哼一聲,後靠在曜的身上。
“阿毛,有多少個?”
“五、五個!”
白杬眨眨眼:“你确定嗎?”
“其他的幼崽不許提醒。”
阿毛從左邊走到右邊,嘴裏嘀嘀咕咕,看着跟他一樣高的木箱子。“五個。”
白杬笑了。“我還以為你說的十五個呢。”
阿毛癟嘴:“阿杬哥哥,十個以內我可以數好的。”
白杬揚唇:“阿毛這麽厲害啊。”
菇、阿寧同時擡起下巴,狀似不經意道:“千以內。”
白杬笑得肩膀直顫,尤其是在看到阿毛那要哭不哭的包子臉。“啧啧,阿毛啊,你還得努努力呀。”
“哦。”
阿毛頭頂上的呆毛垂下。
小狼崽子看得那呆毛眼睛發直,後退一蹬,直接趴在他的背上去咬那一戳毛毛。
“小狼崽子!”
“嗷?”
白杬将他抱下來:“不要突然襲擊。”
現在的小狼崽子身體是越來越結實。活潑好動、還喜歡出其不意。
白杬拍了下他的屁屁:“阿毛哥哥可禁不起你的壓。”
“嗷嗚嗷~”
“說人話。”
“窩小心~”
白杬捏着他的嘴巴,看着他一口已經長好了的小牙齒。“要是牙癢癢,去找阿樹叔要跟大骨頭磨牙。”
“嗷~”
小狼崽子一年就可以說話了,這個時候人形相當于人類幼崽一歲。
不過比人類幼崽矯健皮實。
力量、精力都是人類幼崽的幾倍。
尤其着小崽子還是黑狼獸人,有時候看着獸人們的耳朵或者是尾巴牙癢癢,能把比他大幾年的崽子咬哭。
放下小狼崽子,白杬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站起來。
“阿杬哥哥,要去抓嗡嗡了嗎?”
“不着急。”
白杬舉起雙手後仰。
曜上前一步,手搭在他的筆直柔韌的腰間。
白杬舒服地靠着他,伸了個懶腰。
“先把東西放進去,他們要是不自己進去,我們再去試試。”
“你們自己不要動手抓,不然被弄疼了可沒有草藥。”
“知道了,阿杬哥哥。”菇将地上艱難仰着他看着他們的小狼崽子抱起來,“我們不會去那裏玩兒的。”
蜂箱這幾天有空了就做,也費了不少的時間。
白杬放了兩個進山洞,剩下的放林子裏。
春日氣溫一天比一天高,不僅是他們吃的菜瘋長,雜草也是瘋長。要不了三五天,又是綠油油的一片。
要想莊稼好,還得勤除草。
不然搶了養分,遮了陽光,前面的辛苦就白費。
這塊地大,單幾個獸人來,恐怕剩下的還沒扯完。扯過的又冒出來。
白杬幹脆組織空閑的獸人一起,騰出一天的時間把地裏收拾了。正好,這一天,狩獵隊采集對都沒有出去。
樹現在對着綿延的土地,慫得慌:“阿杬,這麽大的地,要除草到什麽時候。”
白杬笑了笑,望着高遠的藍天上飄着的幾朵白雲,輕聲道:“種莊稼,哪裏又是容易的呢。”
“嗷嗚……”獸人們頓時蹲下,開拔。
白杬眼珠一轉:“這樣,咱們來個比賽。”
“要是贏了的話,有獎勵。”
“什麽獎勵!”
白杬舉起一根手指:“一罐子蜂蜜。”
“好!”
“阿杬說定了!”
白杬點頭:“說定了,不過事先說好,得過幾個月才能到你們的手上。”
“行!”獸人們臉上皆是笑意。
有饞了的,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們知道阿杬在搗鼓木箱子是要放蜜蜂。但是他們以前找蜂窩,忍着被咬都一個獸人最多只能吃到指甲蓋那麽一點點。
阿杬要是給一罐子,一個隊伍十個人,那也能吃好久好久了。
“阿杬!開始嗎?”
“分個隊伍,每個隊伍的人數得均勻,不然不公平。還有,要是踩死了或者扯斷了咱們種的菜,要将扯的草倒扣一筐。”
“好!”
白杬笑眯眯地手一揮,交給各位隊長去協調了。
如火如荼的拔草大賽開始了。
春風和暢,攜帶着春天的味道。青草香根植于厚重的泥土當中,清新怡人,自山崗吹拂而下的花香淡雅悠遠。
鳥雀空靈的聲音婉轉,野鴨拍着翅膀仰頭高歌。
大手謹慎地避開地裏的小苗,找到雜草的根系,食指與拇指捏住莖稈的末端。野蠻生長的雜草被強力帶了出來。
根須盡出,泥土撲簌。
一爪子一把,抓出來後抖一抖泥土,堆在一起。
獸人們拔草的推進速度是肉眼可見的。白杬擦掉頭上的虛汗,在陽光中有些暈眩地眯了眯眼睛。
眼前重影閃爍,眨了眨,定睛一看。
是悠悠哉哉,背着手悠閑而來的月亮草部落。
白杬揚起唇角。
忽然想到一件事兒。
他目光從獸人們的身上移到着寬闊的土地上,眼裏的光芒閃爍。
靠近白杬的獸人忽然哆嗦一下。
為什麽後背發涼?
白杬直起身:“糖!你們過來幫忙了啊!”
糖腳下一頓,默默往後。
白杬眼睛一眯,直接跑出地裏拉住他的手:“我還以為你們部落不來了呢。”
糖繃着個臉:“我……”
白杬像是沒聽見他的話:
“我就知道你們是一個守信用的部落,說幫我們做事兒,就一定會做。”
“看看,還休息了幾天,專門為幹活養足了精神。”
地裏,正巧聽見白杬這話的山貓獸人抖了抖爪子,沖着糖身後好多好多的獸人勾了勾。
“來啊來啊,可好玩兒了。”
“就是就是,我們在比賽呢,可好玩兒了。”
糖手極力往後縮。
看到這麽大一塊地,他後悔說出幫黑狼部落幹活的話了。
後退沒幾步,他又被溫溫柔柔的亞拉住另一個胳膊。“贏了的隊伍一罐蜂蜜哦。”
“蜂蜜!”糖後頭的獸人頓時興奮起來。
要知道獸王城周圍的蜂蜜有專門的獸人守着,收回來之後直接給了獸王。
莫說他們月亮草部落,就是那些大部落一年也吃不了一回。還是從獸王的手裏摳出來的一點點。
“蜂蜜是小意思。”白杬拍拍糖的手,笑得無害,“主要是糖族長樂于助人的這份心意難得。”
糖瞪着白杬。
他自從組建了月亮草部落,有了奴隸就沒在地裏幹過活兒!
白杬沖他無辜笑笑,随後歡欣地對着他後頭招手。
“阿夢叔啊,你來給咱們好鄰居說說還有哪塊地沒有分出去。”
“他們既然這麽熱情,咱們可不跟他們客氣!”
夢捂着嘴忍不住笑了。
還得是阿杬。
他高聲道:“來了~”
糖生無可戀被白杬拉過去幹活。
一個部落的獸人被分成了幾個隊伍,彎着腰在地裏拾掇。
白杬看着糖的那一身少見陽光的白皮,就知道這家夥一天就知道窩在屋子裏,幹不了多久。
他們就像是一頭懶驢,要不是蜂蜜在前面釣着,早在第一次把手弄髒的時候就抓狂得不想幹了。
好在他阿夢叔精明,專門還讓獸人自家部落的獸人帶着他們。
悄悄前面的互助小隊,精明的山貓拉着豹貓。
一邊拔草,一邊“嘚吧嘚吧”說個不停。
“加油,月亮草部落是獸王城的大部落,無論做什麽肯定比我們部落強。”
“你肯定不想休息對不對?你休息,蜂蜜是我的了!”
“不過休息也可以。一看你這小身板你就幹不了活兒。想贏了我們,那肯定是白日做夢。”
如此的話,不斷傳入耳朵。
白杬扯着草,忽然發現腦門上一股銳利的視線。
不用想就是糖。
他擡頭,腼腆地沖着他笑笑。“糖,我好看嗎?”
糖一噎,要罵人的話上不去下不來,氣得他惡狠狠地扯了一把地裏的草。
“你醜死了!”
“你漂亮,你最漂亮了。”白杬毫不在意,甚至真心實意地誇獎回去。
糖眼睛一翻,看着嫌棄,但嘴角卻緩緩翹起。
白杬挑眉:原來還真的喜歡誇的。
地裏除草工作如火如荼地開展。
算上月亮草部落的獸人,怎麽也将近百個。好歹是一天的時間,草拔完了。
土地外面,雜草堆積如山。
不過堆堆分明,像是畫了楚河漢界。
獸人累得腰都直不起來,坐在地上互相幫忙踩着背。
白杬也累得手指都不想動,大擺着躺在地上,雙目發直地看着天上的绮麗晚霞。
“你說說你,你們部落怎麽跟獸王城的獸人比?”
發絲微動,糖腦袋對着他的腦袋躺了下來。
白杬氣弱地反問:“你覺得獸王城好那你為什麽還有跑出來?”
糖比他更虛:“你以為我想離開……”
“哦,那你寧願在哪裏被看不起也不願意離開,那你是真的沒有骨氣。”
糖翻了個身,不顧形象地睡在地上。
“骨氣是什麽,能養活自己養活部落嗎?”
白杬哼笑:“你就是懶,喜歡享受。”
“照着糖族長的腦子,要是離開獸王城發展,怎麽也得是千人大部落的族長了。”
“何況說起養活自己的,在獸王城,你難道不是用的奴隸?你跟那些獸人差在哪兒來?”
糖輕嘆一聲:“我們至少是讓他們吃飽了,休息好了幹活兒的。”
一起幹了一場活兒,兩個部落之間的距離感消失了不少。
其餘獸人安靜地聽着他們兩個之間的互相嘲諷,望着天上的雲團緩緩翹起嘴角。
“阿杬,吃飯了!”
白杬眨了眨眼,問邊上的糖:“就在這裏吃?”
糖理所當然:“不然呢?讓我們幹了活兒還不管飯?”
“走吧。”
白杬起身,拍拍身上的泥灰。拖着猶如灌了水泥的腿,一點一點往吃飯的地方挪。
吃飯的地方在廚房裏,這還是白杬第一次帶着月亮草部落的獸人過去。
糖跟在白杬身側,默不作聲地打量着這四四方方的屋子。
他眼中疑惑,手指觸碰了下牆壁上的青磚。
“這個東西,你們是從石頭上弄下來?”
白杬開口就來:“你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來了。”
其餘的月亮草部落的獸人也紛紛碰了碰牆壁,像是對待什麽新奇的玩具。
糖哼笑,冷下來的臉在白杬看來沒什麽人唬人的。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白杬一臉無辜:“我什麽時候說了你們是傻子的?”
夢在後邊,看着堵在門口的獸人們一臉無奈。
“好了,還有力氣說話呢。不是餓了嗎?”
兩人互相嫌棄地看了一眼,各自別開頭,吃飯去。
獸人多,加上活兒多。
今天吃飯的時間稍稍有點晚了。
忙活了一天,肚子空空,獸人們只覺得這飯菜都比往常的要好吃一點。
月亮草部落的獸人們得了自己那份兒,立馬縮在他們族長的身後,狼吞虎咽地吃着。
要是注意一下,已然能發現月亮草部落跟黑狼部落的獸人坐的地方依舊是有明顯的界限。
月亮草部落沒有常駐在黑狼部落的打算,所以白杬也沒想着讓兩個部落密不可分。
吃完飯後,讓月亮草部落的獸人收拾完自己的碗筷,白杬笑眯眯将他們從林子裏的那條路送走。
“明天再來啊!”
月亮草部落的獸人們腳步一滞,立馬加快腳步,在高聳入雲的樹林子裏穿梭。
等沒有後頭灼熱的視線,獸人們紛紛肩膀低垂腦袋耷拉,一點沒有獸王城部落出身的矜持與高傲了。
“族長,明天不去了。”獸人帶着哭腔道。
糖咬着牙道:“活兒都幹完了,還去幹什麽?”
白狼祭司果然奸詐。
*
黑狼部落。
獸人們走到白杬的身後,看着消失在林子裏的身影。
“阿杬,他們明天不來了怎麽辦?”
“今天把他們吓到了,明天不來,我們也沒有辦法。”
“行吧,他們那小身板,也做不了什麽大事兒。”樹嫌棄地挂在草的身上。
草往他爪子上重重一拍:“一股臭味,快去洗澡。”
樹癟嘴,搓着自己被打紅了的手背。
“嗷。你說話就說話嘛,別動不動就打我好不好……”樹委屈,輕輕扯了扯草的衣擺。
其餘的獸人看來。
草瞪回去:“看什麽?!”
“咳咳!”獸人們看天看地,看自己滿是泥濘的大腳丫子。
“去去去,都去洗澡,臭烘烘的。”夢幫着草趕人。
其他獸人紛紛聞了聞自己的身上,接着臉色微紅,害臊地離開亞獸人們。
身後的獸人沒一會兒走得一幹二淨,白杬舉着手伸了個懶腰。
“咔咔咔”的關節響動聲音聽得白杬惆悵又酸爽。
“累啊!”
腰間貼過來一雙大手,滾燙的熱度從手心傳遞到腰窩。白杬悶哼一聲,軟了身子反手勾住曜的脖子。
“獸人的腰是不能随便摸的,你知不知道?”
“知道。”曜單手圈着他,一邊輕輕地給他按,“去山洞洗個澡。”
白杬趴在他的肩膀上咕哝,聲音困頓:“好。”
*
野草長得快,養殖隊的獸人們不用累死累活地給這些牲畜割草,而是趕着牛羊在北邊的草原上放牧。
大荒牛暫時适應了被看管的生活,獸人們也掌握了飼養技巧。
細雨綿綿,獸人們這會兒坐在山洞裏搓長毛草繩。
白杬變做小白狼,趴在曜的身上,由着他給自己梳毛毛。
幾個獸人看他此刻惬意又放松的眼神,就地一趴,腦袋拱了拱自己身邊的獸人。春天了,梳毛毛要勤快。
耳邊響起一陣腳步挪動的窸窣聲。
白杬慢慢睜開眼。
面前已經蹲着五個獸人,是球的隊伍裏的。
“阿杬。”
白杬掃過他們頭發上沾着的“糖霜”:“頭發擦擦。”
“哦。”
獸人們離開,一個個頂着張獸皮又過來。
“阿杬,養殖那邊用不上我們了。”
“那你們就回到球的隊伍。”
“好。”獸人們點點頭。
猶豫了一下,裏面的山貓獸人團道:“阿杬,我們走了,養殖隊的獸人會不會不夠啊?”
白杬:“就你們的觀察,你們覺得呢?”
這幾天白杬沒太過多地去關注養殖隊,所以也沒看到底人夠不夠。不過猜也是不夠的,得分幾個個獸人過去。
“夠了阿杬。”
團還沒說話,養殖隊的獸人匆匆從山洞外上來,眼裏透着焦急。
白杬:“我又不是不讓你們養了,我就是問個問題而已,別這麽緊張。”
“哦。”四個養殖隊的獸人坐在了白杬的前面。
先來的五個獸人将自己腦袋上的獸皮帕子拿下來,蓋在他們頭上。“擦擦,打濕了。”
白杬閑閑地甩了甩尾巴。
“四十頭大荒牛算是一個小型的牛群了。你們應不應付得過來?”
“可以。”
“只是放牧而已,看着它們不走遠了就行。除了需要喂一點鹽和水,其餘的都不用我們做什麽。”
白杬點點頭。
“要是做不下來,要問我。”白杬半阖的眸子睜開,“不能把自己的身體累垮了,這是底線。”
獸人們心中一凜。
默默湊近了些,小心翼翼地看着白杬。
“怎麽?”白杬不做表情的時候,看人有點冷。
天微微哆嗦,猶豫道:“獸人不……不夠。”
“阿杬叔,我們可以!”小狼崽子走到白杬的身邊,“我們可以幫叔叔們養兔子。”
他見白杬的圓眼直直看着他,拇指與食指悄悄比劃着,小聲道:“只有一點點的……不夠。”
白杬忽然笑出聲:“這不就得了,又需求就要說。”
“球,你來~”
“阿杬哥哥,我們~”
白杬的爪墊拍拍幼崽們的腦袋:“你們都是打下手。”
“好哦~”幼崽蹲坐,抱着自己大尾巴蹭蹭,滿意了。
球長腿邁步,幾下穿過獸人走到白杬這邊。
他往地上的獸皮上一坐:“阿杬?”
“你們隊伍的活兒稍微輕松一些,養殖隊伍這邊四個獸人不夠。所以像問問你們能不能勻出幾個獸人?”
山連忙道:“我們只要兩個就夠了。”
球點點頭:“兩個可以。”
養殖隊本就是白杬為了讓幾個身體比較弱的獸人們打發時間,不要胡思亂想臨時設置的。
養牲畜确實是他想做的,但起先沒打算一直讓幾個獸人做下去。
發展到現在,獸人們有經驗了。
養的牲畜也多了,這人手的問題就暴露出來。
“那我去吧。”
“我也去。”
一個山貓獸人,一個紅狐獸人主動道。
球笑道:“那行。”
解決了這十二獸人們散了,白杬軟趴趴地像一個大絨毛條子,窩在曜的手上。
他翻個身,沖着曜:“咱們部落的獸人确實不夠。”
“嗯。”曜梳理着他順滑的背毛,低聲道,“部落集市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