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麽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啊？

第27章 一節課挪一小點，一上午挪一大點

想。

他希望這樣他的媽媽就會幫他。

但是，王子寧臉色一沉，那天晚上差點沒把他打死。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我那個時候就應該想到，你們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在一起了？”

楚聞歌卻是不說話，跪在地上承受着母親一聲一聲的數落，楚聞歌就知道，這完全沒可能了。

他媽媽，不可能會幫他找徐垚。

楚聞歌心底無限悲涼，又被母親關在房間裏關了半個月，期間只允許小天進去。

楚聞歌放棄了，這樣的自己根本就找不到徐垚。

第一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了力量懸殊，看到了自己的沒用。

四年來他從來都沒有忘記找徐垚這件事，不管是高中畢業，上了當初想上的那所名牌大學，順利的進了母親的公司，像個大人一樣和各種人周旋，被左右人誇贊有前途，是精英。

他其實，自始至終，只有一件事是明确的，就是找到徐垚。

直到現在，他通過各種關系，各種手段，花了各種錢打聽消息，終于找到了他，并且成功地把他帶回了家，結果他卻在自己的眼皮子下又溜走，并且，給了自己一個這樣的結果。

你要我怎麽辦啊！！！

楚聞歌心裏忍不住嘶吼。

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直到傍晚夜幕四合的時候，楚聞歌的鈴聲才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想着應該是那邊檢驗結果出來了，他接起電話，屏息凝神，心裏暗暗祈禱着是自己希望的結果。

“楚哥。”

楚聞歌的心本來只在一個幅度範圍內上下忐忑着，但是聽到這一聲之後，左胸膛的那顆心，直接有沖破喉嚨的趨勢，狠狠地跳了一下，甚至在接下去說話的時候，差點咬到舌頭。

“徐……草，徐垚？！！”

那邊的人像是笑了一下，又是一陣呼吸，卻無端端覺得有些那幾聲呼吸有些重，過了一會，那邊的人又開口了，聲音很輕。

“是我，楚哥，能不能，來門口接我一下。我走不動了……”

徐垚話還沒說完，楚聞歌已經沖出去了，甚至沒來得及換鞋子。

他是在小區進來一點點的木棺從那裏看到徐垚的，彼時徐垚正靠在旁邊一根羸弱的樹幹上，徐垚看着卻比身後的樹幹更加羸弱。

要是在白天，他興許還能看到徐垚臉上蒼白的血色。

徐垚看到楚聞歌的時候，突然放松地笑了，一如既往的好看。

楚聞歌甚至不太确定這是不是真的。

“徐垚？”他試探的問了一下。

“楚哥，你走的好慢啊。”

楚聞歌怎麽可能走的慢，他分明是一路跑過來的，當初高中體測都沒有這樣的速度，尤其是他還穿着一雙拖鞋。

楚聞歌終于确定這特麽就是自己失蹤了四年的那個男朋友，特麽就是那個不聽自己的話亂跑的男朋友。

他走過去，蹲下來，一把把徐垚抱進了自己懷裏。

徐垚确實哼哼了兩聲，“別抱那麽緊，疼。”

楚聞歌頓時又有點手足無措。

徐垚卻主動把他抱回來了，枕着他的肩膀，有些虛弱的說，“帶我去一趟醫院把，你在慢一點，說不定我就真的死在半路上了……”徐垚半開玩笑地說。

“不要胡說。”

楚聞歌當即便背起徐垚往車那邊走。

徐垚安靜得趴在楚聞歌的背上，“楚哥，你看，我有好好努力地活下來的，”過了半晌，楚聞歌以為徐垚已經睡着了，結果徐垚又補上一句，“誇我。”

楚聞歌整顆心像是被人抓在手裏揉了一樣的難受，揉完了之後又被人溫柔地舔舐，沒錯，那個人就是徐垚。

他的聲音發酸，“嗯，很乖。”

徐垚再也沒有聲音，不知是累的還是疼的。

☆、第 85 章

從醫院回來之後，徐垚就一直處于昏睡狀态，但是醫生說問題不大，只是受爆炸的餘波的影響，并沒有傷到要害，加上疲勞過度。

聽到疲勞過度的時候，楚聞歌心裏不禁一緊，所以這些天徐垚到底去幹什麽了。

最後，楚聞歌也不太想讓徐垚住在醫院，他自己心裏有一個打算，于是便趁着徐垚昏迷又直接帶回家了，醫生也說沒問題。

楚聞歌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徐垚，姿勢還是楚聞歌給擺的，兩只手乖巧地疊在胸前，不知道的以為只是在睡覺 ，楚聞歌坐在床邊看了許久，直到外邊川流不息的車流也逐漸銷聲匿跡。

忘了說，四年來，這個地方附近某些地方正趕上重建，如今到處是一派欣欣向榮朝氣蓬勃的景象，比四年以前要繁華地多。

楚聞歌俯下身，在徐垚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而後近距離地撫摸着他的臉龐。

輕聲說，“該醒來了，徐垚。”

、

徐垚是在第二天早晨醒來的，醒來的時候先看到的是有些熟悉的天花板，那片因為房屋構造而從樓上滲下的水漬依舊明顯，在很久以前，某次滾完床單之後，他依稀記得，楚聞歌還跟他讨論過這個傻逼問題。

楚聞歌一直致力于讓徐垚相信那是什麽什麽水鬼，好讓徐垚能往他身邊靠。

只可惜，徐垚确實怕鬼，卻不是個傻子。

這種時候楚聞歌就經常死皮賴臉地硬往上湊，把徐垚鎖的死死的。

發現自己在楚哥的房間裏之後，徐垚松了口氣，看來自己昨天是成功走回來了的，雖然一路上渾渾噩噩，意識模糊，但是他還是堅持着走到楚聞歌眼前了的。

他動了動身子，發現除了酸痛之外并沒有其他不良症狀，于是便準備起身。

卻發現有什麽東西扯着自己的右手，轉頭一看。

徐垚：“……”

他稍稍嘆了口氣。聽到了外邊的動靜，他知道楚聞歌在家。

“楚哥。”他叫了聲。

外邊依舊是稀裏嘩啦一片動靜，聽着像是有人在做飯。

“楚哥！”他又大聲喊了一聲。

這會外邊的楚聞歌終于聽見了，放下手中的鍋鏟，關上火，而後急急忙忙地跑到房間，果然，剛才不是幻覺，剛才是徐垚在叫他，是徐垚醒了。

“醒了？”是溢出言語的欣喜。

徐垚擡了擡右手，把手腕上那個明晃晃的東西給楚聞歌看，“這是什麽？”

楚聞歌臉上卻沒半點異樣，輕微地笑了笑，“怕你再跑了。”

徐垚噗嗤一笑，“以後不會跑了，我都那樣了，還跨過山河大海過來找你了，我還跑什麽？”

楚聞歌卻是沒說話，臉上卻分明是一副我不信的神色，好像他只要解開這個手铐的下一秒徐垚又會不見了一樣。

“我說真的啊。”

“我不信。”楚聞歌斬釘截鐵。

徐垚愣了愣。

總覺得，楚哥好像有哪裏不太一樣，和以前見過的，和四年前見過的。

“黑哥還沒死，你知道他只要活着一天就一天不會放過你，你到現在了依舊不想我摻和到這個事情裏去。”楚聞歌直勾勾地盯着徐垚的眼睛，平靜地陳述。

徐垚沉默，沒說話。

楚聞歌笑了笑，走近一點，坐在床邊，那邊拿出鑰匙就準備解開徐垚的手铐，邊解邊說，

“你到底是為什麽覺得，我不會攪和到你的事情裏去的？”

話剛說完，那邊手铐也咔噠一聲開了，楚聞歌擡頭，直勾勾地盯着徐垚的眼睛，徐垚又一瞬間的恍惚，總覺得那一刻，楚聞歌好像看透了他的靈魂。

“憑什麽覺得，你跟我說分手，我就真的不管不顧，什麽都不去查，什麽都不管就放手了？”楚聞歌的聲音聽不出一點情緒波瀾，然而有時候，往往過于平靜才更可怕。

徐垚依舊還是沒說話，只是楚聞歌接下去的一句話讓徐垚更加的愣了愣。

“你以為我那天為什麽剛好出現在那個巷子裏，剛好救了你？”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楚聞歌等着徐垚的回答，徐垚卻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一句話都不說。

最後還是徐垚噗嗤一笑，打破了僵持，“我有想過是你故意來找的，但是也有想過只是巧合。”

“現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訴你，不是巧合了。”楚聞歌沖他狡黠一笑。

“怎麽找到的？”

“楊真你認識吧？”

徐垚放在自己身側的一只手突然捏緊了，心裏也一個咯噔。

“那個人太不是個東西，看着像是幫你的，但是有時候又看着像是害你的，我最先去他們那裏找你的時候，他告訴我你不在那裏。”

徐垚接了一句，“我那個時候确實不在那裏。

“我知道了，我後來查到了，最開始你去了哪裏，是你曾經工作的那個地方的酒店經理幫你的吧？”

徐垚更加震驚，這些楚聞歌是怎麽知道的？

“我氣的是後來，你明明被他們抓進去了，楊真那個時候卻從來沒有打算告訴我，明明最開始的時候還一副是和你站在一邊的樣子。”

徐垚笑了笑，“沒有，只是目的相同，互相利用而已，他沒義務幫我的其實，或許，那個時候黑哥以及經開始懷疑他了，跟你聯系的風險很大。”

楚聞歌卻是不置可否，徐垚看的出來，他對楊真這個人說不上讨厭，卻也說不上喜歡。

“那後來呢？後來又是怎麽找到的？”徐垚問，他其實有些好奇，他出獄之後，就連黑哥也花了好長時間才重新找到他的蹤跡，更別說別人了。

“認識的人多了，手上的資源多了，願意幫你的人就多了。”楚聞歌雲淡風輕地說着。

那個時候徐垚尚且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楚聞歌也沒有做更多的解釋。

“我跟你說這些的原因，只是想告訴你，不要想着以後一個人解決掉這些事情才想着過來和我在一起，我早就扯進去了。”楚聞歌側頭，看着徐垚。

徐垚沉默了半天。

腦子裏思緒紛亂，理了半天理不清楚，他以前祈求楚聞歌不要忘了他，如果他不見了，他祈求楚聞歌去找他。但事實上，這也就是一種祈求而已，他自己都未曾當真。

那個時候兩個人不過都是個什麽都做不成的高中生而已，根本談不上一輩子這種聽着很久遠的詞。

四年，他的生活裏出現了無數他不認識的人，甚至有很多比他更優秀更美好的，徐垚一直相信時間這種東西，在某種程度上确實是一種良藥，他早就自己單方面的為楚聞歌物色好了一個新的對象。

不管是男是女，對方絕對幹淨，不像他，身後拖着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們在最高最神聖的學府---大學，一起生活，一起騎車，一起吃飯，然後漸漸的漸漸地，都忘了曾經一段失敗的初戀。

徐垚一直是這麽想着的，雖然覺得有些心痛，但是卻無可奈何，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會希望楚聞歌還記得他，但是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就知道，以後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了。

不是楚聞歌會不會等他的問題，是他自己沒法走到他身邊去了。

他曾經親手殺過人，他的手上有血。

但是如今，面前的楚聞歌卻用他的行動告訴了他，我特麽一直都在找你，你特麽為什麽一直躲着我，到底憑什麽一直躲着我，憑什麽什麽事情都把我擋在外邊？

徐垚笑了笑，他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所以說，楚哥，你的意思是，你明明很清楚地知道我這些奶奶經歷過什麽，都是怎麽過來的，然後那天晚上還故意問我？”

楚聞歌笑了笑，“是啊。”

“回答的這麽直白？就不怕我生氣？”

楚聞歌笑意更深，往前湊了一點，輕輕地碰了碰徐垚的唇，蜻蜓點水，淺嘗辄止。

徐垚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等哪天，我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你會躲，那個時候我才要擔心你是不是生氣了。”

果然不一樣了……和以前……

徐垚不知道楚聞歌這些年經歷過什麽。

但是有一點，和四年前，不太一樣是真的。

徐垚無奈笑笑，“所以你今天是打死都不放開我了？”

“不是今天，是很長一段時間。”

徐垚驚了，“楚哥！你這是非法拘禁！”

“兩個不相幹的人，當然是非法拘禁，像我們這種情侶關系的，這叫，情趣。”

“……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天晚上我說和好，你還記不記得你說了什麽？”楚聞歌一臉有恃無恐。

徐垚回憶了一下，自己好像是有說過一聲好的。

“……”

徐垚憋了半口氣，最後還是一口氣全松了，樣子相當無奈，“算了，有人好吃好喝供着，我幹嘛要拒絕？”

楚聞歌心滿意足地又吧唧他一口，“乖，以後的事情，都交給我。”

“你要怎麽做？”

“這不是你該管的。”

徐垚噗嗤一笑，“你這真的不是報複我當初什麽都不跟你講就一個悄咪咪離開嗎？”

“這麽理解也可以。”

“……楚哥，你不要亂來。”

楚聞歌卻是拉了他一把，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想什麽的，我沒這麽不理智，好了，先去洗臉刷牙，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洗完了出來吃飯。忘了跟你說，現在我會做飯了。”

徐垚挑挑眉，“能吃嗎？”

楚聞歌倒是不以為意，朝着他聳聳肩，“你待會試試不就知道了 ？”

☆、第 86 章

很出乎意料的，楚聞歌做的東西，不僅看着聞着不錯，吃起來竟然也挑不出什麽毛病，甚至當的起好吃兩個字。

徐垚有些驚訝，這對于以前連醬油和醋都分不開的楚聞歌來說，無疑是颠覆性的變化。

楚聞歌像是看出了他眼裏的驚訝，給她夾了他自認為最拿手的菜，這麽多年來的得出的經驗，就等着徐垚吃了把他誇上天，“現在的男生要是連飯都不會做，找不到對象的。”

徐垚笑笑，“看起來你有打算過找對象呢。”

楚聞歌自己也不吃飯，就托腮看着他。

徐垚看他半天不說話，便擡頭問他，“怎麽了？”

“好久沒看你吃醋的樣子了。”

“……”

“吃完了就去床上躺着，你現在還不适合到處蹦跶。”

“我也沒說我要去哪裏蹦跶。”

吃完之後，徐垚果真就被趕回了房間，被逼上了床，楚聞歌走的時候也不忘把手铐重新鎖上。

徐垚：“……”

“你玩真的啊？”

楚聞歌确實笑笑沒說話，手上的動作卻是本分不見遲疑，咔噠一聲，拷上了，徐垚心裏有大人的沖動。

“好了，乖乖在家等着，我出去一趟，有點事。”

“什麽事？”

“我要是說就不告訴你你怎麽辦？”

徐垚臉上的不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最底上爬到了最上邊，楚聞歌捏了捏他的臉，“乖啊，去警察局，那天爆炸他們要調查，我去過現場，表現還挺那啥的……總之，讓他們覺得我和這個事情沒一點關系是不可能的，要去做個記錄。”

徐垚想象了一下那個表現的挺那啥的，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事估計牽扯不上黑哥，因為那個時候他不在那裏，他讓他的手下把我帶去那裏，至于爆炸，我懷疑是他其他的仇家安排的，當然他自導自演也有可能，但是自導自演就為了殺我一個人顯然有些太大驚小動了。”

楚聞歌靜靜地聽着徐垚說話，末了回了一句，“知道了”

“還有，你自己盡量不要把自己牽扯進去，直接說我也可以，就是不要把你做的事情說的太多，這些事情他們聽聽也就過去了，不會太較真，而且黑哥很有手段，他有一百種方法把今天這個事情甩的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不要跟他們說已經找到我了。我現在其實不太相信……”後邊的話徐垚沒有說全，他其實有些不太想讓楚聞歌知道自己不相信警察這件事情。

楚聞歌卻是懂的，他點點頭，“知道的。”

徐垚終于沒說話了，楚聞歌把他按到床上，“那我走了，你好好睡一覺，醒了就會發現我回來了。”

徐垚這才重新想起自己右手上的鎖鏈，于是又擺了一張不高興的臉，把被子蒙了頭，“去吧。”

楚聞歌卻覺得有點可愛，卻也沒有再逗人家了，起身便出門了。

等到楚聞歌關門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徐垚才把自己的右手拿下來看了看，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個手铐，其實楚聞歌還是挺貼心的，甚至在那個邊沿墊了一層棉花，讓他不至于這麽硌人，而且鎖鏈很長，不妨礙他把手放進被窩裏睡覺。

看了半晌又嘆了口氣。

徐垚總覺得，自己是做了一件錯事。

他當初，不停的讓楚聞歌等他，抓緊他，找他，完全是出于自己的自私。

這件事情的恐怖之處不在于楚聞歌當初答應了，而是他答應了之後，完全當真了。

有時候，執念太深并不是一件好事。

徐垚想，他果然還是坑楚聞歌太多了。

卻又一點都舍不得這種一直被他記挂着的感覺，除了身上那點怎麽都忘不掉的污點。

、

楚聞歌說到做到，真的在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回來了，并且在他床邊坐到他醒來為止，徐垚醒來的時候，楚聞歌正坐在床邊看着別的方向想事情。

看起來思緒飄的很遠。

甚至徐垚坐起來的時候，他也沒反應過來。

“楚哥。”

“嗯？醒了？”楚聞歌臉上立馬堆上笑意。“一睜眼就看到你男朋友什麽感覺？”

徐垚沒理他，權當他在開玩笑。

“警察問什麽了？”

“沒什麽特別的，就問我知不知道這場爆炸的起因，我随便糊弄了兩句就讓我走了，最後他們好像當成普通事故處理了，随便抓了一兩個人作為主要負責人，判了幾年牢。那些人也很奇怪，一點都沒提到別人。我說的是黑哥。”

徐垚早就猜到了，要是這樣就被供出去了，黑哥也不至于能把他綁在他身邊這麽久，直到最後自己用坐牢的代價才逃的出來。

楚聞歌突然打斷了他的思緒，“好了，別想了，這個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有我在，黑哥沒這麽容易找到你，把你帶走的。”

雖然說心底有一股暖流流過，但是徐垚依舊好奇楚聞歌打算用什麽辦法對付黑哥，他總有一種感覺，楚聞歌似乎是想把黑哥連根拔起，每次說的語氣都像是要永除後患。

“你給我把手铐解開。”

“你要幹嘛？”

“……尿尿。”徐垚誠實回答，楚聞歌沒忍住笑出了聲。

替他松了手，卻在他進洗手間的時候，一直靠在門上看着他。

徐垚轉過身與他面面相觑，很是無奈。

“放心，我不看。”

“我真的不會亂跑了，不至于上個廁所都要盯着吧？”

楚聞歌卻是沒說話，就把頭扭過去了，身子卻沒動半寸，像是不可能會和徐垚妥協的樣子。

徐垚心裏默念一聲，哎，算了。

直到晚上徐垚說想洗澡的時候。

“……洗澡也要看着嗎？”

“你從到腳我哪裏沒看過了？”楚聞歌說的相當的理直氣壯。

徐垚心想，話是這麽沒錯，但是，确定你真的能這麽心平氣和得看下去？

“別廢話，快洗吧，現在天熱，十分鐘夠你洗的了。”

“……好吧。”

徐垚的擔心不是多餘的，這房子裏沒有別人，除了他和楚聞歌，洗手間的門開着也不用擔心會被別的樓的人透過窗戶看到裏邊的光景，楚聞歌說的是實話，兩個人都是滾過那麽多次的人了，此刻光着身子在對面人眼前洗澡什麽的，确實說不上有多不好意思。尤其是楚聞歌還背對着他的時候。

當然這是徐垚心中所想。

然而，楚聞歌卻在徐垚轉過身，扒光了衣服的時候，轉了過去，不是不守信用，而是他知道自己一定會忍不住看，所以開始的時候壓根就沒下我不會偷看這樣的承諾。

徐垚也沒逼着他下。

于是，楚聞歌看着徐垚背對着他，看着徐垚身上自己以前摸過不下千遍的肌膚，看着水順着徐垚的身子流下來，看着徐垚仰起頭摩挲着脖子那裏。

啧……

楚聞歌最後還是走過去了

“我幫你洗。”也沒等人家回家，便上手了，直接觸上了徐垚的背。

徐垚笑了笑，“你确定只是想幫我洗？”

楚聞歌沒說話，直接開始上下其手，每一寸肌膚都揩過去，他依舊對徐垚的腰有一股蜜汁執念，最後雙手停留在腰側，就是徐垚常說的他怕癢的地方。

兩個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又是許久不見的戀人。

而且還都是血氣方剛的男生，空氣中躁動的荷爾蒙誰都能感覺到，連帶着那股詭異的暧昧的氣氛。

“楚哥，你衣服濕了。”

楚聞歌依舊在他腰身那裏有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

“不礙事，我待會也要洗澡。”

徐垚笑了笑，“一起？”

只是很久，身後的楚聞歌都沒有說話，徐垚感覺身後的人靠近自己，在自己的後脖頸那裏細細密密地親着，有些狎昵。

“轉過來。”楚聞歌有些沙啞的聲音響起。

徐垚笑了笑，便聽話地轉過身，微微擡頭，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這個四年裏好像又長高了一點的楚聞歌。

楚聞歌往前一步，更加地靠近他，“幫我脫衣服。”邊說着邊去吻徐垚的唇。

徐垚半點沒躲，甚至還擡頭迎合了一下楚聞歌的姿勢，瞬間兩人的唇舌便糾纏在一起。

徐垚也沒有忘了楚聞歌的命令，一邊勾着楚聞歌的舌尖和他纏綿，一邊擡手揭着楚聞歌胸前的扣子，楚聞歌今天穿的是襯衫。

徐垚的動作奇慢，楚聞歌卻有點忍不住，一直壓着人，徐垚本就是微微有些擡頭的姿勢，如今被迫靠上身後的白瓷磚，即便是在夏天也覺得一股涼意，和身前人身上灼熱的體溫以及還在不斷沖刷的熱水形成鮮明的對比。

楚聞歌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打算去吻他的唇。

只是這次徐垚躲開了，他嘲笑了一下楚聞歌，“這麽急嗎？就不能等我先把衣服脫完嗎？”

楚聞歌沒說話，沒反駁，偏了一下頭，把目标換成了那截光華潔白的脖子，一陣亂啃亂咬，惹的徐垚一陣發抖。

這邊徐垚的動作卻慢的出奇，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

楚聞歌終于忍不住，抓住徐垚的手，把徐垚翻了個面，摁在牆上。

“太慢了。”說着在徐垚的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

☆、第 88 章

日子好像回到了以前，很幸運，他和楚聞歌并沒有經歷那種分開很久重新相聚的不适感，和好的過程自然的不像話。

但是徐垚終究是感覺到了一絲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

比如自己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不再是那個心裏懷揣着考上最高學府夢想的有志青年，轉而更多的是不知所措，而楚聞歌，一樣的，也不是當年那個楚聞歌了。

徐垚靠在沙發上，正好整以暇地看電視，楚聞歌甚至在這個房子裏裝了電視，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這個房子已經不是租的了，楚聞歌把它買下來了。

楚聞歌就坐在他邊上，一手摟着他的腰，有一搭沒一搭地在他腰上動來動去。

徐垚也沒阻止，楚聞歌沒在看電視，而是一直在看手機，徐垚偶爾瞥了一眼，發現幾乎都是在和人發消息，他當然也沒這麽傻覺得這是楚聞歌外邊養的狐貍精。

不知道哪來的自信，楚聞歌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他親口跟自己說，對不起，我出軌了，徐垚都是不信的。

果然，那些人并不是什麽無所事事的人，一般都是哪個老總的秘書，或者哪個項目的負責人，徐垚看着楚聞歌的側臉，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覺得有些不像，卻依舊喜歡的要命。

楚聞歌回完最後一條信息，才擡起頭，正撞進徐垚的視線。

他略微一個詫異，“你喜歡偷看我的毛病還是一點都沒改啊？”他笑徐垚。

徐垚卻沒有接這個話茬，也沒因為自己的行為被發現而覺得半分臉紅心跳。

反而笑了笑，看的更加仔細。

“多看看，保不準哪天又看不到的。”

楚聞歌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再亂說。”

徐垚就轉頭繼續笑，彼時電視上放的正是電視劇之間的廣告，徐垚依稀記得還是個安慕希的廣告。

“有個事，得跟你說一下。”

“嗯？”徐垚又把頭在轉了過來。

“那場爆炸，幾乎已經算結案了，拉了幾個負責人出來，那些人也承認了，是因為金錢上的利益，所以才策劃的這場爆炸，給判了幾年。”

徐垚嗯了一聲，他早就知道應該是這個結果。

楚聞歌又看了他一眼，“另外，我到現在，還沒有發現黑哥的蹤跡。”

徐垚微微一個驚訝，“你托人去找他？”

楚聞歌點點頭。

“你幹嘛要去找他？你跟我說實話，你是打算怎麽做的？”徐垚說話的速度逐漸加快。

楚聞歌只是笑笑，“不要每次一聽見我跟他們扯上什麽關系，你就覺得我是要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大事情。都說了我有分寸的。”

徐垚啞然，确實，自己好像表現是太過緊張了。

為什麽莫名其妙就會覺得楚哥會不理智了，仔細想想，這完全出自于一種玄乎其玄的能力，直覺。

直覺一向不見的有多準，而且還是個男人的直覺。

徐垚想，自己可能真的想多了。

“我想找到他，只不過是想看看他的動靜，看看他最近在謀劃什麽，完全是防止你又被突然抓走，懂了嗎？你放心，真的要把他連根拔起，我會用正确的方式。”

這徐垚卻不太相信，他不相信現在的楚聞歌有這個能力，雖然楚聞歌和以前相比已經變了很多。

正說話間，楚聞歌的手機鈴聲響起。

徐垚一看，是他媽媽，王子寧。

楚聞歌也毫不避諱，直接在徐垚邊上就接起了電話。

讓徐垚驚訝的是，楚聞歌如今和他媽媽談話的氛圍明顯好了很多，甚至很多時候能侃侃而談，甚至可以互相開玩笑，就像是面對生意場的合作夥伴一樣。

果然，說到最後，兩個人繞不開公司上的事情，徐垚勉勉強強聽個半懂，但這其實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仿佛真的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楚聞歌，一個全新的，甚至他有點不認識的楚聞歌。

尤其是楚聞歌對着手機說着客套話的時候。

後來楚聞歌挂了電話，立馬又打了另外一個電話，聽聲音，依舊是一個商業上的合作夥伴。

此番更是把楚聞歌的圓滑體現的淋漓盡致。

楚聞歌現在雖然穿着一件很寬松的短袖，和更加休閑的褲子，頭發安靜的垂着，懶散地躺在沙發裏，和徐垚看起來別無二致，和那些上大學的青年也沒什麽不能一樣。

但是徐垚總覺得，等哪天，他看見了穿着一身西裝頭上打着發膠的楚聞歌走到他面前，他也不會有絲毫驚訝。

徐垚感慨，所以，這四年，我身上發生的事你都知道，而你身上發生的事情，我卻什麽都不知道。

他甚至想不出來楚聞歌是怎麽樣從當初那個看誰都不爽動不動就愛誰誰的男孩變成如今這麽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的。

徐垚記起來以前高中看的書，裏面有說過，一年，好像真的可以讓一個人面目全非，更何況是四年。

挂了電話之後，楚聞歌臉上的笑意收的極快，看出來楚聞歌的心情不是很好，但是那種狀态也就持續了一兩秒，卻偏偏被敏銳的徐垚感覺到了。

楚聞歌轉過頭，臉上重新堆起笑意，“解決了。”

楚聞歌正想繼續說餓不餓，吃午飯什麽的，卻見徐垚突然靠過來，伸手，把楚聞歌的嘴角拉了下來，生生地把那抹笑意驅散了。

楚聞歌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徐垚說，“你以前可不是這樣，你以前，想笑的時候就笑的，不想笑的時候就一定會擺一個臭臉。”

楚聞歌心裏泛起一股暖流，嘴角卻咧的更開。

他往前一點抱住徐垚，埋進他的懷裏，“想多了，看見你心情就好，就不由自主地想笑，不是裝的。對他們是裝的，對你從來不是。”

徐垚問他，“累嗎？”

“不累一下能賺錢養你嗎？”楚聞歌半開玩笑地說道。

徐垚啞然。再沒說話了。

他突然想起一個可能，楚聞歌是因為誰有這麽大的改變，卻又不願意細致地往下想去，畢竟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承受不了這份莫大的眷顧。

、

那天晚上，徐垚坐在一旁，撐着頭，看着楚聞歌在房間裏收拾東西，就很奇怪，他發現盡是些拿去當禮品送人的東西，看着那些藥酒什麽的，總覺得應該是送給老人比較合适。

徐垚正琢磨着楚聞歌明天應該要去拜訪什麽人吧？

楚聞歌突然轉過身子，笑了笑，“這個姿勢盯着我看了多久了？不累啊？”

“沒，就是突然覺得，你好像長高了一點。”這是事實。自從上次回來之後就發現，以前可以勉勉強強平視楚聞歌，但是現在是決計不可能了，必須得微微仰視。

“嗯。188了大學莫名奇妙又長了三厘米。”

“挂不得，明明以前站着不用仰頭的。”

楚聞歌就笑他，“是不是很羨慕啊？小矮子？”

徐垚波瀾不驚，臉上神色都半分未變。“182的小矮子，好像有點丢矮子的臉啊。”

“比我矮的都是小矮子。”

徐垚也不繼續和他扯皮，只嘁了一聲。

“話說，你在收拾什麽？這些東西看起來是拿去送人的？”

“嗯。明天帶你去一個地方。”

徐垚想了想日子，突然想起了什麽，“明天嗎？明天是……”

算了……

徐垚轉而笑笑，“好啊，去哪？不能先告訴我嗎？”

“去了你就知道了”标準的楚聞歌式回答。

、

次日。

徐垚坐在副駕駛上，楚聞歌上車給他把安全帶系好，徐垚覺得微微有些不适，“我好歹有手有腳，你為什什麽連個安全帶都要幫我系？”

楚聞歌卻是笑笑，“我媽公司很多年輕漂亮的小姐姐都擠破腦袋了想讓我給他們親手系安全帶。”

系好之後歪頭在徐垚唇上碰了碰，“尤其是系好之後的這種儀式。”

徐垚有些哭笑不得，不僅更成熟了，也更會撩了。

“話說，這車是你自己的？你媽給你買的？”

楚聞歌笑了笑，“我說我自己買的你信不信你？”

徐垚只是有些微的驚訝，卻也沒多震驚，并不是沒可能。

“不止這個，那個房子，現在不是租的，是我的了。”

“也是你自己買的？”

楚聞歌目視前方，看着道路狀況，點點頭。

“當然這不是唯一的一處，你也看出來了，這個房子拿來住人的話，顯然是不夠的，你以後要是想車想房什麽的，我送你啊？”

徐垚眯了眯眼睛，“感覺我好像被包養了。”

楚聞歌就笑，“這麽理解也可以。”

“楚哥現在這麽厲害的嗎？”

“比你想象的還要厲害一點。”

徐垚看着他專心開車的側臉，覺得有些感慨。

轉而也覺得沒什麽話說，說多了四年之間的差距愈發的明顯，白白地讓徐垚更加覺得受不起罷了。于是徐垚轉過來，專注地看向窗外。

只是，出了城，過了會，徐垚就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條路，他好像有些熟悉。

“這是……去我外公外婆的家？”

“嗯。”

徐垚瞬間明白了一切，随即是更加難以言喻的悸動，裝了滿滿一心髒，出也出不來，進也進不去。

只能呢喃了一聲，“楚哥……”

☆、第 89 章

“沒回來過吧？”

“嗯？”徐垚老實回答，最開始是根本就沒有機會回來，也不敢跟他們聯系，生怕會讓他們擔驚受怕，後來坐了牢，再出來，混成那副樣子，就更加不能和他們聯系了。

一來是自己不好解釋，二來是怕連累他們。

“你是不是來過很多次？”

“偶爾，你第一次不見的時候，我有來這裏找過你，你放心，我沒有直接問，只是旁敲側擊地試探了下，我說我是跟爸媽過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