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兔赤三部曲

第7章 畢業季07

畢業季07

Chapter07  最後一次

最近有點太敏感了。

因為勝利和木兔前輩擊掌，僅是短暫的掌心相貼，都會敏感地感知對方熾熱的溫度、粗糙的皮膚，心跳突顯存在，咚咚地在胸腔鼓鳴。

生病的人說不定是自己。

木兔前輩他們下周就要畢業了。

想到這裏，赤葦不由得有些失落，一時不察，差點被失控的球砸到頭。

木兔運動神經好，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替他攔下這個球。

木葉說：“赤葦你在想什麽呢？在球場失神可是很危險的！”

對面一年級的攻手大聲道歉：“對不起，赤葦前輩！”

赤葦看了一眼木兔，木兔正轉着排球玩，不知道猿杙和他說了什麽，兩個人嘿嘿嘿地傻笑起來。

木葉懷疑地看着他，“怎麽了？期末壓力大？”

赤葦說：“沒事。”

正逢考試周，學校要求學生停止所有社團活動。也就是說，這是他們這一屆最後一次訓練，計劃在訓練結束後去男高中生最愛的烤肉店聚會。

木兔正式把隊長的棒交給赤葦，拍着他的肩膀說：“以後你就是隊長了，一定要帶領隊伍進入全國大賽啊！到時候我去給你們加油打氣！”

一年級的隊員說：“原來赤葦學長不是隊長嗎？”

另一個一年級的說：“可是隊長的工作一直是赤葦學長在做呢！”

木兔偷聽到他們說話，說：“嗯？你們看不起我是不是？我可是堂堂正正的隊長！”

木葉說：“挂名隊長。”

小見說：“榮譽隊長。”

猿杙說：“虛職。”

木兔氣鼓鼓，“喂，怎麽連你們都這麽說？”

赤葦最給面子，認真回應，說：“嗯，我不會辜負前輩們的期待，把隊伍帶進全國大賽。”

木兔說：“嗯，這下我就放心畢業了。”

看大家憂心忡忡，木兔安慰說：“赤葦很可靠的，大家不用擔心。有他在，相信枭谷會繼續強大下去。”

赤葦說：“木兔前輩，大家是擔心你。”

木兔：“哈？我有什麽好擔心的？”

木葉說：“去了大學，就沒人陪你練球，沒人照顧你情緒，沒人在觀衆席為你歡呼了。”

小見擔憂地說：“要是木兔因此一蹶不振怎麽辦？”

衆人幻想，木兔去了大學，上學找不到教室，智商低交不到朋友，沒人搭理他，只能抱着排球在角落長蘑菇。

太慘了！

赤葦說：“果然，應該在休息日多去大學找木兔前輩。”

其他人猛點頭。

木兔說：“你們在想什麽？我是那種什麽都不懂的白癡嗎？”

大家毫不猶豫地點頭。

木兔氣不過，說：“你們看着吧，我一定會在大學過得特別好！”

猿杙在木葉耳旁說：“我已經想象到将來木兔手忙腳亂給赤葦打電話的樣子了。”

木葉嘆氣，“可憐的赤葦，這輩子都逃不開木兔的糾纏了。”

小見囑咐道：“就算大學熱情的美女多，也不能沉迷談戀愛什麽都不幹。算了，看起來你不像是會和女孩談戀愛的樣子，肯定不出三天就被人甩。”

鹫尾說：“說不定會被詐騙。”

其他人齊點頭。

木葉警惕地說：“會不會被美女詐騙得一毛不剩然後找我們借錢啊？”

木兔氣成河豚：“你們夠了啊！哼，再說我就不跟你們玩了！”

赤葦說：“大家只是擔心你，木兔前輩。”

木兔決定不理會這群壞人，說：“赤葦，陪我練扣球。”

赤葦：“好。”

練習結束後，赤葦檢查完衛生才去活動室，其他人都在樓下等，唯有木兔在活動室的長椅坐着。

赤葦問：“木兔前輩是在等我嗎？”

木兔看過來，有點委屈，“赤葦。”

赤葦反鎖上門，木兔從後面抱住他，沉沉地壓在他身上，“赤葦，他們都笑話我。”

赤葦說：“不是說了嗎，大家是擔心你。木兔前輩可是很能幹的，就算到時候有什麽不會的，大家也會幫忙。”

木兔孩子氣地噘嘴，撒嬌道：“我不喜歡他們那麽說。我真的很容易被詐騙嗎？”

赤葦一陣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說：“你先放手，我換衣服。”

木兔不情不願地放了手，說：“赤葦也覺得我會被人騙。”

赤葦一邊換衣服一邊安慰他，“不是的，木兔前輩只是太善良了，善良的人更容易被人欺騙，所以大家才這麽擔心。”

木兔：“是這樣嗎？”

樓下的人等得不耐煩，大聲喊道：“赤葦，還沒好嗎？”

赤葦穿上襯衫，把外套拿在手裏，說：“木兔前輩，走吧。”

木兔委屈得像個沒分到糖的孩子，扁着嘴巴，“今天都沒有親親。”

赤葦經過他的時候，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好了，走吧。”

木兔不滿：“赤葦你好敷衍！”

赤葦擰開鎖，說：“木葉前輩他們都等着呢。”

木兔再次從後面抱住他，沮喪地說：“可是今天是最後一次了啊！”

高中最後一次練習，最後一次在這個體育館打球，最後一次作為隊友并肩作戰。

赤葦心想原來木兔前輩也會有這麽多愁善感的時候，嘴上卻說：“今天吃烤肉哦，木兔前輩。”

木兔無精打采地說：“我知道。”

他把赤葦扒拉過來，面對面地看他的臉，說：“不想就這樣結束。”

樓下的小夥伴又在大聲催促他們。

赤葦不想看那雙眼睛失去神采，問：“需要我做什麽嗎？”

木兔說：“不知道。但不想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做，不想赤葦就這樣離開。”

他的思維方式更接近野生動物，不懂為什麽，但有敏銳的直覺，“不能這樣做”。

赤葦伸手觸碰他的臉頰，“木兔前輩。”

木兔用手心覆蓋他的手背，低下頭，眨了眨眼睛，純粹的雙眸如陽光般澄澈無暇。

赤葦微微踮起腳，親昵地和他磨了磨鼻尖。

彼此呼吸滾燙，仿佛能聽到對方的心跳，沉沉在耳畔震響。

親吻順理成章。

自然地親吻，自然地擁抱，自然地抛去外界雜音，沉溺在對方的體溫和氣味中。

啪地，赤葦原本搭在手肘的外套掉落在地。

無人在意。