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兔赤三部曲

第8章 畢業季08

畢業季08

Chapter08  我喜歡你

這是個喘不過氣的吻。

木兔緊緊抱着他，仿佛抱得再近也達不到他要的結果，只能一味地抱得更緊。他像是想要把赤葦活生生地勒入自己血肉中，親得又兇又急，似乎要把他生吞活剝，吃進肚子裏。

赤葦舌根發麻，肺裏的最後一點氧氣也被消耗完，奮力想要推開木兔，卻被他抱得更緊。

砰砰！

突然傳來的敲門聲讓赤葦倏然驚醒，用盡全力推開木兔。

“你們兩個還沒好嗎？木兔！赤葦！”

外面傳來木葉的聲音。

木兔身板高大結實，把赤葦牢牢地壓在門上，赤葦越是反抗，他就壓得越緊。

木葉又敲了敲門，“喂，你們兩個該不會是死了吧？”

赤葦不得已咬了一下木兔舌尖，木兔皺眉“嘶”了一聲，這才放開他。

赤葦滿臉通紅，勉強穩住氣息，說：“木葉前輩，你們先過去吧。”

木葉問：“怎麽了？你們打架了？”

赤葦被親得眼角發紅，臉頰緋紅一片，唇瓣水潤，一副被人欺負過的可憐模樣。木兔越看越心動，忍不住低下頭，想要親吻他。

“沒有，木兔前輩又犯病了。”赤葦低垂眼眸，用手捂住木兔的嘴巴，雙眼浮着一層淚光，胸口急速起伏，說：“我哄一下就好，你們先過去吧。”

木葉說：“又不是比賽中，留他消沉吧。你能管他到什麽時候呢，赤葦。”

木兔拿下赤葦的手，低頭要親，被赤葦另一只手及時擋住，不大高興地啧了聲。

赤葦緊張得聲音發飄，“沒關系的，我跟他說兩句就好。”

木葉說：“那好吧，我們先走啦，待會兒把地址發給你。”

外面傳來他走下樓梯的腳步聲。

赤葦虛脫般依靠在門上，任由木兔熱烈的吻狂風暴雨般落下來。

他站不穩，頭腦眩暈無法思考，聽到木兔焦躁地說，“赤葦，我好難受。”

赤葦連耳朵尖都紅透，埋臉在木兔肩上，小聲地說：“我，我幫你。”

木兔灼熱的呼吸幾乎把他燙傷，一遍遍地呼喚他的名字：“赤葦，赤葦……”

——

水流嘩嘩，赤葦捧起涼水淋在臉上，好讓自己發燙的臉頰降降溫。

木兔在一旁等他，抱怨說：“赤葦你把我的舌頭咬破了。”

赤葦生氣地說：“那個時候木葉前輩就在門外，kiss也要看場合，木兔前輩。”

木兔說：“那什麽場合可以一直和赤葦kiss？”

赤葦沒說話，他不想理木兔，關掉水龍頭自顧自地先走了。

木兔跟在他後面，雙手背在腦後，“可是kiss真的好舒服，跟打球那種爽不一樣。赤葦幫我……”

赤葦飛快地回頭捂住他的嘴巴，“這種事能在外面講嗎？”

沒想到真的用手……他手上還殘留着那種奇怪的觸感。

回想起十分鐘前的事，赤葦臉熱得冒煙。

他松開手，低頭走路，“這種事絕對不能跟別人說。”

木兔說：“現在又沒有別人。”他燦爛笑道：“赤葦幫我弄得好舒服。”

赤葦默默走了一會兒，低聲說：“木兔前輩，以前，沒自己做過嗎？”

木兔大咧咧地說：“為什麽要自己做？等一會兒就自己變回原樣了。”

赤葦在心裏說，木兔前輩意外地純情，像小孩子一樣什麽都不懂。

說不清他當時在想什麽，好像單純是頭腦一熱，就說：“木兔前輩沒有體驗過男女之間的感覺嗎？”

木兔問：“你是說sex嗎？好像有人跟我提起過，一起偷看碟片什麽的。”

赤葦問：“看過那種碟片嗎？”

木兔說：“沒意思，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後來我就去球館練球了。”

赤葦問：“想嘗試一下嗎？”

木兔說：“和赤葦嗎？”

赤葦的臉紅得不能再紅，聲音打顫，“是。”

木兔笑着說：“好啊！”

他說：“不管是做什麽，和赤葦在一起，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赤葦沒想到自己是同性戀，以前也只是覺得木兔是star所以崇拜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在意木兔前輩的一舉一動，莫名其妙變成現在的關系。

聚餐時，大家看到赤葦眼睛紅紅的，以為他舍不得學長們哭的，都一個勁兒地安慰他。

木兔說自己舌頭破了，木葉嘲笑說“你自己撞牆上了吧哈哈哈”，其他人沒有懷疑。

赤葦在滿場喧鬧中，偷偷看着大呼小叫半刻不肯消停的木兔。

他終于清晰地意識到，他喜歡木兔。

不想木兔交往女友，希望木兔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讨厭分別到來，因為他喜歡木兔，深深地喜歡這這個人。

按部就班規矩過日的人似乎容易被單純熱烈性格奇怪的人吸引。

男人之間該怎麽做……網上搜索資料，購買用品，自己摸索……做着那麽難為情的事情，但想到這是為木兔做的，就覺得可以接受。

時間選在三年級舉行畢業典禮那天，其他年紀放假備考，下午他家裏沒人。

身為排球部後輩，赤葦參加了三年級的畢業典禮，陪抓去拍了好多照片，到處都是合照的家長，抱着鮮花的學生，随處可見有人告白，木兔不止一次被女孩單獨叫到一邊說話。

木葉納悶地說：“那小子就這麽受歡迎？”

小見說：“春高亞軍主攻手，很帥氣的啦！”

木葉說：“不對，前段時間不是嚷嚷着要找女朋友嗎？現在怎麽不說了？不是有很漂亮的女孩跟他告白嗎，這傻子是不是眼瞎？”

猿杙說：“可能想去大學追學姐吧。”

其他人齊齊“切”了一聲。

畢業禮告一段落，木兔傻乎乎地跟着赤葦回家，“好像是第一次來赤葦家呢！”

赤葦卧室簡單整潔，木兔坐在地板上好奇地東看西看，“原來赤葦的房間是這樣的！”

赤葦又緊張又羞澀，自己躲在廁所做了前期準備，出來看到木兔趴在窗前欣賞櫻花，回頭道：“赤葦，你的臉好紅！”

赤葦咬住下唇，把自己逼得掉眼淚，“木兔前輩。”

木兔膝行過來，說：“怎麽哭了？不高興嗎？”

赤葦搖搖頭。

木兔說：“不是說看那個嗎？你房間沒有電視也沒有DVD，在哪裏看？”

他誤會了。

赤葦突然感到委屈，很委屈很委屈，自己努力克服羞恥心做了那麽多，那個人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他抹了一把眼淚，可是淚水不停地往下掉，怎麽都擦不完。

木兔說：“怎麽哭了？有人把你電視搶走了嗎？沒關系喲。我把這個給你。”

他把手掌攤開，掌心靜靜地躺着一顆透明紐扣。

木兔說：“好多人問我要，我都沒給她們。吶，我給你吧，赤葦。”

他勾起唇角，眼睛又圓又亮，澄黃色的瞳眸幹淨而純粹。

最靠近心髒的，第二顆紐扣。

代表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