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亭集序

第23章 騙局

騙局

屬實沒想到，在早朝上好糊弄的混帝，其實一點也不混，在大局中看的比誰都清楚。

眼前的少年模樣就像是個僞裝，微微一笑讓人脊後發涼。

洲徐林全身發抖，眼前出現了幻覺。

自己就是一只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麻雀，而臺下的所有人就像只只還未吃飽的鷹。

他們都在向自己緩緩靠近想把他嚼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可在現實中，全場寂靜一片，只是望着他。

內心被恐懼占據着，占據着……

獨自走在黑暗中，怎麽也找不到一絲光亮。

他開始慶幸有一只紗燈為伴，提起了它燈在也沒怕過長夜悠悠。

走了許久…許久也未走到盡頭眼前只剩下了無盡的黑暗，徹底慌了神色。

耳畔只有徘徊不定的腳步聲。

燈火闌珊，突然吹來一陣冷風，火苗越來越小…

陣陣冷風襲，很冷……

最後一絲光亮熄滅了…冷風好似山中野獸一口口撕咬着皮肉。

現在…該怎麽辦？他一遍遍詢問着自己。

就像被是被抛棄的那個…他縮緊了身軀，眼前的恐懼感和黑暗正在一步步靠近，試圖将我吞并。

心口一緊就像落跳了半拍等我反應過來，它又朝着近了一步…便開始奔跑起來，眼前什麽也看不見，沒時間可摸索前面的路況。

只能無奈跑啊跑啊沒有限制的跑下去…就像要被活捉的獵物。

真的好累好累…

在無盡的黑夜中就是只可笑的蝼蟻…他獨行在黑暗裏無能為力。

僅存的一點體力也消耗殆盡，只是時間的問題，他與心裏的不夜天城失了聯。

最後也只能被黑暗吞沒……

洲徐l林的表情猙獰，也寫出了恐懼，渾然不知洲子敬在一步步朝着自己越來越近。

洲子敬等他回過神也默默的盯着他，等人回魂。

林：“所以……洲禮羽是在騙我？”

此時一兩點熱淚劃過臉頰，眼角也開始紅潤起來。

殿外也有了護衛軍的腳步聲。

他的想法興許是對的。

這件事情的主謀居然來連到個場勇氣也沒有說來也是可笑。

敬：“至始至終就不應該聽信任何人的讒言，畢竟我不是神沒有第三雙眼，他也不是心善的佛他從未安過好心。”洲子敬說。

林：“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着，這幾月的疲憊一掃而空，“即便我是個輸家。。也要帶個狂妄自大的人一起！”

那支假令牌的組邊邊角角看着有幾絲危險，鋒利的很只要輕輕一劃就可見血。

他毫不猶豫的紮進了喉管，鮮血噴湧飛濺到了多出，可最後的一絲力氣迫使他睜着眼。

他還想再賭一把，洲禮羽說過身後的側殿會有人随時做接應。

林：‘只要親眼看到他能消失在我的視線裏那也死的有意思……’

一襲黑衣映入眼簾，洲徐林的臉上淚與血交雜着，仰天長笑着“死而…無憾吶哈哈哈哈哈…”

夜：“洲子敬！快下來！”夜雨清慌忙的跑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洲子敬的手腕。

敬：“放心…他成不了什麽大氣候。”突然一只暗标飛了出來，正朝着洲子敬的。

夜雨清手裏發動作輕快有力，還好只差了那麽一寸就…換成了疤留在臉上一輩子。

敬：“這貌似是…哥哥的錦衣衛？！”洲子敬大驚。

衡：“今晚上在皇宮裏守夜的人是我！沒有他人！他們是假的！殿下莫要被騙了！”

朝內已成了螞蟻窩，亂的沒有規矩但一個也不敢走出殿門，誰也不知出了門還會有什麽。

夜雨清揮刀看去，兇惡的眼神難藏與其對視着。

還好死了幾個……剩下的幾名黑衣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已商量好了對策夜雨清在舉起刀的時候厚重的煙霧布滿了大殿…

在睜眼便無了蹤影。

最後的一縷氣息也在這狂笑中将要斷盡，洲徐林還是未閉上眼看着自己的失敗，弱者才需要為自己的各種行為買單。

林：‘我才是…那個輸家…’

他的身體漸漸的不聽使喚，擡起的手欲起但還是被迫放下…慢慢的睡着了，長眠不醒。

洲子敬捏了把汗，小聲的在夜雨清的耳邊說話，夜雨清也很配合的貼近了他。

敬：“倘若深更半夜…每晚都有一場這樣費口舌費命的游戲遲早要累出人命。”

敬：“所以…”

夜：“所以什麽？”

夜雨清好奇目光注視着他。

敬：“今天那些老不死的也吓得夠嗆，沒一兩天好不了…”

這句話一出口，夜雨清好奇的目光又送給了其他地方。

夜：“難道…不是殿下……”他欲言又止，洲子敬把手抵在了夜雨清的薄唇前忽然又調高了聲調。

敬：“今日之事只怪惡人有惡報，也是晚輩的不好一時疏忽，這兩日可休假有事上奏折，退朝，對了別在私下談論杜丞相為什麽早走了，那你跟他的命也快差不多了…”

那群臣終于從恐懼裏走了出來，紛紛退朝，寬大的殿內只有三個人和一片狼藉。

敬：“夜哥哥想說什麽？”

夜雨清瞪大了眼，有點不敢相信。

夜：“…這是什麽稱呼？殿下若是這般應勤倒顯得我們君臣關系生疏了。”夜雨清說。

衡：“好好二位慢慢玩，今晚上的事情還未平定還是警惕些好，我去職夜了。”

洲衡看着夜雨清的嘴臉就來氣，甚至有點怕胳膊肘會往外拐。

往常宮裏那支燈，燈火通明可以亮到天亮也習以為常。

剛才在朝殿上沾染血腥氣與晦氣，被一個灑滿香料的浴池一并帶了去。

出來時洲子敬身上也只剩了一件素白發裏衣。

夜雨清也趁機問：“今天在杜丞相府上塵看到了殿下的肩膀上…舊傷又裂開了？”

洲子敬的語氣中帶着幾絲随性，根本沒放在心上。

敬：“無礙，死不成。”

一只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動作也異常的多往下移着，後一個白嫩的肩膀留在外面。

敬：“沒想到攝政王還有這樣…愛扒人衣服的癖好。”

肩是美人肩美中不足的是留着一大片的淤青。

夜：“上了藥可能會好些…不要總硬撐着。”

本就青紫一片的肌膚上人微微發燙，在抹上冰涼的藥膏冰火兩重天的感覺相信不會有人喜歡。

看着某人淡定喝茶的表情就知道……

上完藥夜雨清在傷處帶了幾分力的戳了戳。

敬：“嘶…夜雨清你是不是得寸進尺了？”

嗯……這才是比較正常的反應。

衣服有些松散，剛上完藥那塊地方還動不了，衣物只能緩緩的往下退。

本以為又會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眼神下移，一道道傷疤觸目驚心。

夜雨清的動作停頓了一會兒，手頓在半空中，但還是把衣服往上拉了拉。

敬：“我知道很難看，但你也…”

夜：“臣從未這樣想過。”

洲子敬還沒講完就被他搶過去。

敬：“這也沒什麽…那個時候其他房裏的皇子有專門的先生教到我這就沒有。”

他喝了口茶，神情自若講述着自己并沒有很光彩的往事。

敬：“我也嫌來無趣就與宮裏的老鼠相逗樂，被母妃抓到了挨了幾鞭子罷了。”

說的倒是輕巧，那個時間也才剛九歲四道長鞭痕永遠印在了背上。

今晚上那人的話好像格外多，這還是頭一回見。

夜：“不重要…殿下要記住了撐下去活到最後，有很大的概率譜寫新的篇章。”

夜雨清将那種簪子熟練的帶到了洲子敬頭上。

夜：“這個其實很簡單…把簪子繞到下面，順時針轉一圈，後再抓着左邊的一點穿過去便好…”

一個完美的發髻被三兩下理好，只是聽着有點雲裏霧裏……

敬：“那麽熟練？還幫別的姑娘盤過？”洲子敬突然問。

這個話題充滿了八卦的味道讓人不好回答。

夜：“臣向來不近女色…殿下也不必多問。”

敬：“哦…”

突然的冷淡讓人還有點不适應。

洲子敬起身。

夜：“殿下要去拿東西的話吩咐臣便可，不用勞煩…”

剛說完話覺得腦後頭發一松，幾縷頭發挂在眼前但也還算看的過去。

敬：‘水鬼？！”

他下意識的擋住了嘴，讓自己笑的不要猖狂。

夜：“……殿下真有那麽閑，明兒就背出《出師表》吧…”

洲子敬跑去了梳妝臺上，挑了支不起眼的發簪。

敬：“你剛才說什麽？”

夜：“洲子敬…有事好好說話，這樣像什麽話…別…”

桃木簪在他的手裏，抓起夜雨清的頭發開始研究起來。

按着他剛才講的法子來實踐一番。

兩只手并用，顯得慌亂無章，一些碎發沒有更好的盤起。

夜：“嘶……”  看吧還扯頭皮。

歷時一刻鐘樣子好像被研究出了什麽花樣，從這個感覺上就能知道，這不是自己教的方法。

到了鏡子前，前面還有幾根長發跟額前的碎發混在沒梳上去，本想着後面應該能看看，只是沒有散。

不過也沒撐多久，高高翹起的頭發就像雞毛一樣，插在了頭上。

夜：“明中午前不背完整張《出師表》兩日的假随時可以變成一日…”

敬：“嗯…？”

看這個樣子…他只能把夜雨清頭上插着的簪子拔下，洲子敬動作迅速。

只聽見某人發出了“啧”的一聲。

伴随着強烈的疼痛感，幾根烏黑的頭發也順勢被拔下。

敬：“啊…？”

敬：“…那個朕…朕不是故意的，這個社…攝政王不要見外！”

洲子敬想撒腿就怕，卻被夜雨清抓住了手腕。

夜：“臣…要是不信呢？”

夜：‘這跟剛才是同一個人？’

洲子敬只是尴尬的笑了笑，不敢說什麽。

兩人這樣的動作持續了很久，安靜了一會兒。

敬：“好太傅…放開朕。”

夜：“安分的把這些文書看完…然後蓋章。”

雖這樣說，沒過一會兒他還是放開了。

夜：“臣知道那日要傳位的人洲徐林，為何臨時又換了…”

這也是一直困擾夜雨清的一個問題。

夜：“如何殿下不想回答…也便作罷。”

敬：“這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七年前也就一溜煙的事情。

一個嫔妃穿的樸素至極，和其他宮裏的娘娘行成鮮明的對比。

可他剛生完皇子，本應該風光無限額……

最後她住上了冷宮裏的獨棟…

她總是會抱怨自己，甚至抱怨那個皇子是個災星…

在冷宮的門口經常看着皇帝身邊圍着一圈的孩子個個陽光燦爛，轉過頭在看看自己的…簡直就像個可笑之談。

每天一頓毒打自是少不了的。

後又看着哪房的皇子得到了皇帝的寵愛，或是在讀書上有了什麽新的造詞，都會被誇贊好久…

她很不甘心…那幾日打少了，她的話也少，整天用淚洗面。

那個小孩問：“母妃…是我不聽話嗎？我…我馬上改…”

那個嫔妃笑了笑說：“只要有了地位才能在這個地方活下去，成為……人上人。”

敬：“後來吧…嗯”

洲子敬的眸子下垂。

夜：“後來什麽？”

敬：“看完了…我下次再講。”

……誰都不知下次是什麽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