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學會堕落
第59章 學會堕落
這一次,聞厘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回:“您讓我想想,可以嗎?”
意識到她有松動,柳如君特別開心:“好,姥姥等你的回複,不要讓姥姥等太久。”
聞厘點頭。
柳如君見她臉頰又紅了幾分,臉色沉下來,轉身看向鄒母:“這位女士,我孫女被你的人打成這樣,你打算怎麽解決?”
鄒母神色微怯:“那是因為聞、聞家欠我們的賠償金不還!”
柳如君步步逼近,眼神威懾力十足:“既然你都說是聞家欠的錢,關我孫女什麽事?”
“……”
“賠償金是一回事,打人是一回事。賠償金要還,打人也要還。”
鄒母被逼得後退,有些害怕起來:“你想幹什麽?”
“當然是打回去。”
“你敢!”鄒母怒極,“明明是你們虧欠我們,我們打一下怎麽了?!”
“那你這意思是……”柳如君扯了下嘴角,“我們把錢還了,就可以還回去?”
“當然!”
柳如君回頭颔首,示意身後的另外一名黑衣人。
黑衣人得令,提着手裏的箱子,在鄒母面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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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的一聲,箱子被打開。
裏面一排紅彤彤的百元紙幣。
鄒母和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看直了眼。
柳如君溫柔地笑着:“來時匆忙,沒帶那麽多現金。這裏是二十萬現金,你們先拿了,剩下的七十七萬,等我孫女答應跟我出國後,我立即打進你們賬戶,可以?”
在場的人除了柳如君和她帶來的兩名保镖,都驚得睜大了雙眼。
聞厘也驚了。
沒想到她出生十八年以來,沒怎麽見過面的姥姥竟然這麽豪!
鄒母見錢眼開,連忙蹲下,招呼着:“阿标,快快,快幫忙!”
那個人高馬大的男人蹲下,跟着數錢。
柳如君低眉看着他們數錢流哈喇的樣兒,譏笑了聲:“女士,你們的人打我孫女那巴掌,我們可以還回去了吧?”
鄒母:“那當然!”手肘撞了撞阿标,“去,跟人家道歉。”
阿标不情不願地站起,看向聞厘:“對不起。”
“道歉哪夠。”柳如君盯着阿标,“厘厘,把那一巴掌給我還回去。”
聞厘眨眨眼:“可以打嗎?”
阿标想着小姑娘力氣小,給她打也疼不到哪兒去,主動說:“可以。”
聞厘雙眼一喜,看向柳如君身後那名剛剛救她的保镖:“大哥,你會給人甩巴掌嗎?”
阿标:“?”
黑衣人大哥:“??會、會吧……”
聞厘一手托着另一只手,故作手受傷,苦着小臉:“我手沒勁兒,您幫我打吧?”
阿标雙眼大睜:“!!”
黑衣人大哥定定看聞厘幾眼:“好的小姐!”
轉身,一巴掌甩過去。
一道撕裂的慘叫聲響起。
阿标直接被打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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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後,新學期開學。
寒冬遠走,迎來萬物複蘇的春天。
朱淺淺意識到聞厘不來學校上課,甚至電話都打不通後,是開學一個星期後了。
她跑去辦公室問雲峰,有沒有聯系到聞厘。
雲峰說聞厘這學期并沒有來校報名,他以為是她家出了那麽大的事,可能在忙着處理,所以才延遲報名和來校報到。
在開學的一個星期後,他依舊沒見聞厘來學校才意識到不對,連忙打電話結果也打不通。
雲峰也去了聞家,但那裏已經被封,雜草叢生,根本就沒人住了。
聞言,朱淺淺神色慌起來,連忙跑了出去。
她正想給傅彥禮打電話,下一秒傅彥禮的電話就進來了。
她一接通,傅彥禮那邊焦急的聲音傳過來:“淺淺,你知不知道聞厘在哪兒?”
朱淺淺心頭更慌:“她沒有來學校,我也找不到她,正想給你打電話呢。”
兩人意識到不對,挂了電話分頭去找。
凡是聞厘出現過的地方,甚至是她爺爺奶奶的老家,兩人都找了,還是沒有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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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
傅彥禮找到聞厘的那天是晚上。
入夜後,立陽市白日裏的喧鬧退卻,夜裏的紙醉金迷開始粉墨登場。
馬路上車水馬龍,傅彥禮把車停靠在路邊,望着那偌大的城市,那極端的低落和沮喪溢滿整個身體,讓他陷入無盡的恐慌。
那次那姑娘冒着雨跪在她爺爺的墳前,那悲恸、脆弱的身影至今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他不敢想,也不敢設想,她突然離開、甚至突然消失後的畫面。
所以在她家出事,她又明言對他說希望他不要出現在她面前後,他每次來立陽市,每次來看她,都只能偷偷摸摸地來。
這事兒沒少被溫允周嘲笑,覺得他沒必要,只要向那聞厘道歉,那姑娘肯定原諒他。
然而溫允周并不知道,能讓那姑娘那麽讨厭他、甚至不想看見他,是因為他拒絕了她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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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C酒吧內,音樂震耳欲聾,晦暗不明的燈光打在舞池中央,男男女女正在扭着腰跳着舞。
老板娘風姿妩媚地靠在酒吧前臺,一邊磕着瓜子一邊望着熱鬧的舞池。
聞厘一手堵住耳朵,走過去:“琳姐,今天的工資可以先結給我嗎?”
琳姐看她,大聲喊:“什麽?”
聞厘扯着嗓子,附在她耳邊重述了一遍。
琳姐看她,嘆了聲:“不打算做了?”
聞厘打了個酒嗝,點頭。
“那行吧,你跟我過來。”
聞厘今天的主要工作任務是向客人推銷酒,只要客人喝的酒越多越貴,那麽她的提成就越多。
她還不打算答應柳如君的條件,因為她隐約猜到,柳如君那麽致力把她帶出國,可能有什麽目的。
至于什麽目的,她目前還猜不出來。
所以在沒答應柳如君之前,那百萬賠償金還是壓在她身上。
她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崗,本以為會不适應,沒想到她上手很快,跟着客人喝了好幾瓶酒。
只是她酒量不好,這會兒已經暈乎乎了。
拿了工資,聞厘身體跌跌撞撞地走出酒吧。
初春的夜風拂來,聞厘穿得單薄,一股涼意襲來。
旁邊有電線杆,她慢慢走過去,身體靠在上去,微微喘氣。
她似想到什麽,從包裏掏出那根煙。
那是她臨走前,老板娘随手給她的。
老板娘說,她工作很拼命,也很努力,今晚的提成不少,只是她酒量不好,也不會抽煙。
“來這兒喝酒的大多是男人,他們點的酒越多,你就有越多的提成。你不是很缺錢嗎?想要賺的多,就得學會讓自己堕落,會抽煙喝酒那是必須的,要不然你怎麽跟其他酒托小姐拼?”
琳姐的話近在耳畔,聞厘兩指夾着煙,不由地笑了聲。
果然,想要錢就要付出代價。
不管是柳如君還是琳姐,這兩邊都不是讓她舒服的選擇。
夜風徐徐,聞厘打了個寒顫。
她拉開包的拉鏈,拿出從琳姐哪兒蹭來的打火機。
“咔嚓”一聲,火焰蹿起,映亮她那明媚的眼。
火焰把煙點燃,她松開砂輪,打火機熄滅。
聞厘身體往後靠,一頭波浪微卷長發披肩,輕掩紅色長裙的肩帶,夜風拂來,衣袂飄飄。
聞厘立在那裏,鳳眼狹長微眯,紅唇輕撚香煙,煙霧袅袅間,宛如夜裏綻放的紅玫瑰。
傅彥禮站在不遠處,緊緊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