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喂給她
第60章 喂給她
那一秒,傅彥禮差點沒認出她來。
男人臉色沉下來,擡步走過去。
聞厘猛抽了口煙,那尼古丁的味道溢滿整個口腔。
她第一次抽,還不太習慣那刺鼻的味道,口腔裏的煙霧裹着喉頭,襲來一陣癢意。
聞厘正想把嘴裏的煙霧給吐出來,一只修長白皙的手伸過來,夾住她煙蒂,從她嘴裏抽出來。
她一愣,擡起迷糊的眼看去。
傅彥禮那張俊逸卓絕的臉映入眼中。
“咳咳咳……”煙霧吐出,聞厘被嗆得面紅耳赤,劇烈咳嗽起來。
因喝了酒,小臉本來就紅撲撲的,這一咳嗽,聞厘感覺整個臉都咳得熱起來了。
傅彥禮明明知道自己很生氣,決定無視她咳紅的臉。
但小姑娘咳嗽聲漸烈,他見不得她難受,最後還是轉身,走去旁邊的小攤買了一瓶水。
他把蓋子擰開遞給她。
聞厘手軟綿綿的,根本拿不了。
傅彥禮輕嘆了聲,單手握住她作亂的雙手壓下,再把瓶口抵住她的紅唇,一點一點地喂給她。
酒喝多了,聞厘現在渴得厲害,加上咳嗽,現在嗓子又渴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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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厘仰着腦袋,像只渴極了的小鹿,一口一口地喝着。
有水從唇角滴落,沿着她白皙的下颌滑下,最後滾進脖頸,再沿着鎖骨、胸骨往下滑。
聞厘今天穿的紅裙是橫低領,膚若白瓷,滴水滑入,沒入那若隐若現的曲線。
極具勾人、性感。
傅彥禮喉頭一緊,視線不着痕跡地移開,落在眯着眼乖乖喝水的小姑娘臉上。
聞厘足足喝了個半瓶水才移開唇,示意不想喝了。
傅彥禮彎腰,把水放在地上,把蓋子擰上。
壓制她的手全程沒有松開。
男人的力氣很大,緊緊锢她兩手的手腕,她腕部很快蹭出一絲汗意。
聞厘不舒服地嘤咛一聲,睜開那雙漂亮的鳳眼,不滿:“傅彥禮,你放開我。”
傅彥禮沒放,盯着她的眼,壓抑着怒火的聲音沉得可怕:“為什麽不去學校?”
聞厘扯了下嘴角,笑了:“你管我啊?”
“……”
“傅彥禮,你是我什麽人,管我去不去學校?”聞厘用力掙開,結果發現越掙男人的力氣越大。
掙到最後,聞厘氣哭,直接用腳踢他:“你滾啊,放開我!”
這姑娘喝酒後的力氣大得驚人,雙腳一直往他腳上踢。
男人那純淨的合體黑長褲很快印上她無數的腳印。
男人宛如沒知覺一樣,目色還是沉着:“你什麽時候學會的抽煙喝酒?”
他記得她以前雖然叛逆了點,但從未喝酒抽煙。
他以為她在漸漸變好,會好好上學,好好學習,考個好的大學,沒想到一夜之間,她變成了這個樣子。
聞厘見掙脫無果,挑眉,一副很嚣張的樣子:“你沒資格管我!”
傅彥禮手在她臉頰上一擰,聲音威脅:“你再說一遍。”
聞厘吃痛:“傅彥禮,你混蛋啊!”
“回答我!”
聞厘被他這陰鸷可怖的臉色吓到,酒醒了不少。
盯着他半晌,聲音糯糯的:“就、就剛剛。”
“為什麽要來酒吧?”
聞厘譏笑了聲:“能為什麽,當然是賺錢啊!”
男人一愣,想到她家裏出的事,擰眉:“你缺多少錢?”
聞厘也不避諱,豎起一根手指:“一百萬。”
男人神色一震。
小姑娘癡癡地笑着,一邊笑一邊搖頭:“太多了,我根本沒錢給。”
“可人家是受害者,我爸又死了,這爛攤子我不能不收拾啊。”聞厘憋着小嘴,眼眶一酸,“我只能努力努力再努力賺錢,才能一點一點還清,沒人幫我……”
“也沒人在意我……”
“所有人都跑了,只剩下我一個人……”
……
小姑娘一直喃喃着,說到最後,眼眶裏噙着的淚水滾出。
她吸了吸鼻子:“我只能拼命地跟那些人喝酒,只要我喝的越多,他們就喝得更多,我的提成就更多……”
聲音突然一頓。
溫熱的懷抱籠罩她的身體,聞厘感覺男人放在她腰間的手在收緊。
男人把她攬進懷裏,收緊臂力,手掌握住她腦袋,把她壓向自己。
輕哄的聲音落下,帶着難以抑制的心疼:“乖,不哭。”
聞厘沒有掙紮。
僵住的身體因他這句話慢慢放松下來,她把臉埋進他脖頸,深呼吸着屬于他的氣息。
還是那熟悉的松木香,她每一次靠近,都是極度的迷戀。
現實告訴她,他拒絕了她。
可內心的渴望告訴她,抱住他,緊緊抱住。
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次抱他了。
可內心的渴望終究抵不過現實,聞厘慢慢放下手。
她聲音冷得可怕:“傅彥禮,我不需要你的可憐,你放開我。”
男人身形一僵,意識到她的抗拒,慢慢放開她。
傅彥禮眼神刺痛:“我沒有可憐你。”
她沒說話,轉身就走。
傅彥禮倏地抓住她手,神色凝重:“那一百萬,你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
聞厘轉身,烈焰紅唇勾起。
她目光看向他的手腕。
那裏沒有戴腕表。
聞厘自嘲地笑了聲。
她在指望什麽,還在期待什麽?
他們是青梅竹馬,是事業上的合作夥伴,俊男靓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她對上他的眼:“你的腕表呢?”
男人微愣,低眼看了眼手腕,解釋:“前段時間壞了,我給朋友拿去修了。”
“朋友?”聞厘嗤笑,“是啊,是很好的朋友,要不然你怎麽能那麽放心地送給她。”
傅彥禮眉頭一蹙,聽出她話裏的異樣:“為什麽突然問腕表的事情?”
“沒什麽。”
聞厘湊近他臉,細頸伸直,睨他:“所以傅彥禮,你現在以什麽身份幫我?”
小姑娘身上清冽的香水味撲鼻而來,有些嗆人。
傅彥禮皺起眉頭:“朋友。”
聞厘笑了:“那就沒必要。”
見她要走,傅彥禮抓住她手腕,盯着她後腦勺,眼神刺痛。
他聲音低沉抑制,透着乞求和卑微——
“厘厘,算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