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進入客房,屋中的兩個人已經被雲菲打暈,沈瑾霄搜了下二人的身,只發現了那帏帽人身上的一塊腰牌,那腰牌正是四皇子身邊之人的腰牌,沈瑾霄有些失笑,将這塊腰牌塞進自己的懷中。
沈瑾霄側耳聽了一下,聽見雲菲似是快要回來,便閃身飛到了屋頂上。果然雲菲一會便推門而入,仔細看了看客房的環境,沒發現什麽,便又出了客房。
這時候前去追蹤找茬那二人的章屏也與沈瑾霄會合。他們二人直接将客房中昏迷的二人帶走了。
而雲菲此時正在後門聽茶葉鋪子少年給她彙報閣內的最新情況。據少年所說,閣內最近沒什麽大事,只是最近代理閣主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而老閣主最近也沒傳來什麽消息,她的任務也沒什麽人管。
雲菲點了點頭,詢問少年最近是否有人探查她的身份。
“前段日子我們追查到有人探查您的身份,沒查出什麽,最近這段時間沒人打探。”少年恭敬道。
雲菲點點頭,讓少年走了,等到她回到客房一看,兩個剛剛抓到的小賊果然沒了蹤影。雲菲心知大概是被人帶走了,不過她也怕沁染知道了會害怕,便也沒有繼續追蹤,只是清除了這二人留下的痕跡便繼續打掃宅子。
沈瑾霄二人已将那兩人關到了雲昌軍的審訊處,由司辰親自審問。
“那二人沒什麽特別,拿了錢便回到了家中,他二人是鄰居,據周圍人所說大概是經常幹這種勾當,我蒙面将二人敲打了一番,将錢拿走給了周圍被他們欺壓的百姓手中。”章屏禀報道。
沈瑾霄思考了一下,雖然小厮和那帏帽人的主子是誰已經很明顯,但是若要呈報太子這點證據還不足以将四皇子拉下馬,所以還需從長計議。
沁染這邊則是終于遇到了正常的客人,而且在吃完炒菜後很是欣賞誇贊了一番沁染的手藝。這也讓沁染更有信心學習更多的菜式。
正好下午時間充裕,沁染想學習多做些新奇菜式,便開始嘗試做了很多新鮮菜式,這些菜式以前她只會水煮,現如今學會了烹炒,有很多她之前不知道該怎麽做的菜色便可以嘗試了。
比如說炒蘑菇油菜,之前她只會水煮菜或是将蘑菇熬湯,這種烹炒将二者炒在一起十分美味,不僅味道鮮美,還能嘗到二者本來的味道。
再說木須肉,幾種簡單的菜便可以和肉片綻放出不一樣的味道,這種滋味讓鄭掌櫃贊不絕口,在老板的強烈要求下,沁染将這幾種菜都加入了菜單之中,就這樣沁染度過了一個月的日子,這段日子沁染又學會了幾種葷菜,只是現如今人們不太習慣在外面吃葷菜,所以來吃的人很少,倒是素菜很受大家歡迎,而讓王掌櫃擔心的有人來挖沁染的事情也一直沒有發生,現如今沁染所在的這家食肆已經逐漸成為這邊很多百姓會選擇的食肆。
而天香酒樓也終于意識到了這個在他們看來還有些稚嫩的對手。只是他們現如今也無暇顧及。
“你說一月前已經讓人傳了消息?我怎麽不知道。”曲天香問着面前從京來到的四皇子手下,眼中露出不可置信。
那手下面容憔悴,語氣已經極力掩飾,還是透出些指責:“主子派來傳話的人也沒有回去,最近一次的傳訊是已經與您手下汪三接上頭,可您卻說沒有,那不知可否将汪三叫上來問一下?”
曲天香斜眦了這人一眼,揮揮手讓手下去找,卻被手下回道人已經失蹤許久。
“什麽?怎麽沒人同我說?”曲天香震驚。
她的手下也有些慌亂道:“天香主子前些天說是要将他發配下去,我們就以為他已經去了軍營,沒成想人是失蹤了啊。”
四皇子手下也是一愣,随即便道:“天香掌櫃,若是事情傳出去,四皇子可就危險了!”
曲天香站起身,面上叫人趕緊去查,心裏卻也沒怎麽将四皇子手下說的事情放在心上,四皇子手下便焦急地先回了京。
“主子,四皇子也就是占了個皇子的名頭,實際上母家出身那般底,現如今他手下都能對您頤指氣使了。”剛剛慌亂的手下也變得沉穩,一張放在人群中也記不住的普通臉讓他成為曲天香最得力的手下。
“我看也就是四皇子太會溜須拍馬,沒點真本事還想賺錢,看吧,把軍營都掏空了,就看他能不能撐過這一劫。”曲天香輕笑,接着道:“我們也做出個樣子,雖然不知道什麽人擄走了那兩個沒用的東西,你吩咐人也去找找。”
“還有,趙元”曲天香叫住要走的手下,“最近有家食肆搶我們生意?你查了嗎?”
趙元點點頭道:“是個之前被我們用手段快弄塌的食肆,沒想到又去了個廚娘,那廚娘會做許多菜,我們現如今已被搶走了好多百姓,只有要談生意的富商還在我們這裏吃。”
曲天香愣了愣道:“廚娘?是個姑娘在做飯?”
“正是,呈上來的情報說這廚娘名叫樓沁染,有個兄長在雲昌軍,叫樓羽風,家中父母早亡。”趙元道。
“姓樓?還是兄妹?”曲天香纖長的手指摸索了一下下巴,輕笑一聲道:“這倒是有意思了,你把消息傳給周雲,他肯定就幫咱們解決了。”
趙元不明所以,還是應下聲:“是,屬下這就把消息傳給周閣主。”
沁染最近發現前段時間常來的兩位官爺不怎麽來了,于是便詢問了今天帶着司辰來吃飯的兄長:“哥哥,你們最近出什麽外調任務了嗎?”
樓羽風正往嘴裏快速扒飯,聞言有些疑惑地擡頭看向沁染:“好像沒有吧,怎麽了?”
店裏沒什麽客人,後廚的菜也有新招的夥計幫着處理,沁染便從後廚出來,坐到了司辰和樓羽風對面道:“前些日子總有兩位軍爺來我這裏吃飯,近幾天倒是沒怎麽見到。”
也不是沁染太敏感,實在是那二人來她這裏吃飯實在是很頻繁,就說那位沈姓軍爺,一天三頓起碼得有一頓來這邊。
說起來沁染對這位沈姓軍爺不同于對其他樣子兇蠻的壯漢那樣心有抵觸,因為這位軍爺雖然外表很是威猛,說起話和吃起飯倒是很斯文,而且如果他身邊那位章姓軍爺不在的話,這位沈姓軍爺也會來吃。
“啊?他們二人姓什麽小樓你知道嗎?”司辰在一旁插話道。
沁染點了點頭,笑着說:“一位姓沈,一位姓章。”
司辰剛咽下去的一口水差點噴出來,樓羽風也驚了一驚。
“沈?還有個姓章?是立早章?”司辰再度确認,心中卻想着怪不得參将最近不怎麽回驿所吃飯,原來是找到了自己的夢中情飯。
沁染不明所以道:“是啊,就是那個章,只是我不知二位軍爺叫什麽,他們二人都長得十分威猛,我有些害怕。”
沁染說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威猛?”樓羽風在一旁喃喃重複,有些奇怪的跟司辰對視了一眼。
正好此時店內又有客人進來,沁染便回到了後廚。
“我從未聽過有人說參将威猛的。”司辰小聲道。
樓羽風也有些不可思議地點點頭。要知道沈瑾霄的長相随了他父親華逸王,華逸王是京城有名的美男子,而王妃也是才貌雙全的世家女。沈瑾霄本人也是以疏朗的外貌在英才衆多的京城才俊中奪得才學外貌頭籌。如今盛行審美便是沈瑾霄這樣身材高大又不過分強壯的俊朗男子。
“令妹是否,審美異于旁人?”司辰半晌蹦出一句。
樓羽風下意識想反駁,想起那句威猛又閉了嘴。若是連沈參将也威猛,那自己妹妹喜歡的豈不是那些白斬雞?
樓羽風左手握緊了腰側的刀柄。
沁染在後廚快樂的忙活,完全不知自己幾句話讓哥哥陷入了對自己未來妹夫的抵觸。
而被衆人念叨的沈瑾霄二人正順着被抓到的小厮與帏帽人交代的線索追查了幾名在天香酒樓談生意的富商,成功斬斷了幾個賄賂朝中官員魚肉百姓的富商。
他們二人也暫時去了僞裝,一時沒有細查,在休整幾日後又來到了沁染食肆中做客。
只是二人只想着美食,很是熟練地朝着小二點餐。被櫃臺後的鄭掌櫃聽到了,還有些新奇地問道:“二位公子來過小店?看着倒是面生。”
沈瑾霄這才想起二人沒有易容,倒是沒放在心上道:“聽聞友人推薦,來品嘗一二。”
鄭掌櫃點了點頭,了然道:“公子是那位沈姓軍爺的友人嗎?您和他點菜的忌口都差不多。”
“嗯...正是。”沈瑾霄失笑,看着身側章屏也在偷笑,無奈的應了下來,若是向平民百姓解釋易容這等奇技淫巧,難免會讓人覺得他待人不真,所以省下麻煩便直接認了,沒有解釋。
後廚的沁染倒是接到了傳菜,發現這人的口味很是矚目——‘醬爆雞丁不要花生,涼拌菜不要香荽’。
“是二位軍爺來了嗎?”沁染問傳菜的小二,小二卻有些奇怪地搖了搖頭。
沁染有些奇怪,因為她第一次看到‘香荽’二字還奇怪的問了問沈姓軍爺,得到的解釋是:“這是香菜,一時寫順了手。”
‘或許是大家都這麽叫香菜?’沁染繼續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