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豐都王城(上)(2)
豐都王城(上)(2)
秦陌桑從那天開始,才對李憑深不可測的能力有實感。
她不知道事情是怎麽結束的,敖廣雇的人都訓練有素,着火時躲得也專業。只是座駕被燒得只剩幾個鐵殼子,最後聽說是走幾十公裏山路才走到了能打電話的縣城。
她意識清醒後第一個問的是南浔第二個問的是那女孩。彼時李憑在開車,咬牙咬到兩腮酸痛,沒想到蠱毒反應這麽強烈,現在秦陌桑在他眼裏和食肉動物遇見血食似的,純粹動物本能指揮大腦神經,甚至想就地停車把想做的事情做了。
但不能。他不是動物,她也不是。
但李憑這麽想不代表副駕駛的人也這麽想。秦陌桑沒得到回應之後就湊過來,渾身又髒又有傷,臉上黑一道紅一道,都沒來得及仔細驗看她還有什麽傷。
“你幹嘛不理我啊。”
他沒好氣,給她把車前鏡掀開:“你自己看看。”
順着他手的方向秦陌桑看向鏡子,接着哎呀一聲。
額頭上的情蠱符咒亮得顯眼。但她才剛知道李憑曾經救過他,而前不久他才剛發短信到手機上說可以不喜歡,而不能喜歡她這件事,還是她自己提的。
而情蠱好巧不巧地現在生效,萬一她做着做着真動心了,怎麽辦?
她現在不喜歡機車潮男,不代表她的xp一時半會可以改變。更何況他當時和現在氣質沒有變太多,就算是古板了點,未嘗不是一款少女時期的代餐。
越想越害怕。這麽說來,她從那天起就審美如此奇葩且執着,該不會,李憑才算是她正經初戀吧。
要命。
現在看都不敢看他。
車開下高速進入市區,街燈一盞盞地亮起來。他緊繃的神情稍緩,才回答她的問題。
“南浔失蹤了,有個女孩和她一起。無人機拍到她倆結伴上車離開的畫面,但沒有追蹤到目的地。”
沉默。秦陌桑內心天人交戰,最終還是好奇心占了上風。
“你怎麽找到我的?”
李憑伸手,隔空點了點她後頸,目光無奈。“你忘了?”
她臉騰地燒起來,那一瞬間她以為李憑地手要碰到她但是沒有。絲絲電流竄過後頸,她終于想起他曾在那貼過定位芯片。
是那個東西的反常定位讓他察覺到問題,還有就是……被觀測者體表溫度過高。
兩人都沒說話,但氣氛不是尴尬而是暧昧。都知道即将發生什麽,但心照不宣。
車停在某個江邊單體別墅地下,刷指紋上電梯。別墅四周樹木掩映,位置偏僻,私密性很高。如果她昨夜沒下車,可能就會被送到這裏。
她就像和富二代約炮的網紅,只是這個富二代間歇性冷淡,作息就像出家人。她瞧着插兜開門的李憑,東西早就撐起褲子支起,顯眼得很。
門開了。幾乎同時貼在一起,快把她壓進牆上。呼吸就在脖頸間。
他一件一件地tuo。野戰衣不好穿脫,兩人手此時都不大聽指揮,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他最後抱起她往淋浴室走,秦陌桑聲音不勻: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他沒回應,手肘擡起颠了她一下,把人更往懷裏攏了攏。
她被颠得臉一紅,手想抓着他上半身,卻無從着力。
花灑打開後兩人都站在水裏,潔癖就是這麽潔癖。他閉上眼長出一口氣,将人放在地上。
還剩最後一層防輻射防水的貼身衣服,但他已經看見被繩子勒出的痕跡。那是在地下室時被綁後留下的,手腕腳腕的最明顯,其他地方,大概率還有。
想宰了敖廣。
他努力遏制暴走的心髒,但秦陌桑好像無所謂似的,當着他的面就要tuo。
“快點做完,還有案子要跟。敖廣他逃了?怎麽讓他逃的。”
她拿李憑的眼神當空氣,手臂,胸腹,淤青和紅痕都有。
他把她壓在牆上,兩人都已經全濕。被這動作吓了一跳她突然不說了,李憑那張冷如霜雪又漂亮的臉湊到她面前,聲音也低啞。
“他怎麽你了。”
“嗯?”秦陌桑愣住。
“我說,敖廣。”他像是說這兩個字都覺得髒。手肘貼在冰涼瓷磚上,把她和牆隔開。“我不在的時候,他怎麽你了。”他說完,眼睛緩慢地眨了眨,像在提前消化所有可能的答案。
“你別怕,我問這個,就是想知道,他應該怎麽死。”
她被攏在身下,發梢的水滴滴答答掉在臉上。恍惚間她覺得李憑問話的語氣,有點奇怪。
像是有情侶關系的人會有的,那種問法。
她心怦咚跳了一下。是蘋果成熟到搖搖欲墜,終于從樹梢掉落,砸成幾瓣,甜汁四處流淌。
想試試被他回應。
這瘋狂念頭叫嚣着,把她扯成兩半。一半是個清醒正常人,一半狂歡着墜落。
想要“豔刀”因為她動心,這念頭把她變得和從前那些傳聞中想挑戰不可能最終落荒而逃的女孩們沒有兩樣——必然失敗。
但失敗好啊,她的一生就是敗狗的一生,起碼這光輝戰績裏還有他的名字,不僅不失落,還有點竊喜。
“他沒怎麽我,我拿自來水筆把他腿紮穿了。”她擡手搭上他肩膀,眼睛亮亮的。
他略為放心,但原本期待的不安和躁動并未散去,反倒變成另外一種更致命的東西。
那些紅痕,恰巧勾勒出她完美xiong型。繞着臂膀的一圈,蛇似地蜿蜒。
他正在竭力遏制自己奔湧的想象,秦陌桑握着她一只手,徑直放在一只上。低頭下颌抵住他肩膀,聲音又細又癢。
“你要不要啊,我好熱。”
02
李憑進去的時候,秦陌桑覺得自己今天會交代在這。
…
今晚氣氛很奇怪。她像在故意躲閃他。眼神也不像之前那麽坦坦蕩蕩的無所謂。
難道真的……發生過什麽了?她讓敖廣逃的,還是有別的事瞞着他?
在意得不行。但如果無關任務,他沒立場細問。
這複雜心思就變成越來越重的動作,卻得到更讓他疑惑的反饋。
對視就臉紅,碰一下就有很多水。
究竟是怎麽回事?
他生生壓下節奏,把水停了抱她出去,她渾身顫抖。
但就這樣還是不願說話。
陣地轉移到淋浴間外的寬敞大理石臺面。有關清潔的物品他都随時更換,這裏什麽都有。
他把她包進絨毯裏擦幹,她被白絨包着,深深淺淺的痕跡。有些是傷,有些是他方才弄出來的。
微幹的發絲貼在身上,她從絨毯裏探出個腦袋,像被捧上祭壇的鹿。
她握住他手腕,再一次把他帶到自己懷裏,這次李憑沒有避開。
溫熱手掌按上去,她瞳仁清亮,天真誘人而自知。
“上次不是摸過嗎。”
她手掌按着他的,貼着他耳朵開口。
“你可以不喜歡我,但是我喜歡和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