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第 8 章
聽完這些,許知月只覺得太可怕了,如此複雜可怕,稍有不慎,可真就小命不保了。她要是嫁進了豫王府,兩邊都不能得罪,兩邊又都讨不了好,以她的能力,可能真活不過三集。看來,還是得早點找到回去的方法才是。
“那,柳貴妃明知道我只是太後皇後這邊的棋子,又怎會輕易答應這件事呢?她不是待豫王如親子嗎?難道?”許知月好奇的問道。以她看劇多年的經驗來看,說不定這柳貴妃是為面善心狠的後媽,表面待你如親子,背地裏恨不得你死。
許知潔輕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猜想。“目前來看,貴妃待豫王應當是真心的。婚約一事,許是有她自己的考量,又或許是為人所脅迫。”
既然許知潔這麽說,那想必就是真的了,許知月也不再細問。
“皇後一黨與豫王争權也就算了,怎麽連太後也參合在裏面,反正都是她的孫子,無論将來誰上位,只要她不作妖,誰還敢害她不成?”許知月感嘆道。
“你說的有道理,但止不住人心不足,況且,當今陛下非她所生,又與她漸生隔閡,她會着急也不足為怪。”
“唉,還是咱們現代好啊,雖也有争名奪利之事,好歹法律還能保住你的性命,這皇權之下,稍有行差踏錯,便是萬劫不複。一旦沾染這些事,更是身不由己,啧,真是太難了!”
“無論兩個月後嫁進豫王府的是你還是柔兒,都不必太過委曲求全,父親與我,雖不是權勢滔天,但在陛下面前也還能說得上話,你們也只需做好自己便是,若有人刁難你,只管來找我便是,總是有法子能讓他們付出代價的。”許知潔面上沒有太多的神情,但看着許知月的那雙眼睛,堅定有力。讓人不由得相信他所說的話,一定都會是真的。
如此一來,許知月倒也稍微放心了些。但無論如何,留在這裏,總歸不是長久之計。還是得去信問一問懷遠,看看他可有進展。
“那大哥你之前說的,可以讓我只與豫王做假夫妻的辦法,是不是就是投誠于豫王,與皇後一黨劃清界限呢?”
“嗯”許知潔端起手中的茶杯,慢飲了一口,然後才又不急不緩的說道:“此前,即使柔兒與豫王有婚約在身,我與父親都只做純臣,從不參與幾個皇子的明争暗鬥,以豫王的品性,即便将來柔兒嫁進豫王府,豫王也不會傷害她,只委屈了柔兒,注定會受些委屈,但這已是最好的辦法。如今此種情形,卻也只能是站到豫王這一邊了。”
許知月明白,他們這都是為了自己,雖然他們都将自己當做親生的女兒,妹妹。但卻畢竟不是真正的許家小姐,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更不願讓自己受委屈。如今卻是選擇了站隊,将來如是豫王上位還好,若是失敗了,那便是阖府都将受都牽連。她承了這份恩情,若是兩個月後,她沒能及時回去,不幸嫁給了豫王,如形勢所逼,她也願意為了許府,做出一些犧牲的。
回到攬月閣,許知月思考了許多。雖然許知潔已經去信詢問懷遠,但還是把許知柔叫回來,跟她說清楚比較好。她拿出靈玉,正準備呼叫許知柔時,清雨進來說夫人來了。許知月只好作罷。
“母親,您怎麽來了?”許知月起身相迎。
“是這樣的,咱們今日領了賜婚的聖旨,明日還需進宮謝恩,我知你是個聰慧的,這些日子已然把這些規矩都學得很好了,但這宮裏不比宮外,規矩繁瑣,等級分明。我來,就是為了給你講講宮中的規矩,免得明日出了差錯。”林氏拉着許知月坐下,溫和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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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進宮謝恩,一定要怎麽早嗎?”
“嗯,這事越早越好。趁着如今咱們與皇後還維持着面子情,明日她也不至于太刁難于你。”
林氏沒有說為什麽皇後會刁難她,但下午聽了許知潔的講解,許知月也能明白。今後明擺着站了隊,皇後又豈會放過她?
第二日一大早,許知月昏昏欲睡的坐在林氏身邊,一路往皇宮而去。
昨晚,林氏講了一大堆的規矩忌諱,聽得她頭疼,也忘了要找許知柔一事。
今日一大早,天還沒亮,清雨就将它從被窩裏撈了出來,一邊幫她洗漱穿戴。一邊不斷地在她耳邊重複昨晚林氏所講過的規矩,生怕她記岔了。
官眷進宮講究諸多,從服飾到妝容,再到品階,皆有不同的講究,一路打扮下來,倒是花了她不少時間,匆匆用過了早膳,坐上馬車時,天色已是大亮。
這會兒坐在這晃悠悠的馬車裏,她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難受的緊。
馬車很快到了神武門,林氏遞了牌子,侍衛例行檢查了一番,倒是很快放她們進去了。入了宮門便不能再乘坐馬車,好在皇後還算“友好”,派了轎子來接她們。只是不知道,當她知道,她們一家選擇了豫王,她是否還能這麽“友善”。
轎子一路行到了永安宮,此乃中宮之所在,也就是皇後的居所。
許知月與林氏下了轎子,等候在殿外,等着皇後的召見。
皇後倒也沒讓她們多等,宮人一進去禀告,皇後便立刻請她們進去了。
進到殿裏,許知月也沒敢多看,跟在林氏身後,按着林氏昨晚教她的規矩,朝着皇後行了大禮。聽到皇後說免禮賜座,這才起身落座。
許知月只坐了三分之一的凳子,背杆挺得筆直,雙手交疊放在腿上,眼簾微垂,做一副溫順乖巧狀。
“說起來,本宮也有好些年沒見過咱們柔兒了,你也是,這些年朝見,也不把咱們柔兒帶進宮來,給本宮瞧瞧。”皇後打量了一眼許知月後,對着林氏笑罵道。
皇後的聲音溫和慈善,仿佛與林氏很是熟稔,倒不像是個攻于算計,心狠手辣的。不過這也僅僅只是許知月的個人感受罷了,穩坐中宮這麽些年,她又豈會是個和善之人?
“這孩子是個體弱多病的,唯恐過了病氣給娘娘,這些年也就沒将她帶進宮來,還請娘娘勿怪。”林氏回答的從容有度,也不去與她攀關系。
“也是,孩子身體重要。這麽多年沒見,咱們柔兒也長成大姑娘了,擡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瞧瞧。”皇後也不在意林氏的冷淡,慈祥的對許知月說道。
“是”許知月慢慢将頭擡了起來。
她明白,在這兒皇權至上,但她卻很難像個古代人一樣對皇權心生敬畏。
既要優雅大方,又得對皇後心存敬意。作為一個現代人,着實有些不大好演。早知道當初就應該去學一學表演。
皇後細細的将她打量了一番,點頭稱贊道:“是個好姑娘。這些年越發标致了,若不是跟着你母親,本宮怕是都要認不出來了。”
“皇後娘娘過獎了。”許知月低下頭,适當的露出點嬌羞。
“這年輕小姑娘啊,合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素秋,去把本宮前個兒新得的玉鑲紅寶石簪子拿來,給柔兒戴上。這玉啊,可是和田進貢來的暖玉,昨日永寧來找我要,我還沒給她呢。”永寧乃是皇後所出的嫡長公主。
素秋很快便拿來了,似是早就備好的。走到許知月面前,不由分說的便要替她簪上,她不敢拒絕也不敢亂動,只能怎麽任由她替她簪上。
她受了這份貴重的禮,待素秋替她簪好,她這才起身謝恩。
皇後又誇贊她幾句,随後便開始與林氏東拉西扯的敘舊,仿佛她們曾經多麽親密似的。
兩人聊着,時不時的也會抛出幾個問題問許知月,她不敢有所放松,時刻都緊繃着,短短一會兒便累得不行,腰酸背痛腿抽筋,簡直比跑了八百米還要累人。想到以後要是她不幸嫁進了豫王府,還得經常與這些人打交道,更是覺得生無可戀。
比起許知月這邊的煎熬,此時長樂宮內的另一人倒是悠閑自在得很。
只除了不斷在他耳邊唠叨個不停地人。這是他的養母,也是他母親的義妹。在他母親仙逝後,自願進宮來撫養他,在這牢籠一樣的皇城裏賠上了大好的的青春年華。
他厭惡這奪去了他母親生命的皇城,更厭惡這皇城裏道貌岸然到令人作嘔的人,包括那個擁有至高無上權力,所謂的對他寵愛有加的男人。
而眼前的這個待他如親子的女人,算是這皇城內唯一的溫暖了。
柳貴妃說了半天,見他眼神飄忽,心不在焉,就知道他根本沒在聽,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我說了這麽多,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聽了聽了,許家小姐才思敏捷,聰慧過人,美若天仙,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見她真生氣了,趙毅這才收斂了已經飄遠了的心思,回過神來,有些敷衍的重複了一遍她剛剛說過的話。
柳貴妃嘆了口氣,知道他是個什麽性子,見他好歹是聽進去了,也不去在意他敷衍的态度,免得讓自己更加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