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章
第 67 章
“皇帝陛下,琪莎還有一件禮物想要送給您,您若是喜歡,可不可以答應琪莎一個要求呢?”
那位小公主十分自信的開了口,似乎已經篤定,皇帝一定會喜歡她接下來的禮物。
“哈哈哈,小公主有什麽要求不妨直說,若是在朕的能力範圍之內,朕必然直接答應了你。”皇帝對這位西洋來的小公主似乎很滿意,看着架勢是,只要她提的不是什麽過分的要求,他都能答應。
“多謝皇帝陛下,琪莎不敢提什麽過分要求,不過是琪莎真的非常喜歡大周的風俗文化,為此,琪莎苦練了兩年的琴技,只為能博陛下開心,若是陛下開心,能否允許琪莎留在大周?”琪莎公主深邃的眼睛中閃爍着自信,似乎已經篤定了皇帝一定會答應她的要求。
“你想留在大周,這有何難,只要公主願意,你願意在這兒待多久就多久,只是小公主的國家遠在海外,你一人留下來,若是想家了怎麽辦?”
“哈哈哈,尊敬的皇帝陛下,這倒是您多慮了,我這妹妹呀,之所以想留下來,乃是因為她看上了一位英俊不凡的公子,都說女大不中留,她可不會想家,哈哈哈。”答話乃是琪莎的兄長,多伊爾,他滿臉的絡腮胡,仰頭大笑的時候,露出一對大鼻孔,臉上的胡子也跟着一顫一顫的。
許知月對他感官不太好,對他說話的方式就更不喜歡了。
其實許知潔翻譯得還不大精确,多伊爾的原話乃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不會想家的。”許知月看了一眼坐在使者團前當翻譯的許知潔,想必這是他潤色後翻譯過來的吧!
察覺到她似乎不大高興,趙毅偏過頭來看着她,“怎麽了?”
許知月對着那個多伊爾翻了個白眼,心中還有些怒意未消,她撇了撇嘴,“沒什麽,就是不太喜歡那個多伊爾。”
一旁的趙沛廷聞言湊過頭來,“小皇嬸,你也不喜歡他嗎?我也很讨厭他,一雙眼睛老是賊溜賊溜的,說話也很粗魯,總讓人覺得不舒服。”他皺着眉頭,擡手在胸前十分嫌棄地揮了揮。
“不過話說回來,這位小公主才來幾天啊,就看上了一個男人,為此還願意留在這離家千裏之外的大周?”雖然不太喜歡那個多伊爾,但許知月對這位琴藝高超的琪莎公主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是啊,我也奇怪,這幾日她都在番館,也沒機會見到什麽男人啊,她看上誰了呢?”趙沛廷摸着下巴思考,忽然想到了什麽,他驚恐的瞪大雙眼,“小皇嬸,你說她該不會是看是你大哥了吧?”
許知月看了一眼還在盡心盡責翻譯的許知潔,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癡癡看着她大哥的武喚,她回過頭來,毫不客氣的在趙沛廷的額頭上敲了一下,“瞎說什麽呢,我未來嫂嫂可是已經預定好了的,才不會娶什麽異國小公主。”
趙沛廷委屈巴巴的揉着額頭,“我這不是瞎猜的麽,畢竟這小公主這幾天确實沒怎麽見過其他男子嘛!”
許知月眼珠一轉,想到了什麽笑得一臉不懷好意,“誰說她沒見過其他男子,你不是天天跟她們待在一起嗎?哎,說起來咱們廷兒也老大不小了,又長得一表人才,被看上了也不奇怪,王爺你說對吧?”
趙毅看了一眼一臉驚恐的趙沛廷,又看了一眼她這位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妻子,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切都還沒有定論的事情,你們少亂猜。”
許知月攤了攤手,無奈答應,随後又将注意力放在了殿中的琪莎公主身上。
不知何時,這位小公主已經做好了準備,端坐于一架古筝前。
“原來她學的是秦筝啊。”許知月看着殿中擺放的一把古筝,小小驚訝了一把,看來這是早有準備呀!
這是一首許知月未曾聽過的曲譜,起先歡快輕盈,後又如高山流水,行至高出又變得低沉,沉至最低處又如鐵騎出征,刀槍相抵般激烈,最終又逐漸歸于平靜。
一曲終了,還是坐在上首的皇帝先鼓起掌來,緊随而來的便是其他人雷鳴般的掌聲。
許知月也情不自禁的跟着鼓掌,“才不過學了了兩年便能有這樣的水平,确實是很厲害。”
“是嗎?我覺得也就那樣吧!”趙毅端起酒杯淺飲一口,似乎對這位公主精湛的琴技并不感興趣。
“好好好,方才公主說,待你表演完了這一曲,再告訴朕你看上了我大周的哪位好兒郎,如今你表演完了,朕也很滿意,不知公主可願意告訴朕你喜歡誰了?”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還有一個小小的請求,不知您可否答應,若是您答應了,我再告訴您不遲。”那位小公主悄然一笑。
皇帝的笑容斂了一些,但為了維持一國皇帝的體面尊嚴,他仍是耐着脾氣,好意問道,“哦!不知公主還有什麽要求,不妨說來聽聽。”
而地下衆人也對這不知分寸,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出要求的西洋公主弄得有些煩了。
“這公主未免也太不體面了些。”說話的乃是坐在離許知月不遠處的一位貴夫人,許知月覺得她有些眼熟,但不大記得她的名諱了。
那位夫人見許知月看過來,半點也沒有背後說人壞話被抓包的心虛,反而溫柔的朝許知月笑了笑。
許知月便也點頭朝她微笑示意。
而大殿正中的西洋公主也已經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皇帝陛下,我苦練了兩年的琴技,卻始終覺得有所欠缺,不能自我提升,我聽說,大周的女子各個都是德才兼備,想必這琴技于她們而言不過是小菜一碟,不如就随便請一位大周的女子也來表演一番,一來也可以讓我們開開眼界,二來也可以指導指導我。”
雨落,殿內衆人便開始小聲讨論起來。
這位公主自己雖說才不過學了兩年的古琴,可這琴技卻已然十分高超,京中有這等琴技的人屬實不多,一時之間派誰上,成了大家争論不休的話題。
許知月實在有些不懂這些西洋人的操作了,她不是想嫁來大周麽?怎麽忽然又要跟人比琴了,贏了的話會得罪人,輸了的話又會丢人,她這麽做能有什麽好處?
“父皇,兒媳有一人推薦。”就在衆人喋喋不休争論不停的時候,許知煙站了起來。
“哦!寧王妃有何人選推薦啊。”
許知月皺了皺眉頭,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只見許知煙将視線投了過來,嘴角一揚,又轉身對着皇帝和太後恭敬的說道,“兒媳推薦豫王妃。”
皇帝還沒有說話,倒是一旁一直沒怎麽開口的太後先說話了,“這個人選得好啊!哀家記得,豫王妃還在閨閣之時,便有一個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由豫王妃來演奏一曲再合适不過了。”
衆人不約而同的将視線都轉了過來,有看戲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一臉擔憂的。
許知月的笑容僵了僵,她挺直了背脊等着皇帝發話。
可千萬別叫她啊!
在外人眼中,許知月或者說許知柔自幼便開始學琴,且琴技高超,若她正常發揮,贏了也是正常,但那位小公主又只學了兩年便能有此成就,與之相比的,若她不能有十分出彩的演奏,那麽她始終也還是低了一等,依然會讓有心之人覺得不滿,繼而大作文章。
若是她一開始就輸了,那就更是丢了皇室的顏面,丢了大周的顏面。
總而言之,除非她表現的精彩絕倫,否則無論如何都是會被指責的。
許知月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根本就不會彈古筝啊!也不知道現在召換許知柔還來不來得及?
看出了她的緊張,趙毅伸過手來握住了許知月因心虛而握緊的拳頭,“随便演奏一曲便可以了,輸贏沒有那麽重要。”
自認為十分善解人意的趙沛廷也湊了過來,“小皇嬸,我相信你可以的,以你的琴技,贏她綽綽有餘。”
“呵呵。”許知月轉頭對着他僵硬的笑了笑,我可真是謝謝您嘞!
“既然如此,那就請豫王妃上前來演奏一曲吧!”有太後開了口,皇帝自然不會駁她的面子,低頭看到下方他那老給他氣受的兒子還握着媳婦的手,遂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是上來交流學習一番,倒也談不上什麽指點不指點的。”
嘗試着召喚了一下另一個時空的許知柔,卻是不知為何,竟全然沒有反應。許知月握緊腰間的玉佩,沒辦法,她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她款步來到殿中,對着還站在殿中沒有下去的琪莎公主淺淺一笑,輸人不輸陣,起碼樣子得做足了。
“方才公主演奏的琴曲技藝高超,曲調歡快且大氣,短短兩年,能有如此成績,實在叫知柔好生欽佩。”她将目光轉向了旁邊還沒有搬下去的鋼琴上,擡手随意的敲了兩個音階,繼續道,“這就是公主的國家所特有的鋼琴?”
“是啊!”琪莎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了
衆人不明白她為何還不開始演奏,怎麽反而跑去摸那家鋼琴了,底下更是有人假裝竊竊私語,實則聲音大到能讓周圍一圈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直接說道,“這豫王妃該不是怕被比下去,故意在那兒扯開話題吧?”
林氏聞言,轉過頭去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那位夫人收到好幾道兇狠的視線,雖不服氣,卻也不敢再說了。
殿中唯一的幾位知情人,面上雖不顯,但其實還是為她捏了一把汗的。
接收到來自許家人以及趙毅柳貴妃等人擔憂的目光,許知月定了定心神,她調整好了心态,繼續開口道:“方才見公主彈奏時,指尖靈動飛舞,知柔對此琴亦是十分感興趣,方才淺淺學了一下,也不知道學得如何,不如我再演奏一曲方才公主所彈的曲子,請公主指點一番!”
衆人聞言,更是不解,只看過一遍琪莎公主彈奏,就能學會?怕不是要出來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