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兔赤三部曲

第23章 當他們成為父母（十五）

當他們成為父母（十五）

【兔赤】當他們成為父母（十五）

上午在家胡鬧了一回，木兔舍不得和他分開，做飯的時候都摟摟抱抱的，中午臨出門更是抱着赤葦的腰不撒手，下巴擱在他肩頭，說：“不要，我要和京治在一起。”

赤葦何嘗不想他？二人黏黏糊糊的，在玄關磨蹭了大半天。

手表上的小指針轉了一圈又一圈，實在拖不下去，赤葦說：“我要走了。”

木兔拿起櫃面上的車鑰匙，說：“我送你。”

出了門，木兔若無其事地牽起赤葦的手，十指緊扣，赤葦的臉微微一紅。

好像很久沒有牽過手了，尤其是有孩子後，要牽着孩子、抱着孩子。不過以前談戀愛的時候也不怎麽牽手，他不好意思牽手，木兔性格跳脫，不适合被牽着。

等電梯的時候遇到鄰居太太，赤葦掙脫了一下，沒掙脫開，臉皮發燙。

“赤葦先生。”鄰居太太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他們相牽的手上掃了一下。

赤葦禮貌道：“荒川太太。”

電梯死活上不來，氣氛尴尬到令人難以順暢呼吸。

荒川太太打破凝重的氛圍，說：“這是夏晴和秋明的父親吧？好高大。”

木兔咧嘴一笑，“嗯嗯，你眼光真好，一眼就能看出我們是親生的。”

赤葦說：“他是排球運動員。”

赤葦工作忙，和鄰居接觸不多，荒川太太曾聽小兒子提起玩伴秋明，說秋明的父親是高高的巨人，原來是運動員，說道：“真了不起，很辛苦吧？”

木兔說：“嗯，很辛苦的，每天都要訓練，不過比賽的時候很過瘾！”

他笑容燦爛，說話又稚氣，單純得像個大學生。

荒川太太說：“好年輕，看不出有夏晴這麽大的孩子呢！赤葦先生也是。”電梯終于來了，荒川太太邊走進橋廂邊說，“平時很少看到您呢，訓練很忙吧？”

木兔認真地點點頭，“超級忙的。”

不知道聯想到什麽，他突然沮喪，抱住赤葦，委委屈屈地說：“怎麽辦，我不想和你分開，京治。”

赤葦看到鄰居太太捂嘴偷笑，他安慰道：“下班我就回家了，你記得去接孩子。”

木兔說：“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公司嗎？不會打擾你的，我想看着你。”

聽起來都快哭了，赤葦安慰地拍拍他的後背，艱難拒絕：“不行。”

木兔撒脾氣，“為什麽不行？”

赤葦說：“辦公室人很多，沒有你的位置。”

木兔想了想，說：“我可以坐在你椅子上，你坐在我大腿上。”

赤葦已經不敢看荒川太太的表情，電梯下到車庫就把木兔拉出去，步子邁得老快，“麻煩快點，我要遲到了，木——”他聲音驀然變低，“光太郎。”

木兔聽到他需要自己，滿血□□：“看我的京治，一定按時把你送過去！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上班嗎？”

似乎談戀愛那會兒也沒有這麽粘人。

赤葦狠心道：“不能。”

木兔不太高興的樣子，一路沉默地把赤葦送到公司門口。

赤葦解開安全帶，猶豫了一下，傾身過去親了親木兔的嘴唇，說：“等我下班。”

木兔眼睛恢複亮光，撒嬌道：“再親一次。”

赤葦又親了一下，木兔這下高興了，确定他是幾點下班後，興高采烈地說來接他下班。

他哪裏閑得住，開車回家途中看到路邊排球場有人打排球，忍不住停車觀望，又忍不住下場露兩手，和身懷絕技的大爺大嬸們玩了個酣暢淋漓，看時間差不多了才離開。

他惦記着冬陽，特地打電話給姐姐，麻煩的是冬陽現在的監護權在姐姐那裏，一時半會兒辦不好回國的事。

頭疼的是赤葦，他早上沒來，加上上周累積的，一堆工作等着處理，還沒下班木兔就打電話來說到公司樓下了，載着夏晴和秋明一起來的。

赤葦讓他帶孩子們去蛋糕店吃冰淇淋，“夏晴想吃很久了，我沒時間帶她去。”

半個小時後，木兔打來電話，“京治，我們吃完冰淇淋啦，現在就去接你！”

赤葦說：“吃完東西要消消食，不然晚飯吃不下。你帶他們去公園玩會兒吧。”

木兔說：“好吧。”

赤葦說：“不要做危險的運動。”

木兔興致勃勃道：“我可以教他們打排球！”

一個半小時候，赤葦再次接到木兔電話，那邊有氣無力地說：“好餓啊，京治，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回家吃飯？”

無奈，赤葦只能帶一些緊急工作回家做。

有木兔在，家裏不缺熱鬧，秋明比平時活潑許多，坐在木兔肩頭咯咯笑。

夏晴問：“冬陽什麽時候回來？”

木兔說：“要辦很多手續，順利的話，應該明年春天吧。”

夏晴點點頭。

木兔陪吃陪玩□□，把兩個孩子安排妥當，洗白白在床上等赤葦，出去一看，赤葦在戴着眼鏡在客廳忙工作。

木兔不幹了，他指不定哪天就被拎回隊伍，時間多寶貴，“京治，睡覺了。”

赤葦說：“你等我一會兒。”

木兔真的乖乖等他，自己玩玩手機，給老婆倒杯水，或者看着赤葦發呆。但不到一個小時就原形畢露，“你什麽時候能好？”

赤葦說：“很快了。”

他問了好幾遍，赤葦都說快了快了，就是不挪地方。

木兔生氣地背對赤葦，“京治好壞，騙我。”

赤葦哄道：“先去睡好不好？”

木兔氣呼呼地回房間了。

他回去也不消停，隔一會兒就喊京治，他喊一聲，赤葦應一聲。

也不知道喊了多少歲京治，裏邊沒聲了，赤葦進去一看，木兔四仰八叉地躺床上呼呼大睡，便給他蓋上薄毯，悄悄出去繼續工作。

夜漸漸深，風漸漸冷，赤葦正看着電腦數據，忽然看到一個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房間門口，“木兔——光太郎？”稱呼很難馬上改過來。

木兔手裏扯着那張毛毯，直愣愣地走過來，也不說話，大約是睡懵了，憑直覺找人。

他坐在赤葦身後，把赤葦半圈在自己懷裏，把薄毯給二人披上，整個人沉沉地壓着赤葦的後背，睡着了。

他太沉，赤葦背脊一彎，自然是無法繼續工作，只能合上筆記本電腦。

他慢慢轉身，讓木兔面對面地靠在自己身上，摸摸他腦後的頭發，“光太郎？”

木兔舒坦地枕着他的頸窩，含糊地叫了一聲“京治”。

伴侶之間，既尋常又難得的是，有一聲問，就有一聲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