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兔赤三部曲

第29章 祈神05

祈神05

Chapter05  病中

黑尾幫了很大的忙，他過來幫木兔守在手術室外，木兔去兒童醫院安撫秋明。小家夥在他懷裏抽抽噎噎地喊着要媽媽，哭出一身的汗，後來慢慢睡着，睡不安穩，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要哭，木兔一直抱着他，手臂僵硬發酸。

秋明自打出生就體弱多病，京治肯定很多次像今天一樣，滿心焦慮又不得不耐心地照顧他。

黑尾打電話來說手術結束，木兔帶着秋明去接夏晴放學，他們父子三人和黑尾一起吃的晚飯，秋明病恹恹的只喝了幾口湯，依偎在父親胸懷裏，不言不語。

吃完飯去醫院看赤葦，在病房門口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在探頭探腦，問護士：“那個，請問，赤葦京治是在這裏嗎？”

黑尾迎上去，“研磨？你怎麽來了。”

研磨提着水果，“我來看看。”

木兔真誠地說：“謝謝你。”

赤葦還沒醒，夏晴乖乖地伏在床邊，小心地觸摸他的臉和手。秋明看到最親的人，張口就要哭，被姐姐說不能吵醒爸爸，委屈地小聲哭着流眼淚，那可憐模樣，誰看了都心酸。

黑尾向木兔轉告醫生的話，赤葦情況複雜，要二次手術。

他們不能在病房逗留太久，因為秋明生病離不開人，木兔只能讓陪護陪赤葦過夜。

但他想到赤葦醒來後沒看到自己，會不會覺得難過。

好難，每一天都覺得被拉扯。

本來木兔能一覺睡到天亮，在家這幾天總是突然驚醒。半夜他醒來，摸摸秋明的額頭，果然又燒起來了。

他笨手笨腳地給秋明喂了退燒藥，抱着他坐在沙發上，疲憊地發呆。

原來排球是世界上最容易的事。

第二天他又帶秋明去兒童醫院拿了藥，然後載上岳母一起去醫院探望赤葦。

赤葦看起來精神好了一點，戴着眼鏡看書，他的看護是個拘謹的中年女人，默默地守在角落。

秋明從木兔懷中跳下來，跑到床邊，委委屈屈地想哭，“媽媽。”

赤葦摸摸他的小臉蛋，“好可憐。”

秋明說：“媽媽，我想要你回家。”

赤葦說：“那要等上一陣子哦。”

秋明十分失望。

赤葦問：“在家有沒有聽父親的話？”

秋明用力點頭，細數木兔的不靠譜之處。不會晾衣服，洗好的衣服沒抖開就挂上去，結果所有衣服都有奇怪折痕；找不到成對的襪子，讓他穿兩只不一樣的襪子上學，被同學嘲笑；分不清糖和鹽，分清了也不知道給多少，做的菜非常難吃，最後都是叫外賣。

看到赤葦，他精神恢複不少，叽叽呱呱地講個不停。

趁着這個時候，木兔塞給他牛奶和面包，他不知不覺地吃完了。

赤葦老太太本身身體不太好，她問了赤葦幾句，說帶秋明去花園玩，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口子。

木兔一看到赤葦穿着病號服躺在床上，一想到他身上的傷口，就說不出話，暖熱的淚水憋在眼底，眨眨眼就要流出來。

赤葦招招手，他才走到床邊，握住赤葦的手，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

赤葦溫柔地說：“父親可不能哭啊！你都哭了，讓孩子們怎麽辦？”

木兔說：“就要哭，為什麽不能哭？嗚嗚嗚。”

赤葦輕輕地用手指幫他拭去淚珠，“光太郎要堅強一點。”

木兔抽了抽鼻子，勉強止住眼淚，問：“痛不痛？”

赤葦說：“痛，半夜痛得睡不着。想想你和孩子們，感覺會好很多。”

木兔說：“京治，我好笨。”

赤葦笑道：“沒有人一開始就什麽都會，我也是，第一次使用洗衣機的時候看不懂說明書，還是打電話向媽媽求救的。”

木兔說：“我不會做飯。”

赤葦看到他手上的燙傷的痕跡，拿起他的大手放至眼前，吹了吹，“寶寶乖乖，痛痛飛飛。好了，不痛了。”

木兔又想笑又想哭，眼淚要掉不掉，最後還是委屈，“京治。”

赤葦說：“住院這段時間，難得地體會到了安靜呢！”

木兔點點頭，認真地說：“我會好好努力的，你放心。不過，你也要好好加油喲！”

赤葦說：“嗯，光太郎真是個好父親。”

木兔趴在他枕邊，扁着嘴巴，“我一點都不厲害。”

赤葦說：“真的嗎？我一直都覺得光太郎超級厲害的。”

木兔怕他累，怕他傷口疼，說：“我陪你，你休息吧。”

春天的風安安靜靜，樹枝上的小鳥吱吱喳喳，木兔陪了他很久，問道：“京治，可以親親嗎？”

赤葦雙眸含笑，“可以。”

木兔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說：“你一定要快點好起來。”

黑尾是下午來的，赤葦生病的事一開始就保密，他作為最先知道的人，一直幫着跑前跑後，不愧被木兔評價為最靠得住的朋友。

“我以為那個笨蛋會比你更早崩潰。”黑尾說。

赤葦說：“他很堅強。”

黑尾說：“在你面前還是很孩子氣吧。”

赤葦說：“謝謝。”

黑尾說：“上手術臺的感想如何？”

赤葦說：“果然，能和光太郎相遇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黑尾搖搖頭。

赤葦又說：“如果當初不讓他們帶走冬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