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章
第 75 章
回到王府,許知月還沒踏進門呢,便聽下人來報說,有客人造訪,已經在後院亭中等候多時了。
許知月狐疑的看了一眼趙毅,這個時辰,誰啊,這是?
“來着何人?”看出她眼裏的疑惑,趙毅替她問了出來。
“回王爺,是大理寺少卿大人,同時還有一位公子,也是少卿大人帶來的。”
“是我大哥來了?”一聽來人是許知潔,許知月立馬便激動了起來,難道她大哥已經收到了懷遠大師的回信?懷遠大師知道她老是做夢的原因了麽?
許知月兩眼放光,提着裙子迫不及待的便要進去。
趙毅伸手及時拉住了她,平靜無波的說道,“急什麽,你大哥又不會跑,風風火火的,像什麽樣?”
許知月一臉問號的看着他,他怎麽忽然又變臉了?先前在馬車上不是還挺開心的麽?
許知月被趙毅牽着手,無奈的跟在他身後,也不知他這大長腿是怎麽走出這烏龜般的速度的。
等他們來的後院亭中時,許知潔跟王路飛兩人,茶水都已經喝了三四盞了。
“大哥你怎麽來了?”
一見到亭子裏正坐着飲茶的人,許知月直接松開來趙毅拉着的手,滿臉高興的小跑到亭中,坐在了許知潔身邊。随後又瞧了一眼許知潔對面的另一人,敷衍的問道,“王路飛,你怎麽也來了。”
被她如此敷衍的對待,王路飛本還想調侃她幾句,但餘光瞟到亭外的豫王臉上并不是很好,他無奈聳了聳肩,起身對着趙毅行禮。
“草民參見豫王殿下。”
趙毅并沒有第一時間讓他平身,而是自古自的走到亭中,來到許知月身邊,也就是先前王路飛坐的位置,不動聲色的将王路飛擠開了一點,撩開衣擺從容坐下,随後才勉為其難的開口道,“免禮,做吧。”
王路飛無語的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這才走到另一個坐位坐下。
“事情進行的如何了?”王路飛才剛一坐下,趙毅便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意識到他們可能是來談正事的,許知月眨了眨眼睛,她是不是應該先撤退比較好。
“咳,那個,我忽然想起來我院裏養的花還沒有澆水,我先去給她們澆個水,你們慢慢聊啊!”話畢,便要起身離開。
“也不是什麽要緊事,聽聽也無妨。”她才不過剛起身,便被趙毅拉住了手,又給按回了凳子上乖乖坐着。
可她不想參與你們這些不要緊的大事啊!她只想混吃躺平,等着懷遠大師找到方法,送她平安回去啊!
許知月哭喪着個臉,求助的看向許知潔。
許知潔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意,“既然王爺想讓你聽一聽,那你便留下來聽聽看吧,多了解一點,與你也不是什麽壞事。”
許知月瞪大了雙眼看着他,是這樣的麽?當初是誰告訴她,好奇心害死貓,要少聽少看少問的?
趙毅看着許知月待許知潔如此親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撇開頭對着一旁的王路飛生硬的開口問道,“吩咐你辦得事,如何了?”
“機甲車已經研究出來了,火力和射程經過今早的測試,都還算不錯,炸平一個一公裏開外小山丘不成問題。只是機身還太重,造價也過于昂貴,若想大量生産,還須得再找一找其他可代替的材料。”
越聽他的形容,許知月的眼睛便睜得越大。
等等,他們這是在研究武器,而且是結合了王路飛現代技術的機甲車?難怪先前趙毅說會放過王路飛這個海賊頭頭。
但是王路飛又怎麽又輕易的答應來替趙毅造武器呢?
許知月睜着一雙不可置信的大眼睛,疑惑的看向王路飛。
“嗯,那便繼續找,無論如何,至少要造出一百臺機甲車出來。”聽他說完,趙毅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而聽到這個數字的許知月則是更加驚訝了!
“北夷那邊近日頻繁傳來異動,怕是有意要挑起争端了,這一百臺機甲車确實刻不容緩。”許知潔附和道。
“嗯,聽說我那三皇兄也已經與多伊爾達成了協議,只要琪莎一嫁入我這王府,他就會将他手裏的火器盡數運過來,賣給我那三皇兄?”
“是。”許知潔點頭回道。
聞言,許知月更是震驚了,同時還有個疑問,“既然他是要跟寧王做交易,那為什麽非得把琪莎公主嫁來豫王府,嫁給寧王,不是會更好一點麽?”
許知月原本只是在心裏想的,但是卻沒想到不小心給嘀咕了出來。
聽見她的疑問,趙毅淺淺一笑,好心的替她解惑道,“你以為那位琪莎當真是西英國的公主?不過是他們精心培養的一個細作罷了,如今西英國正值王權更疊之際,多伊爾萬事俱備,唯獨只差錢,無論是賣武器還是賣細作,都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她只是一個細作?”許知月一臉的不可置信,随即有反應過來,“不是,這麽機密的事情,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我說小...”王路飛餘光瞥見趙毅陰沉的臉上,連忙将那句差點脫口而出的“小月兒”給咽了回去,“咳,王妃娘娘,這你就不懂了吧!想我王陸縱橫海上多年,你以為我是只在大周附近的海上瞎轉悠麽?沿海諸國,就沒有我不了解的。”
“喔!不愧是海賊,王路飛。”許知月了然的點了點頭,随即又問道,“不過你不是說你叫王路飛嗎?剛剛怎麽又自稱王路?”
“咳。正如先前王妃假報姓名,我當然也不能告訴你我的真名喽。咳,重新介紹一下,我叫王陸,占山為王的王,陸地的陸。”
許知月的眼角抽了抽,難道不是因為被自己發現了他的中二病,這才給自己改了個名字麽?
幾人後面又聊了許多,許知月也已經從最開始的震驚逐漸歸于平靜。
直至傍晚,許知潔與王陸兩人在王府用完了晚膳,趙毅親自将人給送了出去,這次談話才算結束。
許知月獨自先回了房,洗漱完了便懶洋洋的躺在床上開始放空。
今日可真累啊,每回進宮,幾乎都會耗掉她半條命,着實累人!
啊不對,她好像忘記問她大哥懷遠大師的事了。
許知月猛地坐起來,要不她寫封信去問一下?
趙毅回來時,許知月正提着筆,端坐在書桌前,她皺着眉頭,一臉的苦惱,久久沒有下筆。
“你再寫什麽?”趙毅勁直來許知月身邊,看着桌前空空如也的白紙,好奇的問道。
趙毅的突然出現将許知月吓了一跳,她氣鼓鼓的兇了他一眼。
好在她還什麽都沒開始寫,還得感謝她在從前幾乎沒怎麽寫過信,不知道他們古人寫信該怎麽開頭,光在開頭這邊就卡住了。
她被吓到的小心髒還沒有恢複平靜,故語氣也不大好,賭氣似的回道,“寫遺書呢,今天知道了你們怎麽多機密,都說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我可不得提前先寫好自己的遺書麽!”
一聽她胡說,趙毅毫不客氣的再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別胡說,再怎麽如何,哪怕将來我敗了,我也一定會将你安排好的,不會讓你小命不保的。”
被他敲了一下額頭,許知月也反應過來了,他們古人最是忌諱這些,她怎麽又犯忌了嘞,不過好在趙毅似乎也沒生氣。
見他已經轉身往浴室去了,許知月為了補救一下自己方才沒經過大腦的渾話,連忙湊上去給他放水找衣服。
見她狗腿似的在自己眼前忙前忙後,趙毅嘴角含笑,戲谑的開口,“你還不出去嗎?我可要更衣了,雖然我是男子,被你看一看也沒什麽,但是,除了我娘子,我一般是不會給別人看的,你确定要看嗎?”
給趙毅擺好衣服,回過身來許知月,看着趙毅已經脫得只剩亵衣亵褲,又聽到他如此輕浮的話語,瞬間漲得滿臉通紅,“你你你,誰要看你了?”
她匆忙跑開,出門時絆在門檻上,差點與大地來個親密的接觸。
她勉強站穩,回到內屋狂飲一杯涼茶,又不斷的用手給自己扇風,這才勉強将臉上的紅暈給褪了下去。
她竟然被人給調戲了?
冷靜下來的許知月越想越氣,直接吹了燈,趟床上去。
看着自己旁邊空出來的一大片,想了想,她又往中間挪了挪,成大字型平躺與床的中央,“哼,你自己睡大街去吧!”
趙毅沐浴回來時,許知月已經睡着了,屋內雖沒給他留燈,但他目力極好,借着屋外傳進來的一點微弱的月光,他清楚的看到了床中央大大咧咧躺着的許知月。
櫻桃似的小嘴微微嘟着,明明小小一個人,卻幾乎占了整張床,他無奈的輕輕将人往裏面挪了挪,床上的人兒感受到外力的推舉,不服氣的哼了哼,幹脆自己翻了個身,舉起的手,差點沒呼道趙毅臉上。
趙毅看着剛好空出來夠自己側躺的位置,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他以後得打一張更大一點的床了!
漏盡更闌,整座京城幾乎都已陷入成熟,在皇城某一偏僻廢棄的宮殿內,一位身材稍顯魁梧的宮女來到此處,她從随身攜帶的包裹中取出一個奇怪的罐子,又用筆在那罐中沾了沾,迅速的在地上花了一個陣法,随後閉眼靜做于那陣法前,口中念念有詞的說着咒語。
須臾,她睜開雙眼,眉心緊蹙,似乎有些疑惑。
一道微不可查的腳步聲傳來,她猛地轉身,指尖的暗器差點便飛了出去,待看清來人,又不動神色的将暗器給收了回去。
來人全身罩着一件黑袍,身材嬌小,只露出一雙淩厲眼睛。
沒有将方才那位宮女的反應放在心上,她直接問道:“如何?”
宮女回道:“确實是有什麽東西在阻撓,具體是什麽,我得再靠她近一些才能查出來。”
宮女聲音粗犷,原來竟是一個男人假扮的。
聞言,黑衣人并不怎麽意外,只淡淡的回道,“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随後便轉身準備離開。
“須得盡快,你也知道,時機已經快到了,若是再錯過了這一次,可沒有下一個十年再給你了。”
黑衣人停了下來,卻并未轉身,漠然回道,“我知道。”随後便再次起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